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二 云雾庵走了,韦莲娜真的大口地吃大口地喝,吃着喝着有时还傻笑。这女伢怎么 了,王长增这才发现韦莲娜在无声地哭。那泪水一滴一滴地从脸颊上往下淌。 真是一个痴情女啊,王长增想。他虽然零零星星听说了一点她墨水瓶砸破云雾庵 的头,详情不该他知道,他也就不想知道,生活中自己的烦心事儿已经不少了,探知 他人隐私有什么意义呢。“我没有你们那多的好奇心,,这就是王长增,”这是他口 头常说的话。正因为这一点,少了许多是非,以至于这回婚外情,虽说闹得那个惨样 儿,竟然有一大把的人为其说好话,不然早清理他出队伍了。 李想水秋风也发现了韦莲娜这女孩子哭了,愣愣地不知说什么好,他俩总还是局 外人。秋风知道,不该知的不知,不该问的不问,不该说的不说,毕竟是同吴大豪谈 过恋爱上过床的人,哪有她不知道的? 秋风在好大豪时,只知雾庵的女人是牟大妮,大豪还指给她看过。一对大眼睛看 男人,不勾魂也勾魂的那一种。只是那会儿牟大妮少了我那一种风情,秋风想。雾庵 走了,这妮子伤心,那大豪走了呢?女人愿为爱情献身,结果发现这男人要了女人爱 情的命,我爱情死了,反倒不伤心。 王长增见李想水俩不说什么也就只好当护花使者了,又拿餐巾纸给莲娜揩泪,说 :你哭我还想哭呢,你总还有人可恨,我呢,没人爱,连恨的人都没有。 莲娜哭说:“还不是你为爱情拼命!”她喝了一口啤酒又嘀咕:只是叫婚姻要了 你的命。 王长增说:弄半天,你哭是假的呀,说起人来一溜溜的。秋风李想水笑了。莲娜 也笑了,说:我说错了吗?生活中大部分本来就是乏味的,可你王所长偏要弄出那多 婚外传奇的故事片来。 王长增大叫:你这个死丫头,我还弄出那多传奇,有几多,不就一个?想我一米 七六的堂堂汉子竟闹得无家可归,也真没资格说你了。 秋风说:王所长住啊呀?伤心,不是没离吗? 王长增说:是没离婚,难过,住朱家坳私房,一个亲戚屋,平台上搭的小板房。 莲娜说:你是怎么混的?找个好女人也找不到。王长增气了,说:你好会找,好女人, 你呢,墨水瓶都可以砸破人家头,谁敢要你?谁要是婚外情了,睡着了还不被你一刀 剁了。 莲娜笑了:就剁,剁死你个负心汉。 李想水说:剁剁,我们去飚歌吧。 “去哪?”走出《黑玫瑰》,任娅娅就拽住吴大豪。他不知道去哪儿好,说:唱 一会儿歌蛮好,要走! “你装,我看你装,为什么不走,那秋风的一双媚眼滴溜溜地在你身上转。”娅 娅说,“你看你晚上为什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你知道为什么吗?” “为什么?” “为什么,是你心虚,怕言多必失,所以你就少说话啊,你以为我傻?你的那个 老情人对那姓李的经理装一个亲热样,就是做给我看的。” “你是找岔子同我吵架罗?” “我敢吗,你吴大豪现在多拽呀,反正你任娅娅也被我蹂躏了,你不要我我还怕 找不到一个女人,我家的菁菁在等着我呢。” “你到底想怎么样?”吴大豪一甩胳膊就走,不想理她了。 “怎么,我有气,难道说不能对你吐一下?”娅娅又拽上他。 “去哪?” “上我家,还早,再说我爸市里开会住宾馆,你也没人怕了。” “我就是没人怕,么样!” 一路无话,到车站,上三路车,半小时到家,娅娅与妈妈打了个招呼就去洗澡, 洗完澡出来,妈妈说她去医院招呼娅娅的小姨,晚上不回来了。娅娅说好,妈妈一走, 俩人就进了娅娅的房间,一闩上门,大豪的手就在娅娅身上游走着,娅娅就躺在床上 不动,闭着眼睛享受着大豪的抚摸。一会儿,大豪蹲下来,拿起娅娅的两条腿,细细 地亲着,用手握着脚一边说:“你看着我拽,么样!”一边把吻着她的腿往上移。娅 娅这会儿,身子里有一股火在燃烧。她细细地感受他的动作。 大豪的嘴移到娅娅腿的顶部了,又在她那儿中间亲吻着,不,是舔,直刺激得她 大声呻吟,身子也如蛇一样扭动着。大豪并不急于上她身,而是在下面慢慢地品偿, 好像美味无穷;娅娅有一种欲望,一种空空地舒服感又有一种要被充实的感觉。 大豪仍然用舌头挑逗她,并用牙轻咬着还吸,像个魔鬼。这就让娅娅发狂了,她 只好乞求他,把自己大大地洞开。不知怎么,突然,娅娅疯了一般爬起来搂住大豪又 是亲又是舔,犹如一只发情的雌兽。 大豪点燃她,自己反而不动了,此时她觉得自己必须要发泄,否则就会燃烧。她 扒开他,也用自己的牙自己的舌与丰润的唇去修理他。于是,都忍无可忍了,他抱起 她来却不上床,就要在地上边走边动作,无奈,她的双腿夹着他的腰,大力地扭动她 的腰,竭力要达到顶点,可就是没有顶点;他一下一下地捅着她,大约杵了10分钟他 才把她放倒在床上,随之而来,像挖坟墓一般把她一阵子死挖,只挖得娅娅“哎呀, 我的豪豪,杵死了啊!你杵你杵……”在他们身心交融的那一刻,他们这才作罢,脸 上是春光烂漫身下是水漫金山。 娅娅说:你看看,床上弄的一塌糊涂,我人都散了架子,你这个坏蛋不就半个月 没在一起嘛,咋就变得这拐呢。她嘴上说他坏,可脸上却一朵大桃花。大豪说:不整 你几下子,你还忘了是哪个的女人。他笑了,心想要不是下午先弄了你一回,这会儿 一激动还不是废物了。娅娅立即凑了上来,把脸贴在大豪的脸上,那手从他的胸脯一 直往下摸,说:豪豪,你个拐东西,我废了,你再对不起我,我非剁你十八不可。 大豪说:哼!都半个月了要甩我,你知道废了吧,我叫你永远也没脸去好别的男 人。 “说屁,一过春节,咱俩去打结婚证。” 大豪不想顺着娅娅的杆子爬〈方言:就是顺着她的意思走〉,就转话题说:晚上, 韦刁钻好可怜。 娅娅说:还好吧,还果笑呢。 大豪说:她是苦在心里,那云雾庵也真是的,弄废了人家又果一丢;那商君有什 么好,韦莲娜嫩都比她嫩些,对吧? 娅娅说:啊,你是说菁菁比我嫩些,对吧? 大豪想,你越是这么说,我偏不上你个黑杆子称,假装生气说:你说什么呢,你 不就大菁菁一两岁,我说的不是年龄问题,你没见商君的个大屁股往上果一撅到,这 只有雾庵喜欢。我还是喜欢我宝贝的这个屁股,不大不小。大豪一面说,就在娅娅的 屁股上摸了几把。 娅娅说:我的屁股还不是往上果一翘到,我表姐就说我是个苕屁股。 大豪说:莫提你表姐好不好,上回果一做到,还骂我流氓。你这个屁股翘呀,翘 和翘的不一样;我的女人怎么翘就怎么好看。你就是翘到天上,也是好的。 娅娅一跃而起说:奶奶的,翘翘,我看你翘到天上去。说着笑着,俩人疯作一团。 疯闹一阵,大豪说:说真的,你表姐如今在干什么?你半个月不理我,是不是她的馊 点子要你对我作梗〈方言:斗争,对抗〉? 娅娅说:就是,么样?我还以为你找到了别的女人呢,还是我好啥!瞧你个疯狂 劲,硬是要把我吞它。 “就问你一句表姐干什么,你就罗嗦一半天。” “还不是在外贸局,那好的工作还去哪?她呀,东挑西选,二十七八了还没有男 朋友,现在慌了啵。” 大豪就想气气娅娅,逗乐子,说:叫她不挑,那你咋就要赖上吴大豪呢,还不是 我太优秀了。娅娅一点也不生气说:也是呀,你要是不优秀,我咋就甩你几次都甩不 脱呢,果一个泥瓦匠的儿,还这行。 大豪说:知道就好,以后你少在我面前摆你大小姐架子,又不是大明星,一弄就 甩大牌,摆谱。 娅娅说:“就摆谱,么样!”她打一个哈欠,说:豪豪,我要睡了,再没整我。 大豪亲了她一下说:那就睡吧,明早儿再整,我说真想把你表姐介绍给我的一个下属 曹胖子,他老婆死一年了。 娅娅嘀咕:放你的屁。叫我表姐知道又要骂你流氓,你还叫她找一个二婚的。 “晓得她几骚,洗个澡连衣裳都不穿,把个报纸果一盖到;她还骂我流氓,想一 想就气,我要不当是你,鬼去碰她。” 娅娅息事宁人说:好好,睡吧,莫记仇。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