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夜苦长 诗尧擦完了,放到一边。柔荑要玩围棋,诗尧只好拿出来陪她。柔荑的围棋是 跟诗尧学的,本来不是他的对手,这一次一动手,诗尧就觉得她的棋力精进了,他 根本不是对手。 诗尧两盘都是中盘告负,不服,还要摆第三盘,一边问她受了什么高人指点。 柔荑说自己照棋谱摆的,几晚上没睡觉,初了他没和别人玩过,并不知道自己什么 水平。 诗尧说:“原来是拿我练兵呀!你是有心人,我不如也。” 柔荑说:“傻子能和你玩到一起吗?”诗尧呵呵的笑。 柔荑因说冷了,诗尧让她脱了外衣,钻到被子里去,柔荑便趴在床上和他玩。 眼看诗尧又不行了,柔荑故意思索良久,下了一颗臭子。诗尧忙抓住机会反扑, 柔荑叹息道:“失之毫厘,谬以千里,这盘我是输定了,看来还是要接着修炼的。” 诗尧此时倒醒悟过来是柔荑让他,笑道:“你真是用心良苦,我就输了也不要 紧,何必让我呢?” 柔荑道:“渴了,麻烦倒水。” 她起身接水的时候,被子从身上滑下来,把棋盘弄乱了一角,柔荑借势一掀被 子,把棋盘整个打乱了:“好没意思,我输了——我又不是认真要赢你,不过是玩 儿。” “可我却是认真的,我知道我输了,早输了,是这里输了,输的心服口服,心 甘情愿。”他抓住柔荑的手捂在胸口上。 柔荑抽出手勉强笑道:“你还有心?我以为你是空心人,那一颗七窍玲珑心, 因为遭人忌妒也被挖掉了。” “要挖也是你挖,别人哪有这个本事?”他拥柔荑入怀,轻轻吻她。其实他们 都在拖延着休息的时间,不像以往,见了面就腻在一起,胶粘着似的分不开。感受 着诗尧热热的唇,柔荑心里又迷惑起来。 但终究不像往常,他们的动作都有些僵硬。诗尧很快就缴械了,他默默的抱着 柔荑。柔荑也觉得很多话要和他说,可越这样紧紧抱在一起越觉得远了,她也无话, 只是把头埋在他胸前,听他的心跳。 诗尧从热乎乎的被窝里钻出来的时候,已经凌晨3 点多了。柔荑知道他去办公 室睡,低声道:“一定要走吗?” 她知道这是他们在一起的最后一个夜晚了,心里说不清是爱是恨,但还是想他 留下来,静静的拥到天明。 “是呀,万一被人看到了不好,我今晚又该值班,你放心睡,明早我来叫你。” 他是摸黑起来的,没有开灯,胡乱的往身上套着衣服。 柔荑静静的看着他,这样黑的夜里,大概是眼睛适应了,竟看的清他的一举一 动。看他蹑手蹑脚的转身要走了,柔荑忽然用日语道:“撒约娜啦。” 诗尧愣了一下,突然回身,用力的抱着她重重的吻了一下额头,转身就走了。 柔荑在黑暗里静默了几分钟,打开手机屏幕,从枕头底下抽出一本书。就是今 天诗尧送她的其中一本,扉页上写着:‘在天愿做比翼鸟,在地愿为连理枝’。没 有台头,没有落款。 她第一次翻开的时候就看到了,可这句象征坚贞爱情的诗,竟让她有一种锥心 的痛,刺的她不敢看下去,不敢想下去,当时她只看了一眼,就立刻合上,塞在枕 头底下。此时,她才拿出来细细的琢磨。 手机暗了,她又按亮,一次,一次,她看的痴了。她知道他不写名字的意思, 他们的名字会刺痛彼此的心。 可这句诗在这里究竟是什么意思呢?绝不会是表明上这简单的意思。她忽然起 身下床,她分明看到字纸篓里有一个红色的撕掉的东西,好像请柬的样子。 她很快就在字纸篓里找到了那个东西,没错,就是请柬,大红的请柬,诗尧结 婚的请柬,写错的一张,被撕成两半,不经意的扔在纸偻里。 -------- 梦远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