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节:第五章(6) 林适一说:“瞧你那傻样儿!” 说着他不由分说就把她抱到床上去了。 林适一脱掉她身上的衣服,两个人紧紧地拥抱在一起。他用手去扯她的小内 裤,她扭动着身子配合着,很快他们就皮肤贴着皮肤肉贴着肉了。就在他们亲热 的时候,雪儿不知怎么的突然想起蓓蓓来,对在她身上的林适一说:“哎!如果 现在我变成蓓蓓会怎么样?” 林适一说:“你怎么那么讨厌啊!” “谁讨厌啊?你心里想的是她,对吧?” “谁是蓓蓓啊?” “又装又装,谁是蓓蓓你不知道呀?就是在凯歌的婚礼上,打扮得花红柳绿 的那个女的呀!就是跟你有说有笑的那个呀!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们两个是一对 呢!” “噢,那个人呀,那人不是你也认识吗?咱们大学同学,你不说我还忘了, 原来她叫蓓蓓呀!” 雪儿在被窝里格格地笑,然后说:“你骗人!你会不知道她的名字?” 林适一抱住她,轻轻地亲了一下她的脸:“我真不知道。好了,别闹了,咱 们睡觉吧。” “抱抱我!”雪儿咬住林适一的耳朵小声说,“再做一次吧?” “记住,以后再也不许提蓓蓓这个名字了!” “瞧你凶的!” 在刚结婚的第一个星期里,林适一和雪儿除了吃饭、睡觉,所有时间都用来 做爱。七天的时间,他们昏昏沉沉一直呆在床上,忘记了时间,忘记了世上的一 切。在他们眼中只有对方的亲吻、抚摸,还有年轻结实的身体。他们爱呀爱,爱 死了,他们甚至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他们哭一阵笑一阵,停一阵干一阵,他们想 到了一个词——醉生梦死。 他们说:“醉生梦死的感觉真好。” 他们说:“结婚的感觉真好。” 他们说:“有家真好。” 6 刚结婚那阵子,林适一这个文坛大才子、文学副刊名编辑应邀到电台《文学 星空》栏目做嘉宾,每周有两个晚上都要回来得很晚。蜜雪儿有些不愿意,她总 说:“人家还是新娘子呢,你就让人家这样独守空房呀?” 林适一在镜子前面摆弄着他的新领带:“这也不算独守空房吧?我又不是不 回来了。” “可是你光顾跑到电台自己过瘾,我一个人多没意思呀!” “怎么能说是过瘾呢,这也是工作啊!你看啊,你丈夫特有才是吧?有才就 得展示出来,要展示出来就得有个平台,这个平台就是电台这个文艺节目。现在 热爱文学的人这么多,无论是在我们报社还是电台,多少人都盯着我、嫉妒我呢, 所以我得好好干,加油!你得支持我,明白了?” 雪儿说:“你可真能说,死人都让你给说活了。” 林适一系好领带,穿上西服,拿上自行车钥匙走出家门。 雪儿追出来站在门口叫他:“你忘了拿一样东西。” 林适一说:“知道了。” 于是,他三步并做两步走回到雪儿身边,捧住她的脸亲了一口,亲得“滋滋” 有声。 邻居出来倒垃圾,见这小俩口亲热样子,吐了吐舌头退了回去。 “早点儿回来,等你!”雪儿说。 林适一骑着自行车,走在黑漆漆的街上。这个时候的城市,有一些人已经进 入梦乡,还有一些人守在收音机旁等着听林适一的节目。那时候,年轻人热爱文 学就像现在的年轻人热爱周杰伦——文学无处不在。青工、学生、售货员,人手 一册《人民文学》,几乎每个人都熟读《班主任》、《伤痕》、《灵与肉》,那 时的人精神处于饥渴状态,太需要精神上的抚慰和滋养。文学在当时就起到了 “创可贴”的作用。 电台距离林适一住的地方较远,由于倒车不方便,再加上节目做到半夜三更, 所有车到那个点也该停了,所以林适一就干脆骑车去。对于他感觉兴趣的事情, 再苦再累他也觉得乐呵。 林适一是个性情中人,兴致来了就是三匹马也拉不回。他骑着自行车,像书 中的堂吉诃德似的手拿长矛向前冲。文学就是他手中的长矛,他四处征战,降服 了无数人。他见解独特,口才又好,还是名牌大学的高材生,融古今中外优点于 一炉,简直是一个天生的“说话机器”。由于效果很好,电台拿他当宝贝,三番 五次邀他来做节目。他也乐得四处游说,表达自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