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又软了 我带着方琪刚刚走进房间,忽然我的手机响了,拿出来一看是宋雅打来的,对 着方琪耸了耸肩膀接通了电话。 “熙杰,你到底赶了什么啊!”电话里,宋雅发出了刺耳的叫声。 “怎么了?” “你还装作什么都不知道,老兄,你居然抓了陈茂的儿子向他勒索,你有没有 搞错?” “你说那件事,你知道的挺快,那小子我看不顺眼,而且陈茂也算是把我害成 现在这个样子的元凶之一,就算我向他报复也很正常!”我理所当然的说道。 “你说得还真轻松!”宋雅显得很无奈:“你有没有想过芯姐的感受,你还把 过玲给带上了,你这样做,芯姐现在处境会很难受的,虽然那三亿还动摇不了陈家 的根本,可你和陈家算是已经结下深仇大恨了,就算现在陈家不容易对付我们,可 也等于给自己竖立一个敌人,你做事太冲动了。” “我做事太冲动了?宋雅难道当初你一直想着杀丁宁,也不是冲动!” “你怎么能这样说我,邱熙杰,你真的变了!”电话里,宋雅显得很不开心。 “熙杰,你不要和小雅吵架了!”一旁的方琪也听出了什么,出声劝道。 “琪琪在旁边吗?”宋雅问道。 “嗯!”我答应了一声。 “我不和你吵了,芯姐刚才打电话给我,她现在很烦恼,恐怕你这手会让陈启 把大权放给陈茂,以后芯姐处境会更难受!”宋雅叹了口气,挂了电话。 “熙杰,到底怎么了,你和小雅怎么吵架了!”我挂了电话,方琪则担心的询 问起来。 “没事,只是一点小事,过了就好!”我不想让她担心,也安慰起来,不过心 里也烦躁起来,跟陈茂勒索三亿的确有点冲动,可我也并不后悔,只是现在让陈芯 处在两难的境界或许让我自己感到稍微有些不安心。 本来长久的分别我的确想和方琪感受一下久违的温存,但现在却无法再有这种 心情,只是和她聊聊最近的情况。 晚上宋雅回来了,她的脸色似乎很担心,显然在担心陈芯,而我也感觉到,或 许陈芯现在的处境比我想象中要艰难的多。 我和宋雅脸色都不好,这样反而使得方琪处境很尴尬,而过玲也没有一起吃饭, 她告诉我,陈启直接把她给开除了,所以想安静一下。 压抑的气氛实在让人难受,晚上虽然我正大光明的拉着方琪住在一起,可我们 除了聊天什么都没有做,因为我第一次感觉自己已经真的变了,以前是迫不得已, 而现在的自己,似乎一只脚踏入了罪恶的深渊,但是我后悔吗?决不,因为我自己 坚信自己的信念。 方琪第二天要自己的事情要办,所以没有再陪着我,我则像往常一样,带着肥 胆到处走走,看看各地的情况,只是家里的情况很让人不习惯,过两天两个小丫头 也要回来过圣诞节,如果还是这样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自从认识宋雅以来,还是 第一次她对我这样。 虽然我这样想,可是陈芯明年元旦后被暂时放假的消息还是传到了我的耳朵里, 而宋雅对我的脸色更加不好了,在国内的时候,在阿顺死了之后,陈芯就是宋雅最 知心的人,现在变成这样,自然一切都怪在了我的身上。 两天后,两个小丫头回来了,而方琪也离开了,这几天我也是闷闷不乐,显然 让她也担心着,看着她一脸愁容登上飞机,我心里也感到有些内疚。 后天就是圣诞节,对于从来不过这种节日的我,依然做着平时做的事情,反而 是两个小丫头似乎很开心,在屋子里装扮着节日里的圣诞树,看着她们开心的模样 我心里一动,何不借这个机会好好闹一闹,也可以缓和一下自己和宋雅的气氛,反 正事情都已经变成这样了,宋雅也是个聪明人,总不会继续生气下去。 有了这个想法我就把肥胆、阿秋都找来,告诉他们,我准备在家里庆祝一下, 没事的人都可以来,这两个家伙自然也都同意了。 圣诞夜,整座屋子被装扮的格外漂亮,第一次过西方大节日,感觉和春节也差 不多,傍晚的时候,不少人都已经到了,虽说他们很多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不 过此时此刻在这里,他们却好像孩子一般嬉闹。 格雷丝和两个小丫头年纪差不太多,所以很快就打成一片,看着小璐很得意的 在格雷丝跟前炫耀自己和艾密莉学的功夫,如果她知道格雷丝真正的力量,恐怕就 笑不出来了。 艾密莉应为儿子在,所以显得斯文了很多,而玛丽依然我行我素,而且让我又 发现了她一个惊人的地方,就是她的食量,明明身材很好,可却能装下和她胃完全 不成比例的事物。 老钱他们几个也算是很久没有热闹过了,身为军人,他们比较含蓄,只是吃着 东西,偶尔和别人聊聊天。 “你可真闲,居然办这种晚会!”宋雅或许已经了解到我故意办这场晚会的意 思,虽然还是冷言冷语,可面对我的脸色也好了很多。 “自从到了这边之后,大家也很少开心过,所以至少让大家开心一下!”我没 有直说,反而故意说了一个别的理由,我觉得有些东西不说出来会更好。 刚说道开心,我就听到那边有人高喊起来,我顺着声音看过去,原来是玛丽正 在会和过玲拼酒。 两个人都毫不示弱,拿了最大的酒杯,而且杯子里倒的不是那些洋酒,而是正 宗的五粮液。 “那两个人还来真的,你赌谁赢,我赌过玲!”宋雅淡淡的笑道。 “嗯?要赌一定要下注在不同人身上才行,我只有赌玛丽大姐了,如果我赢了, 上次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好啊!”宋雅爽快的答应了。 宋雅既然下注,显然很早就知道过玲酒量过人,而事实也是如此,两个人都灌 下一整瓶,还一点事都没有。 随着两个人比拼进入白热化,几乎所有人都围了过来,为各自支持的人加油, 气氛似乎一下子变得热烈起来。 看两个人似乎还挺得主,小璐忽然跑了出来,手里拿了一瓶红酒,混进了白酒 里,然后示意让两个人继续比试。 红酒和白酒混合在一起,显然更容易让人醉倒,但是两个人此刻似乎耗上了, 一点都不退缩,过玲先拿起一杯一饮而尽,玛丽也随之喝了下去。 其他人为她们这么豪爽,都叫喝起来,而这时,青青忽然跑到了我身边,皱着 眉头道:“杰哥,你让玲姐不要喝下去了!” “怎么了?”我看着过玲,她似乎并没有什么意外,奇怪的反问起来。 青青似乎很难开口,唉声叹气道:“杰哥,玲姐她自从被公司辞了之后,每天 晚上都喝很多,而且心情似乎很不好!” “是嘛,你怎么不早告诉我?”我也皱起了眉头。 青青很为难道:“我也想过告诉你,可玲姐白天的时候还是装得好像什么事情 都没有,我也想着她那么坚强的人,一定可以挺下来的,可看着她现在这个样子, 我实在忍不住了!” “你看看,不光芯姐,现在她也这样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宋雅听了青青的 话,也白了我一眼。 “乒乓!”我正准备上去,就听到杯子摔破的声音,果然就像宋雅赌的那样, 玛丽最终还是没有坚持住,杯子没有拿稳掉在了地上,跟着似乎感到胃里很难受, 飞快的朝着厕所跑去了。 “赢了!”过玲看着玛丽逃走,开心的高举双臂大叫了起来,见到我走到她身 边,笑着对我道:“熙杰,有没有看到,本小姐酒量可不是吹的,就这一点,勉强 能暖暖胃而已!” “是啊,不过不要再喝了,喝太多对身体不好!”我笑着说道。 “咦,你这个人就是这样婆婆妈妈的,人家本来喝得挺开心的,你浇什么冷水, 唉,不和你说了,我出去透透气!”过玲推开了我,从人堆里走了出去。 我看着她走出大门的样子,摇了摇头,跟着也走了出去。 她说出去走走,可我最多只比她晚出门十秒钟,可却已经见不到人影了,从门 口走出院子也不止十秒钟,看了看屋子周围,我摇了摇头朝着车库走去。 就在拐角的地方,我听到了过玲呕吐的声音,这个女人就是这么好强,明明自 己也不行了,却还想硬拧下去,什么出来吹吹风,根本就是自己也想吐,但又不想 让别人看到。 我并没有转过拐角,而是停下来等待,过玲是个自尊心很强的人,如果我这样 过去,说不定会让她生气,甚至原本想安慰她也会适得其反。 差不多过了五六分钟,过玲已经把喝下去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开始不住的喘气, 而我也想故意后退几步,弄出一点声音让她察觉到有人过来,可正当我准备往后走 的时候,忽然听到了哭泣的声音,而这声音就是过玲发出的! 我很惊讶,她居然哭了,以前也只有再陈芯和她分开的时候她哭泣过,可现在 她却又留下了眼泪,显然这次给她的打击并不比上次小,只是我有些不明白,为什 么离开陈家会让过玲这么伤心。 我犹犹豫豫的继续站在了哪里,而跟着听到了过玲泣声底吟:“混蛋,流氓, 无赖,谁要你劝我,谁要你关心我,没有你同情我会死啊?” “关心,同情?”过玲的话一时间让我感到有些摸不找头脑。 “我知道自己现在处境很难受,没有一个朋友,芯姐都不要我,可人家也不要 你的可怜!” 我越听过玲的话越觉得不对劲,我忽然感到自己和宋雅都误会过玲了,而且还 是一个很要命的误会。 我感到自己的心已经悬了起来,希望自己猜错了,可接着又听到过玲继续骂道 :“一见到那个琪琪来了,就好像蜜蜂见到花蜜一样,我知道我只是个多余的人, 你是因为芯姐托付才照顾我的,老娘以后也不需要你照顾,我自己会打出一片自己 的天地,你这条臭咸鱼都可以在这里翻身,我就不相信我这一辈子只能让人可怜!” “我自从来了这里,就再也不可怜别人了,我可不觉的你很可怜!”我自己都 感到很意外,听到了这些我没有偷偷的溜走,更没有显得不知所措,反而大胆的转 过了那个拐角,出现在了过玲的跟前。 “你……你……你怎么会在这里?”过玲见到我出现,本来半蹲在墙角的,一 下子坐倒在了地上。 我看着她很平静的答道:“刚才你出来说吹吹风,我怕你不开心,所以也跟出 来了!” “你……你都听到了?”难得过玲神智还比较清醒,只是说话依然结结巴巴。 “虽然你喝了很多就,舌头有些大了,但我还是听得很清楚,虽然我自己觉得 自己现在已经不是个好人了,可也不至于落魄成混蛋、流氓和无赖吧!” “我……”过玲刚说了一个字,她似乎胃里又一阵难受,然后又吐了起来,我 轻轻帮她拍打着后背,让她舒服一些。 看着过玲现在这个模样,我的思绪忽然一下子穿越到了一年以前,也是在冬天 的一个晚上,那时自己也帮着一个呕吐的女人拍打着后背,不过那个时候自己还只 是一个小人物,现在却已经完全不一样了。 “怎么样好受些了吗?”我在她耳旁轻声安慰道。 “好受什么,如果不是这两天我喝多了,怎么会出丑!”因为酒精的作用,过 玲说话也有些不着边了! “你还说,你呀就是这么一个有不痛快就埋在肚子里的人,有什么说出来,大 家会帮你解决的!”我扶着过玲就靠着墙角坐了下来。 过玲喘着气看了我一眼道:“告诉你,告诉你又有什么用,还不都是你害的, 本来好好的,偏偏突然跑出来对我那么好,我这辈子恨死你们这些男人了,可你却 偏偏对我那么好干什么,甚至还愿意拿自己的命来冒险,你知不知道,你害的我现 在每天晚上都睡不好,闭上眼睛就是你,你到底让我该怎么办?” “你喜欢上我了对吧?”虽然过玲说得很激动,但我问的还是很冷静。 “明知故问,我自己也不相信自己会喜欢上你这种家伙,可事实就是事实,不 过你放心,我知道你小子死脑筋,我不会向你摇尾乞怜的!”过玲故作坚强道。 “我从来没有想过可怜你什么,其实你说得不错,我照顾你是因为芯姐的关系, 其实你的脾气,以及当初你给我的印象让我心里感到挺讨厌你的!” “邱熙杰,你好啊,我不需要你可怜,也不用你落井下石!” “你不要激动,听我说完嘛!”她大声我也大声起来,而我大声之后,过玲也 不再说话了。 看着她我叹了口气道:“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处理和你的关系,起先我的确挺讨 厌你的,但是你就算因为我挨了一颗子弹,也并没有埋怨我,我就觉得其实你也并 不是那么讨厌,至少你是那种恩怨分明的人,只是因为一些环境让你变得这样,如 果你生长在一个良好的环境中,应该是一个很讨人喜欢的女孩子!” “你是说我现在很惹人讨厌?” “当然不是,算我说错话了,其实现在的你也挺讨人喜欢的,只是平时你总是 压抑着自己,至于感情的事没有同情不同情的,爱一个人还要同情,这还算是爱情 吗?” 我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过玲眨着眼睛看着我,然后爬起来,跪坐在我跟前, 非常进距离的看着我说道:“熙杰,你今天好奇怪,居然能说出这种大道理,这种 话不想是你这种死脑筋能说出来的,不对!你现在不算死脑筋了!” “我当然不算死脑筋了,如果还是死脑筋,还能活到现在吗?” “是啊!哈哈……”过玲看着我忽然笑起来。 “你怎么了?”我看着她忍不住大笑的样子,也含笑着问了起来。 笑了好一会儿过玲才忍住道:“熙杰,你还没有结婚哦?” “是啊,怎么了?”我奇怪的问道。 过玲忽然坐在我身边,身体靠在我的身上笑道:“你说我傻不傻,你又没有结 婚,就算身边有两个女人又怎么样,她们又不再你身边,趁着现在把你抢过来不就 行了?” “啊!”我没有想到过玲会说出这样的话,刚才我的确实在安慰她,但我也明 白,对于这个女人,普通的安慰不会起到想要的作用,可没有想到自己别出心裁的 安慰会让她做出这样的决定。 “你啊什么,你自己说的,感情没有什么同情不同情的,现在我都承认喜欢你 了,索性豁出去了!” 我现在可真是又陷入困境了,就在刚才我都没想过自己会和她发生一点什么, 可现在?如果我拒绝她,以她的个性指不定会做出什么惊天动地的事情,心里苦叹 了一声,算了随遇而安吧! “好啊,不过我事先声明,不许对琪琪和雨晴动怀脑经!” “咦,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人家会做出那么低级的事情!”过玲开新的抱住了 我的胳膊,顺便把脑袋搁在了我的肩上。 我无奈的叹了口气道:“最后问你一句,你真的对芯姐没有意思了?” 我听到陈芯,过玲忽然又皱起了眉头,思索了一下,然后露出一个俏皮的微笑 道:“芯姐这次对我下手也太狠了,人家怎么可以就这样饶了她,嘻嘻,人家和和 女孩子在一起,你不会介意的是不是?” 过玲的话让我心里一凉,这女人,原来还改不了自己的毛病。 “你看你,愁眉苦脸的样子,是不是我这样做让你为难了?”过玲撅起小嘴娇 斥起来。 “没有,只是过大小姐,我在想,你这个样子,是不是先扶你回去睡一觉比较 好?” 过玲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然后突然爬到了我的背上道:“好啊,不过要你背 我回去!” 我就知道这女人会耍这种脾气,自己也没什么好说的,点头道:“你抓紧了!” 背着她,我回到了屋子里,大伙见到我背着过玲并没有多少意外,看他们眼神, 估计都认为过玲刚才喝了那么多一定醉了,所以被我背回来,其实这时过玲也的确 醉的很厉害,青青走过来,我也让她帮我准备些热水。 上了楼,我把她放倒在床上,青青拿了一条热毛巾,而我见到过玲的眼神之后 也让青青出去玩,自己留了下来。 一但躺下,过玲就没有了刚才的清醒,整个人开始变得迷迷糊糊的,我帮她擦 了擦脸之后,刚把毛巾放回洗手间就发现,过玲已经睡着了。 我看着她身上还穿着衣裙,脚上她穿着鞋子也只能无奈的摇摇头,帮她把鞋子 脱掉,刚想帮她脱掉裙子,她却有伸手勾住了我的脖子,跟着说出了一句让我窘迫 的话:“熙杰,你这么猴急,人家都没有准备好呢!” 我脸刷一下涨的通红,看着她直摇头道:“你醉了,好好睡吧!我明天再来看 你。” 过玲却又对着我摇头道:“人家想喝你熬的粥,不然我不放开你!” 醉了还会撒娇,我只能叹了口气答应了下来。 过玲的双手从我脖子上捶了下去,这回她真的睡着了,我帮她出去了外套,盖 上了被子之后走了出去。 回到楼下,宋雅问了我两句,我只是说她睡了,却没有跟她讲自己和过玲的事, 因为我觉得自己也需要把这件事弄清楚,因为就在刚才,我心又软了,虽然嘴上说 不同情她,可真的是这样吗?我自己比谁都清楚。 清晨,过玲迷迷糊糊的睁开眼睛,昨晚喝得太多,头感到很痛,脑子也有些混 乱,不过在混乱中似乎又有些东西在浮动。 洗手间里,面对着镜子,看着自己略显憔悴的模样,忽然自嘲起来:“昨晚一 定是梦吧!” 叹了口气走出洗手间大门,却忽然愣住了,因为她见到了以为是做梦的事情。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