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两人在下午温存缠绵后,魏湘音对他的态度似乎软化许多,不再动不动就对 他怒目相向,关于结婚的事,她心里应该有打算,对眼前的一切已不再如无前那 样抗拒。 她爱他,也爱肚子里的宝宝,而这个男人愿意娶她,不管他动机如何,对宝 宝来说是最好的选择吧。 她真的累了,不过地仍然可以假装,他是爱她的,他是爱她的 而另外一边,魏家阿嬷对突然蹦出来的未来孙女婿是越看越满意。 消息一传出,隔壁的三婶聋和四叔公-家子也跑过来一探究竟,晚餐熟热闹 闹的,炖鸡汤、卤牛肉,还有一盘盘自家种的新鲜青菜。四叔公还和石磊对喝几 杯啤酒,甚至谈论到国家大事。 石磊在南部乡下度过愉快而温馨的一夜。 隔天一早用过餐,石磊便带著魏湘音搭机返回台北。 飞行将近四十分钟左右,飞机安全抵达松山机场,一出机场门口,石磊的专 用司机已把车开来,正等侯著他们。 “阿嬷人很好,她很喜欢我,我也很喜坎她。”坐进后座,车子平稳行驶, 石磊忽然蹦出这句话。 魏湘音睨了他一眼,有些吃味地说:“反正反正你有本事、会做人,让我爸, 我妈、阿嬷,三婶婆和四叔公都喜欢你。” 他静了静没出声。 魏湘音疑惑地抬眼,才发觉他唇边噙著愉悦的弧度。 “你干嘛这么笑?”害她心跳无端加速。 “你家人喜欢我,你心里不舒服,所以吃醋小音,你吃醋的样子好可爱。” “啊?”她一怔,随即抓回神智,脸蛋已微红,“我、我才没吃醋。” 他耸耸肩,双目仍镇住她蜜般的然容,说:“因为他们是你的亲人,所以我 才对他们好,我知道你心里重视他们,所以我希望能得到他们的认同。你不懂吗?” 魏湘音定定地回望著他,心脏跳动得越来越快。 他的意思是是爱屋及乌吗? 他他是在说他爱她吗? 噢,可不可以不要这样打哑谜?她能有这样的期盼吗?还是到了最后,发现 一切都是自己的奢求? 她等待著他进一步的解答,石磊却舶出一声叹息。 “你怎么这么可爱?”述蒙的水眸、娇嫩的双颊、樱桃般可口的红唇,简直 故意要引人犯罪嘛。 他忍不住倾身过来,深深地吻住她的樱唇,大方地攫取? 口中的甜津。 “阿磊”魏湘音双手抵在他胸膛上,羞涩地轻喃著:“不要在这里有人” 石磊投放开她的唇,边吻著,手摸索著窗边的一颗按钮,一按下,前面驾驶 座和后座中间缓缓升起一道隔板,阻绝了一切。 “没人,就只有你和我。”他低笑,顽皮地轻叹她的下唇。 这、这不是明摆著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魏湘音小脸一下子涨红,心想,就算司机无生再怎么迟钝?也明白隔板升起 之后,她和他躲在后座准备妤好地耳鬓厮磨、卿卿我我。 “我们上一次在车中亲热是什么时候?好像已经隔了三,四个月,天啊,我 真怀念那种感觉,既兴奋又刺激”他干脆将她的娇躯抱到腿上,手隔著衣衫揉捏 她的胸脯。 “嗯”魏湘音不敢太大声呻吟,推拒著他的手,声音破碎:“不行、不行的 我等一下要回家,不能在车上做啦” 每次欢爱过后,她都要体力不支,等会儿就到家了,怎么也不能让爸妈瞧见 那个模样,那真的好丢脸呵。 提到这一点,石磊忽然想勤什么似的,竟真的乖乖停下攻击。 他喘息著,俊睑搁在魏湘音馨香又柔软的颈窝处,努力调匀气息,跟著,重 重地叹口气: “对喔,我差点忘记这件事。唉” “阿磊,你、你在说什么?” 他抬起脸,浓眉因压抑著困而淡淡纠结,轻啄了那柔嫩的红唇一下,有些无 奈地开口。 “我刚才已吩咐过司机,请他无将车开往位在内湖的石家大宅,爷爷在那里 等著见你。” 他要是不顾一切在车里与她欢爱,依她的反应,极有可能又在他怀里晕厥过 去,所以还是费力克制一下吧。 魏湘音一听,原本被他吻得迷迷糊糊的神智陡然间清醒。 “你、你你怎么不早点说啦?!现在就要去见董事长,我、我什么都没准备, 穿得又不够正武端庄,我我不要去啦,我要回家。” 石磊笑了出来,将她楼紧。 “选日不如撞日,谁教你之前偷愉溜到南部,害爷爷好失望,他交代过我, 这一次无论如何一定要带你回去,跟爷爷吃完午餐后,我再开车送你回家。而且 你看起来很美、很端庄,一点都不用担心。” “可是可是”她还是很忐忑不安呀。 “没有可是,也来不及可是了。”石磊瞄了跟车窗外的景致,愉快地说: “车子已经开回家罗。” “啊?!” 魏湘音战战兢兢地走进石家大宅,原以为会遇上一位脾气士怪又气势威严的 企业家,没想到,在商场上曾叱吒风云的“达观国际集团”创办人,石家老爷子 石达观,竟然是个动不动就呵呵笑的老好人。 “来来,多吃一点,一人吃两人补。”石达观看这个孙媳妇,也是越看越满 意,秀丽、能干又得体,再加上肚子里还有个石家的小子,唔若是孙女儿也很好 啦,肯定长得眼妈妈一样灵秀。 “阿磊,帮小音多添点菜。”老人和悦地说。 石磊尚未动作,魏湘音已急忙说:“不用了、不用了,找吃不下了,董事长, 找真的已经很饱了。” 在餐桌边服侍的罗妈从刚才就不断把菜堆进她的碗里,她很努力在吃了,可 是胃根本没办法再撑下去。 “还叫董事长?”石达观灰眉挑得高高的。 “我,呃我”魏湘音怔了怔,不知该如伺回应。 石磊似乎觉得她窘迫的模样很可爱,倾靠过来,在她耳边轻轻说著: “我称呼什么,你也该跟著称呼什么,不是吗?” 要她称呼爷爷吗?可是可是她脸蛋染著两朵红云,柔软唇办轻抿著,依旧不 作声。 石达观见状,忍不住开口:“你不肯喊我一声爷爷吗?”挑高的灰眉收敛起 来,压成可怜兮兮又哀怨的八字眉。 魏湘音小手连忙挥动,急忙解释:。不是的、不是的,我,我……“ “那就是肯罗,你为什么还不喊?” 魏湘音深吸了口气,终于尝试著将耶两个字挤出唇:“爷爷。” “大声点,我没听清楚。”石达观把手放在耳边。 “爷爷。” 老人皱纹瞒布的脸咧出一个开心的笑容。 “乖”眼著,他伸手在怀里摸索一阵,掏出一个厚厚的红包。 “来,爷爷给你的见面礼。” 魏湘音吓了一跳,小手又在胸前乱挥。 “不用的,爷爷,我、我不用的”老天,她今天口齿怎么这么不清晰,反应 还那么慢? “不行,你一定要收。你不收,就是不给爷爷面子,我可要生气了。” 石达观板起脸。 “爷爷最大,要听爷爷的话。”石磊在一旁凉凉笑著,餐桌下的大腿还故意 碰触著她的,像在嘲笑址她。 魏湘音信信瞪了石磊一眼,那男人回视著地,瞳中流转著深邃的光彩,藏著 什么东西似的,害她心跳漏了好几拍。 不忍拂逆老人的心意,她坐正上半身,伸出双手将那个大红包接了过来。 “谢谢爷爷。”红包真厚,还沉甸甸的。 石达观又呵呵笑著,点点头。 “以后就是一卧罗,爷爷一直希望阿磊快快讨个老婆,生几个孩子,老天爷 听见我的愿望啦,一下子全实现了,你绝对想家不到我有多开心哩。” 魏湘音柔雅地笑著,原本害怕石达观会注重门当户对的问题,没想到老人压 根不在乎这一点。 她紧绷的心在温馨的气氛下渐渐放松,秀致脸蛋上的笑容也比刚才甜上好几 分。 石达观感慨地笑。“现在,我只希望你能为石家开枝散叶,生完一个还有一 个,最好来对双胞胎,呵呵呵” “爷爷?”魏湘音的睑简直红得发烧。 石磊倒是开口了。“爷爷,这一点我可以跟您保证,我和小音一定会努力再 努力,全力以赴,增产报国,绝对不让您失望。” “啊?!”不、会、吧她又不是母猪。 魏湘音瞪大美眸,满脸无辜。 石磊摸著她粉嫩的脸颊,却笑得像个无赖。 一切仿佛都巳大事底定。 她就要当他的新娘了吗?魏湘音内心不断地问著自己。 自从前两天石磊带著她回内湖石家大宅,和石达观见面,共进午餐之后。她 和石磊的婚礼如火如荼地筹画著。 基本上,石磊请了专业人员安排他们的婚礼,大事小事全有人掌握著,新郎 和新娘不必像陀螺般忙得团团转,这对魏湘音而言再好不过,毕竟她怀有身孕, 动不动就觉得疲倦,想睡,多些休息时间总是好的。 但是下个礼拜日,她真的要成为石磊的新娘吗? 她明知道不该再钻这个牛角尖,他不爱她没关系的,只要她和他都一样爱著 这个孩子就足够了,一切以孩子为前提。 他之前说得很对,绝不能让孩子一出生就成了私生子,那对孩子好不公平, 她该学著放开心胸,去接受这段婚姻。 至少,她爱著他,不是吗? 或者,她的爱够多、够浓,也能深深地滋润彼此的灵魂。 又或者,想要-段两情相悦的婚姻确实不容易,她和他可以借著不一样的关 系,重新认识对方。 乐观-点吧,魏湘音。地抚著仍然平坦的腹部,柔柔牵唇,心里盈满感动。 望向窗外,夕阳已西垂。 她下意识瞄了眼手表,都巳六点半了,正是下班的尖峰时间。 这些天石磊大约都在晚上七点来到魏家报到,在魏家吃晚饭,晚饭结束后, 就陪著她一起在附近的公园散步,有时还干脆睡在魏冢。 魏家两老对于他硬要赖在女儿房间过夜的行为,已学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反正是未婚夫妻,要怎么都随他们去吧。 至于魏湘音,她心里浮动著柔软情绪。 准备步人婚姻的石磊和之前有许多的不同,他摇身一变,成标准的好男人。 例如,下班时间一到,就乖乖往魏家跑,如果碰到椎不掉的应酬,又或者不得已 要留在公司加班,他都会打电话回来,要地别等地晚餐。 近来,两人相处方式正在微妙地改变中,仍是激情荡漾,却有著更多耐人寻 味的地方。 会渐人佳境吧?她虔诚且暗暗地希冀著。 就在这时,母亲的轻唤从楼下传来—— “小音,有人找你喔,你要下来一下吗?” 魏湘音收回思绪,离开了彩霞满怖的窗边。 “妈,我这就下去。”不知道谁来找她呢?会不会是之前公司的同事? 她扶著楼梯徐步往下,现在她的状况不比寻常,已学会在日常生活中注意自 己的安全。 “妈,是谁找我?”地问。 魏母还没回答,她眼眸一抬,看见坐在客厅的那个男人,竟然是李镇宇。 “李先生?”魏湘音有些讶然,随即对著他微笑颔首。“你好,怎么有空过 来这边?”上回向石磊递完辞呈,还是全赖他援手,帮她把两大箱的私人东西搬 回公寓,又载著她来到父母家里。 李镇宇站了起身,同样回给她一个微笑,平静地说:“我之前一直在找你, 可是你的手机是关机状态,我没办法联络到你。” 魏湘音歉然地眨眨眼。“因为发生太多事情了,我又跑回南部老家,想好好 休息,不太想受到打扰,所以把手机电源关。” 此时,站在一旁的魏母开口说:“等会儿李先生也留下来一块晚餐吧?” “谢谢伯母,不用了,我和小音说几句话就走。” “这样啊,耶你们两个慢慢聊,我厨房里还在忙呢,小音,帮忙招呼一下李 先生啊。” “我知道了。”魏湘音点头,看著母亲转身钻进厨房里。 李镇宇忽然问:“可山陪我走走吗?只要二十分钟就好。” 魏湘音微怔,还是点点头。“附近有公园,我们可以去那里散散步。” 于是乎,两人一同出了魏家,缓缓往公园走去。 “听说你要结婚了?”李镇宇单刀直入,“嫁给”达观国际“的石大总裁, 也就是你之前前的顶头上司?” 魏湘音险傲红,“嗯”地轻应了一声。她和石磊的婚事,这几天已经大方地 对外公布,在企业界引起不小的震荡。 “我很喜欢你,你知道吗?” “嗄?”她瞪大眼,这男人真是头不惊人死不休。 “别说你不知道,我从第一次见到你,就有很特别的感觉,仿佛触电一样。” 他直视著前方,幽幽叹气:“没想到我早就被判三振出局,你已经名花有主。” 魏湘音停住步伐,定定地看著他,好半晌才出声。 “很谢谢你,真的我、我不知道说什么才好。”唉,感情啊,非要这么扑朔 迷离不可吗?为什么她深爱的人不来爱她,她不爱的人,却偏偏对她情有独钟? 李镇宇耸了耸肩,苦笑著,“没什么好说的,我只是想让你明白我的心意面 已,如果有一天我是指”如果“,你发现石磊并不是你心中所爱,又或者,他对 你不够好,我想清你给我一个爱你、疼惜你的机会,可以吗?” 魏湘音眼眶有些发热,尚不知该如何回答,一个饱含怒气的男性嗓音在他们 二人身后猛然爆发。 “你作梦!” 魏湘音心脏一跳,迅速回眸。 只见石磊怒气腾腾立在那里,铁青著脸,两边额角的太阳穴又明显地鼓动起 来。氧得实在不轻。 “磊”魏湘音虚弱地叹气,地明白他占有欲强,对李镇子从之前就一直持有 偏见,一时间,她也头痛了,真怕石磊粗鲁无礼的性子又犯,对人家说不好听的 话。 石磊段理她,双目要窜出火似地瞪住李镇宇。几近咬牙切齿地说:“你想得 到小音,我告诉你,不止造辈子没你的份,下辈子、下下辈子、下下下辈子,她 都是属于我的。” 李镇子眯起眼睛,沉静地说:“无沦如何,我还是有机会的。” 王、八、蛋! “等到地狱结冰吧!”石磊气得磨牙。 两个男对峙了片剁,彼此看对方不顺眼。 忽然,石磊沉声一唤:“小音,你过来。” 那语气虽然不佳,但魏湘音仍是对著李镇宇露出歉然的微笑,轻轻一鞠躬, 跟著向石磊走去。 男人熟悉的掌温一下子抓住她的小手,怕她跑掉似的,握得好紧,她感到有 些疼痛,还是乖乖任他握著。 “跟我回去。”他冷冷地命令,不再让她看那个该死的男人一眼,迳自拉著 她往家的方向去。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