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落魄男人的同居生活 事实上我没有功夫去多想,因为我刚进屋一会儿,门铃便响了。我条件反射的 从沙发上弹起来,冲过去打开了门,站在门口的却是江昆宝,他一脸颓丧,提了只 行李袋,话也不说便自顾自的钻了进来。 我给他倒了杯水,又坐下了。 俩人比赛似的比着谁的脸更阴沉,谁的心更郁闷,一支接一支的抽着烟,沉默 和痛心像瘟疫一样浸渍着整个房间。 过了一会儿,我还是忍不住问了他:你怎么回事儿?平时他没什么事儿一般不 会在我家留宿的,瞧那包行李,估计他得在我家长驻了。 叫我爸妈给轰出来了,暂时在你这儿住几天。公司那堆乱摊子,我也没心情管 了,你帮我收拾一下吧,改天我把车给卖了,把钱还你。他垂头丧气地答到。 那钱我倒不着急,你到底怎么想的?干嘛不报案啊?难道对涂晶还余情未了? 我实在想不通为什么我一提出报案他便一口回绝。 余情未了?!江昆宝冷笑一声,眼里阴森森地冒出一股杀气:报案有什么用? 老子要杀了这贱人!他声音不高,却字字铿锵,掷地有声,坚定无比,冷得我不由 得哆嗦了一下。但还是装作不以为然的劝道:杀了她有什么用?犯得着为她送命吗? 不!他目光凶狠,双手紧握拳头,嚎叫起来:老子就是死,也要拉上她陪葬! 去他妈的狗屁爱情!他忽然哆嗦了一下,抱头痛哭起来:这个贱人,把我一切都毁 了! 我不知道该如何劝他,毕竟,我现在跟他是同病相怜了,虽然我是咎由自取, 而他是遭人落井下石,可是这又有什么分别呢? 起初,江昆宝在我家昏睡了一个星期,我每天晚上下班回来带两个盒饭,他会 从床上爬起来低头扒饭,然后一抹嘴,又到床上躺着去了。有时候吃完饭我们坐在 沙发上一言不发的各自抽着烟,地上乱七八糟的横着烟头,纸巾,啤酒瓶;冰箱里 堆满了方便面;客房的床单被他的烟头烫了两个洞;门口的快餐盒堆了半米高我总 忘了带下去扔掉;沙发上堆得没有一处安放臀位的空间。总之,一个星期后,我家 里就像被鬼子扫荡过似的,一片狼籍。 礼拜六的上午,我从床上爬起来,阳光一如既往的美好,我却发愁地看着眼前 的这一切。江昆宝又重拾起了扔掉了两年的魔兽,觉也不睡了,没日没夜地坐在电 脑前杀得昏天暗地,两眼布满了血丝。 我无可奈何地走过去拿起他面前的烟灰缸把早已满出来的烟头倒进垃圾桶,顺 便向他汇报:那烂摊子收拾得差不多了,人都给遣散了,我找了个兼职的财务清算 了一下,加上涂晶拿走的那几十万,亏了二百万。你办公室的那一柜子书,两毛五 一斤全当垃圾卖掉了。 他头也不回的在虚拟的世界里厮杀着,置若惘闻。 我拿着抹布站到他旁边,示意他抬下手,我得把电脑桌上堆起来的烟灰擦一下。 他依旧全神贯注的盯着显示器,完全没有反应。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