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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所有的女班长都是漂亮的,或者说,漂亮女生总被选为班长,但聪明和漂
亮是不成正比的,所以漂亮女生的成绩不一定像她们的相貌那般出众,尽管作为班
长。
到了高中,女生学习不好很正常,尤其在数理化方面,又特别是漂亮女生,所
以,高一结束后,以潘娜为首的一批女生,陷入了纷乱的物理世界,剪不断,理还
乱,愁是一番滋味在心头。别人我管不过来,但潘娜我还是要帮助的,确切说,我
是要对自己负责,名字总出现在黑板上也不是个事儿。
分文理班的时候,我以为潘娜会去文科班,而我上理科班,这样的话,我的问
题就解决了,顶多会因为没能和美女在一个班而略有失落,但潘娜却毅然选择理科
班,依然做班长。
物理不好不意味着就不能当班长,爱因斯坦和牛顿倒是物理好,可他们就没当
过班长。老师选人是有标准的,班长要镇得住大家。潘娜的容貌就足以镇住这个班,
不仅如此,全校她都能镇住。
而我的目标是把潘娜镇住先。
高二有物理会考,对此潘娜如临大敌,除了反复回味笔记,认真完成作业,还
订阅了《中学生物理报》、《物理5000题新解》等刊物,像个“物理青年”一样,
我一看,机会来了。
同时我也玩了命地学物理,可能是把准哪儿根脉了,成绩突飞猛进,还当上物
理课代表。不久后,我开始辅导潘娜,有了和她单独相处的机会。
潘娜是班长,有教室的钥匙,我们可以最晚一个回家。她说我们先一起做物理
作业,然后再写其他作业,你辅导我物理,我督促你完成作业,两全其美,好不好。
当然好,没有比这更好的了,我说。
班里男生羡慕得要命。
时间久了,我和潘娜在一起就不光只讨论物理,她问我,你也不笨,干嘛不写
作业。我说,如果一个人已经对一篇文章倒背如流,却还要他抄写这篇文章,有什
么意义。然后我问她为什么不去文科班,她说,让记性不好的人去背文章,和让瘸
子跑步有什么区别。
潘娜的记性似乎真的不好,每天写完物理作业,天已经黑了,我们便迫不及待
地收拾书包回家(确切说是她,我因为怕被她锁在教室里,所以不得不离开),我
是否真的写完所有作业,她不闻不问,而次日当我的名字依旧出现在黑板上的时候,
好像和她没有一点儿关系。潘娜忘了我们的约定,真够快的,什么记性。
有时候我会送潘娜回家,尽管她经常说不用了,你也不顺路,但我还是坚持送
她到家,因为我的最终目的不是帮她提高物理成绩,而是让她帮我擦掉名字,她这
么做的前提条件是和我站在同一立场上,也就是说,我们先要成为一家人,但过程
还要慢慢来。
直到那一天,我送潘娜回家,看着她上了楼,我才骑上车离÷开,还没出她家
那片小区,就听潘娜在后面叫我。
我问她怎么又下来了。她说她爸在家。我没说什么,觉得好笑。她说他爸和一
个女的在家。我更觉得好笑,我说我家也有我爸和一个女的,那个女的就是我妈。
她说,可是这个女的不是我妈,你能陪我会儿吗。
事情不再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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