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主沉浮 Jack揽着一个半老徐娘的腰在市中心广场招摇过市。这种女人最好骗,岁月虏 去了她们值得炫耀的年华。她们急切地想用身边驻留的年轻男子来证明自己过时的 魅力。 白芝一眼看见了他,以及他身边那个令人作呕的妖里妖气的老女人!她觉得所 有的热血都涌到了喉咙口!都是他这个浑蛋!如果不是他花心,丽丽不会求她调查, 如果不是自己出来调查,丽丽和于垒不会掺合到一起!这样,她也不会一夜之间一 无所有! 她的爱情,她的友谊,已经统统从人世间如空气般蒸发,还有什么是她害怕、 是她不敢做的?她要把他碎尸万段,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她冲到他面前,他害得她失去了男朋友,失去了好朋友,美容院也待不下去, 只好净身走人。至于新房,虽然她出钱,可是房产证上是于垒的名字……就算房产 证上不是于垒的名字,她也不会要房子。毕竟于垒给过她那么多幸福的期待和回忆。 她不要争吵,就让这份感情好好地结束吧。也许今生都不会再有如此纯粹的爱情了! 爱已不在,房子有什么用?她真的众叛亲离,两袖清风了。 “你又有病了!”杨番怕她再来个“怀了你的孩子”坏他发财大计。这种事, 人们都愿意同情女人,也会盲目地相信女人的鬼话,他会百口莫辩! “你这个坏蛋!”她举起手,歇斯底里地锤向他。排山倒海的委屈汹涌而来。 伴随着动作,她的眼泪像断了线的珠子接踵而来。 杨番被她石破天惊的声音吓了一跳。至于吗?上次还狡猾地装模作样假哭一下, 这回竟然要铺天盖地动真格的吗?杨番对这还真没经验。每次他都算得准准的,绝 对在女人识破他之前:闪!他不会被女人捉住算帐,所以他也没有机会领教那些女 人的耍泼撒蛮和寻死觅活。他只以恋爱的幌子骗人钱财,仅限于搂搂抱抱,接吻也 是小鸡啄米点到为止,其他掠色的行为还真没有过。他觉得女人是可怕的动物,如 果掠夺到让她们身体与钱财两空的绝境,她们说不定会以死相拼。丢了自己性命的 事,他可不会干。 可这白痴是怎么回事?弄得像他真的抛弃了她似的。喂,她就是真的怀了孩子 那也与他无关哪!一定是她那个美容院男朋友的!当年在学校被人像猴耍,也没见 她哭成这样啊?她别是天天跟踪他,得了妄想症了吧? “你这个魔鬼,作为丽丽的男朋友,却处处沾花惹草……”她边哭边打,拳头 向雨点一样砸向他。他伸手也挡不住。 这女人肯定疯了!“你够了吧?神经啊?吃错药了吧?我是她男朋友?做她男 朋友我喝西北风去!”他试图抓住她乱砸一气的拳头,“笑话!告诉你吧!那次陪 她去见你,她是付了我两万佣金雇我假扮的!她说她的好姐妹得了绝症,想临终前 看她成双入对……我也不知道怎么稀里糊涂就招惹你了!我要知道这么麻烦,还坏 我这么多财路,四万我都不做!”他甩开她,“自从惹了你这个麻烦,我的生活都 被打乱了!” 她不敢置信地看着他一张一翕的嘴,想不明白这里面怎么可以冒出那么多不可 思议的话。她如遭雷击,一时收不住脚,往后一直倒退了好几步,正好退到了中心 广场的台阶处,她一下收不住脚,踏空台阶,一路滚了下去。 “小……”他惊心动魄地看着她像团刺猬似的滚作一团,骨碌碌沿着台阶一口 气滚了下去。后面的“心”字还没出口,她的人已经滚到了台阶最下面去了。他觉 得这个“心”也是没必要再说了,就硬生生地让声音冻结住了。 他的话有这么大的杀伤里吗?他知道那个丽丽不简单,不是个等闲之辈,一定 有什么阴谋。可是这个白痴也不至于激动成这样吧?他三步并作两步飞奔下去,好 象问题不大,她还能自己爬起来。 他甩甩头,不想再惹麻烦了。他刚想去拉一边的富姐,她正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呢!唉!又得死脑细胞去解释了。可是,身后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一声“砰”?“别 管闲事。”他的心底隐隐约约有个微弱的声音在警告,他不想回头。可是这个来自 内心深处的提示音是那么渺小,小到起不了任何作用。他还是不由自主地回头了。 他又吓了一跳,这白痴不是明明爬起来了吗?怎么又摔倒了?他身不由己地蹲 下很去试了试她的鼻息和温度。好象一切正常。他拍拍身上的灰尘,想一走了之。 这时很多人围了过来:“喂,你想抛下女朋友啊?”一个中年妇女同情地看着 地上一动也不动的白芝。 唉,中国真得坚持“计划生育”,你看到哪儿都不缺人,特别是看热闹的闲人! “我……”他急得头上冒汗。那天“怀孩子”的厄运还记忆犹新、历历在目,转眼 历史又要重演了! “刚刚看见你们吵架。吵完就扔人了?”一位老太太义愤填膺地双手叉腰。 他干脆懒得张口了,反正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唉,你真是威力无穷啊,白痴! 这么在地上一躺啊,你不说一个字,就有别人替你撑腰了!他回头,看见富姐饶有 兴趣地双手环抱胸前注视着他。他叹了口气,发财的机会又泡汤了:“亲爱的,你 先回去。我不能送你了。这是我一个朋友,看来遇到麻烦了。”他抱着侥幸的心理 想蒙混过关。 “你很有善心嘛。那我走了。你好好处理。”对方摇动腰肢,似乎不想追究, 暧昧地笑着离开了。 他只剩下沉重的叹息了。他拍了拍徐白芝的脸,似乎还没有要醒的意思,还要 装到何时?唯这个白痴女人难缠也啊!他看看围观的人,看来只好背她回去了。妈 的,他觉得自从遇见了她,好象他的生活就被她揪着鼻子转了!岂有此理!你怎能 主宰我的生活?哼哼,我让你装,到没人的地方,非狠狠地把你举高再重重地扔地 上!也不打听打听我是谁!我可不是好惹的! 他托起她的后脑勺,他觉得手上顿时黏乎乎的很难受,他一看手掌,不得了, 一手的血!他这才知道她不是假装的,脑袋摔出毛病来了。自己也有毛病,怎么跟 她有了关联呢?真是个晦气的丧门星!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