第十二章 胖院长痴痴地望着骚女人离去的背影,从心底里冒出一句:“小骚货, 老子搞死你!” 王雅丽听到秦汉林给她写信的消息,激动得一夜没能合眼,有几次还流了泪, 抱着被子一个劲地抽泣。 外婆问她:“雅丽,在在干嘛呢?” 王雅丽说:“我高兴呢。” 外婆嘟嘟着:“高兴也不要哭嘛,外婆这里只准笑,不准哭,哭就不是好娃子。” 王雅丽兴奋地说:“我要哭,我不愿做好娃子。” 天刚放亮,雅丽就起了床。收拾一阵,就对外婆说:“外婆,我……我要回去 啦。” 外婆惊道:“咋的?你昨天还说的好好的,说是要等考试到了才回去,今天一 早就大吵大嚷地要走,莫不是碰了鬼呢?” 王雅丽没把肖红霞在镇子上等她的事说给外婆听,只是笑道:“昨天是昨天嘛, 我又不是皇帝开金口,说过的事硬要算数啊?” 外婆叹口气道:“我晓得鬼丫头机灵,有事瞒着我不说,唉,留得一天也只一 天哟。雅丽,你去吧,出国前还来看外婆一次行吗?” 王雅丽拥着外婆那白发苍苍的头说:“雅丽一定来看外婆;不但雅丽来、还把 爸爸妈妈都请来,我把那个‘麻雀’弄人你们吃,吃了好记得我这么老太婆。” 王雅丽告别外婆出来,迎着朝霞踏上去镇子里的路,一路迈着轻快的步子,哼 着歌儿,有些依恋的心放松了好多。 到了镇子上,王雅丽找到肖红霞落脚的那家旅店。肖红霞住二楼左手那间房子。 他敲了敲门,肖红霞懒洋洋的声音从里屋传了出来:“这么早,是谁呀?” 王雅丽说:“我是王雅丽呀,你快开门吧。” 肖红霞穿着睡衣开了门,又一屁股坐在床上,说:“这么早就动身去城里呀? 太早了吧,我……我还没睡足哟。” 王雅丽本来有些怨恨这个女人,可这会儿有求于她,心里那种急切的心情就多 了怨恨了。 “护士长,”王雅丽有些焦急地说,“你不是说要帮我找那两封信吗?怎么这 回儿就变卦啦?” 肖红霞说:“我才不变卦呢,你倒是答应过我不和欧正才好的,这话可要算数 呢。” 王雅丽道:“我本来就没喜欢过他嘛,又有什么算数不算数呢?” 肖红霞噘起嘴说:“你以前不喜欢他,就不等于以后也不喜欢他嘛。这个男人 狠有一手的,我就怕你经不住他的软缠硬磨哟。” 王雅丽不愿跟她多说,沉声道:“肖红霞,你倒是说说看,你愿不愿意跟我走?” 肖红霞立即弹起身子,一边穿衣一边说:“我愿,我愿,你等等我。” 两个人到店子里吃了几个馒头,就乘车赶回市里。一路上,肖红霞跟王雅丽说 了欧正才的许多坏话,还告诉雅丽,欧正才很可能当不成住院部主任了。王雅丽没 问她是怎样知道这个消息的,心想这个女人为什么把这些告诉我呢?难道她还在担 心我抢了她的男人吗?王雅丽想到这层,脸上有了一些笑容,暗暗跟自己说:“我 若利用她这弱点为我做些事情,只怕是轻而易举的事哟。” 两个人到了市区,没敢停留,直奔医院而来。到了医院,王雅丽向传达室打听 了一下关于深圳来信的事,那老头如实地告诉了她。 知道这一确切消息后,王雅丽心里更加焦急。就和肖红霞直奔住院部。 这时候,欧正才刚处理完病人,正痴痴地坐在那里想心事。见两个水火不相容 的女人一齐奔住院部找他,先吃了一惊,已经预感到有什么事将要发生。 “雅丽,你回来啦?”欧正才站起身和王雅丽打招呼。 肖红霞一旁生闷气,冷哼了一声,说道:“欧正才,想不到你这么卑鄙,人家 不愿跟你好,你却暗地里使尽下流法子……” 王雅丽插言道:“肖红霞,你先别说。”转过头来,望着欧正才说:“欧主任, 我有事找你呢,咱们找个地方好好谈谈?” 欧主任看了肖红霞一眼,连忙点头答应。 肖红霞冷冷道:“雅丽,你干嘛跟这种人讲客气?是他不要面子,又不是你不 给他面子。” 王雅丽说:“这件事我会晓得,不需要你打招呼。你有事就去忙吧。” 肖红霞沉声说:“好,你有事叫我,我立刻到。不过,我跟你的约定你可不能 忘记。” 王雅丽十分严肃地看着她,肖红霞在这威严的目光下,抱着一摞资料去护理办 公室了。 欧正才看着王雅丽说:“雅丽,你找我有事么?” 王雅丽脸上毫无表情,低声道:‘哦是找你有事,不过这事不能在这里说。晚 饭后你上我家去好吗?” 欧正才见雅丽约他,一时心猿意马,忙道:“好。不管你找我什么事,只要你 说一声,我去哪里都愿意。” 王雅丽说:“就这么说定了。” 起身走出办公室,正赶上几个护士从病房里出来,大家见了她,都和她亲热地 打招呼。把欧正才一个人丢在沉闷孤寂的办公室里生闷气。 王雅丽离开住院部后,她设立即回家,而是先去了一趟小青住所。她把小青的 房门敲得直响,也没见有人开门。倒是邻舍一个小女孩打开房门说:“小青姐姐这 几天没回家呢。” 王雅丽问:“小妹妹知道她上哪去了吗?” 那女孩摇头说:“她没跟我说,不过我猜想小青姐很可能回家去了。” 告别那个小女孩,王雅丽满腹心事地踏上回家的路。在乡下外婆家,她本来过 着很舒心的日子,根本没有想过要回城,可是她还是回来了,虽带着些兴奋,却更 多的是惆怅。 回到家里,唐姨为她烧水。冲咖啡,还特地放起了音乐。王母脸上却冷冰冰的, 一个人呆在房里看杂志。王雅丽进去喊她,她只是微微点了点头,鼻子里“嗯”了 一声。 王雅丽说:“外婆身体好硬朗的,她叫我们过几天一起去玩。” 王母说:“你几时参加过关考试?” 王雅丽说:“快了,大概就是这个星期,不过还没有正式通知。” 王母又问:“你的复习搞得咋样啦?” 王雅丽答道:“还行吧,都是些学了几年的东西,不敢说轻车熟路,却也不需 费多大功夫呢。只是这几天还得抓紧学一下日语的常用语。” 王母好像突然想起似地说:“啊,对了,你爸这次出差回来,给你买了套日语 的口语教材,我把它放在你的书柜里,你自己去拿吧。” 王雅丽兴奋地说:“爸想得好周到哟。”立即去书房找教材。 她找到那套书,却没看,顺手放在枕头底下。在书桌前坐了一会,就拿衣服去 洗澡。 好不容易挨到天黑。王雅丽吃过饭,就静静地坐在书房里等欧正才。不一会, 外面响起了敲门声,接着就呼见唐姨和欧正才说话。 欧正才没敢停留,经直往王雅丽书房里来。一进门就看见王雅丽穿着一套紧包 紧身套装,立在窗前看外面的夜景,就连他进屋都没反应。 欧正才不愿这带有特殊意味的沉默,鼓足勇气说:“雅丽,你……找我有什么 事?” 王雅丽没回头:“欧主任,你坐。” 欧正才果真坐下,心里却是不明不白:“该不会有什么大事吧?” 王雅丽突然侧过身,两眼闪动着利刃一般的光芒:“告诉我,秦汉林写给我的 信哪去啦?” 欧正才坐在凳子上,屁股下只觉有一把滚烫的火在燃烧,身子不由自主地抖动 了一下。王雅丽仍是一脸的厉色,紧逼着问:“两封信哪去了?” 欧正才僵硬的脸抽搐了一下:“雅丽,你听我说……” 王雅丽沉声道:“你不用解释,只要回答我!” 欧正才叹了口气,这才说:“被我烧了。” 王雅丽压抑住满腔怒火,指着欧正才冷冷地说:“你是个卑鄙小人!” 欧正才到了这份上,也只有豁出去了:“你骂我什么都行,但我还是要告诉你, 我无论做了什么,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我对你刻骨铭心的爱。” 王雅丽哈哈冷笑两声,说:“好一个刻骨铭心的爱!你明知道我盼这信盼得多 苦,你还要用这卑鄙的手段整我,害得我们两地相思,相互间牵肠挂肚,我不说你 是犯罪,先从道德良心上讲,我问你,你怎么向自己的良心交待?”欧正才看见王 雅丽噙着泪水说话,内心的痛苦全写在脸上,一时心有所触,连脸色都变得苍白了。 “雅丽,”欧正才带着忧伤的腔调极富感染力,“我是卑鄙,是没道德良心, 可是我没办法,我自己控制不住自己啊。在我心里,好像有两个欧正才在叫我思维, 叫我行动。一个叫我不择手段地去爱你,直到拥有你;另一个呢,又在克制我,说 服我别鲁莽行事,害得人家苦不堪言,并告诉我;王雅丽有朋友,她哪会看上你呢? 可是,这两个欧正才斗来斗去,总是那个阴险狡诈的伪君子占上风。雅丽,你也许 不会知道,我烧了你的信后,内心里那份痛苦会有多深。我把自己当罪人看待,一 次次作贱自己,夜深人静之时,我常用自己的拳头狠狠地扎自己脑袋,有几次竟打 得‘嗡嗡’直叫。可是我还是没有办法。直到我从那小镇上摸黑走了回来,我的心 里才好受了一些,仿佛完成了一件很艰难的大事一样……” 王雅丽眼睛里的光一下子变得柔和了许多。她望着眼前这个还算得上英俊的男 人,心里本来有好多抱怨的话要说,这会儿却无从开口。也许正如欧正才所说的那 样,一个人有了值得自己爱的人,就会丧失理智地去获得。这一点,她发现自己还 远不如欧正才。秦汉林背着沉重的包袱南下,是说分别之际;她有些哀失理智地同 心爱的男人身心交融地上了床,可是后来却在母亲那怨恨的目光里,缺少了好多勇 往直前的信心和力量,要是自己能不顾一切地站在秦汉林一边,也许就不会有今天 这种事发生。 她止不住连声长叹,抹了把泪水说:“你能不能告诉我,秦汉林……他找好了 工作没有?有没有他的通讯地址或者电话号码?” 欧正才心念一转,扬起浓浓的眉毛:“非常遗憾,我来不及看就……就烧了。” 王雅丽惊疑的目光凝视着她:“这么说,我和秦汉林的交往就这么断了?” 欧正才十分小心地说:“其实,你也不必……” 王雅丽声音冷得像冰块:“我知道你要说什么,你还是别说的好。我实在太累, 想休息一会。” 欧正才很识趣地说:“啊,对不起,我打扰你了。雅丽,我去了,你多保重。” 从王雅丽那里出来,欧正才心里已是烦透了。他从那个小镇子的田埂上走到城 里,虽然尝到了太多的艰辛,可还是看到了王雅丽脸上那不太多的关切之情,这使 他如看到初升的太阳带给大地一片曝光般充满了信心和勇气。可是接下来的事就让 他心灰意冷了。他早该想到自己截获人家信件迟早会被发现,就是没料到会有这么 迅捷。 这一定是那个可恶的女人于的! 这时候,他把满腔怨恨全泄在肖红霞身上,仿佛自己的一切不幸全是这个充满 骚情的女人带来的。他要找她用另一种方加以尝还! 带着满腔仇恨,他来到肖红霞房门前。出人意料的是,肖红霞没在房间等他。 昔日充满温情的小屋子如今已处在孤寂的黑暗中。走廊的渣屑衬出女主人的颓伤与 落寞。欧正才看到这,内心里有一会甜蜜的冲动。 他就站在这里,默默地点燃香烟,一支接着一支地猛吸,想让本已发霉的灵魂 更得到一阵锥心的麻痹。 他发誓要等这女人回来。 室内充满温馨和柔和的蓝色光环下,揉动着一对鲜红的肉体。女人除了那对颤 动的大乳和羞涩的下体没有了充分暴露,绝大部分鼓胀的肥肉都褪去了那层拘谨的 轻纱;男人呢,那条过短的白色裤权包不住僵硬和邪火,肥臀大胸比女人还显著赤 裸的上身被肉欲焚烧得像要爆炸一般。 男人颤抖的手不敢解下女人的胸罩只好摸索着伸进蔸里去揉捏女人坚硬的大奶。 女人却大胆得多,硬是放肆地伸进了男人的裤衩。随着一声粗重的呼叫,男人说: “红霞,别……别摸这里……” 女人却抚摸得更凶了,说:“院长,到了这时你还怕什么?这团火到了极处, 若不泄怕是要忍出毛病哟。”男人一阵僵直,腹下发胀,好像有小虫涌动在关口, 血泼的脸庞像要滴血。女人越揉越快,越揉越疯。到了男人迎合的时候,却突然停 下手来。轻柔温软的小手握住傻直的兴奋,甜甜的嘴唇肆虐地啃着男人的一切部位。 男人忍不住了,终于伸手去解女人的裤衩。 突然,他听到一声轻轻的响动,好像是钥匙开门的声音。两团肉体立时慌着一 团,各自寻找自己的衣裤。由于灯光太弱,更由于神色惊慌,男人和女人没来得及 穿戴整齐,两团炽热的灯光就“啪”的一声暴燃了灯光下,两具发抖的肉体竟然僵 住了。 进来的是女主人。花白的头发下有两只发亮的眼睛。这时立在门口,打颤的嘴 唇好半天才蹦出一句:“一对狗男女,不要脸!” 男人慌了,忙说:“你回来了?我……我还没干……” 女人却不屑一顾,娇哼一声,撇撇嘴道:“老掉牙了还吃醋呢,有什么了不起!” 女主人这下气极了,不顾一切地扑上去打肖红霞。男人大惊,忙挡在小女人身 前:“红霞,你快穿衣服走人!” 肖红霞却不急,两只大奶有意地抖来抖去:“老太婆,你吃醋,你有这两个大 奶子吗?” 女主人气得两眼直冒金星,说:“不知廉耻的东西,勾男人勾到我家里来了, 看我不打死你!” 胖院长一身肥肉像门板,老妇人那半斤力气哪能奈何的得了。唯有蹬着双脚望 天嚎啕。小女人这下急了,连忙穿衣纳裤,像老鼠见猫般溜之大吉。 待小女人去远,胖院长扶住妻子舞动的双手,说:“你别……别这样好吗?让 人家听见影响多不好。” 老妇人一跺脚:“你不要影响吗?带着女职工躲在家里鬼混,趁老娘莫在家, 搞得多有情调哟。” 胖院长哪有心事和她纠缠,任她捶掉摔椅搞了好一阵,只得关在书房里抽间烟, 那没来得及尝鲜的话儿硬是发胀作痛。 肖红霞哼着曲子,像只小燕子飘飘然穿梭于夜色中。一路轻步让久没舒展的眉 头散开了结。胖院长是个雄心十足的野牛,若由她引发他的野性,这头野牛就会发 狂得不识青红皂白。今夜初试,证实了她这个想法。肖红霞心里像喝了块冰般凉溲 溲的爽快。她最得意的还是自己的巧妙安排。她若不安排老太太及时出现,自己这 水一般的娇嫩身躯就会滩软在一堆肥肉底下,任其宰割得遍体酥麻地挣不脱肥厚的 男人之胯。她清楚地记得自己给老太太打电话时的情形。 一小段路程经不住她轻快脚步的敲打,肖红霞很快就看到了那排没有灯光的宿 舍。黑暗中摸索自己的房门时,摸到的是块男人鼓胀的肌肉,女人“啊”的一声惊 呼。 “是我,你不用叫。”十分熟悉而雄壮的声音让她多了几分底气。 肖红霞立即拧亮电灯,一脸媚态在微弱的灯光下更呈淫荡:“你真坏,干嘛扯 熄灯吓我?女人接着开门。” 房门关上的时候,女人忍不住扑上来搂男人的脖子,骚动的手臂迫不及待地下 移。男人没让她得逞,闪着身子吐恶气:“是你查到我截王雅丽信的?” 女人拧电灯的手僵住了,黑暗中一对精亮的眸子像夜猫子的眼睛。 欧正才微抖着身子说:“红霞,你干嘛三番五次的害我?” 肖红霞轻哼一声,黑暗的屋子里立即有了光亮:“是我害你吗?你自己想想清 楚,你为了那个女人连犯法的事都敢做,可是你为了我做了什么?除了想玩我时和 我亲热,还有哪件事是为我干的?” 欧正才眼睛里有了几分忧伤:“我……我没有办法……” 肖红霞满不在乎似地说:“我如今也想得通了,既然不可能在一起,又要你哄 我骗地做什么呢?所以,我正式向你说清楚,从现在起,你跟我走人,永远也不要 再来。” 欧正才内心的不安驱散了难得的忧伤,罩在脸上的是一层严霜:“肖红霞,你 莫非想告我?” 肖红霞紧咬嘴唇,故意不吭声,把欧正才气得五魂出了窍。 屋子里灌进来一股凉风,欧正才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萎顿的身子欺到女人身 边,那双有力的手已揽在了肖红霞的肩膀上:“红霞,你我相好一场,有些事是我 对不起你,可是我一定要想办法将功赎罪的。” 肖红霞冷冷的声音像来自冰窖:“你说,你怎么补偿我?” 欧正才沉思着说:“总而言之,我不会抛下你不管……” 肖红霞挥动手臂:“你又来这一套吗?你想一胯子骑两个女人吗?我肯人家王 雅丽还不肯呢!” 欧正才道:“红霞,你如果真心爱我就帮帮我吧,我求你了行吗?”肖红霞突 然看见欧正才一幅可怜巴巴的样子,满腹怨屈就差不多消散了一半。眸子里的那团 柔和光芒让欧正才也看着舒适了好多呢。 “红霞,”欧正才知道打铁要趁热,“我实话告诉你吧,我爱王雅丽是有目的 的。哪像我对你这么纯洁哟。” 肖红霞身子一震,连两只肥奶也活泼乱跳着:“你说啥?我不信。” 欧正才接连长叹了两声,让屋里的空气都带着忧伤了:“红霞,你知道吗?王 雅丽有个副市长老爸,我若爱了他的女儿,我……我这院长的人选……” 肖红霞惊道:“原来你是想利用她当跳板呀?” 欧正才点头说:“你怎么看不出来呢?你以为我真喜欢她那冷冰冰的面孔呀?” 肖红霞一脸惊疑地看着欧正才,说什么也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大好消息。沉 思了一会说:“正才,你若真是为了这个,那我就错怪你了。” 欧正才揽着女人的腰子道:‘哦怕你稳不住嘴,所以一直都不敢说。今天我是 没办才告诉你的,你可要替我保密哟。” 肖红霞搂着欧正才勃子说:“你是怕我揭发你你才……” 欧正才身子抖动了一下:“我知道你只是嘴硬,心里却是舍不得我受处分的。” 肖红霞脸上涌动着激情,连声音都变得有些腻了:“你坏,我不理你了。” 男人突然抓起她的肥奶,隔着衣服一阵扭动。肖红霞兴更浓了,眸子里喷出一 道火,身子立刻倒在了床上。 柔弱的灯光下,一对男女拥在一起,蠕动了好一阵才褪出两具雪白的肉体来。 女人像燃烧的火焰般亢奋难耐,男人虽在作态,却挺不起自己的雄壮来。一阵有力 的磨擦,连床铺都在不停地吼叫着,女人欲火四窜,僵硬的大奶更加挺拨,男人都 仍然像只欲了气的皮球。 欧正才大急,生怕女人有所觉察,身子一阵发疯的蠕动,将女人带人亢奋的顶 峰,然后伸出了雄壮的手。 女人颤栗了,低沉的呼叫和粗重的喘息终于燃起了男人的欲火,身子慢慢地进 入激奋强直的状态。 身心的交融化着肉欲似狂风暴雨大作,兽性般的交合带着沉重的野性和疯狂煎 熬着遍体酥麻的两具肉体。 胖院长昨晚未能尝到快要入口的新鲜,心中一口闷气无处发泄,加上老婆一顿 痛骂,更让她怒火中烧。他不知道是哪个多事的女人打了这个该死的电话!让他失 去了发泄机会不说,更叫他胆战心惊,一夜难眠。他最担心有人窥视了他的野心, 就连和那个骚女人独处一室时,也不敢放肆的替她脱衣解裤,只好隔着裤权和胸罩 散散邪火。可谁知像他这般廉慎还是泄了真机,让人拿着了把柄。这往后的日子也 许够人受啊。他想。 日近黄昏的时候,他还坐在办公室里吐闷气。升腾的烟雾带着他沉重的叹息镇 塞着整个屋子,若不是有人敲门,他还以为坐在自己家里呢。 进来的是一脸风骚的女人。昨夜的疯狂变成了今天的忸怩,女人一双眸子含着 几分羞涩,让绊红的脸庞更添娇艳。屋子里仿佛立刻有了种醉人的幽香。 “你……你来干啥……”胖院长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地道。 肖红霞扭动着丰厚的屁股,坐上胖院长对面的椅子上,轻启朱唇道:“我找你 有事哟。怎么,院长大人不欢迎啊?” 胖院长心神不宁地说:“红霞,以后你少跟我……” 红霞一声娇笑,屋子里立刻弥漫着一种轻松:“院长大人怕了吗?好没用的男 人哟,又想吃野果,又怕家刺扎手,唉,院长你……你真窝囊哟。 胖院长目怒精芒:“好啦,别说这些了。你找我有什么事就快说。” 肖红霞吃吃地笑着:“院长好神气哟,这威风不是装出来的吧?” 胖院长深感受制于她的痛苦,却又不好发作,十分体面的官态只好化着一堆笑 容:“好了,红霞,我求你,有事快说,啊?” 肖红霞反而扳起了面孔:“院长,我求你的事咋样了?” 胖院长说:“快了,我已向院委会提出欧主任免职的事。” 肖红霞不快反怒,舞动一只娇柔的手说:“谁叫你免他职了?” 胖院长道:“不是你要……免的吗?”肖红霞语调铿锵地说:“不免啦,我留 着他还有用呢。” 胖院长怒目凝视,没半刻先就软了下来:“这件事是院委会的事,你不能横加 阻拦,弄不好会出大乱子哟。” 肖红霞胸脯颤动了一下,脸上带着种调侃的神情:“院委会的事就是你胖院长 的事,我可管不了这么多。” 胖院长怔了怔,又变得有些恼怒:“红霞,你这般要挟我哪成呢?你这不是逼 我上绝路吗?” 肖红霞淡淡笑道:“没那么严重吧?人家欧正才不就是玩了个把女人吗?可他 的工作能力还是挺强嘛,再说,共产党也讲究知错改过呀,你们连一个改过的机会 都不给他,这不是借故压制有能力的同志么?” 胖院长算是认清了这女人的真面目,可一切都已迟了。沉。重的叹息挽救不了 他受制的命适,暗地里吐着一口怨气想:“老子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受她摆布, 不如找个机会好好地搞她一回,也让我踏踏实实地尝尝嫩女人的味道!” 他舒展了下眉头,让难堪的笑容挂上眼角:“红霞,我知道该咋办,到时候, 我再给你消息。” 肖红霞浅浅一笑,明眸皓齿更加撩人:“好,胖院长,我等着你,可别忘了有 奖赏哟。女人一边说一边站起身,透着邪火的嘴唇做了个亲嘴的动着。” 胖院长痴痴地望着骚女人离去的背影,从心底里冒出一句:“小骚货,老子搞 死你!” 太阳像一只燃烧的火球挂在当空,神洲大地处在一片火的渴望中。小青穿着单 薄的红套衫从塞满男人汗臭味和女人脂粉味的客车中挤下车,飘动的裙裾像一朵彩 色的云儿。车站里热气袭人,她的心里更是热浪翻滚。 这几天,她回了越老家,年迈的父母和跑运输的哥哥没有阻止她停薪留职的计 划,硬是塞给她两万块现钱回城来经营服装。她背着钱小心翼翼地挤出车站,一脸 兴奋迈上街道。轻快的步子带着青春的弹性,洒一路微笑直奔医院。 她知道,这次小包里背回来的不仅仅是票子,而是背着一摞希望。被晒得有些 泛黑的脸庞舒展自然,就连黑色的眸子里也明亮清澈了好多。 回城后,她第一个想到的是雅丽姐。她打算把这个好消息先告诉这位朋友。 小青回到自己的小屋,立即把钱放在木箱里,然后洗了把脸,来不及打扮,把 一壶隔天的开水灌进肚里,就兴致勃勃地出了门。 两华里街道不知不觉地走过了。那幢别墅式小洋房就在眼前,小青抑制不住激 动悸动的心脏让她喘了好一会气。轻柔小手敲打着淡绿色防盗门,“叮叮”声是那 么清脆有力。 开门的是唐姨。看着这位慈祥的老抠,小青兴奋地问:“唐姨,我找雅丽姐。” 唐姨开门笑迎,脸上却没多少笑容:“在,在书房复习功课呢。” 小青直奔书房,一眼望见带愁容的王雅丽,她有些懵了:“雅丽姐,你怎么啦?” 雅丽凝眸相望,样子有些吃惊:“啊,是小青呀,这几天你到哪里去了?害得 我到处找你都找不着呢。” 小青道:“我回乡下去了。雅丽姐,你先说说你的事,怎么啦?” 王雅丽微笑着摇头:“还不是老样子,没什么好说的。小青,你说说你的情况, 你还准备停薪留职吗?” 小青一脸的坚毅倒叫雅丽有些吃惊:“嗯,我钱都准备好了,只等胖院长批准 呢。” 王雅丽望着自信的小女人说:“小青,你既然已经作了决定,我也就不打算再 劝你了。可是我还是要跟你说,有些事情必须慎重考虑,比方说,你打算搞服装生 意,可是你必须有很多思想准备,像经济实力呀,人手呀,场地以及执照等等,你 都必须有个眉目,这些问题没着落,我想你还是先不要找胖院长批报告。” 小青听到这话,脸上的兴奋并没稍减,而且更多了几分自信:“雅丽姐,这些 我都想过,最重要的是我已有了钱。有了钱好多事情就能办成。再说,胖院长没在 报告上签字,我心里好像反而少了份压力,办事也可能因此不紧不松,不晓得珍惜 时间。” 王雅丽特地为小青冲了杯咖啡,说:“也许是吧。小青,看到你这份闯劲,我 心里就有些惭愧呢。你雅丽姐整天缠绕在自己的感情圈子里不能自拔,究其主因, 还是自己多了些儿女之情,少了些你那种勇气。” 小青头摇得像拨浪鼓:“不,雅丽姐说错了。一个人若是没有轰轰烈烈的感情, 做什么事也不见得会专注。我若是丽姐你呀,我包管放下一切,去爱个死去活来。” 雅丽露齿浅笑,说:“嗨,小妹子几天不见,人可成熟多了哟。你说说,是谁 教你的?” 小青本应该微笑,可这时却带着几分忧伤:“雅丽姐,你别瞒我了,我知道你 有烦恼。” 雅丽望着这充满活力的单薄女人,笑容立刻僵滞在脸上,好一会才叹声道: “还不是为了秦汉林哟。” “汉林哥?怎么啦?”小青紧紧追问。 王雅丽站起身,踱到窗前,孤单的背影印在天幕间。小青立刻感觉到有一股沉 重感压抑心头。看着王雅丽飘动的长发,就起身去揽住她的腰枝。 王雅丽向她说了信的事。小青听了,眼睛里燃烧着怒火:“欧主任当真是人面 兽心,像这样的骗子你为啥不告他?” 王雅丽沉重地摇头道:“算了,我王雅丽已够忙的了,不想再出这个丑。” 小青说:“不行。你这样对他,他说不定更放肆了,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你。” 王雅丽心烦意乱的不知说什么才好,转身靠在窗前,迷惘的目光有些呆滞,叹声说: “小青,不要说我了,你说说你是怎么计划的?” 小青撇了撇嘴,仍然沉浸在怨恨之中,有些失望地说:“想不到雅丽姐这么懦 弱,让人欺侮了也不作声。”秀目一转,目光落在雅丽脸上,忧伤的眼神儿变得兴 奋:“你问我的计划么?我正想和你商量呢。” 王雅丽说:“你先说一说你的设想嘛。” 小青长长的睫毛闪动着一股激情,身子忍不住向着雅丽靠拢,一板一眼地说: “我打算先找胖院长批报告,然后去看房屋,待门租好后,再去办执照和税务登记。 完成了这些项目,那就是进货了,我打算第一批货到武汉汉正街进,听说那里货多, 价格比较便宜。雅丽姐,有些事我……我还想麻烦你呢。” 王雅丽点头道:“好啊,有用得着我的地方你尽管说,我一定效以全力。” 小青激动地握着雅丽的手说:“谢谢你,雅丽姐。” 王雅丽侧目凝视着小青,目光不再迷惘。小青已忘了烦恼,一个劲地问:“雅 丽姐,你说我这个计划还可以吗?” 王雅丽日含微笑,颔首道:“不错呢,我们小青是个大老板材料,做出来的事 哪是我们这号普通人可挑剔的哟。” 小青鼓着小嘴,抖动甜甜的嗓子嚷道:“你笑我,我不理你了。哎,雅丽姐, 我求你件事行不?” 王雅丽点头说:“行啊,什么事?” 小青轻启小嘴:“你城里熟人多,你爸又是副市长,我想求你帮我……帮我办 个执照。” 王雅丽轻抬玉臂,梳理了一下头发,说:“这个好办,我有一个高中同学在工 商局管这档子事,我和你选个日子一起去。” 小青露齿轻笑,模样更觉纯真,噘着嘴说:“雅丽姐,就明天去好吗?” 雅丽惊疑相询:“为什么要明天去呢?” 小青说:“事不迟宜嘛,我想早些开张做生意。” 雅丽听说,也是激情满怀:“好。像个做大事的样子呢。” 小青薄怒轻嗔:“你看,又笑人了不是?” 第二天,小青换了件较高档的流行外套,挎着那个半新的小挎包,俨然一个小 老板一般,挽着雅丽手臂就去了工商局。一路欢歌笑语倒把王雅丽逗得开心极了。 到了工商局,小青心里还在擂着鼓儿一般“平平”直跳呢。没想到办证的事十 分顺利,起散共花了不到一个小时。小青心里知道,若没有雅丽同学帮忙,事情不 会如此出人意料的顺畅。这时候,两个女人走在街上,轻松的脚步压着流行曲子的 韵儿,是那么爽朗醉人。小青不时侧目相顾,向王雅丽投去感激的一瞥。两个女人 没有说话,一种无声的勾通发自内心深处。 走了好一段路,王雅丽抬起玉腕看表,见已到了吃午饭的时候,就对小青说: “我们别走了吧,上我家去吃饭好吗?” 小青螓着眉遥指路边的“风雅小吃”店牌,说:“不,今天中午我请客,咱们 小吃一顿,祝贺我开头顺达好吗?” 王雅丽露齿含笑,爽朗回道:“好,就这么着,让你这个大老板请回客。”小 青挽着雅丽臂腕,信心十足地迈向小吃店。 这一顿吃的虽不多,两个人却觉得有滋有味,心情的激奋让二人频频举杯。 雅丽说:“小青,我们为你的时装店生意兴隆干杯,祝你旗开得胜,财源滚滚!” 小青脸飞彩霞,举杯过头,与王雅丽杯痛饮:“谢谢你,雅丽姐!” 一对多少有些痛苦的女人,就这样在亢奋激昂中放松着自己,同时也绷紧着自 己。 离开店子,小青心有所触,吐着酒气说:“雅丽姐,要是将来我有了钱,一定 买个这样的小吃店送给你,我们天天一起吃吃喝喝,找乐子开心,气煞胖院长他们。” 王雅丽眯着醉眼,看小青一脸红润,举手投足都带着些纯’真,心里有些欣慰。 暗想:“小青心无旁骛,头脑也比较单纯,若:是不改掉以诚待人的品德兴许将来 真有出头之日,我要好生帮她才是。又想起自己多有牵挂,连个人问题都处理不好, 更不说事业如何登峰造极了,心中就有一种难言的痛苦在涌动,浇红的脸庞隐隐带 着忧伤。她尽量压抑着,照着小青的话说:“好啊,你不送我的是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