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开无果 看着胡玉剑和田玲玉走向车子的背影,我觉悟着胡玉剑话中的意思。我扶着飞 雪出了酒店大门,在车子旁朝胡玉剑说:“胡总,正月里,我就不给你打电话了, 你有事可以给我打电话,我二十四小时开着手机。” “大家,新年快乐!”说这话时,我看见飞雪目光里盈着泪。 “好啦,生死离别的样子,秋风,祝福你和飞雪甜甜蜜蜜。” 胡玉剑驾车和妻子刚过桥,飞雪就双脚软瘫下来。 “飞雪,飞雪,我打的士,我送你去凤凰小区。” 飞雪躺在凤凰小区C 区13幢的五楼上,经常处于昏睡,常在恶梦中醒来,叫着 一个个不同姓名的男人名字。 “飞雪,到阳台上看看远方,心情会开朗些。” “不,我怕窗外的世界,我现在就喜欢柔软的被子。” 飞雪真漂亮,她穿着布褛睡觉,常让肩头滑落出洁白的乳房,我想起这双被歌 舞厅无数男人揉捏,被胡玉剑啄过无数次的乳房。 看着坦然睡着的飞雪,十分兴奋,心里又许多莫名的怜爱之情油然而升,她喜 欢穿白色长筒连袜裤,身姿妖娆无比。 有时候,她吃过晚饭就睡,好象有永远睡不完的觉,舞女生活养成了她的习惯 吗?有时候我就从她手里拿过碟子或匙,轻轻把她抱起给她脱了衣裤,平放在羊毛 被下。 看着我把仅穿乳罩和紧身裤兜的她放下,她不拒绝,有时还对我轻轻地微笑, 从她嘴角露出的笑意看,她对我这个“男保姆”感到很满意。 第二天始,我为她买了蜂蜜,桂圆,让她补身子,我把她当作了怀孕女子。 第三天始,我为她买了长江鱼,太湖白虾银鱼。 第四天,我为她买了奶粉,有时是新鲜牛奶。 第七天,我为她买了葡萄干,巧克力和松子,还有开心果。 第八天时,飞雪主动对我提出了要求:“方老师,我要喝咖啡”。 “行啊”,我知道她的体力应该恢复得差不多了,她半夜还睡不着,对着衣柜 镜子做广播体操,蹲身子踢腿什么的。 “方老师,凤凰小区真是太安静了。” “就是,我从来没有这样,整天呆在屋里看电视,喝酒,你看我的腰围粗了一 圈,裤子都紧了一些,皮带扣眼放扩了两个洞。” “都是我害的,方老师,你真象我大哥哥。” “我当初自己谈恋爱,对姑娘也没这样细致过。” “我不是你女朋友,我是你妹妹,你不是没有亲妹妹吗?我乐意做你亲妹妹。” 第九天时,我从文具用品店买了照相机,顺便捎带了几本小说。 “怎么,给我照相吗?我和胡总好了几个月没合过影。” “胡总不来,我给你照了照片,有空时我给你送给他,让他千万别忘了你。” 她坐在椅子里,狠狠地盯着我。她换穿了不同衣服,用了不同姿势,让我真是 羡慕她二十岁年龄的妩媚来。 而最后一句她的要求让我毛骨悚然,“方老师,我要拍一张真人秀。” 真人秀,所有年轻男女都明白,就是一丝不挂的裸体照。 “我怕水平不高,拍不好,再说,我知道面对着‘二奶’的裸体,在粉红色窗 帘的房间里,散发着女人体的片刻宁静里,我会经受不住引诱的,一个四十岁的男 人,忍着性欲的煎熬把一个女孩象皇宫里娘娘伺候着已经有了很大耐力。” 这种照片,胡总会起疑心,以为我们…… “最后一张,我自己留着看不行吗?我长这么大,还不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什么 样子呢,方老师,就麻烦你一次,行吗?” “飞雪,你不是死囚,我也不是太监。” “我有拒绝任何男人的自由,二姐说过,一个女人要真是不让一个男人城谋得 逞,是无法强奸一个女人的。” “飞雪,在哪儿照?” “我坐在窗台上,夕阳照进来,窗帘掀开一角,你说这样的朦胧又真实,绝对 是一张艺术照……” 后来飞雪再说了那些话,我没听见。当她一对乳房从真丝奶罩腾地跳跃出来, 我就象见到了西域原子弹爆炸的蘑菇云,眼前被闪亮的光芒灼了一下。我举起照相 机的手颤抖着,我是闭着眼给她照的,连按了两下。 “方老师,真要感谢你,太感谢了。”她顾不上自己的裸体,就象在海滨浴场 的沙滩上,她张开双手轻盈地光脚奔跑过来拥住了我。 “方老师,你说我被人强奸了,胡总还要我吗?”飞雪双手环绕着我的脖子, 天真地问我这个问题。 “飞雪还爱胡总吗?”我没经头脑思考,傻傻的问她这个问题,四十岁的男人 胸口被硕圆的乳房压迫着早已六神无主。 “我是被日本人山田和佐佐木强奸的,在车子里,后来又在山田办公室沙发上, 我反抗,可是没用……” “我的估计没有错,飞雪,日本人真不是好东西。” “最可恨的是,我只穿着内衣内裤,就把我抱着从车子里扔在美容店门口,那 天刚下了一场雪。” “飞雪,你为什么在这时候对我说这些话呢?” “方老师,因为你是我最可信赖的朋友。” “不会吧。”我轻轻地说着,看见飞雪红红的嘴唇微微张着,仰着脸,我热烈 地拥住她,是啊,面对飞雪这样的尤物,我无法拒绝。 当我用嘴移向她饱满的胸脯时,我听见了她嘴里吁吁,嗬嗬发出的声音,她陶 醉在梦幻里。 年轻女人的身姿软软的,滑滑的,在开着的空调房里鲜嫩如一枚菱角,我拥着 她朝红绸被走去,我觉得小肚硬硼硼的,全身要爆炸一般,双耳里有鸟叫一样的乐 曲。 当我跪着双膝退下裤子,要扑向碉堡口时,我忽然被冷却了一般。“方老师, 小妹我早已不是纯情少女,多一个多几次无所谓……”飞雪的话让我的火山顿时被 冰峰覆盖着,我在飞雪眼里,与许多的男人一样,可我对她是有真情的,经济发达 地区的故乡江南有许许多多外来妹,有的价钱很便宜,可我从不购买那些廉价商品 似的女人,我有一腔热血只奉献给值得我爱的女人。 飞雪被我惊呆了,她缩起双腿,整个象一朵盛开的雪莲花。 “我怕别人叫我方老师,要是叫我方秋风,你已经是我骑的一匹好马了。”我 说。 她没穿衣服便睡了,我把一条羊毛毯盖到她身上。 飞雪,你是胡总的情人,我不能二个人吃一只饭碗,好好睡你的觉吧,明天我 把照片给胡总送去,他会想着你的,我看一会儿书就睡。 “方老师,这段时间营养太好了,我开始想胡总,想你们这些好男人了。”我 没再听飞雪的话,二十岁女孩的话怎么听起来有三十几岁了。 第十五天的黎明,我八点才醒过来。是正月半了,我想着胡玉剑,他该给我打 电话了,否则,我真要把飞雪当自己女人干了。 飞雪早已起了床,她对我说:“秋风大哥,今天我给你做早饭,你昨晚睡了太 晚,电视机又开了一夜,继续睡吧。” 我在凤凰小区才半个月,身旁有美女陪着,却如坐牢一样难受。 “秋风大哥,给你下馄饨、面条还是汤圆。” “我什么都不想吃,我绝了性欲还想绝食,我等会儿喝杯咖啡就行。”我觉得 自己四肢无力,我什么都不想干,除非飞雪能主动干我。 飞雪递给我一块毛巾,撇了一下小嘴。 我做了一个飞吻,我对飞雪无可奈何,我对她是迷茫的目光疯狂的性欲,她是 一只苹果一只梨一枚无须剥皮的草莓。 我是元宵节晚上接到胡玉剑电话的,“秋风,你办事这么这样慌乱没有计划, 你把飞雪的照片放在公司里办公桌上,一旦被我妻子看见,又是大麻烦,我只想问 你一句话”,“这照片是你要为她照的,还是飞雪自己要照的”,“飞雪怕你忘记 了她,所以她就……” “我知道了。从现在起,飞雪全权委托给你了,你自己看着办吧。有一件事想 请教你,飞雪会不会被那个日本人山田……” “是的,前几天,飞雪自己说的。”我回答胡玉剑。 “看来,我和飞雪缘份已到头了,不过你不要对飞雪讲,仍然要不动声色。我 看怎么对付狗贼的山田,我要让他尽功尽弃……” 我看见飞雪在阳台上迎着已经升起的月亮作揖。 “飞雪,你该吃晚饭了。” “刚才,你是和胡总通电话吗?” “是的,过几天他要随科技协会组织的考察组去美国,他没以时间来陪你玩, 要我全权代表……。” “我懂了,舞厅的姐妹们都该来港区上班了,我也该去上班了。我根本不是当 老板的料,我和龙一萍合不到一起。” “飞雪,你怎么能这样?不要自暴自弃,胡总对你付出了很多,你要改变自己 的生活,命运要靠自己掌握。” “方秋风,你不是我的老师,你不要象对中学生一样对我。”飞雪面对还没有 到来的春夜哭了,我第一次看见飞雪放声的哭,声音凄凉。 我是给飞雪买了许多麦乳精,麦片粥放在桌上后离开凤凰小区的。飞雪昨晚哭 过一场后,她双眼红肿睡在床上。 我给她留了一张纸条:“有事给我打电话,我去黄泉水厂里做广告样本。” 黄泉水的铸造机械厂就在美女, 山岭下,山青水秀,有三十亩面积。他和妻子离了婚,工厂有一半股份,财权 却牢牢控制在上门女婿手中,给他每月五千块钱日常支出费用,是董事会上一致通 过的。他一天一次桑拿浴一天四包精装经典名烟,还要进歌舞厅,费用肯定不够。 我骑摩托车去他工厂时,他正在不锈钢锻造车间。 “方老师,又找你麻烦了,上海赤佬就是不讲道理,和上海自来水厂签合同, 他们就是要看产品说明书,多花的冤枉钱。” 黄泉水是个土生土长的民营企业厂长,厂里每年有一百多万利润,大都被他花 费了,十几年老板没有改变他大手大脚花钱习惯,每年有几万块钱是要扔给“二奶” 们的。现在,他和龙一萍结婚了,干事很有活力。 “黄老板,朋友归朋友,市场价,二千本广告说明书,收你一万块钱。”我说。 “只要保质保量,无所谓。”他很坦气地说。 “你把西服整整,打条领带,老板桌上用湿布擦一下,要突出你老板风度,提 升你企业形象,照一张照片要放在说明书头条的。” “我根本没系领带的习惯,也没带过来。” “用我的真丝领带,让你的形象惊小龙一跳?” 如今,只有大把的钱让女人惊吓,男人鸡巴再大,她们都不害怕。老混蛋一个。 我傻笑着。我和广告公司摄影师坐在他两旁,觉着他很坦率,很真诚。他没有 文凭也没有口才,他能在几十家竞争对手中拿到订单,就是被他出手大方吓破了胆, 上海客商要吃大螃蟹,他是用大麻袋装着送去的。 飞雪是趁着我在黄泉水厂里办事穿衣戴帽化了妆出门的。她去了凯乐歌舞厅, 又去了新世纪迪吧,她用眼泪赢得了姐妹们的同情和支持,她串连了三十六名歌舞 厅坐台小姐。许多坐台小姐为着二姐的小妹飞雪叹息。她们认为她们卖艺不卖身, 唯有心甘情愿被男人包了二奶,那也是干净的,受不得男人欺侮,在歌舞厅坐台时, 有男人舍得大把花钱或者风情万种偶尔出出轨过过火,有摸奶摸臀也是有的,但绝 不允许不经她们许可,胆大妄为肆意伸出魔爪,那么她们也会不依不饶。 飞雪是被日本人强奸的。她已经顾不得脸面,她知道自己将被胡玉剑抛弃,她 越想越气,她的姐妹们穿戴时尚,就如五彩缤纷的蝴蝶。飞雪去寿衣店买了一身白 色孝服,她要对日本人不敬,债有主怨有头,她要日本人山田跪在自己面前求饶。 “姐妹们,把日本人的橡胶厂门堵了,晚饭我请了,我们只有团结起来,才不 会有人欺侮,我二姐飞云遭人欺侮了,不见了人影,我要讨回自己的尊严,我要日 本人偿还我的精神损伤费。” 三十个花枝招展的歌舞厅坐台女是排着队去日本人山田橡胶厂的。她们堵住了 厂门,不许车子进出,不许职工上下班,飞雪满身的白孝服,山田在办公室早就看 到了。他真正受到了惊吓,“佐佐木,想办法,让这帮舞女离开,否则,我们日本 商人在这里名誉扫地,大大的坏了。” “报警,让警察来驱赶。我们去舞厅玩乐是花钱的,中国的法律不允许有陪舞 女,她们是违法的,我们没事,我带钱去警察所摆平这件事。” 日本商人山田、佐佐木没把飞雪和一帮舞女放在眼里。 这些歌舞厅的坐台小姐怎么能干出这种事?快驱散,把人给冲散了,不老实的 就抓回所里,做工作,联防队长声音洪亮又有些沙哑,象一只公鸭叫唤。 三十几名歌舞厅坐台女聚众一起,拉起手阻挡了日本人开的化工厂,她们要见 山田,要见佐佐木,她们要见人面兽心的魔王,她们中间有一大半人陪过山田和佐 佐木,她们为受辱的无辜飞雪鸣不平。 “小娘们,请你们赶快离开,否则按妨碍治安论处!” “滚开,臭警察,看着同胞姐妹们受日本人欺侮,还帮着日本人,简直是不要 脸!” “山田,你是一条恶狼!你给我们一个交代!” 打倒日本魔鬼!飞雪把话喊在心里。 姐妹们虽然手拉手象银链一样挡着山田化工公司的厂门,但终究敌不住警察和 联防队员,被逼散去。 飞雪和闹得最凶的几个姐妹被捉进派出所,她们为着飞雪愿意少一个晚上的经 济收入,她们没有一分钱工资,全凭出台费当薪金。 “我让姐妹们受苦了,太感谢了。” “飞雪,大家都知道你只卖艺不卖身,知道你是吃青春饭的二奶,知道你老公 胡老板有情有义,就是看不惯那个山田凭着有几个臭钱,在我们这里耀武扬威,他 还当是一九三七年那回,我们姐妹不是慰安妇,更不进他的大东亚共荣圈。” “飞雪,所有姐妹都支持你打官司,你手中有凭据,不怕他不认帐的。” “打官司?让我好好想想。” “马所长,什么风把你给吹到我们这儿来了?”治安队长问。 “沙洲城里有几个日本商人在港区寻欢作乐,你能把他们怎么样?全是些每年 上税利几百万的大老板,镇长要我把日本商人带回去,罚些款算了,说是发展市场 经济时期要顾全大局。”马所长递过一支烟。 “这么说,港区这帮闹事女孩全他娘的是胡闹,那好,我也放了算球,这些女 孩是外来的夜莺,每年交税至少也要几个亿,港区十几家歌舞厅没有她们早就关了 门,也要保护妇女同志切身利益。”治安队长说。 “这种事,大事化小,小事化了,闹事的女孩全是歌舞厅的,本来就吃男欢女 爱这碗饭,那个穿白孝服的女孩去日本人开的工厂堵大门聚众闹事,算得上是扰乱 社会治安,上面一再强调‘稳定’。我们也该治治这帮狗娘养的小娘们,平时候, 大街小巷看见这帮小娘子露胳膊露腿少半个胸脯白亮亮招摇,心里就痒痒。” “马所长,只要有我们港区所长老罗一句话,我立马放人,我这个治安队长顶 个屁用。” “痛快!不过兄弟们辛苦了,晚上我老马请你和罗所长一拨人。” 交易很快完成,日本商人被引渡到企业所管辖的区域,白雪和一帮姐妹们不明 不白被捉到派出所联防队,又不明不白被释放,她们在冰凉的水泥屋里被罚坐一夜, 出铁栅栏大门时,个个浑身打抖,飞雪咽不下这口闷气,她要把自己的一切告诉胡 玉剑,她受了肉体的凌辱,还受到心灵深处无法抹去的创伤,唯有胡玉剑能彻底理 解她,为她的贞洁伸张正义,在无奈踏入舞女门槛,她唯一的爱只献给胡玉剑,胡 玉剑长得俊秀有钱有情义,她相信他依然会把她当掌上明珠,会一直爱自己。 ---------- 起点中文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