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青实现了多年的夙愿 艳红自从生了儿子,满心欢喜,心情舒畅。为了儿子,她歇了一年多的产假, 养的白白胖胖。她想,远在北京的公公婆婆,一定比她还高兴,他们老伟家终于有 接香火的了,自己给老伟家又立了一大功,心里十分惬意。 在家歇了一年,刚开始上班艳红还感觉不太习惯。她每天上午、下午各去一次 托儿所,给儿子喂奶,经常迟到早退。她在的供应科,老人多,艳红爸在厂当副厂 长的时候,就主管供应科,伍科长是爸爸多年的老部下。虽然爸爸离开了苗岭机械 厂,但凭着多年的老关系,伍科长对艳红一直不错,对艳红的劳动纪律也是睁一只 眼闭一只眼。 第一天上班,艳红先来到伍科长办公室,和伍科长报个到。她推开伍科长办公 室的门,一看是艳红,伍科长笑呵呵地说:“艳红上班了,歇了快一年了吧?”艳 红说:“一年多点”。伍科长说:“坐吧。”艳红就坐在一把椅子上。伍科长问: “孩子挺好的,送托儿所了?”艳红说:“孩子个儿挺大,又白又胖,前两天送托 儿所了”。“刘厂长挺好的吧?你妈早就应该搬到市里去和你爸一起住了,都老夫 老妻的了。”说这话的时候,伍科长眼睛一直看着艳红。伍科长提起艳红的妈,而 且眼睛又盯着艳红,艳红神情就有些不自然,红着脸勉强说:“是呀”。艳红歇了 一年的产假,养的又白又胖,刚才说话时,脸上又冒出了红晕,真个是白里透着红, 又增加了几分姿色。艳红说:“我到那屋看看去。”伍科长站起来说:“去吧。和 大家好长时间没在一起了,叙叙家常”。 来到自己的办公室,一切都是那么熟悉亲切。一进屋,王淑萍热情地说:“艳 红上班了,这一歇时间可不短。看,在家养的又白又胖”。杜永利说:“比以前更 水灵了”。科里又添了三四个新人,艳红不认识。王淑萍介绍说:“她叫刘艳红, 是科里的老人,这个小伙子叫庄辉,那个女孩和你一个姓,叫刘紫微,还有一个叫 边振平,今天和乔希凡一起出差了”。刘艳红说:“走了四个老的又添了三个新的”。 王淑萍拉过一把椅子,亲热的叫艳红下,说:“在家呆着舒服吧,看你休产假 这几个月,养的又白又胖。”艳红说:“在家休息的不错,每天做三顿饭,再给孩 子洗洗尿布。等孩子睡着的时候,去菜市场买点菜,吃完中午饭,还可以睡一觉”。 杜永利说:“艳红真行,这真是神仙过的日子。伟青家里不但不要你们的钱,有时 还给你们添点,小日子过的多美呀!”艳红说:“你说这倒是真的,伟青爸妈每次 来信都问,钱够不够用的,可别委屈了孩子,不够花就说一声,给你们寄点去。” 杜永利说:“你们女人好,嫁了人,又是一种新的命运、新的起点。你嫁给伟青算 是嫁对了,享福吧!看你现在这面像,发财发福的。”艳红说:“好是好,就是快 累死了,家里活都是我一个人干”。王淑萍说:“伟青就不帮你做做饭、洗洗衣服?” 艳红说:“伟青哪有时间帮我干,车间的事就给他忙坏了。他是工段长,工段的事 他得管,又叫他负责试制双头车床,车间开办的技术培训班,还要他给学员讲课, 有时还得加班、加点的画图,一个人能有多大的精力架着这么折腾?晚上有时间, 我给他炒两个好菜,叫他喝两盅,解解乏,吃完、喝完他就想睡觉,躺下不一会儿 就打开呼噜了。你说当这么一个工段长,比车间主任还累。我叫他注意点身体,他 总说没事。” 杜永利开玩笑地说:“你说这些,看似报怨他,实际是表扬伟青、心疼伟青。” 艳红说:“你想到哪去了,你刚才还说我幸福呢。说心里话,我确实觉得现在挺幸 福的。”说完以后,艳红笑了,但没笑出声来。王淑萍说:“就凭伟青这么能干, 车间领导这么器重他,用不了多久,伟青还得往上升。”艳红说:“淑萍姐,你怎 么也拿我开心?”王淑萍说:“我这不是拿你开心,我说的是实话,不信你就等着 瞧吧。”杜永利说:“你就等着当官太太吧。”艳红说:“去你的,狗嘴吐不出象 牙来。”杜永利说:“我说的这可是好话”。王淑萍说:“什么时候把孩子带过来, 让我们看看。”艳红说:“行。等几天吧”。她一看表说:“这么快,九点半了, 我该去给孩子喂奶了”。王淑萍说:“赶紧去吧。” 艳红走了,杜永利说:“平日里,她那么娇,现在家里活都是她一个人干,我 真有点不敢相信”。王淑萍说:“艳红说的是真心话。以前她的一些事也不瞒我, 常和我说起。你看,伟青个人条件和家庭条件不错,艳红是真心地爱伟青,这是不 容置疑的。可是伟青非常讨厌艳红的妈。两人谈对像的时候,伟青就跟艳红提过这 个问题。不用说,当时艳红肯定给伟青表过态,至于怎么表的态,说了些什么,咱 们不清楚。但是艳红妈在伟青心里造成的阴影,也是艳红的一块心病,所以艳红一 心哄着伟青,在家多干些活,叫伟青高兴,减少她妈给伟青心里造成的阴影”。 “你看他们的大女儿送回北京了吧,叫老爹老妈看去了。你想,要以艳红的想 法,叫她妈看孩子多好。她妈退休了,在家里闲着没事干,肯定是伟青不愿叫艳红 妈看孩子。”杜永利说:“是吗?”王淑萍说:“这不是明摆着的事吗”。杜永利 说:“还是你们女人心细,想的多”。 艳红去托儿所给儿子喂过奶,连来带去加上喂奶的时间,一共用了一个多小时, 回到办公室时,还买回两个窝笋。王淑萍问窝笋炒什么?艳红说:“还有点腊肉呢, 腊肉炒窝笋挺好吃的”。王淑萍问,你儿子那个班怎么样?艳红说:“是宋淑英, 王玉英管的那个班,不错,挺负责任的”。艳红一边说,一边刷自己的喝水杯,这 水杯都一年多没用了。洗完杯子把热水用完了,艳红问:打开水还在锅炉房?王淑 萍说:是。”艳红说:“我去打壶开水”,提起暖瓶就往外走。紫薇赶忙站起来说 :“刘师付,我打去吧。”说着,跑过来抢过刘艳红手中的暖瓶。艳红说:“谢谢 你了。”艳红问王淑萍:“这孩子是谁家的?”王淑萍说:“也是你们大连来的, 她爸爸在销售科,是老科长。”刘艳红说:“我说得呢,怎么看着有点眼熟。这孩 子倒挺灵巧的。”紫薇打回水来,艳红说:“闹了半天,你是刘科长家的。”紫薇 说:“是呀。刘师付,我在大连就见过你”。有一年,咱们厂“十一”演电影,你 一家人坐在我们前一排,我爸和刘厂长说话,你还给我瓜籽吃呢。”艳红说:“是 吗?你看我都给忘了。一晃快十年了吧。”紫薇说:“那时我才七、八岁。”艳红 说:“就是十年样子,现在你都长成个俊俏的大姑娘了。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 好看。你要不提,我还真记不起来了。有时间到我家玩吧”。紫薇说:“以后一定 去”。 年底了,人们又开始忙着购置年货。厂里职工的工资都差不多,凭票证定量供 应的生活必需品也差不多,除了个别家庭遇到了天灾人祸,职工生活水平基本上都 在一条起跑线上,吃的、穿的、用的大都相仿。吃的主食,每月搭配供应的以大米 居多,机米为主。北京人、大连人原来以吃面食为主,现在吃米饭也都习惯了。穿 的衣服颜色也以蓝色、绿色、黑色、灰色居多。物质生活虽然不太丰富,但人际关 系融洽,人们之间的思想感情深厚,逢年过节,每个家庭都要精心准备,请上一两 桌。同事、亲朋好友聚到一起,谈天说地,喝个痛快。今年你家请,明天他家邀, 这样的日子,正月里要闹好几天!不只过年,就是星期六或星期天,平日里好的厚 的,街坊邻居,也常常约到一起喝酒。一盘豆付干,一个炒花生,不为吃喝,只求 一份闲淡的心情,开怀畅饮,无所不谈…… 一天下午,供应科办公室只剩下杜永利、王淑萍、刘艳红和刘紫薇。刘艳红问 :“王淑萍,你包里是什么?”王淑萍赶忙嘘的一声,然后,用手指压住嘴唇小声 说:“是毛衣,反正离年这么两天了,科里也没什么事,我想把这件毛衣织上,过 年好穿。”她坐在靠墙角的一张办公桌旁,把提兜放在较隐蔽的地方,外边有人敲 门,就紧着把活儿收起来,聊天或看报,外人一走,再拿出毛活来织,像做贼似的。 杜永利说:“离年还这么两天了,厂子今年不会出事了吧?”刘紫薇说:“前 些天,大连来这儿探亲的一个女的,坐厂里的车到省会去玩,半路出事不是死了吗?” 杜永利说:“那还算,死的又不是咱们厂里的人。”紫薇认真的说:“那也得算, 她是替身!是替咱们厂人死的。你算算离年还几天,还能出什么事?”杜永利说: “那可保不准。今年能那么顺当的过去?” 紫薇也没搭碴,就问艳红,说:”刘师付,你几年没回大连了?”刘艳红说: “有好多年没回去了。”紫薇说:“我还真想大连,想大海,想‘老虎滩’、‘星 海公园’,也想大连的‘邱林公园’……蓝色的大海,海水猛力拍打着岸边的礁石, 激起银白色的浪花,老高、老高,发出哗哗的响声,多美呀!有时我脱了鞋,光着 脚丫,坐在礁石上,望着尉兰色一望无际的大海,浮想连翩,无拘无束!过一两年 我想回趟大连,再看看生我养我的地方。刘师付,到时候咱们一起回去吧!”艳红 说:“行”。 年过去了,过的挺平静,没再死人,刘艳红说,年前死了个替身,替咱们厂死 的。果然,厂里就没再死人,真叫刘紫薇说着了。 王淑萍说:“艳红,你闺女送回北京叫公公婆婆看着,就不想她?”刘艳红说 :“是我把女儿带到二岁多才送走的,能不想吗?老二没生下来的时候,我想念女 儿,一天真是没着没落的,老二生了,才稍许好点”。 王淑萍故意说:“当时孩子要不送回北京叫她姥姥看多好?”刘艳红沉默了会 儿,说:“我是想叫我妈看,可伟青不同意,说他爸爸妈妈在家也没事干,闷得慌。” 王淑萍看了看杜永利又问:“你们经常去市里你妈妈那儿吗?”艳红说:“我爸爸 妈妈总叫我们去,可伟青挺忙的,去的不多,二三个星期去一次。” 过完年,厂里各项工作都步入正轨。厂里又提拔了一批干部。伟青当了车间的 副主任,施田任基建科的副科长,施工队的副队长。 伟青被提为车间副主任,主管车间生产。双头车床的试制,也是他抓的一项重 要工作。每天都提前十分钟到车间,先到各工序看看。只有了解生产进展情况,掌 握第一手资料,开会时才能讲到点子上,对全车间各工序生产才能做到心中有数。 双头车床的试制工作进展顺利。图纸都进行了分类。先把图纸送到木模车间制 成木模,然后,转到铸工车间进行铸造。 伟青要参加厂里召开的各类生产会议。开完会,要向支部书记和曹根林主任汇 报,还要在车间召开各种生产会议。下午下班,一般都有会。每天过的紧紧张张, 生活过的很充实。正是三十三、四岁,年轻气盛,可一到晚上回到家里,就感到十 分疲倦,打不起精神来。 有几个和伟青一起进厂的老工人,见了伟青说:“伟青,该请客了吧!升了主 任了还不请客”。伟青说:“请客请客,你们是抽烟,还是吃糖”。开刨床外号叫 “虎妞”的职工说:“糖、烟都要”。开磨床的胖嫂说:“伟青,在北京八三四厂 机修车间,你当生产小组长,就是我们的领导,后来又当了工段长,还是我们的领 导,现在又升车间付主任,官大了,还不应该多出点血,请请这些老哥老姐的”。 伟青眨么着两只大眼,笑着说:“请,还能不请。”虎妞说:“你就会耍嘴皮子, 今个儿说真格的,你不出点血,我们几个可不放过你,别以你是主任了,我们这姐 几个一样拾掇你。来,胖嫂咱们搜搜伟青的身,看他带钱没有”。说着,四五个女 工就把伟青围起来。伟青说这是工作时间,影响不好。虎妞说:“这么一眨眼的功 夫,还能耽误生产?”一个女的拽着伟青的一只手,虎妞和胖嫂搜了上兜,又搜裤 兜,果然在裤兜里搜出拾几块钱来。虎妞一点,正好十八块钱,就说:大票还给你, 这八块钱,就没收了,算你请大伙了。要你钱太多了,你回家也没法向艳红报销。 把一旁的小青工都说乐了。虎妞把钱交给了两名年青工人,说:“这权利交给你们 俩了,买烟、买糖、买瓜籽随便,这是伟主任请客”。伟青说:“拿你们这些人, 真是没办法!”这帮好战的女兵,总是发动战争,最后武力解决问题。 看到伟青被提拔为车间副主任,艳红心里无比喜悦。知道伟青的担子更重更忙 了。一切家务事艳红都包了,不让伟青干。伟青晚上回到家一般都是七点钟,有事 车间开会晚了,就到八九点钟了。艳红做完饭也不吃,娘儿俩等着伟青回来一起吃。 人可以能动地改变环境。但是环境似乎也能改变人。艳红在家,从小娇生惯养, 是父母的掌上明珠,在家什么活都不用她干,有许多活儿,她也不会干。现在结婚 了,生儿育女有了幸福的小家庭。环境变了,家务活她不干谁干?不会干的活儿也 得学着干,这也是对爱人工作的支持。 孩子都一周岁多了,会叫爸爸、妈妈了。伟青每天晚上回来,总是先抱起儿子, 亲上两口说叫“爸爸”。小秋生就乖乖的叫声爸爸。艳红就拿筷子、拿碗,端菜, 一家三口吃晚饭,其乐融融。伟青说:“以后吃饭,熟了你们就先吃,别等我了, 免得热了一遍又一遍的。”艳红说:“虽然多热一次饭菜,可一家三口人一起吃多 好,是不秋生?”秋生还不知道说什么,只是睁大眼睛看着妈妈。“再说了,你在 车间那么忙,我们先吃也于心不忍呀”。 伟青说:“车间这几个老人真能闹,她们说我升官了,非要我请客,还七手八 脚地翻我的兜。结果,我这十八块钱,被他们翻出来了,还算手下留情,十块钱还 了我,八块钱没收算请客了。”艳红说:“那还真算不错呢。她们要是把你十八块 钱都拿走,你还能怎么样?都是一起的老人。叫你请客也是应该的,这是老伙计瞧 得起你。”艳红这么一说,伟青挺高兴,艳红真是善解人意。伟青说:“我们都是 一起进厂的,又在一个车间呆了十六七年。虽然平时为工作上的事吵得脸红脖子粗 的,可这十六七年,也真有感情了。她们都是两三个孩子的母亲了,可每天都站在 机台旁,为完成任务加班加点,也真够辛苦的。艳红说:”我要是也在车间干活, 你每天吃现成饭恐怕就不行了。不说别的,我每天要喂两次奶就够呛,车间离托儿 所那么远,喂奶都得骑自行车,耽误时间长了,生产任务怎么能完的成?可科室就 不一样了,没有硬指标、硬任务压在身上,活泛多了。” 吃完饭,伟青哄着孩子,艳红就洗碗洗筷子。最后,封好炉子,艳红打好洗脚 水,三口人睡觉前,都习惯洗洗热水脚。然后,艳红把被子铺好,就睡觉。有时孩 子还没睡着,伟青就早已进入了梦乡,有时孩子先睡了,伟青和艳红就亲热一阵子。 一九七五年七月一日,那是伟青医生最难忘的一天。下午下班后,车间支部召 开党员和入党积极分子大会。就在这天,伟青和车间另外两位同志,站在鲜艳的党 旗下,举起手,向党宣誓,光荣的加入了中国共产党,实现了多年的宿愿。 散会后,伟青没回家,而是往一座山头走去。他心情激动,脚下踩着毛茸茸的 绿草,一步一步往山上攀登。到达小山的顶峰时,他面朝太阳站了一会儿。接着转 身,面向北方,眼望着伟大祖国的首都——北京,心潮澎湃,心想:今后决不辜负 党的期望,为党、为伟大的祖国贡献自己的力量!伟青心里叫着爸爸妈妈,您的儿 子,没辜负您们的教导和培养。今天已经加入了伟大、光荣的中国共产党! 伟青思绪万千,一会儿回忆过去的生活,一会儿又憧憬着美好的未来,在山头 上伫立了许久。眼看太阳快西沉了,才下山往自己的家走。走在路上,心里高兴却 又有一些沉重。他想,今后肩上的担子更重了。快走到家时,心里又愉悦起来,加 快了脚步,想把今天发生的事,尽快告诉爱人和儿子……! 回到家,桌子上已经摆好两碟凉菜,一个油炸花生米,一碟松花蛋,放着一瓶 白酒,艳红手里拿着两个酒盅。伟青说:“这是怎么了,怎么这么高兴,还喝点。” 艳红笑着说:“没什么高兴事,就是心里痛快。上午一只喜鹊在咱家门前这颗树上 叫了半天,我心里舒服,心想有什么好事?中午你回来,我也没说。下午,喜鹊又 在这棵树上叫了好大一阵子,喜鹊叫这么两次,我心里一天都舒服、痛快,就想喝 两盅。”伟青说:这事真怪了,咱们家有喜事,怎么喜鹊能先知先觉,真神了,喜 鹊是喜鸟,怨不得人们都爱听它叫?! 伟青告诉艳红,说:“今天我光荣的加入党组织了。”艳红高兴地说:“是吗?” 伟青说:“这事还能说着玩!”艳红说:“我再炒两个菜,今天好好给你庆贺庆贺。” 伟青说:“有两个凉菜就行了,别炒了。”艳红说:“不行,就得炒。”艳红对儿 子说:“秋生,爸爸今天入党了,咱们好好庆贺一下,你找爸爸去,我去炒菜。” 艳红又炒了个腊肉炒窝笋和青蒜炒豆付干。 夫妻对坐,秋生坐在妈妈的旁边,伟青先给艳红满上一杯,又给自己倒满一杯, 艳红举起杯来,喜眉笑眼的说:“祝贺你,光荣的加入了党的组织!”伟青也起举 杯来碰了一下,一饮而尽。伟青说:“你也一口干了?”,艳红拿起酒盅倒着叫伟 青看,说:“都干了,没事,今天高兴!”伟青吃了一口菜,说:“人们不是常说, 加入了党组织,就是一个人政治生命的开始。今天李师付、王师付我们三个人,站 在鲜红的党旗下宣誓,一生要为人民服务,为共产主义奋斗终生。我在北京八三四 厂就写过一次入党申请书,到了苗岭机械厂,又写过一次,还常向党组织汇报自己 的思想。除了个别人因特殊情况火线入党外,哪个人入党不得培养考验个二三年, 这还是快的。有些人党组织培养考验,十年二十年的都有”。伟青端起酒杯说: “这次你喝半杯。” 秋生勺子都拿不好,上这个碟子里一杵、那个盘子里一杵。艳红忙给儿子挟了 块腊肉放到嘴里。艳红说:“我那团徽还在箱子里,用一块新手帕包着。中学读书 的时候,我学习不错,上进心很强,还当过中队长,在学校就加入了团组织。参加 工作后,在老厂我也写过一次入党申请书。”艳红很动感情地说:“来到内地,我 一次都没写”。伟青说:“写,现在写也不晚。” 小两口今天很高兴,喝了几杯酒就吃饭。秋生吃着饭,还一劲的打呵欠,伟青 说:“秋生困了,吃完饭,你弄他睡觉去吧,我来拾掇桌子。”伟青拾掇完桌子, 上了床问艳红:“秋生睡着了吗?”艳红说:“躺下一会儿就睡着了”。今晚两人 喝了酒,非常兴奋,翻云复雨的亲热了一阵子后,艳红就听见伟青了的鼾声。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