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七 有人说好的爱情是你透过一个男人看到世界,坏的爱情是你为了一个男人舍弃世 界。莲娜一觉醒来,太阳穿过窗子爬到床上来了。怎么了,还被人抱着,她一惊,坐 了起来,这才想起是在闸口旅馆。云雾庵也被她翻起时弄醒了,也坐了起来。俩人都 没有说话,都在想昨晚干什么了。雾庵虽不是处男,但也只是在对的时间不对的地点 或是在对的地点不对的时间慌慌张张地好了初恋女友牟大妮两三回,每一次犹如蜻蜓 点水似的了结而已。可莲娜却是处女,上一次在宿舍洗澡,雾庵只是对她抱一抱摸一 摸,可昨晚雾庵把她变成了一个女人,还两次呢。如果雾庵再去找拉弟不要自己,自 己还能在他面前昂起头来吗?想着想着她竟嘤嘤地哭了起来。雾庵大惊,一把把她搂 在怀里说:乖乖,怎么了,才好,好好的,咋哭了? 莲娜抽泣说:你看床单,一大砣红的,就是你。说了只抱抱睡就好了,可你不老 实,贼手乱摸,臭嘴乱啃,还说偏偏要,现在好了吧,这个样子,咋办? 雾庵说:咋办,结婚呀!反正昨晚我俩也结了,补个证儿就行了。 莲娜说:就结婚,那我妈还不打死我呀,我才二十二呢,这小,一结婚不就当妈 了。 雾庵说:“当呗,我还要你,”他扳过莲娜钻进被窝,对着她的波波一阵乱吸乱 吮乱摸,两分钟他说,受不了了,他扑上她的身,对着她下面那儿一撞,莲娜只疼得 “哎呀”一声。雾庵不吭声,两胳膊从她腋窝伸过后背,两手抓住她两肩头,人压在 她的身上,下面一阵猛撞。莲娜那见过这阵势,与昨晚完全两码事,直惊得她“哎呀 哎”地乱叫------雾庵就像报仇似的全不理会她那一套,她愈叫他愈撞,大约 五分钟有一股热浪向她袭来,她问:坏蛋你完了?雾庵点头。她说:你总算狠不起来 了,那你起来。雾庵说:你别动。他自己也不动。莲娜只感到下面仍被塞得满满的, 就忍着一动不动。过了一会儿,雾庵收回手,一手抓摸捏着她的一只大波波,另一只 又被他吸吮着,他那下面有一下没一下轻撞一下她;大约两三分钟莲娜感到他下面强 劲起来,她抚摸着他的臀部,嘴又亲他;他又将两胳膊从她腋窝伸过去,两手抓住她 的肩头,就撞了起来------ 莲娜只感到无数个麻麻虫子往她下面爬,他每撞一下叫她爽于肺腑,又是几分钟, 莲娜清泉直涌,而他只是不理会,往死里挖坟墓一般;她的骨头都苏了,人被他撞得 散了架似的。她说:你停下来坏蛋,我要死了。雾庵那会听她的,更往死里顶;她感 到自己要昏过去了,恰这时他有了一股热浪向她袭来,他不动了,好一会儿才翻身下 来。 莲娜说:是我好还是女贼婆好?看你以后再往闸口跑,就是要气死我。 雾庵说:好好的,干吗又提她呢,你现在是我准老婆,我要是还到闸口来那就是 办案。说真的,我对拉弟也没什么,那次到小茅山调查王火车诈骗团伙,在路上碰上 她的,说真的,她走路的样子。笑的神态,看她后背影还真的就是你韦莲娜,那回还 不是你到公校后,本来就打算踹了我,我这才有后来发生的事呗。 莲娜笑了笑说:奶奶的,这么说她像我,你就去追她,坏蛋。她拧了雾庵一把, 雾庵一声哎哟。莲娜说:奶奶的,像我的人这多,前天我妈说她公司来了一个搞推销 的女伢,从后背看是我,她就喊了一声“娜娜”,那女的转过身来,却发现认错了人。 原来是拉弟去了莲娜妈的煤炭公司推销她《沙洲龟》厂里的劳保工作服,她上楼 时听到身后有人喊“娜娜”,她没理会,可不一会儿有人上来拽了她一下,她扭过身 来,这拽她的人是位四十几岁的阿姨,这才知道喊“娜娜”就是喊自己。她笑了,说 :阿姨,我叫拉弟,艾拉弟。莲娜妈说:对不起,真像,我把你当我女儿娜娜了。她 发现这拉弟不仅走路的动态像娜娜,这笑的神态越发是娜娜。你看她那嘴角的笑态似 有一股傲气,咋又像妹妹商君呢。莲娜妈好生好奇。 “阿姨,请问商总在吗?”拉弟被莲娜妈瞅得不好意思了。 莲娜妈反问:你找她有什么事吗? 拉弟说:我这是第二次来找她的,就想推销一批劳保工作服,是我们服装厂自己 做的,还有,这儿不是煤炭物物资公司吗,也想看一看,有不有运煤之类的活儿,让 我们水运到下江一带。 “是吗?那就到我办公室去坐坐。” “那你是商总?”拉弟笑了,两眼弯弯月儿射出喜滋滋的光。 一会儿到了商总办公室,商总问:“你不认识我,谁叫你来找我的?”对拉弟做 了一个请坐的手势。随后秘书进来给拉弟倒了一杯水。拉弟说谢谢。 商总问:你那个厂在哪? 拉弟说:《沙洲龟》。 商总一愣一怔:你是哪地儿的人? 拉弟说:不,亲生父母在那儿,我是从小被养母抱到城里长大的,我都不知道生 母什么样儿了。我是前几年停薪留职到乡下找到生父,他给了我一条船跑水上运输, 现在我又贷款买了一条船,没办法为了生存,这不就来求你老——老总了。商总,你 这么瞅着我,是我的话多了,对不起,我都二十四了,还从没一次在生人面前说这多 话呢。 商总说:不是,我怎么看你,那笑的神态也像我女儿娜娜。 哼,顺杆爬,叫你高兴,拉弟想,说:是吗,那好办,我像你女儿。我生母养母 都没了,反正没妈,我就认你干妈,如今又不许多生,对吧? 商总没吱声,内心在澎湃,多年来隐藏在心中连父母丈夫都不知道的一个秘密, 这会儿因为拉弟的出现,因为《沙洲龟》她下过放的《金盆》五里外的一个地方,她 硬是要把秘密抖出来——那就是她下放时非婚生下了一个女儿,为了进城被她遗弃了。 她躲藏在暗处眼睁睁地看着一个男人抱走了女儿,又听旁人说抱走孩子的是沙洲龟的。 二十多年来这个女儿总会在夜深人静她高兴或不高兴时钻进她的心里,每每这时,沙 洲龟总在折磨着她。 拉弟见商总不吱声,还说什么干女儿,大窘,浅浅一笑自嘲说:商总,别介意, 我哪有资格叫你干妈,说一句浑话开开玩笑,我也不知道是怎么了,见到你好亲切, 就乱说话了,对不起。那工作服的事儿还请你关照一下,因为我那厂里的姐妹是些下 岗的,不能没这份工作。 拉弟见自己亲切,商总想,自己又何尝不是呢,她喜欢这个女孩子,说:工作服 可以帮你销一部分,你这就去行政科谈,说我同意了;运输的事儿以后再谈。 拉弟笑了:“谢谢你,商总,”她向商总一鞠躬。 商总说:不谢,啥时候真想去你那地儿瞧一瞧。拉弟说:那再好不过了,我这就 去你行政科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