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穷追不舍 春城机场,林森与李若丹刚刚走下出租车,吕志新和赵军就笑着向他们走来。 他们平时都是在腋下夹个公文包,今天因为要用大放射器放射林森和李若丹,两 人提前买了漂亮的兜子挎在肩上。他们的大放射器是小军送的,这种秘密武器操 作很简单,他们几分钟就学会了。赵军是个不好不坏的人,被一万元钱所收买是 顺理成章的,然而吕志新是个心地善良的人,家里有房有车,什么也不缺,竟然 也被五万元钱所收买。是啊,对他来说,赚五万元钱可能要辛苦两三个月,而昧 着良心在林森上飞机前对他放射那么几分钟,就可以赚到五万元钱。几分钟赚五 万,这和富豪的水平差不多。今天,他们都穿着刚刚买来的名牌西装,潇洒而自 信。他们微笑着,不露声色,讳莫如深。他们将手插进兜子内,对准林森和李若 丹打开了开关,然后将手拿出。在与林森和李若丹握手及走路时,一直将兜子的 一角对着他们。林森看到了两位朋友的举动,但他不相信,他们不应该被收买。 回东北的事林森只和他们两人说过,因为别人已经不可信了。赵军和吕志新本来 可以去春苑宾客与林森一同来机场,可那样秘密武器容易被发现。他们在机场伏 击,佯装友谊,干着十足的黑色间谍的勾当。 林森和李若丹的后背开始紧迫,几分钟后开始嗝气,再过几分钟开始恶心。 这时吕志新的小舅子来了,吕志新让他将两人背的兜子带回车内。 林森和李若丹互相搀扶着向卫生间走去,林森肯定地说:“咱们被两个最好 的朋友放射了。” “我看出来了,唉,金钱的力量真大,就连吕志新这样的人也做了金钱的奴 隶。” 林森和李若丹分别进男女卫生间呕吐,吕志新和赵军站在大厅里等候。吕志 新懊悔地说:“有点太对不起朋友了,这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以后绝不再 干了。” “有钱赚管那么多干什么,别忘了,现在是金钱社会。”赵军倒是想得开。 林森和李若丹互相搀扶着从卫生间走来,他们在宏大亮丽的二楼大厅里办完 保险,来到整整占了一面墙的宽大玻璃窗旁欣赏场内的飞机。他们已经不理吕志 新和赵军了,以示警告。吕志新和赵军很尴尬地站在他们身旁。那些飞机是巨大 的,不停地有降落和起飞的,还有徐徐滑动转弯的。林森想把注意力集中到飞机 上,这样能减轻一些恶心所带来的痛苦。客机差不多都是银白色,光洁而做工精 细。林森望着A340和波音767 机翼下吊挂的巨大涡扇发动机,忍住恶心,情不自 禁地说:“这是美国和欧洲的骄傲。” “什么?”李若丹一边嗝气一边不解地问,她才不管什么型号的飞机呢,她 对飞机没有研究。她现在最重要的是爱林森,再就是怎样摆脱王积银的跟踪伤害, 最后是想着怎么赚钱。 林森仍然目不转睛地看着飞机说:“你知道为什么美国比我们钱多,因为全 世界都买他们的飞机。” “亲爱的,快走吧,该检票了。”她催促到,根本没听见他在说什么。她怕 他误了飞机,像照顾小孩子一样关心着他。相爱的人有时就是这样,特别是在痛 苦的时候。其实林森忍着痛苦谈飞机的事,也是想吸引李若丹的注意力,以减轻 被放射的痛苦。 林森从赵军的手中接过旅行箱,那里面装的只是一点西南特产和一点路上吃 的东西。李若丹空着手,总是挽着林森的手臂。她愿意这样挽着他,这样心里特 别的舒服;他也愿意让她这样挽着,这样他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在这种相亲相爱 的幸福冲击下,被放射的痛苦大大减轻。 来到检票处,吕志新和赵军向他们道别,他们一句话也没有回答,只是用迷 惘的眼睛望着这两位以前最好的朋友。赵军自从跑业务以来,比以前时髦多了, 主要是干净利落了,头发比以前顺滑光亮;簇新的西装放着柔和的光泽,皮鞋上 再也没有灰尘;他那线条明朗的脸还是那么俊美,漂亮的下巴,鹰勾鼻子依然如 故,双眼皮的眼睛闪烁着得意的光。 吕志新的变化没有多大,只是今天他那套西装,闪着更柔和的光泽,豪华显 然超过赵军那套;他的脸仍然是黝黑而光亮,丰腴而有力;他还是喜欢微微皱着 眉头笑,善良、辛苦、狡猾的内心世界毫无疑问地显现在脸上。然而在他们那熟 悉的面孔背后,隐藏着许多神秘,显得那么不露声色,讳莫如深。林森和李若丹 的目光离开那两张熟悉而陌生的面孔,转身向检票口走去,头也不回,算是和那 两个朋友一刀两断的示意。 老马和小军西装革履,早已验完票坐在候机室。林森和李若丹验完票时,刚 好坐在老马和小军对面,但却视若无睹。老马和小军是在工作,而不是报复人那 么简单。他们是称职的黑色私人间谍,由于工作的神秘性和巨额的收入,他们特 别执著,从不放过对猎物伤害的机会。老马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人,玩儿这些间谍 的把戏非常轻松自然;小军没有人命,但他很想用那些秘密武器杀几个人,即过 瘾又不会被抓到。 几分钟后,林森与李若丹跟着人流,来到一个与机舱门水平的通道,径直走 进了机舱。舱门处两个漂亮的空中小姐在说你好之类的话。林森找到座位,让李 若丹靠窗坐着,以便俯瞰外面的蓝天白云和山脉河流。 林森说:“你第一次坐飞机,记住所有的感觉,以后别人问你时好有话可说。” 李若丹说:“如果以后事业有成,坐飞机的机会太多了。” 空姐开始讲解系好安全带以及紧急情况如何应对之类的话。林森看见老马和 小军坐在廊道的右侧,只觉得候机室见过,并没在意,而且那两人一直没注意过 自己,所以就更不多疑了。这时飞机被牵引着离开候机楼,滑跑一段距离后对准 笔直的跑道停了一下。李若丹感觉飞机发出了更大的喷气声,像鹰起飞一样先是 向下一沉,然后快速向前冲去。窗外的景物向后飞去,越来越快,直到什么也看 不清,只变成向后闪去的光线。飞机慢慢地抬起头,离开地面,这时窗外向后闪 去的景物一下减慢了速度。机舱前部一直是高于后部的,直到李若丹看见朵朵白 云好像在大地表面移动时,飞机才平稳飞行。因为舱内压力较大,她用清脆的声 音大声问林森:“你说这架飞机上会不会有他们的人?” “可能会有,但他们不敢怎样,这上面最安全。”林森大声回答。 老马听见此话,本能地向林森看了一眼,但又被他抓头的动作掩盖了。 天是那么碧蓝,无边无际,河流和山脉都变得渺小,渺小得几乎看不见。朵 朵白云形成海浪,覆盖着依稀可见的大地。巨大的银鹰展翅飞翔,划过洁静的大 气,阳光下闪闪夺目。世界是多么大啊,这么大的世界,怎么就容不下一对真心 相爱的年轻人呢?此刻的林森和李若丹,心里面还是恶心难受,但他们忍耐着, 没有再吐出来。他们盼望早点下飞机,下了飞机恶心也许就能减轻或消失…… 大约四个小时以后飞机在沈阳降落。林森与李若丹从候机大楼出来,坐上了 出租车。当二人来到沈阳站时,林森又将一封信投进了邮局的信箱。老马只好留 下来等着买出这封信。他叫小军一人跟踪,并给他写了个电话号说:“到山城之 前给魏伟打个电话,他已找好了跟踪的人。他们会接你的,办完事我就赶去。” “是,老板。” 小军自己跟踪林森和李若丹,随他们上了开往山城市的列车。大约六个小时 以后,列车到达了山城市。山城市火车站广场上,一辆出租车停在出站口附近的 台阶下,魏伟和一个学生模样的小伙子坐在后座。 小军抢在林森之前出站,边走边用手机问:“哪辆车,是不是台阶下面的?” “是,我看见你了。”魏伟收起手机,打开车门让小军进来。不一会儿,他 们透过车窗,看见林森和李若丹出来了。魏伟对那个学生模样的小伙子说:“大 海,看清楚那一男一女,你跟上去。” “好的,没问题。”大海说完,下车另外打了一辆出租车。 李若丹挽着林森手臂,招了一下手,一辆出租车马上靠过来。两人钻进车内, 林森对司机说:“世纪花园。” 上车后他对李若丹说:“先去爸妈那吧,我虽然自己有房子,可钥匙爸爸拿 着呢。” “好吧。爸妈严肃吗?”她问。 “不严肃,最和蔼了。”他说。 出租车来到了世纪花园八栋四单元,两人付了车钱,来到二零一门前按响了 门铃。爸爸开了门,笑着说:“你们回来了,累了吧,快坐下休息。” “这是爸爸,这是妈妈。”林森给李若丹介绍着。 “爸、妈你们好。”李若丹含羞笑着问候。 “好好,能见到儿媳妇我真高兴。”婆婆喜笑颜开。 大家进了客厅,将门关好。正从一楼缓步向上走来的大海听到了这一切,他 来到门前,向那防盗门上的“201 ”三个数字看了一眼,转身下楼去了。 林森的父亲是个买断工龄的下岗工人,很健壮;母亲是家庭主妇,个子不高, 身体也不太好。李若丹打开旅行箱,取出火腿一块,抓痒手两个,牛角梳两把, 牛干菌一包,还有两套红豆内衣。她说:“爸、妈,这是孝敬你们的。” 爸妈早已笑得眯起了双眼,脸像花朵一样。母亲眼尖,发现李若丹小腹已圆 圆突起,慌忙扶她坐下,瞧着她的脸说:“多好的孩子,长得像朵花儿一样。” 李若丹的脸上立刻浮起羞涩的红云,急忙拉妈妈坐下聊天。 高兴之余,李若丹担心危险已从春城跟到了山城市。她猜测此刻在另一个地 方,也许就在这个小区里,那些黑色私家间谍正在谋划着怎样伤害他们。她认为 王嘉怡和王积银都达到了变态的程度,他们一定会派人跟踪到东北来。如果兄妹 俩有一个是正常的,就会阻止另一个去做没用的事情,但是现在看来,他们兄妹 俩没有一个是正常的。 林森的妈妈看见李若丹的笑容忽然消失了,以为她是累的,就关心地说: “躺下休息一会儿吧。” “好吧妈妈,我先躺一会儿,待会儿再聊。”李若丹只好承认自己是累的, 以掩盖恐惧的心理。 她来到一间卧室躺下了,林森为他盖上被子。刚刚闭上眼睛,她就看到那些 青面獠牙的杀手,他们有男有女,围在一起商议怎么用秘密武器向她和林森围攻。 忽然,那些人张着血盆大口向她冲过来,冲在最前面的竟然是魏伟…… 魏伟比在春城时保养得还好,已经变得有些肥胖,丰腴的脸比以前还要光滑, 双目似乎也比以前明亮。他和大海、小军此时坐在一家酒店的包间里,正在开怀 畅饮。酒过三巡,魏伟说:“林森自己有房子,可能过一会儿他要回自己的房子 去,那地方我不知道。” “应该马上去盯着他。”小军说。 “大海去吧,他不认识你。”魏伟这算是命令,他为自己能够命令别人感到 骄傲。长这么大,他还是第一次命令别人。这要感谢王嘉怡,没有王嘉怡他混不 到今天这么好的地步。因为他知道,只要小军他们在本市呆的时间越长,他魏伟 得到的钱就越多。那些人哪来那么多钱,一给就是五千或一万,真过瘾。 于是大海来到刚才他跟踪的终点站,也就是林森的父母家楼下。当林森和李 若丹挽着手臂向自己房子走去时,他远远地跟在后面,目不转睛地注视着他们。 林森用钥匙打开楼道的门,进去后门自动关闭。大海只能记住四栋五单元,至于 是几楼他就不知道了。 大海又回到饭店,魏伟和小军还在喝酒。 “怎么样,跟到他自己的房子了?”魏伟不放心地追问。 “只知道是四栋五单元,我没钥匙进楼道,不知道他住几楼。”大海如实说。 魏伟又叫服务员拿来三瓶啤酒,然后对大家说:“最后每人一瓶,喝完才算 实在。” 魏伟的酒量很大,不过今天他还是喝醉了。他很久没这般痛饮了,因为这不 用自己掏腰包,酒菜又好,所以他要开怀畅饮,无拘无束。他忽然想起了一个最 重要的事,于是他用食指、中指和母指做着捻钱的动作向小军问道:“这次有没 有?” “等马哥到了就有了,别急。”小军内心立刻对魏伟产生厌恶,这人也太直 率了,竟然伸手向他要钱。可转念一想,只有他这种人才是最好利用的,为了钱 他能背叛一切朋友。小军想,老板的老板真是太伟大了,他的金钱所向无敌,几 乎能击倒任何人。这次他虽然没见到自己的二老板阿利,但他跟另一个二老板老 马在一起工作,证明他的地位有所提高,大概已经提高到老吴的地位,他暗暗高 兴。 第二天当老马赶来时,大海弄清了林森的房间,是三零二。也就是世纪花园 四栋五单元三零二。他们又来到那家酒店,今天是老马请客,酒过三巡后,老马 让大家先跟踪正对着林森家前后两栋楼四楼的人,到时候有用。 三个年轻人瞪大了疑惑的眼睛,为什么不跟踪林森,反而要跟踪他前后楼的 人呢?魏伟和大海还没弄清楚咋回事,每人的面前已经丢过来整整齐齐的一万元 钱。他们克制兴奋,眼里闪烁着惊喜的光芒,轻轻的,郑重地拿过钱。那钱是全 新的,捆得很结实,用手划过它整齐的边缘,会嗅到一般油墨的芬芳。这可不是 假钞,这是实实在在的金钱。他们收买人从来不用假钞,用假钞不就等于没收买 吗?他们真钞多得用不完,所以他们从来不用假钞。 世纪花园四栋五单元三零二,这是林森自己的房子,是前几年在西安销药赚 钱买的,现在李若丹来了,这里便成了自己的家。这房子是准备结婚用的,两人 虽然已是恩恩爱爱,但却没有结婚证,更没有举行婚礼。他们做梦都想领结婚证 和举行婚礼,但他们怕王积银实行更疯狂的报复。像李若丹这样美丽的女孩子, 和所有女人一样,一生只有一次婚礼。她常常在梦中梦见自己身穿洁白的婚纱, 与林森手挽着手走向结婚礼堂,亲朋好友向她欢笑,向她抛下许许多多玫瑰花瓣。 那玫瑰花瓣像雪片一样,洒落在她与林森的身上。她微笑着,甚至闻到了玫瑰的 芬芳。每当她从这样的梦中醒来,她都会推醒身边的林森,让他也分享一分喜悦。 他们房间的窗帘很漂亮,分内外两层。外层厚质的花窗帘已经拉向两侧,而 内层的沙质窗帘丝毫也没有拉开,挡住了一部分光线。林森正从一个半拉开的窗 子,透过窗帘用大手电筒向南楼瞄准放射。南面明显地有一个四楼的窗子是开着 的,里面挡着窗帘。就在他早上拉开窗帘时,被对面放射,现在正嗝着气。北楼 依样放射了李若丹,她也在嗝气,躺在床上休息。林森又来到北窗,用手指弹了 弹手电筒的头部,对准北面四楼那个里面挡着窗帘半打开的窗子瞄准放射。他已 经无数次被放射,也不在乎多这一次,他是心疼李若丹和她肚里的孩子。他的报 复心越来越强,他恨那些人。 他将大手电放好,然后又去冰箱内拿出两袋鲜奶,递给李若丹一袋说:“喝 点奶吧,以后尽量别到窗前。” 她接过鲜奶说:“我担心肚里的孩子,会不会出现奇形?” “不会,不会,再有两个月就生了,以后注意就是了。” 他安慰着她,脸上却露出疑虑的神情。他的胸中燃起一股反抗的怒火。难道 自己生一个健康孩子的权力也被剥夺了?难道你王积银有钱能办到一切事,我没 钱就一件事也办不成吗,至少我可以教训一下你那些走狗呢。想到这他皱起眉头, 愤然道:“我去搞他们一次。” 他挎起牛仔包下了楼,听见李若丹在后面喊:“小心!” 李若丹的这句话提醒了他,为减少被放射的机会,他快跑来到南楼这个单元, 然后上到四楼,将一只手插进包内,一只手按了门铃。按了很长一段时间,才有 一个中年妇女开了门问:“找谁?” 林森立刻将手电前部台高一点,准确无误地对准她的前胸,打开开关,随便 想了个名字说:“李伟在家吗?” “你找错了,这没有李伟。”她说完慌忙关上了门,因为她看到了林森背的 大兜子,这东西她太熟悉了。这几天老马他们经常摆弄这些东西,她对那东西有 恐惧感,因为她知道,被放射后是最容易引起白血病的。 屋内的小卧室里,老马和小军走了出来。他们来到客厅窗前,用大放射器伺 机放射林森。可是林森靠墙疾走,他们没有机会。他们不放过任何伤害林森的机 会,也不知是哪来的积极性,大概是金钱的动力吧?这里面可能也有神秘感和虚 荣心在驱使,他们觉得自己是特有能力的人,是神秘的黑色私家间谍。 林森来到北楼四楼那家门外,在包内用手指弹了弹手电前头,开始按门铃。 马上出来一个中年男子问:“找谁?” 林森照样将手电前部抬高,对准他的前胸,打开开关问:“李伟在家吗?” “错了。”那人说完立刻关上门,他也看到了林森背的大兜子,他知道这是 人家找上门来了。等林森走后,他立刻对魏伟和大海说:“他都找到我家来了, 你们还不避一避?” 他四十多岁,有点胖,秃顶,梳着背头。这几天魏伟和大海在这玩高科技武 器,他神经绷得很紧,本来就有失眠的习惯,这回更失眠了,但是他收了老马的 一万元钱,他由衷地支持他们的行动。林森的到来使他产生一点畏惧,这毕竟是 在犯罪啊。当他被放射的感觉上来之后,他脸上的痛苦表情显得过分夸张,因为 他想到了白血病。他脸上夸张的表情实际是在提醒魏伟和大海,事情很严重了, 马上停手吧。他是属于那种一点也不能吃亏的人,尽管他为了钱可以无情地伤害 别人。 林森疾步下楼,隐蔽快捷回家。刚一进屋,李若丹忙抚摸着他的胸背问: “我亲爱的东北虎,你让我担心死了,没事吧?” “没事我的宝贝儿,我跑得快。”他将大手电包起来放好,接过李若丹给他 递过来的矿泉水喝了一口。 南楼那妇女被放射后,又是嗝气又是恶心,过了很久才有所缓和。她紧张得 要命,甚至想到了死。她的担心也不是没有道理,有的人可能被放射几次也没事, 有的人可能被放射一次就决定了死期。当然不会马上就死,也许几个月以后,也 许几年以后,也许还能活个十年八年的。她越想越害怕,身子和声音都颤抖着说 :“我要是得了血癌,你们给我那一万块钱就太不值了。再说他都找上门了,你 们不怕他报案?” “好吧,我们撤。”老马说。 老马倒是不怕,但他不愿和警察打交道,听到这他开始用手机给北楼的魏伟 和大海打电话:“不要再搞了,只叫房东监视他们的一举一动,咱们马上回宾馆 房间集合。” “是,老板。”魏伟顺从地答道。 宾馆的一个房间里,老马躺在床上说:“魏伟暂时回家避几天吧,林森和李 若丹认识你,别出问题。” 魏伟实在是不愿意走,他觉得他是在上班,让他走不就是不让他工作吗?但 是他没办法,只好与大海握手告别。魏伟走后,老马又对小军和大海说:“我马 上去买一辆面包车,你们俩一个白天,一个晚上,将车停在世纪花园大门口,如 果林森和李若丹出来,立刻跟踪监视。等我们收买了小区的保安后,你们的工作 才能轻松一些。” “是,老板。”小军和大海异口同声回答。 老马很快就买了一辆微型面包车,牌照是山城市的。从此以后,黑色间谍在 山城市有了第一个交通工具,也是第一个机动式秘密武器发射平台。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