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钧一发 雨儿转身看着男男渐渐远去的背影,心中如释重负般竟然升起了一丝喜悦。终 于把男男安全地救出来了。现在她什么都不怕了。她甚至有了一种轻松的感觉,不 再象来时那样的恐惧、焦虑。那种破釜沉舟的心态让她可以从容不迫地面对危险。 三郎一边目送男男离去的背影,一边走到雨儿的跟前。他一手揽住雨儿的肩, 将头低下在她的头发上深深地嗅了嗅,嘴在她的耳边轻声说道:“雨儿啊!我说到 做到了吧?我可是给了你全部的信任和面子。你不会让我失望吧?你让我想的好苦 啊!这个比赛让你变得更漂亮了。你说我怎么能舍得舍弃呢?你把我的魂都勾了去 了。” 雨儿站着没动。三郎搭在她肩上的手虽另她感到厌恶。但她心里明白落入三郎 之手就等于羊入虎口,反抗是没有用的。只能走一步说一步,见机行事了。她带些 嘲讽地说到:“是吗?那我把你的命也勾了去,你也愿意吗?” “愿意,我当然愿意。那句话怎么说来着……哦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嘛!”三朗心满意足地把装钱的包从雨儿手中接过来。一手提着,一手仍旧揽着雨 儿带她向旧堡走去。 瘦子跟在他们身后,哈着腰讨好地问三郎:“三哥,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就全 解决了。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怎么办?”三郎得意忘形地笑笑说:“钱也有了,你说怎么办?拿钱我们到 哪儿去不行?赶快收拾东西吧!这里不能久呆,我们早点离开。” “好,我这就收拾。”瘦子应声开始整理东西。 三郎拉雨儿在一张旧沙发上坐下来,点燃一支烟,睐意地靠在沙发上享受着。 雨儿装作新奇地环顾着四周。心里却在盘算:他们会去哪里呢?会把我带到什么地 方去?如果坐火车,我有逃离的机会吗?家人和朋友们若知道了,该有多着急啊! 我该怎样才能甩脱他们呢? 瘦子很快就将必备物品全都整理好了。三郎甩掉烟头,拉起雨儿卖好地说: “走吧,我会让你跟我过好日子的。我们只需要享受就行了。” 雨儿站起来,悄悄地摸了摸藏在身上的那把刀,心中一片茫然,机械地跟他向 外走去。 就在他们三人刚走到门外的时侯,突然发现你米外已站了一个人。那个人一脚 踩在一块岩石上,侧对着他们。仿佛从天而降,又象是早已等侯在那里。听见动静, 他神态自若地将头转过来,望着三郎说:“三哥,你这是要去哪里呀?怎么也不跟 我打个招呼呢?” 三个人都望着来人愣在了那里。雨儿忍不住失声叫了出来:“肖哥,你怎么会 来这里?” 三郎昂着头,不满地看看雨儿,正要质问。王正肖见状插话说:“你不要怪她。 她根本不知道我会找到这里来。是我自己来的。三哥你应该还记得我们曾经来过这 里吧!” “妈的!”三郎暗骂一句,对王正肖说道:“对,是我疏忽了。真没想到,你 还能找到这里。不过,你来该不会是为我送行的吧?” “三哥,我是来求你的。你去哪里,我绝不会拦着。缺钱,我也可以给。不过, 我希望你能把雨儿给我留下来。我喜欢上了她,所以我今天来是想带她回去的。希 望三哥你能成全。” 王正肖的话,让雨儿如雷贯耳。她张大了嘴,却说不出话来。又来了一个疯子, 居然这样公然地挑战对抗。他怎么会知道这个地方的?而且,就是要表白,也不能 挑这个时候啊? 三郎听王正肖说完,更是气急败坏地叫道:“王正肖!你这话是什么意思?我 念在我们曾经是兄弟,你为我出过力的份上,一向让你三分。可是,我最讨厌别人 和我对着干。你早知道,这个女人是我要定了的人,今天居然来跟我讨价还价。如 果我说不呢?” 王正肖不愠不火地说道:“三哥,这是我们男人之间的事,我希望我们单独来 解决。谁赢了,谁就带她走。” 三郎自知若单挑自己绝不是王正肖的对手,恶狠狠地说道:“你少跟我费话, 想不到你为了个女人居然可以和我反目成仇。你要来挡我的道就休怪我翻脸无情了。” 说毕将装钱的包扔到瘦子手中,一手将雨儿揽过来,一手“嗖”地从腰间掏出了一 把枪。黑黑的枪口对准了王正肖的头。凶相毕露地说:“是不要阻拦我们走,还是 不要命。你自己选择吧!” 他这突如其来的举动把在场的人都惊呆了。没想到他随身还带着枪。气氛瞬间 紧张起来。雨儿更是吃惊非小。她暗自庆幸自己没有卤莽行事。想想都后怕,若是 一时义气跟男男一起逃跑,说不定自己和男男都已倒在他的枪下了。那就全盘皆输 了。可是王正肖此时也手无寸铁怎么能是他的对手呢?想到这里,雨儿急急地叫道 :“肖哥,你就放我跟他走吧!是我愿意的。你就别管了。” 三郎听了得意地对王正肖说:“她的话你听见了吗?你还是知趣些,早点躲开 吧!再不让开,我可要开枪了。”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突然听到有人断喝:“住手!”接着刘萍披头散发,脚 上只剩下一只高跟鞋,一颠一簸地跑了上来。 又来了个不怕死的,雨儿懊恼地闭了眼睛。 王正肖也窝着火埋怨:“谁让你跟到这里来的?你来添什么乱啊!?还不回去!” 刘萍走到近前气喘嘘嘘地直接对三郎说:“大哥,你不是答应过我,不会和肖 哥过不去吗?祸都是我闯出来的。我来当你的人质,你让他们走吧!” 三郎哈哈地笑着羞臊刘萍说:“我以为这件事挺顺利呢!没想到又跑出来这么 多拦路石。越来越热闹了。我说,王正肖值得你为他这样吗?你还答应过我,说他 没有和我抢女人,可事实呢?看在我对你还有些好感的份上,要么回去,要么就也 跟着我好了。” 王正肖听着忍无可忍,怒吼道:“三郎,不要出口伤人。你今天谁也别想带走。 既然好说不行,你有种就冲我来吧!”说着飞身上前,准备想趁三郎不备,将他手 中的枪踢飞。 可是就在他身形一闪的同时,三郎也本能地扣动了扳机。只听“砰”的一声过 后,有人应声倒地。但是,倒在地上的人却不是王正肖而是刘萍。原来,在那一瞬 间她不顾一切地挡在了王正肖的前面,子弹穿进了她的身体。鲜血顿时涌了出来, 染红了她的裙子。 “萍儿!萍儿!”王正肖呼唤着扑了过去。 这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每个人都深感意外。就连三郎本人也一时愣住了,枪停在 了半空。 等待雨儿看清倒下的人是刘萍时,她再也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她血往上涌, 浑身象是快要爆炸了。她几乎失去了理智,但又非常清醒地拔出了藏在袖子里的那 把刀。“萍姐——”她哭喊一声,并没有向刘萍冲过去,而是用尽全身力气,不顾 一切地转身向三郎刺去。她根本没有去想这样做的后果会是什么,只是出于极度愤 怒,只是潜意识告诉她,如果不这样做,再倒下去的必然是她和王正肖。 随着刀子穿进三郎胸膛的那一刻。雨儿的脸也变得惨白。她捂住自己的嘴吃惊 地望着眼前的一切,整个身体似乎失去了知觉。她杀人了吗?她的思想也似乎停滞 了。她傻傻地站着,很想哭,却哭不出来。又很想笑,却也笑不出来。 三朗手中的枪跌落了,他一手捂着伤口,一手指着雨儿,表情痛苦地望着她, 咬着牙,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道:“真没想到……会死在你手里……今天的话不吉利, 真勾了命……我我……。”话没说完,“咣”地倒在了地上。 看着躺在地上不动了的三郎,雨儿仰头望天,然后闭上眼,长长地出了一口气。 这发生的一切,太突然了,太快了。快得让人还没有弄清是怎么回事就已经摆 在了眼前。就连听到枪响赶上来的男男和君义也都愣在了那里。 原来,男男下山后,就已经想到雨儿是用她自己来掩护她离开。可是,她的手 机还在三郎手里,这么偏的地方,回又回不去,打电话也不能。她正愁没有办法去 报警来解救雨儿时,正好碰上了迎面赶来的王正肖。她把发生的事告诉了他。王正 肖听后让她等在自己的车里,不要随便出来。然后便上山去了。男男一个人坐在车 里心急如焚,对雨儿的牵挂胜过了她一夜的惊吓。她真想返回山上去却又不敢轻举 妄动。这时,远处有一辆出租车开了过来。原来是刘萍。刘萍看男男平安地呆在车 里,在胸前划了个十字,对她说,自己是一路跟踪王正肖到这里来的,并已通知了 君义尽快赶过来。然后便不顾男男阻拦,也向山上去了。 -------- 流行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