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青喜得千金 刘艳红的预产期到了,尽管伟青不喜欢丈母娘,但毕竟是艳红的亲妈,每天都 要往伟青这儿跑几躺。 一天,艳红妈对伟青说:“该住院了。”伟青说:“住厂医院吧,离家还近点。” 艳红妈说:“还是住惠州医院吧。虽然远点,但那里各方面条件都比较好。” 伟青说:“这两天就到月底了。车间生产任务还没完成,各班组都在加班加点 的抢任务,要是住惠州医院,离厂这么远,我就得多请几天假。” 艳红妈说:“车间这么忙,你也甭请假了。我请几天假没事。我陪着艳红,你 抽时间过来看看就行了。”艳红说:“妈,咱过两天再住院。这儿离厂医院这么近。” 艳红妈说:“不行。”你知道哪会儿生?住在医院里心里塌实。” 收拾好常用的东西,厂里的救护车拉着艳红、伟青和艳妈来到了惠州医院。办 完住院手续,艳红住进了妇产科。伟青又给兑换了医院内部食堂的粮票、钱票,然 后说:“没事我就先回去了,有事往车间里给我打电话,晚上下了班我再来。”艳 红妈说:“上了一天的班,天又挺冷的,就甭来了,在家休息休息吧。”伟青心里 想:“怨不得人家常说,老丈母娘疼姑爷——实打实。” 艳红住院后的第二天深夜就生了,孩子出生日期是1971年1 月1 日,是个女孩, 挺胖挺大的,做的剖妇产。那天晚上,艳红一阵阵疼,感到快生了,就没叫伟青走。 伟青在医院走廊的长椅子上呆了多半夜,等候女儿的降生。女儿的第一声哭声,在 夜里显得十分的响亮,像是要冲破黎明前的黑暗。伟青心里突然涌出一种说不清的 滋味:是喜悦,是兴奋,还是沉甸甸的责任感…… 伟青请了几天假,第三天叫了厂里的救护车,把艳红、艳红妈和女儿一起接了 回家。 艳娜提着两只杀好的母鸡来看望艳红。 艳红妈正在外边水管下给外孙女洗尿布,老远的看见赵老师来了,忙站起来说 :“赵老师来了,屋里坐吧。”赵艳娜说:“这天用凉水洗尿布不冷呀?这些天可 把您给累坏了。”艳红妈说:“没事没事,伟青的妈不在这里,我不管谁管!” 到了屋里,伟青忙接过艳娜手里的鸡。艳红说:“嫂子来了。”艳娜说:“大 人孩子都挺好的。”走到近前又说:“这孩子个真大,又白又胖的,给起了名了吗? 伟青开玩笑地说:“丫头还没起名呢,正等着你给起呢。”艳娜谦虚地说:“我还 起的好。”艳红说:“嫂子,你就给起个吧!”艳娜想了想说:“孩子的生日是元 旦,就叫圆圆吧。”伟青说:“嫂子就是文化人,起的名都有水平。孩子是1971年 1 月1 日生的,是新的一年开始,圆圆这名字恰到好处。” 艳娜说:“你可别把我捧到天上去了。” 女儿满月那天,伟青在家里摆了三桌席。吃了早饭,人们就陆续来了。伟青就 一间屋子,到了中午十一点钟,人已经多的快乱成一锅粥了。出来的,进去的,抽 烟的,屋子里烟气腾腾。艳娜就喊:“抽烟的都到外边去,孩子怕烟受不了。” 这时,就听机修车间的人喊:“‘金不换’来了。”“金不换”说:“怎么, 就兴你们来,不兴我来看看侄女呀。” 伟青、施田赶忙迎了出来说:“大姐来了,快到屋里坐。”随手接了“金不换” 带来的一篮子鸡蛋。这时人群里有人喊:“快看呀,今天‘金不换’还换了装,显 得年轻二十岁。”“金不换”说:“去,总是没大没小的,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金不换”进了屋,艳红的爸爸妈妈都站起来说:“金师傅来了。”“金不换” 说:“刘厂长也来看外孙女。”她走到孩子近前说:“哟,这一个月的孩子,怎么 长的这么大,看生的多俊俏、多可爱。两只大眼睛,水灵灵的,长的真像她妈。” 艳娜递给“金不换”一杯水说:“金师傅,喝杯水吧。”“金不换”说:“赵 老师也跟着忙呢。”赵艳娜说:“也没什么可忙的,做菜主要是高科长的事,我就 是择择菜,打打下手。”“金不换”说:“还有什么活,你就派,洗盘子刷碗都行。” 艳娜说:“你歇着就行了,没有什么事。”“金不换”说:“我跟伟青、施田在北 京834 厂时就是一个车间的,都是老熟人了,你可别跟我客气。”艳娜说:“我们 班上的吴淑珍是您女儿吧?”“金不换”说:“是、是,那孩子叫赵老师费心了。” 赵艳娜说:“那孩子不错,学习成绩好,人缘也好,在学生中威信不低。”“金不 换”说:“她哪儿做的不好,你就说她,就当是你的孩子。” 中午开席时,机修车间的人占了一大半。最北边的一桌有:物资局长刘建涛、 苗岭机械厂革委会副主任秦沪民,副科长高有德、伍云,副主任曹根林,施田、 “金不换”、郭师傅、田师傅、李师傅。另一桌有艳红妈、赵艳娜、王雪琴、两家 邻居、艳红和她弟弟,还有机修车间的三位老师傅。第三桌有伟青和机修车间的一 帮小年轻。 刘局长这一桌,谈的话题多半是国内、国际形势;赵艳娜这一桌的话题多是厂 内和学校的一些事情;伟青这一桌喊得声音最高,酒喝喝得最多,划拳行令,一直 闹到下午两点多钟才散席。 前些天,伟青给爸爸妈妈写了封信,告诉老人艳红生了个女儿。老人回信说, 希望有时间回北京,叫爷爷奶奶看看孙女…… “金不换“从伟青家出来,在路上和孙师傅一起往家走。“金不换”说:“看, 年关快到了。今年咱厂过春节可能平安无事了。可千万别像以前,一到年底就出事。”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