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陷情网 “秋风,蜜月,计划玩哪些地方,别玩兴大足,钱不够把二姐给卖了。” “卖女人,值几个钱,现在什么东西都涨价,就女人不值钱。你放心吧,我再 有三天就回来,二姐精神好多了,她另有旅游计划会同你沟通。” “秋风,你是前怕狼后怕虎,想玩女人又怕后院起火,文人的毛病改不掉,记 着要把二姐修理得温顺如只小绵羊,她干涉小妹事太多。” “胡玉剑,我早知道你有私心,你痛快了我受折磨,好了,手机没电了。” “住东方花园吧,你不是要看泳场吗?你游不游泳?”二姐说。 “只要喝几口酒,肯定行的。” “我不干涉你,你又不是三岁孩子,好吧,就住下酒店再说。” 我喜欢看游泳的男女,我自己不喜欢游泳。我没有太多的闲适时间,我想在短 暂生命里做些事,人们常说“雁过留声,人过留名。”不管是当代由于改革开放实 行了性解放,离婚大潮一浪高过一浪,还是包二奶养小蜜,好象中国男人都很阳刚, 可以理直气壮释放男人能量,具体到我本身,我曾经有过怀着补偿心理找一个红艳 知己,例如二姐,可是我有自己选择女伴的标准,我至少不会象一个才三十岁不到 的文友,他说玩女人上限五十下限十五,这算什么,滥交! 我和二姐离开三亚的最后一晚,二姐忽然极有诗意地在外面买了一束红玫瑰回 酒店。 她把红玫瑰插在玻璃瓶里:“秋风,我要好好看看你。” “看我,真稀奇,我又不是老公。” “白天在浴场,看着那些说着不同方言的人,知道他们都是各地来寻找快乐的 有情人,他们笑得多么开心,而你不理我。我知道我这一辈子不会有家了。” “要家干啥,只要有钱四海都是家,只要有情四海都能找到男人。” “你不要老是瞧不起人,今晚,,我是来向你告别的。”二姐目光凝视着我, 坐在我身旁的沙发椅里。 “作为一个朋友,二姐,我做到这样不容易,我是瞒着妻子女儿出来的,我虽 然陪着你,但我心里也有苦水无人倾吐。我手头的第三部长篇小说,要是出版了再 无声响,我就白费了这么多心血,你知道我是自己掏腰包出版书。” “秋风,看得出来,你是一个有事业心的男人,没有到达辉煌的那一步,很不 安,其实,我就是想看看你写的小说,首先能感动我才行,或许我能帮助你。” “现在的文坛,要么是名家作品,要么是十几岁的儿童作品,糖炒栗子似的, 越爆越响,我这小地方作家的小说无人问津。” “自己说自己写的作品好,没用,小说改得怎么样了?” “还有几页纸就完了。” “秋风,你改完就睡,我来给你当第一名读者,当然也是第一名编辑。” 看着二姐,我已没有了从前对她的兴趣,更不相信她对文学有什么独特审美能 力,歌舞厅的坐台小姐除了对男人的衣服,化妆品和零食感兴趣,不会对我的小说 感兴趣。 我手里捏着最后几页稿纸睡着了,经常出门在外的人都知道游泳和出差并不轻 松,尤其是作为一个男人心中有心事的时候。 我在天涯海角醒来的时候,我不见了手中的小说稿子,我找隔壁房间的二姐, 二姐也不在,我打二姐的手机,手机已经关机。 这如何是好,我发现二姐失踪了,我抱着最后一线希望去问酒店大堂经理,她 说:“印象中昨天晚上有一住客,是个年轻女孩,退房走了,对!手里有一只奶黄 皮质旅行包。” 是二姐,我想,她为什么不告而别呢,她是想把失踪的罪名强加给我头上吗? 或许是我不该那样热情过火然后又冷如冰霜对待她。 二姐和我一样,是一朵旷野里的野玫瑰,孤独地开,寂寞地败,无人欣赏,无 人喝彩,无人惋惜。 风从海湾吹进窗口,晚上下过雨,天空和大海一样蓝殷殷的,空中的白云如羊 群,被风鞭策着。棕树上有鸟在叫,是啊,二姐,你自我流放了,你还在三亚吗? 谁为你守护身体上空的鸟啼,谁为你守卫心里的蔚蓝,谁为你跃出生命的幽谷。是 的,如今是自由世界,可你没带走旅费,带走的是对我的无奈。 我设想,二姐的三种失踪理由,她伤了我心,我伤害了她心,她要坚决地离开 我。她要玩弄一下我和胡玉剑精心安排的旅游活动;她要报复我,所以要拿走我的 小说稿。 二姐,我从心底里恨你,你有什么,做小蜜当二奶的诀窍要漂亮,敢与模特儿 争秀,敢与空姐媲美,还要温柔有江南女子的“嗲”味,你没有,说你是三陪女, 象蜘蛛一样,辛辛苦苦吐丝织网,银行里有一笔笔存款,你没有。说是很清纯,象 一张白纸,可以做良家妇女,白痴也不信。二姐,我不知道你能干什么,没有文凭 没有技术,端盘子刷碗你又不愿,天地之大,你只能做三陪四陪女,可又能陪男人 几年? 我打电话给胡玉剑。 “秋风,女人么,要一根绳子系住的,你那根肉绳子太短了没系住?” “胡玉剑,正经点,二姐真的失踪了,你没有暗中放什么炸药,定点爆破吧?” “老兄,我和你秋风开过这种玩笑?好了,不要自寻烦恼,二姐又不是小孩子。” “要不要向警方报警?” “这不是没事找事吗?二姐是退了自己房间走的,有她的什么事情吧,再说, 她要死,非要带着你的小说稿给她当纸钱送葬啊,你的小说稿在没印成铅字之前一 分钱不值。” “那我马上离开三亚。” “你真没用,给你一个二姐,你也不会操作。” 我已没有兴趣去广州,去北京了,我象一只北飞的孤雁。 坐在火车上,我还在想,二姐是个烈性女子,她在这个世上不会活得太久,在 那里生活,一个女人心里没有委屈?在海南、在上海,她可以跳进太平洋,鱼当然 最喜欢身上有丑恶的女人,在北京她可以跳长城,还有那么多立交桥,可你不是一 个社会名流,死得一点声息都没有,谁要娶二姐这样的女人做老婆真是眼瞎了。 二姐,你吓唬不住我。 胡玉剑驾车到无锡火车站接我。“秋风,你变黑了。” “就你给我安排这种差事,我这辈子一定少活几个月了。” 给你看短信息,你就明白了,胡玉剑拿出自己的手机给我。 人生其实就是一个画圆的过程,起点就是终点,如旅游一圈。你以为上健身房、 打高尔夫球、开私家车、网上购物,刷卡就慢享受人生?我想去夏威夷海滨浴场, 我想去泰国芭堤雅,我最喜欢雪花弥漫的北海道洗尽所有丑恶,然后做一个渔民的 老婆,可我不知道去那里扎根,不要寻觅我。飞云。 这鬼女子,怎么让我担心一场。 可她捎带我的小说稿干什么?我这辈子除了对不起自己妻子,没有对不起任何 人啊。 “行啦,我和黄泉水给你压惊,他正在天天渔港等着呢。” 第5 章 应该说见识广,洒脱和对钱的宽容构成了胡玉剑的独特魅力,胡玉剑当过八年 村书记。如今又有钱,他机智知识广博,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没有他办不成的事, 比如他买的广本小车,不但上了一块市府牌号的车号,而且还在车前方玻璃上方置 放了一张市府机关通行证的硬纸片。这样,他的车就可以泊在城市每角落,而且可 以畅通无阻进市府大院,许多老板们对他便刮目相看,一些无知的少女们就会把他 当作“救世主。”毫不戒备坐他的车。 胡玉剑更期望有我和他相伴,他让我带着出版的书,遇到可以交往利用的朋友 就送上一本签名书,既提升了我的影响,也相应拔高了他的身价。 他的车子里有一些地方性的科技信息类杂志和报纸,封面或者封底有他的近照 和写他本人或公司的介绍文章;凡坐过他车子的人就会成为他的朋友。我是一个在 全国没有产生影响的小作家,当然乐意为他做些小策划,我坐他的车吃饭喝酒从没 付过费,所以我筹划要好好在江城城里请他和他的几位朋友吃喝一回。当然,我自 己要是有年轻漂亮的二奶也是乐于奉献出来让他们轮着每人睡一回。 我和胡玉剑黄泉水,还有他俩的小蜜坐一起,就有了许多“开大兴”的快乐。 “方老师,我要结婚了。”黄泉水给了我一盒苏烟说。 “不用客气,黄老板,你和谁结婚?” “明知故问,你小子。” 我看见了他身旁的龙一萍低下头。 “祝贺你们俩,真不容易。” “我总算可以摆脱老女人的唠叨了,从她生孩子那一刻洗尿布开始,在我耳边 唠叨了三十年。” “所有男人就是怕女人唠叨啊。” “也就是乡下夫妻没事找事,小事当大事,城里女人没事找乐,都懂事。” 黄泉水羡慕城里男人女人的生活,终于实现了。 我把头转向胡玉剑说:“胡总,向你道歉,我没有把飞雪二姐保管好,遗失了。” 他身旁的飞雪说:“方老师,二姐又不是小孩子,你没有责任。相反是我有责 任,是我的原因逼走了她。要是我不从海港小区出租屋搬出来,二姐就不会老是出 去赌钱,去借黑社会的“放水钱”。 “我对不住二姐,但我也没有办法,我一辈子不可能和二姐捆绑在一起的。” “对呀,谁都不会捆绑在一起,所以,你们两个人谁都没有错,二姐赌钱不是 三天两天的事,不过,不知什么原因刺激了她,她赌得太凶了。” “好了,今天是我高兴的日子,方老师没有眼福,我们喝酒。”黄泉水酒量不 是很大,但他用尽了全力,对所有人表示了最大的热情。 胡玉剑笑眯眯地望着飞雪,他分明带着几分优胜者的得意。他声音很轻,带着 尊贵男人才有的磁性抒情地对飞雪说:“如今龙一萍和黄泉水对准了跑道要一起跃 身天空了。飞雪你给我的第一印象清澈入睡,你是一个纯情贞洁的女孩,温情又善 良,弥补了我初恋时的失意。 飞雪含蓄地微笑。 我也极详细地看着长相性格和二姐绝然不同的飞雪。我对她说:“飞雪,你和 胡总是‘天仙配’,你不说话的时候很可爱,你笑的时候很可爱,你平视目光对男 人们浅浅一笑,简直可以把我迷倒,至今还没有人对你说过这话吧?”飞雪对我说 :“方老师,胡总也在这里,你当着胡总的面好意思说这话。” “没事,方老师的眼光不是一般人的眼光,太独特了,能给方老师留下深刻印 象的女人肯定是绝色女人。” 看飞雪,我就想起法国女影星奥黛丽? ;赫本。她在《罗马假日》饰演的安妮 公主,她那种笑,莞尔的一笑,当她身着百合花般素雅的连衣裙,仪态庄重步出招 待所大厅,那可真是令人心醉的瞬间。 “方老师,我怎么可以同奥黛丽? ;赫本放在一起相提并论,她不仅具有高超 的演技,她拥有尊贵优雅的气质和纯真的感染力自然地融合一身,我才是个初中生。” 胡玉剑递给她一块餐巾,慢慢地说,“嘴边有了油污就不象赫? ;本了。” “飞雪身上确实有纯粹无瑕的青春之美,又有举手投足间的贵族气质,这是一 种天生丽质的教养,与文化高低无关。” “我可不要做赫? ;本,赫? ;本有什么好,前后两丈夫庸碌自私,用情不专 一,温良的赫? ;本伤心不已,处处隐痛忍让,最后还是以分手告终,我和胡总是 恩爱一生了,除非胡总另有唱歌的小鸟。” “飞雪,我盼望着你红杏出墙,要是一个漂亮女人只被一个男人爱着,象被收 藏的古董,你也就彻底完了,开放时代,女人是财富,你想想假如你走在大街上有 那么一双双男人的目光炽热地射在你身上,你该是何种心情?是你对人类一大贡献。 所以方老师对你有感觉,我完全理解,并且坚决支持,当然不能当着我面亲热。” “哈哈哈,”龙一萍先笑,然后大家都笑。 “看飞雪和胡总笑得太有趣了,我的儿子治完了病,就让他随着老爸回宜宾去, 我要把最热烈的感情给予黄老板。” “从今天起还是明天起?” “你的素质有些问题,是从昨天晚上开始的,你没有感觉?” “没有啊?”黄泉水说。 “把你搞得象只死猪,一天都爬不起床,坐在床上吃方便面。” “你说这种事,你就象一只老母猪,太狠了。” 我们四个人又大笑,笑声一直随我们走出门外,迎宾小姐看着我们傻笑。 忽然,龙一萍的手机响了:“老板,不好了,有人要跳楼,在三楼阳台上。” “谁啊,快说!” “是姓什么薛,以前常来的那个女人。” 龙一萍对我们说:“快去龙飞美容厅,小薛在三楼要跳楼自杀。” “黄泉水,你和小薛还有什么事没处理好,肯定的。” “我们先别说,先去龙飞美容厅吧,闹出人命关天的事可不好,店刚开张没多 久,成本还没收回呢。” “放心,小薛不是想自杀,她是在气头上,她不能就看着龙一萍抢了自己的老 板黄泉水,一声不吭。”胡玉剑说。 “是啊,黄老板恐怕还是要出点血,才能摆平这件事。” “我已经给了小薛五万块钱,另外还给了她父母一万块钱……” “黄老板,不仅仅是钱就能解决的问题,小薛和你在一起一年多了,她平时候 就把你当父亲一样,做你女儿跟东去西,有感情啦。”我说。 “对啊,小薛不是那种对随便哪个男人可以脱裤子,穿了裤子就不认人的浪荡 女人,这一年,小薛是让黄老板霸占的,不能说扔就扔。” “飞雪的话一点没错,起码还有一个过程,藕断丝连。”我说。 我们坐着胡玉剑的车朝龙飞美发美容店去。 小薛要让所有认识她的人大惊失色。 这是二OO三年元旦将到来的冬天,小薛走上了龙飞美发美容店三楼阳台。她把 阳台上晾晒女人衣裤和被褥全部扔到阳台上,阳台上的红枫树雪松铁树踢倒一大片。 小薛就站在栏杆边远眺。 她看见长江边的远洋轮桅杆,她看见大街上绿树环绕,人象没有翅膀的鸟在寒 风中迈步,假如就这么从平台上象没有翅膀的鸟自由落体,该是一种多么无奈的结 局。 “方老师,我知道小薛的脾气,很犟的,不要惹火了她。”黄泉水在车上对我 说,听得出来,他并不是冷血动物,他对小薛毕竟是有感情的,他想的是既然你王 建江要交换性伙伴,那么我就假戏真做,因为他知道龙一萍年龄比小薛大三岁,但 龙一萍成熟,个子也玲珑,和龙一萍走在一起心里没有太多的压抑感,不用处处照 顾,小薛年龄小,许多生活里的日常知识都不懂,他喜欢年轻漂亮的女人,但他喜 欢成熟不会惹事生非的女人。 我对胡玉剑说:“胡总,把车子停在路边时装屋弯处,不要径直开到美容院去, 被楼上的小薛看见了,更加容易激动,激化矛盾,使小薛鲁莽行事。” “好吧,方老师,你上楼去帮着先做做工作。” “为了黄老板几个月来对我的深情厚谊,关键时刻不伸出援助之手就不行。” “黄泉水还来不来,龙一萍见不见我,我死给你们看。不相信?是不是!我先 脱掉大衣,然后脱内衣,我要让大家看着我光身子跳下去。”小薛说着真脱下了水 貂皮大衣,露出鲜艳的羊绒内衣,然后把高腰皮靴扔到楼下,皮靴重重砸在胡玉剑 肩上。 “不要激动,小薛,我们有事好商量,黄泉水马上就到,天气太冷,不要脱衣 裳。” 胡玉剑在楼下喊,按照三人分工,我和黄泉水朝三楼上去。 小薛缓缓地站起,然后又躺倒在三楼阳台上。 她一定看见了青天白云,和风中飘动的云朵,她一定想到了白云下无数的生命 和一群年龄相仿的女孩,她还想到了远处一幢幢楼房里养着如鸽子一样无数的“二 奶”甘愿做情人的女孩,她们自由自在。 “黄老板,由我正面和小薛谈判,你从侧面把她抱住,然后我猛冲过去,我们 把她架下楼。” “这样不行,不行!要不要报警,让警察参与?”黄泉水有些胆小,怕一旦小 薛真跳了楼,自己承担责任。 “你从小龙房间里抱一条被子把自己裹着,从阳台上滚过去,小薛泪眼迷蒙, 不会发现,反正阳台上有几条被褥呢,混水摸鱼吧,要是报了警,小薛觉得没脸见 人了,失去了自尊性真跳了楼,你黄泉水一辈子就欠着人家的,永远有良心债,说 不定梦中有女鬼纠缠不休呢。” “好了,方老师,别说了,你和小薛谈判,她所有的条件你全部答应下来再说。” 黄泉水在上三楼的楼梯间对我说。 “不能这样,实打实,能帮地解决什么说什么,否则以后仍然会麻烦事。” “女人,对付男人的唯一办法,就是拿钱开价,听小薛怎么说吧。” ---------- 起点中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