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节:第二封信(2 ) 两人相爱、相处应该是一种互相调整和自我认识的过程。共养一只宠物,透 过另一个生命来缓冲过于紧密的压迫感,或联系不够的疏离感,进退松紧都是一 个好方法。同时也可以借由两人对于另一个生命的态度,来建立属于彼此之间未 来生活的共同态度。 而我们在交往这一年多来,绝大部分心思都用在当下相处的感受,比较少想 到未来。也许是太眷恋相爱时的欢愉,所以没有勇气去面对未来可能的变量,以 及可能面临到的平凡日子,这就是过去我们之间一直避而不谈的不明确。 于是当我们发展到不得不直视未来时,便有了现在这个分开两年试炼的决定, 必须庆幸我们当下都还表现出有信心的态度。 直到现在真实地面对,才知道这决定有多么折磨人啊!从你寄来的信上,可 以看到你初到北京,投入新生活的不安,我何尝不也是如此。 虽然待在台中这个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地方,但是这里所有我出没之处,都曾 经与你有关,才是难受。你说你在北京的第一周,几乎都因为适应上的问题而失 眠,我也是一样。 我在我们住了近一年的屋子里,因为你的缺席,一切都得重新开始,都变得 陌生。 夜晚那原本略显拥挤的床,因为你的不在,变成广大而没有边际的海,每一 翻身都像掉入冰冷的水里,因为没有你的体温,所有原本熟悉的反应都响应在一 脚踩空的失落里。 当我在屋里练唱,开始觉得自己的声音,因为有点冷清而有了回音。我明白 这是自己的心理作祟,这房间还不至于大到能有回音,那冷清的回音应该是我的 心情捏造的,是因为心在再度落单的惶恐下而放大的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