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爱的名义就可冒犯性领地吗(1) ——轻率付出贞操的悲剧 学生来信 林莹,一位刚从遥远的北方来到我们这座南方城市高级中学的女孩。平日里的 她,有意识地和同学们保持着一定的距离,她从不讲自己原来生活的城市和学校, 更拒绝同学们的友好帮助,……总之,她自觉地与大家隔离,而不是融入新的环境。 她有一双漂亮的眼睛,但是,却不是明亮的,而是灰蒙蒙的。 她写给我的信是厚厚的,这是我没有想到的,她会在心中向我倾诉什么呢? 亲爱的曾老师: 请先接受我迟到了的信任和问候。我自己也没有想到,来到这个陌生的城市, 来到一个生疏的学校,我会在这里找到我心中渴望的信任。您可能意识到我的“与 众不同”——不合群,我疏远一切身边的人,包括您,但我感到,您仍然在用内心 的爱的关心我。 您和我们谈爱情,其实,谁不希望永恒美好的爱情?我也曾经在心里无数遍地 想象自己可以托付一生的男生,但是,自从我的好朋友发生了让我深受震撼的悲剧 之后,我开始怀疑一切,包括爱情。 我和她从幼儿园开始,就是好朋友,即使中学后我们读书不在一个学校,我们 也仍然是无话不谈的朋友。我们彼此分享着对方的快乐,也共同分担着对方的痛苦。 她和男友的故事,也是从一开始就没有瞒着我。她甚至把自己快乐的日记拿给我看, 让我分享她的“爱”的幸福。但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不那么坦白了,日记 自然不再给我看了,而且对他们的关系也闪烁其词起来,不过,她仍然是那满脸的 幸福,我预感到她和他已经超越了一般的关系,很想劝劝他,但我知道,这个时候 我再说什么也无济于事了。我只能在心里祝福她,希望这个男生不辜负她,因为她 是那么纯洁可爱的一个女孩,她对他是那么的真情。 没有想到,事情却有了变化。一天,我接到她的电话,她只是不停地哭,没有 说什么。我马上赶到她那里,于是便知道了事情的严重。 她怀孕了。前些日子,她发现自己有些不对劲儿,便一个人跑到医院,化验确 证是怀孕了。她顿时不知所措,马上跑去把事情告诉了男友,她以为他会安慰自己, 会为这件事情拿个主意,却没有想到,他不但没有任何安慰,反而指责她:“你怎 么搞的嘛,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怎么办嘛?”她听了非常生气:“我怎么搞的,是 我的事吗?”她生气地转身就走,这个男生居然没有去追她,就让她一个人这样伤 心地走了。 她告诉我,他们的第一次,自己是不肯的,但他却生气地说她,如果真爱,就 应该毫无保留。看到他怀疑自己的爱,为了证实自己的真爱,她便顺从了他。后来, 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在一起发生这样的事情,她虽然心里也有忐忑不安,也担心 出问题,但每一次又都是“该”发生的就发生了。没有想到,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 了,更没有想到的是,他除了指责,没有表现出一点责任感,似乎他是个局外人, 与他毫无关系。 我劝她不要伤心,要紧的是怎样解决当前的问题,答案只有一个,就是尽快手 术。这件事情还要秘密进行,不能让父母和老师知道。 她心惊胆战地过着每一天,更是悲痛欲绝地过着每一天。自从知道这件事情之 后,他居然没有打一个电话给她。我只好劝她,这种男人不理也罢,幸亏暴露的早, 要是以后你嫁给他,那更是一个无底深渊。虽然这么说,我还是希望这个男孩能在 手术的时候陪伴她,因为我知道她心里还是希望有他在身边。于是我说,我给他打 个电话,再给他一个证明自己的机会,她流着泪说,好的。 晚上,我给他打了个电话,将手术的时间和地点告诉了他,他在电话那头听着, 没有说去,也没有说不去。我最后说:“你要还算是个男人,你明天就应该来。” 说完我就把电话挂掉了。 她手术的那天,我一生难忘,不仅仅是她的痛苦遭遇,更重要的是,我眼里的 世界,从这天开始,完全改变了。 那是一个初冬的日子,我陪她来到了医院,坐在那冰冷的长廊椅子上,我们竟 然无话可说。她只是不停地向医院大门那里张望,我知道,她在盼望他的出现,但 他却始终没有出现。看到她一次次收回失望的目光,我不忍心了,一肚子责骂那个 男生在话都咽了回去,我违心地劝她,可能他在路上有什么事情耽搁了,可能此时 他正着急地往这里赶呢。她又流泪了,对我说,你不用劝我,我都明白。 医生叫到了她的名字,她站起来,我拉住了她的手,感到她的手冰凉冰凉的, 我说,别怕,有我在。她抽出那双冰凉的手,向手术室走去,此时“手术室”三个 红色的字在我眼里分外刺眼,我突然担心起来,跑上前去,紧紧地抱住了她,对她 耳语:挺住,放心,我在这里等着你。她的泪顿时夺眶而出,我感觉到她的身体在 剧烈地颤抖。护士又在催促了,她从我拥抱中挣脱出来,向手术室走去,到了门口, 她回过头,向我笑了笑,那个瞬间,永远定格在我记忆中:惨白的脸上,那痛苦的 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