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白艳靠在床头旁的窗边,眼中映照清晨放射的曙光,唇边漾起淡淡的笑。 阳光照在被单下若隐若现的肌肤,她就像只佣懒的猫正享受日光浴。 黑曜麟醒来就看见她这副诱人的模样,一时兴起,出其不意伸手捉住她白皙 的脚踝,在惊呼声中拖下她,深深索取一个热情的早安吻。 “早安。”他唇边挂着得逞的笑。 白艳瞪着压制在她上方的男人,不满他自以为有趣的行径,伸手遮住他充满 情欲的眼睛。 黑曜麟拉下她的手,倾下身,亲吻他视线所及她裸露在被单外的肌肤。 “不要!”白艳抗拒地推开他,拉起被单将自已完全包裹住,背对他侧躺。 她不知该如何面对此刻尴尬的现状,昨晚的事就像一场梦,她心甘情愿,却 羞于面对。 黑曜麟从身后抱住她,隔着单薄被单以适当的力道啃咬她颈后,令她的身躯 颤抖、僵硬,甚至逃避的蜷起身体,缩起颈子。 “你在害羞吗?”他调侃她。 白艳诚实地点头,在听到身后男人愉快的笑声后,立刻后悔自己的诚实,更 加羞怯地躲入被单。 黑曜麟拉开被单一角,微笑的对上她埋怨的大眼以及泛红的小脸。 “我表现得还不差吧?”黑曜麟故意捉弄她,神情自傲。 白艳伸出粉拳轻打他的胸膛。他明知道她无从比较,更害羞得想找地洞钻, 还跟她开玩笑! 黑曜麟接住她的小拳,使力扯她进怀中,拉住被单让她无法逃开。 “放开我。”白艳瞥开眼,不看他赤裸的身体,双手与他拉扯着,护卫遮掩 她赤裸的被单。 “我现在才发现你的冰冷只是虚张声势,掩饰你害羞的内在。”黑曜麟故作 惊奇,揶揄道。 白艳羞恼的抬起脸,瞪视他满是笑意的眼,双手放弃拉被单,盖住不断逗弄、 调侃她的那张嘴脸。 黑曜麟见状大笑。 “不要笑!”就像不堪被取笑的小孩,她尖声抗议。 “好……我不笑……”黑曜麟忍住笑意,觉得她可爱极了。 静默好半晌,白艳才慢慢移开双掌,望着他的唇,她突然想起他昨晚曾唤她 昙,她感到疑惑。 她收起羞怯,轻问道:“昨晚,你唤我”昙“,昙是谁?我人格分裂中的另 一个性格吗?” 黑曜麟玩闹的表情一敛,认真凝视她带着审视的双眼。 “你唤她昙是吗?”白艳感到丝丝凉意从心底深处冒起。 “嗯。”黑曜麟收紧抱住她的双手。 “她只在晚上出现,你为了她找来昙花?”白艳问得平静,但语气中有了寒 意。 “你想知道什么?”黑曜麟毫不闪避。 白艳直直望着他毫无心虚的表情,不知道自己究竟想知道些什么,又在意什 么。“她”是她的另一个性格啊!可……她就是无法释怀。 “你在吃醋吗?”黑曜麟含笑逼近她的脸,试图缓和僵硬的气氛。 “我好了对不对?她不再出现。”白艳躲进他温暖的怀中,渴望能靠他的热 力驱走她心中的寒意,亟欲得到他的认同。 “是的,她不再出现。”黑曜麟平静的语调包含了只能自己独尝的失落,低 下头,他给予她火热的亲吻。“跟我一起上船。” “嗯。”她含着笑,快乐的应允。 “好了。”黑曜麟放开她,轻吻她鼻尖。“我不看你,快穿好衣服下楼。” 他俐落的套上长裤,走出房门。 白艳笑着看他离开,才开始寻找昨晚散落地上的衣服。 她对眼前的发现感到窝心,昨晚的衣服已经收拾了,整套干净的衣服就放在 矮柜上。 她快速穿上衣服,随意环顾周遭的环境,她从未进过这间房,不过奇怪,她 竟对这间房间有股熟悉感,好似她曾多次进来这个空间。 目光停在角落放置电视的矮柜,它是这房间中唯一令她感到陌生的物品,好 奇心驱使她走近,拉开柜门,望着一排照日期标明的录影带,她迟疑地拉出一卷, 按下录放影机的播放键。 白艳惊异地睁大眼,是她催眠时被拍下的过程。 片中她闭着眼,缓慢的回答时御天的问题,内容与黑曜麟告诉她的无异,立 刻,她松下心,关上萤幕,将录影带放回排列顺序中,指尖滑过日期,停在她最 后一次被催眠的带子上,是黑曜麟没告诉她内容的那次,她拿出带子,顺手放人 录放影机中,准备观看。 此时,分机传来黑曜麟的声音。“下来吃饭。” 她按下键退出录影带,望着上面的日期,随手把它带回自己的房问。 白艳站在人群后方,遥望她心之所系的男人,他正忙着她正所知的事业。 停靠在港口的是一艘豪华邮轮,今天是它的处女航,她从没坐过船,说真的, 她是有些期待的,只是眼看上船的人数众多,怕生的她开始有了退缩之意。 视线转回黑曜麟身上,看着他,她告诉自己没什么好怕的,有他在,她无所 畏惧,他会替她挡下所有的危险,以他的生命。 从未向她承诺,他以实际行动证明,在他身上甚至留下永不磨灭的伤痕,足 以永远提醒她,他为她付出的。 遮住她的阳伞晃动了一下,白艳转头望向身旁执意要替她遮住阳光的小陈, “小陈,不要麻烦了。”黑曜麟要小陈陪她,以保护她的安全。 “没关系,白小姐。”小陈红着脸,白艳的美丽让他心慌意乱,身边的人羡 慕的目光证明不只他一人对她的外貌惊叹。 “不需要撑伞,我不怕晒太阳,我喜欢艳阳天。”白艳拉下阳伞,向小陈报 以微笑,抬头望向万里无云的天空。 她喜欢天空,辽阔的天空让她感到自由,而她的心已不再需要寄托于天空的 幻想,她找到了让她的心居住的地方,在黑曜麟身上。 “白艳。”黑曜麟轻唤仰头望天微笑的白艳,执起她的手,带她上船。 她的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润色彩,让她看来亮丽动人,她正对他微笑,这一刻, 他可以肯定今生他的心不会再为其他女人跳动。 “大哥,不替我介绍?”黑克军惊艳地看着黑曜麟牵着的女人。 “白艳,他是我弟弟,黑克军。” 黑曜麟向白艳介绍,立刻发现她的表情不对劲,她睁大眼直视黑克军,脸上 血色渐失。 “克军,她是白艳。” 黑曜麟转头望向自己的弟弟,从黑克军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状,他握着白艳 的手收紧。 “白小姐,你好。”黑克军报以微笑道。 白艳怔怔地无法回应。她没见过眼前这个男人,却在见到他的刹那,心头冲 上不知名的恐惧,强烈得令她心惊胆战。 “她很怕生。” 黑曜麟向弟弟解释后,拉起白艳快步往房间走。 一进房间,他劈头直问,“你见过他?” 白艳摇摇头,扑进他怀中,颤抖的道:“没有……没有……” “你在怕什么?”他靠在她耳边,以安抚她的温柔嗓音轻间。 “我不知道,他……他……我不知道。”白艳闭上眼不敢去想,心有余悸的 感觉她不想再去感受。 “克军是我父亲流落在外的儿子,直到他母亲去世,才被我父亲找到带回家, 入黑家门,他很能干,是个好弟弟,也是第二继承人。”黑曜麟告知白艳关于黑 克军的事。 “不要说他!”白艳抱紧黑曜麟,不想再去想那个令她害怕的脸。 黑曜麟打横抱起她,放她在床上,拥着她,想起封在她记忆中存有另一段记 忆的女子,也许白艳的反常来自她,但他无法得知,昙已不再出现。 他忙于应付船上大小事务,这令在黑暗中醒来的白艳在漆黑中感到孤独。 “孤独”这个字眼,在她的生命中未曾凸显,曾经,她以为一生都只有自己 相伴,从未想过她的生命中会出现心与灵魂相系的伴侣。 冥思中,开门声没有引起她的注意,黑曜麟在黑暗中接近她,面对面都未能 让她看见他的存在,吻上她才唤回她的思绪,他可以感受到她瞬间的欣喜。 “在想我?带你去晨泳。”黑曜麟拉起她。 “我不会游泳!”白艳发出惊呼。 “我教你。” 甲板上设有游泳池,在天未亮的时刻空无一人。 “你醉了。”他浑身的酒气令白艳皱眉。 黑曜麟晶亮的眼凑近她,肯定道:“我酒量很好,没有醉。” “醉的人不会承认自己醉。”白艳推开他,坐上面对海的躺椅,遥望海平面 上微弱的光亮。 “不高兴?”黑曜麟蹲在她面前,扶住她的脸。 “没有。”她无法启口自己不识大体的想法,被冷落、怕孤单的感觉。 黑曜麟拉她到游泳池边,独出一跳下水,穿着西装在游泳池里敏捷游动。 白艳对他的行径摇头,蹲在池边,欣赏他的泳技,伸手搅动池水。 黑曜麟潜近她,出其不意冲出水面上手扶住她颈后,一手捉住她的柳腰,吻 着她的唇,接着一使劲拉她下水。 白艳来不及反应他突来的动作,发出惊呼的嘴被他以唇堵住,只在水中停顿 数秒,黑曜麟拥她浮出水面,笑看她惊慌失措的表情。 “你……咳……你疯了!”白艳抗议地推他,气愤他疯狂的行径。 “不觉得孤单、无聊了?”黑曜麟捉住她捶打他胸膛的粉拳,微微一笑。 闻言,白艳愣住了。他怎么知道她在想什么? “你忘了我很了解你。”黑曜麟吻住她微启的嘴,再度带她潜入水里。 在水中,她张开眼睛望着黑曜麟温柔的双眸,她的目光转柔,他会注意她的 感觉令她倍感温馨,她知道他很忙,牺牲休息时间陪她,眼下明显的黑眼圈显示 他缺乏睡眠,她该知足的。 黑曜麟移开他的唇,双手捉着她的双手让她适应。 白艳紧张得想浮出水面,却深受水中的视觉效果影响。在水中,黑曜麟的脸 变得微肿,头发优雅的飘荡在水中,看来有趣,她忍不住笑了,咕噜咕噜的吐着 气让她感到新鲜,轻轻启口,更多的气体冲上水面,她笑得更开心了。 不过,白艳立刻发现自己的无知,她竟把赖以存活的氧气呼出口中,瞬间, 胸口紧窒、头部发胀的感觉让她体会水中缺氧,她紧张地挣扎,却反而使自己往 下沉。 黑曜麟不慌不忙将她拉近,吻住她的同时,也将空气传送给她,拥着她往水 面浮起。 “你真的不会游泳。”黑曜麟感到不可思议。 趴在黑曜麟胸前,白艳为自己的愚蠢感到可笑,却喜欢上在水中的感觉,即 使她极笨拙,但水中世界让她觉得好美,仿佛飘荡在虚幻的空间。 一时兴起,白艳用力吸入一口气,放开黑曜麟,沉入游泳池底部,坐在地板 上。 她张大眼,享受在水中的感觉,听觉似被胶封,声音变得遥远、沉重,水波 缓慢的流动,时间似乎也跟着静止。 黑曜麟潜进水里在她身边游动,适时给予她氧气,让她如愿长时间待在水里。 看着黑曜麟优游的姿势,她幻想他是生活在水中的族群,伸出手,抚上他的 脸,对他绽放幸福的笑容。 哇!她看到了童话中的人鱼! 他忍不住深深吻她,抱着她在水中转动,两人目光互相凝视,抽离现实的一 刻,他放纵自已感受不实际的感觉与情绪。 辗转轮回,怀中的女子本是他该拥有,她灵魂的一部分曾是他骨血赐与,她 是天地问独一无二他所要的女子。 当他的眼神开始变化,白艳有了警觉,在他的吻中分了心,双手护住自己。 她认得他眼中的情绪,那是充满情欲的眼神。 黑曜麟吻着她的嘴笑了,抱起她离开水面,直接往房里走去。 “好美的画面。” 在一旁偷看的晴喜感动赞叹,转身望着时御天,嘴角泛起诡谲微笑,她踮起 脚尖,出其不意吻了下时御天的唇,在他不赞同的表情中放纵她的行径。 “我们也试试看好不好?”晴喜大胆提出要求,身体已经准备冲出去,却被 时御天捉住。 不容反对的摇头让晴喜失望的叹气,轻巧的爬上时御天的背上,像只小动物 在他耳边哀鸣,让他背着她走回房间。 白艳跟在黑曜麟身边,就像被珍藏的珍宝亮相,获得全场注目。 白艳并不紧张,自然的向黑曜麟微笑。是她自己愿意出席晚会的,她不想被 黑曜麟太过保护。 “不紧张?” 白艳摇头,自然微笑,环视满场宾客,颇意外自已不再排斥人群,这归功于 黑曜麟,是他赐与她勇气。 白艳坦然的态度让他放心,不再顾忌带她穿梭全场。是该让她现身在他的生 活圈中,她将会成为他终身唯一的伴侣,展现在世人面前。 有人问及黑曜麟身旁的女伴,只要是与船王一家世交者均知黑家古老传统, 外姓女子不得随伴上船,若魍尊家人上船的女子身份必特殊。 “她是我未婚妻。”黑曜麟淡淡回答,此一声明震惊全场。 白艳讶异的抬起头,望向黑曜麟泰然自若的侧回。 目光焦点立刻聚集在白艳身上,众人除惊叹她的美丽外,更讶异突如其来的 喜讯。 白艳紧张的抓紧黑曜麟的手臂,不知所措的倚近他。 “勇敢面对它,我黑曜麟的妻子将与我一同承担黑家庞大的声望与责任。” 黑曜麟眼睛没有看她,说出的是绝对的宣告与信赖。 他的妻子!他给了她身份,却让她坠入极度不安中。 “恭喜!” 一个体形极娇小的女孩走向他们,带着开朗的笑容,欣羡的说着祝福。 “黑大哥,让我带你受惊的小妻子到场边休息吧。”晴喜向黑曜麟提出建议。 黑曜麟颔首应允,知道接下来更多的询问会让她更无措。 “让我们退场休息,应酬就交给男人。”晴喜拉起白艳,往旁边退去。“咖 啡、teaor me?哪一个能让你减压?我大力介绍我这蒙古心理医生的金玉良言,能让人 豁然开朗,具有起死回生、死马变活马的神奇疗效哦!“晴喜像个活宝向白艳介 绍自己,期望能转移她的注意力。 白艳望着眼前的女孩,因方才的惊吓精神仍恍惚。 “别这样嘛,你该感到幸运,天下间难得有男人会像黑家男人一样专一,你 看过他们家的家征吗?是狼耶!狼的一生只会有一位伴侣,你就是他选中的唯了 幸福吧?”晴喜双手捧住出自己的小脸,一副陶醉的表情。 狼?唯一?她不知道,此时她什么都无法思考。 突然,一个讽刺的声音在他们身后响起。 “船王知道你的出身吗?” 白艳惊讶地转过头。是余阳明,曾向她求婚被拒的顾客。 “知道你是人尽可夫的妓女吗?”余阳明再问,语气中满是酸味。 从他见到白艳的第一眼就被她绝美的容颜吸引,无法自拔,他不在乎她的出 身,提出明媒正娶的条件,没想到白艳竟毫不考虑就拒绝他,原来这婊子的目标 是船王! 白艳苍白着脸,没有回话。 “你嘴巴放干净点!”晴喜挺身挡在白艳身前,抬起小脸瞪视出言不逊的余 阳明。 “不干净的是她。”余阳明笑得阴险,存心让白艳难堪。 “谁不干净呀?我看你这嘴臭气冲天,脸也难看到有碍观瞻,劝你撒泡尿, 一半拿来漱口,一半拿来当镜子照照,看看有没有帮助。” 晴喜一边笑,一边不带脏字地讽骂,把余阳明气得涨红了脸。 “看看你脸都红了,洗手间在大门出去右转,别再憋了,我知道年龄大了憋 不得。”晴喜故作担忧的劝告。 旁边看好戏的人笑出声,注意力全都被眼前伶牙俐齿的小女孩引走了。 余阳明老羞成怒,气得握起拳头,手不住颤抖。 晴喜笑着注意余阳明的反应,故作害怕的模样,“我只是提醒提醒欧吉桑你 耶!你该不会因此想打我的小屁屁吧?我想你还是向我的监护人告状让他把我吊 起来打,对你比较划算,也不用负法律责任。”她随即跎起脚尖望向站在不远处 瞪她的时御天,淘气地嘟起嘴,装出做错事的讨饶模样。 “你!”余阳明气得脸色发青。 “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不论你再怎么毁谤我都没有用,我已经属于他。”白 艳平静的声明,望向黑曜麟的目光柔和,自信的向他报以微笑。 黑曜麟举起酒杯,骄傲地向白艳致意。 一来一往相互信任的动作足以消去众人的疑虑,完全没有立场的余阳明气愤 离去。 黑曜麟笑着向白艳走来,执起她的手印上一吻,借她走入舞池中央翩翩起舞, 悠扬的乐声响起,充斥全场的不是疑云,而是钦羡。 幽静的大海,黑色夜幕上满是繁星,气氛宁静和谐。 甲板上人群渐少,看着最后离去的一对恋人,白艳平静开口,“你没有话要 对我说吗?” “你想要我求婚吗?”黑曜麟凑近她的脸,轻咬她白皙的脸颊。 白艳推开他,手被他捉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将戒指戴上她的无名指。 她惊得收回手,但戒指已经套进她的无名指,契合得像是订做的。 圆形的戒面上雕刻的是狼的图腾,是一只古老的戒指,白艳凝视着,企图把 它拔下。 黑曜麟没有阻止她的动作,直视着海面。 无论她怎么用力,戒指都像黏住了似的紧附在她的无名指上,无法拔除,奇 怪的是,她的力道居然没有令自己的无名指疼痛,痛的是她试图拔下戒指的右手。 “我不要!”白艳愤怒的抬起头,目光望着黑曜麟的刹那,怔住了。 他的眼神透露出掠夺的光芒,表情自信狂野,嘴角的刚毅线条刻划出永不妥 协的性格。 他令她联想到站在黑夜崖边的狼,俯瞰着大地,沉默宣示他的领域。 “你拔不下来的,直到死亡的那一天,你都会属于我。”黑曜麟拉起她的手, 轻吻她掌心。 电流从他的唇窜进她掌心,由神经传导入她心脏,让她无力。 “如果你想要世俗的求婚仪式,我可以给你。”他靠近她耳边,轻轻呢喃。 为了讨她欢心,他可以做最大的让步。 白艳毫不考虑的摇头,手抚上他的脸颊,滑过他微笑的嘴边。 她不是想要永这跟他在一起吗?他的确给了她承诺,而且是实际的承诺,她 还有什么好抗拒的呢? 顿时,她想通了,放开自己的心靠在他胸前。 “我只要你替我生下继承人。”黑曜麟轻声宣告。 白艳惊惧的抬起脸,脸色刷白。 黑曜麟轻吻她嘴角,了解的说:“他会在爱中成长,你不需要害怕。” 就是这样,她的不安总是能被他迅速安抚,他的话理所当然的让她相信,毫 不怀疑的绝对信任。 黑夜让她感到自己的知觉完全觉醒,她倾身给了黑曜麟一个从未有过的热吻。 他抱起她离开甲板,急于接下来的事。 “该死!”黑克军低声咒骂,眼神怨恨地望着离去的男女。 他是私生子,进入黑家的那一天,黑家当时的当家,黑老爷不允许他这个私 生子改名,遵照祖谱上命名。 甚至,他第二继承人的身份也是因为黑家这一代只有黑曜麟一名子孙,黑家 在老爷子去世后,才让他成为后补继承人。 现在,黑曜麟居然找到一个女人替他生继承人,他的计画突然杀出个程咬金。 上次的暗杀失败,这次他必须在黑曜麟让那女人受孕前杀了他,也杀了那个 女人。 一旦受孕,不论是男是女,黑家会将继承权转移至黑曜麟的孩子,黑家历代 有过女继承人。 黑克军一回到住处,阮玉立刻迎上前去,一看见他难看的脸色立刻柔声询问。 “阿军,你在气什么?” “那女人是他找来生继承人的,我们的动作要快,要在她肚子有黑家的种之 前先解决她。”黑克军说得阴沈。 “险棋更不能行!阿生失手已经惊动巽为风,他必定加派人手严密保护他们 的安全,只要稍有动作,都有可能被巽为风发现。”阮玉想起失手的伙伴,哀伤 愤恨道。“阿生不会供出我们,可能已经凶多吉少。” 谁都知道巽为风喜酷刑的残暴性格,阿生恐怕已被他折磨至死,疑心病极重 的他应该不会停止调查的动作。 黑克军咬牙切齿忿忿道:“等到我继承黑家,我要他们血债血偿。” 阮玉和何生是他的青梅竹马,是他最信任的伙伴,也是他心中认定仅存的亲 人,这个仇他非报不可。 “今天,我看到你哥带上船的脑科医生,他给了我一个灵感——” 话还没说完,阮玉的颈子被黑克军紧紧捏住。 他激动的道:“他不是我哥!我妈只生我一个儿子,” “对不起,阿军。”阮玉连忙道歉,她一时口快忘了黑克军恨所有的黑家人, 不认任何黑家人为亲人。 黑克军放开她,歉意的搓揉她被他捏痛的颈子。 “你想到什么灵感?” “催眠那个叫白艳的女人,让她亲手杀死黑曜麟。”她擅长催眠,能让人在 指令或暗示下不受自我控制而动作。 “黑曜麟和那女人几乎形影不离,我们没有机会。” “机会必须等。”阮玉嘴角泛起笑意。她看过白艳,她似乎是个意志力薄弱 的女人,这样的猎物最好下手。 ------------ 转自POOH乐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