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节:童年的过往(13) 舒佳几口就把一张饼塞进了嘴里,开心地笑了。 而舒然站在门口,错愕地看着舒佳,看着她狼吞虎咽的样子。开始有水珠在 眼眶里打着转。 纵使是姐妹,那又能怎样。有妈的孩子像块宝,没妈的孩子就是根草。 杂草一样的程舒佳,谁又知道这些年流浪在外经历过什么,她还那么的小, 不足够强大。 9 已经快要六岁了,舒然看到她的表妹已经有了当年自己的模样,有点胖,目 光清澈。只是有些地方说不出来的不一样,只是感觉,只是觉得有些东西在一瞬 间失去了。比如,童年的单纯,再比如,幸福。 95年的冬天,年初,旧历年的最后一天,程舒然记得清清楚楚,95年1 月30 日。除夕夜。 舅舅是在这一天死去的。不偏不正,刚好赶上了这一天,新年。似乎有什么 征兆,晚上就是除夕夜,早上起来舒佳喜气洋洋地穿上姑姑给买的新衣服新鞋子。 多久没有穿过新衣服了,自己都不知道,跟在舒然身后的日子,也只是穿她 穿小了的衣服,而今年,本以为又像往年一样看爸爸在随身携带的行李里拽出一 件姐姐的衣服丢给她,但是不同的是,姑姑今天买了和姐姐一样的新衣服,还有 红色的小皮鞋,穿上去是那么得漂亮,她简直高兴地都要飞起来了。 舒然也是很高兴的样子,早上站在舒佳房间门口等她穿戴完毕,要和她一起 出去高飞家里玩的。其实没有必要带着舒佳的,只是大家都很高兴,妈妈说: “然然,你也带着你妹妹出去玩玩吧。” “好,你快穿戴出门。”舒然还是那么的乖巧地答应了。 走出房间的时候她发现舒佳是真的很高兴,小孩子的那种简单的快乐在她的 脸上一览无遗,她还轻轻地哼唱了没有名字的童歌,她的爸爸看着她的背影,快 要消失的时候,他轻轻地叫了一声:“佳佳,佳佳……” 程舒佳转过头去,她爸爸喘得厉害,指着一个随身的包袱,示意要舒佳拿给 他,然后补充了一句:“佳佳,爸爸这么多年了,给你一件东西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