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一到报社,我眼睛一亮:刘琪儿来了。她戴了一顶鸭舌帽,正冲我微笑,我跑 上前,本想热情的打个招呼,站到她面前却大吃一惊,看不到了她乌黑的鬓角和肩 后美丽的长发。她保持着微笑,从容的摘下了头上的帽子。天啊!她竟然理了个光 头。我能很清晰的听见周围同事的窃窃私语和投来的异样目光。 “是不是得白血病了?” “染爱滋了也不一定。” “变本加厉了,邪!” …… 虽然,她的美丽依然,但乌黑靓丽的发丝不覆存在让我对她感到些许的陌生, 那份心底里的为之可惜为之动容不知道她明不明白?可同时我又不得不佩服于她的 勇气,爱美之心人皆有之,纵然再怪再不合群再怎样前卫大胆也不能牺牲自己的美, 尤其是一个女人,为之更甚的是一个女人的头发。她却这么做了。 她朱唇轻启,声音很低,似乎只是要告诉我一个人:“我准备这一刻起,重新 开始,从‘头’做起。”这是我听的她说的最为坚定的一句话,低微的声音里所爆 发出来的铿锵有力让我不得不折服,她这才是真正的勇气。我从她手中拿过帽子, 给她戴上了,微笑道:“你终于从围城里走出来了。”她的回答让我很讶异:“我 又掉入了另一个围城。”我迫切的问:“为什么?”她平静的说:“其实人都生活 在自己的围城里,就算你穷其一生不惜一切的走出你的围城,那也只是更快的进入 另一个围城,就这样在不同的围城里进进出出,便形成了所谓的人生。人生的坎坷 在于对自己的围城所不满和不安,人生的希望便变成了在围城里渴望进入外面的另 一个围城,从每个人出世的那一刻起。就算死亡,也是掉入了地狱的围城或是飞升 到了天堂的围城。”这就是她的逻辑?她的思维似乎与众不同,我感觉自己在听一 个神话一样的论证,可又寻不出她说的哪里不对哪里牵强。 我和她并肩出了报社,躺在了外面一个小公园的草地上。她斜斜的躺在我身边, 气息恬静。我望着天,阳光很刺眼,照在身上却不那么热辣,我的呼吸也很平静。 好久,我几乎要睡着了,她问我:“在你心里,你的围城呢?”我一时茫然,还真 没考虑过这样的问题,可我回答的很干脆:“我没有。”按照她的逻辑,我的围城 是铁定有的,这样我就不知道我的回答是不是欺骗。 “你有的。”她很执着。 我无法回答了,便不想把问题放在这个问题上,问:“你的围城呢?”她回答 :“我的围城就是你。” 我望着天,阳光很刺眼,也很热辣,烧的我无所适从。 她悄悄的塞了一只耳塞到我耳朵里,还是那首《如果云知道》:如果云知道, 想你的夜慢慢熬…… 我浑浑噩噩的在这片草地上躺了一天,不知道耳边的音乐何时停止的,不知道 她何时离开的,还是吴副总编来叫的我。一出公园就见到阿亚,她不知道哪弄来的 一辆自行车,在我的记忆中她是没骑过自行车的,但我肯定她是来接我的。她将自 行车交给了我,让我载她,她坐在后座上死紧的揽住我的腰,不知道是怕我飞了还 是怕我跌倒?反正就是不放心的。 “听说你今天和一个女同事在公园里面呆了一天?”她脸贴着我的背,低低的 问。 “嗯。” “听说她还是个光头妹?漂亮的光头妹。” “嗯。” “听说她很古怪?” “嗯。” “听说她和你关系不错?”她的脸离开了我的背。 “聊过两次。” 她没有再问,只是脸贴在我背上更紧了。 她家楼下,她径直上楼了,我停好了车跟了上去。楼道里,昏暗的光线让她的 背影更增一分朦胧美,长发在脑后随意扎成一束,秋千一般左右摇摆于那纤细的小 蛮腰际,她着的是一条紧身牛仔裤,所束出来的丰盈翘臀随着上阶梯的动作而轻晃 扭摆。她惹祸的身段在我脑际开始舞转,慢慢的,越来越快,风一样的。我体内不 知道哪冒出来的一粒星星欲火,在它的作用下迅速的轰然炸开,焚烧起来。 “宝贝,我等你很久了。”一个陌生的男人站在她的房门口。 她没有理会,开门进去了。那男人迫不及待的扑向她,她只微微侧了个身,那 男人一头扑空,险些撞到墙上,他却更兴奋了:“每次来你都有新花样,真是绝了。” “对不起,我已经洗手不干了。”她看着门口的我。 那男人一脸失意,说:“开什么玩笑?!” “请你出去!”她扬了扬手。 那男人怒了,愤然道:“婊子就是婊子,老字给钱你就得好好伺候。”他一个 虎扑,抓向她。 我一个箭步冲出,一把拽住了他的头发,右脚直踹他的腿腕,没想他臂力挺大, 反手抓紧了我的手腕。我左手迅速一钳,扳住了他的小拇指,一用力‘喀嚓’一声 响,他痛呼出声,我顺势一个侧翻借力甩,将他丢出门外,骨碌碌的滚下了楼梯。 她看着我,一步步的走近,眼里喷着火,撩人的火。我体内刚刚烧起的一把欲 火还未平息,在她的火种里又疯狂的蹿烧起来,她挨了上来,性感火辣的双唇雨点 般覆盖了我的脸。我彻底的崩溃了,控制不住的欲火从喉咙口喷了出来,难以抗拒 的激情!她修长的腿缠上了我的腰,我一手托着她的丰臀将她抱了起来,她是丰满 结实的,可又是那样的玲珑娇小,柔弱无骨,我不敢太过用力,怕她水一样在我掌 中溢出,蒸发的无影无踪。我小心翼翼的将她放到了床上,一件件的褪去了她的衣 衫,完美的胴体裸露在我眼前。她一动不动的闭上了眼睛,我轻轻握上了她的乳峰, 是那样尖挺圆润,她的睫毛动了一下,鼻子里微微的哼了起来,她将头埋到了我的 胸膛里,我完全包裹了她,完全的零距离。我动了起来,深深的进入,她的鼻息变 成了呻吟,从嗓子眼释放出来的;她咬着牙想忍着,无穷的快意肆意的让她的呻吟 紊乱的一塌糊涂。我吻下去了,撬开了她紧咬着的牙,她睁开了眼,含情脉脉的微 笑,我看到了她的笑,第一次在于男人交合时所拥有的笑,那是她心灵深处的快乐, 没有丝毫的矫揉造作。我也笑了,发自内心的快乐,我终于感受到了真正的快乐! 她带给了我这第一次的快乐,无比愉悦。我欢笑的律动,她仍然欣慰的迎合,冲刺 着只属于我们俩个人的快乐颠峰。 云雨过后,她赤裸裸的依在我怀里,柔声道:“你可不可以唱一首哥哥的歌给 我听?”我搂着她,摇了摇头。她娇笑道:“唱的不好没关系,我不会像上次一样。” 我说:“我不太喜欢张国荣的歌。”她在我肘下轻拧了一把,说:“从现在起要学 会喜欢。”我笑:“死都死了,还追他干嘛!”她猛的从我怀里挣开,死死的盯着 我,我知道她是张国荣的铁杆歌迷,这样一句话似乎激怒了她,忙说了句抱歉。她 在我脸颊上亲了一口,说:“这一次我用嘴巴代替手掌,不许你有下次。”我一脸 无奈的点头。 “我想问你一个问题,金鸡小姐。”我笑着忽然说。 她先是点头,瞬间一脸惊讶:“你是朝阳?!” 我点头,说:“我也是昨天才知道你就是金鸡。”她睁大着眼,欲语还休。我 说:“你倒是挺老实,实话实说。”她撇过了脸去,说:“怎么?看不起我?”我 从后面环抱住她,说:“只是想知道你说的那个可以让你快活的人是何方神圣?” 她一脸娇羞:“明知顾问。” “想不到我还有此能耐,哈哈。” 她一把扯过了被子,扑到我怀里,喊道:“那就再来一次。” 突然,一阵敲门声响起。 我起身去开,门外无人,只在地上留下了一封信,还有一把枪。他还是找上门 来了,那个不屑于我的不屑,对我的嗤之以鼻照样嗤之以鼻的人。 “信里面写什么?”她站在我身边,抱着我的胳膊,有我的存在她显的很安定。 “明天上午十点,黄山要我去杀一个人。” 她没有问我是去杀谁,只问:“你会去?” “不会。”我很坚定。 “我看,我们被他监视了,逃不掉。” 我莞尔一笑。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