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叫我宝贝,我没有拒绝他对我的称呼,但是我知 道,也许这一辈子我不会爱上齐宇以外的男人。 每天读许铮的小说,就像我每天早晨的一杯牛奶一样,变成了一种习惯,我 经常把许铮写的小说当成真实的。于是,我时常问他小说中的女孩,她是谁?她 又是谁?他总是微笑着说,你来济南吧,来了,你就知道小说中的人物都是谁。 齐宇又要出差,临行前,他告诉我要走三个月。他依旧翻开我的钱夹,塞进 满满的百元大钞,看着他熟练地用漂亮的手指打开、合上的动作,我有一点点麻 木。 他笑着说,丫头,别愣着了。帮我擦背吧。 齐宇坐在木质的浴桶里,闭着双眼,我的手熟练地掠过他的每一寸肌肤。每 次我帮他擦背的时候都会问他,齐宇,你爱我吗?他会睁开双眼看看我,一句话 也不说,深深地吻过来。这一次,我没有问。 给齐宇擦完背后,我转身之际,他拉起我的手说,我来帮你擦擦背吧,这一 次,我要去三个月。我安静地听从齐宇的安排,像他那样闭着眼睛,坐在木质的 浴涌里,他修长的手指,像小鱼一样在我身体上游动着。我隐约觉得我们是有爱 情,他是爱我的。 从浴室出来,他把我抱到了床上,我看着他的眼睛,他微笑着吻着我的唇说, 太累了,我们睡吧。黑暗中,我开始坚定,如果他没有别的女人,如果他真的爱 我,会赤裸相对时没有欲望吗? 我好想问问他,这一年当中到底在忙些什么,是忙着工作,还是忙着在我和 另一个女人之间跋涉,如果真的不愿见我,不愿再碰我,告诉我,我选择离开。 可是,我没有说出口,这次,我更加相信,齐宇即将离开我。 3 许铮说:宝贝,别难过,我去北京陪你吧。如果没有意外,我一个星期之内 就到。六天后,许铮在QQ里又说,宝贝,我不能去了,电台的工作太忙了,走不 开,原谅我。在电脑的这里头,我的泪水流了出来,打湿了我的手背,打湿了白 色的键盘。 他又说,你来济南散散心吧。不然,我会惦记你的。 我不知道自己是迷恋向他倾诉,还是想试着离开齐宇的日子,我去了济南。 火车站里,穿着破旧的牛仔裤的男人,使劲儿地向我挥手,我皱着眉头走向 那个男人,未等我开口,他说,许铮去拍片子了,我是他的朋友,替他来接你。 坐在许铮的床上,等着他拍片回来时。我开始想念北京的一切,北京的天空 是别样的蔚蓝,北京有那个出色的男人,带着淡淡的海水般体味的男人,让我思 念不已。齐宇在上海出差,我独自来到济南,在这陌生的环境中,我惟一想念的 依然是齐宇。他不知道我的离开,也不知道我的难过,我想一定有另一个女人, 让他担心,让他牵挂吧。我固执地相信着所谓的女人的直觉。 许铮回来的时候,我们都有点愣了,站在原地不知道开场白应该说什么,我 和许铮在生活中都是沉默的人,还是他先开的口说,宝贝,累不累?我摇摇头。 他揉搓了一下我的头发,说,饿了吧。我给你做饭吧。我倚在门框上,看着 他熟练的忙碌着,有种莫名的幸福感向我袭来,鼻子一酸,泪水不由得流了下来。 齐宇甚至没有给我热过一杯牛奶,他总是大手一挥地说,走,外边吃。 许铮炒菜、煲汤的身影,敲打着我的心,我竟有种想结婚的冲动。许铮看到 我眼中的泪时,拉起我的手说:傻瓜,别哭,无论你曾经受过多少委屈,从现在 开始都过去了,相信我。 他拥我入怀的时候,我像被电击一样突然清醒,我无法接受这陌生的体味, 无法立刻融入另一个男人的生命里。 许铮说,如果没有网络,我十辈子都不会认识你,有了网络我这辈子就认识 了你,我们给彼此一百天的时间,好吗?如果期限过后,你无法接受我,我送你 回北京。 我答应了许铮,也允许了自己。用一百天来接受新的感情,也用一百天忘记 齐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