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一个叫刘祖儿的女孩 高远眼睛正视着前方,却突然开口了:“请问小姐,这是什么地方?” “青年广场。” 高远对女孩说,他好像做梦梦到过这个地方。他告诉了女孩他的名字,告诉她 自己在马场工作。说话的时候,他一直目不斜视。女孩笑呵呵地,带点惊奇地望着 他:“你这人有点怪。” 高远急忙说:“我不怪,不过有人说我是呆子。”“我看你不一定就是呆子, 也许是弱智。”女孩并无恶意地回答他。 “是的,巴特尔也不许别人叫我呆子。”女孩问:“谁是巴特尔?”“巴特尔 是我的师傅。”女孩已经慢慢吃完了东西,她对高远笑说,我要去上班了。她一溜 烟跑出了青年广场,还不时看着手表。女孩跑进了一家高档酒吧。员工们忙忙碌碌, 正在做营业前的准备工作。一个男侍应看见她,忙将她拉到一边,责备道:“刘祖 儿,你怎么搞的,老是拖拖拉拉,老板今天早晨来了,你被炒鱿鱼了!” 叫刘祖儿的女孩愣在那儿,神情非常沮丧。就在这时,老板朝这儿走过来了。 男侍应提醒刘祖儿快离开。刘祖儿突然神色一变,咬咬牙,反而往吧台前一坐,从 口袋里抓出几张乱七八糟的钞票扔在吧台上,然后她轻松地笑了,她瞪一眼不远处 的老板,然后对着打愣的男侍应吆喝:“喂———要啤酒!我现在是顾客了!” 男侍应求助地望望老板,又望望刘祖儿,乖乖地从酒柜里拿出啤酒,给她倒上。 刘祖儿在酒吧里喝得昏昏然。她提着自己的背包,摇摇晃晃地离开了酒吧。她 无意识地向前走啊走,又来到了青年广场。 刘祖儿沿着水池,步履蹒跚地往前走。高远仍然坐在老地方,他突然看见远远 走过来的刘祖儿,立刻瞪大了眼睛,当年的林静就是顺着这条路走来的。林静终于 从他记忆的黑洞中挣脱而出,然而仅是稍纵即逝,因为眼前姗姗而来的是刘祖儿。 刘祖儿来到高远面前,弯下腰,看着他,说:“是你哇,你怎么还不走呢?等 谁呀?”高远瞪着一双梦幻般的眼睛,脱口就说:“我等你,等了一生一世了,你 终于来了……”他发出梦呓般的话语。 刘祖儿带着醉意笑了,“你好搞笑哟,我们两个陌生人,不过几小时前偶尔… …偶尔说了几句话罢了。” 高远却是认真的,“我在梦里见过你,好多好多次我梦见过你。” 刘祖儿在高远身边坐下,偏过脑袋研究了他一会,“不简单呀,你……你看起 来弱智,却还想泡妞?” 高远听不懂,“泡妞?” 刘祖儿带着酒意拍打了高远一下,“哎,你是真不懂还是假不懂?泡妞就是勾 引女孩。你想勾引我呀?没门!你这样的老土,要不要我教你哟。” 高远固执地说:“我本来就认识你嘛!”刘祖儿骄横地:“别来这一套!告诉 你,现在时兴这样了,‘哇,小姐,你是一位不折不扣的网上美眉耶。’” 刘祖儿说,“你真是一位可爱的弱智大儿童!”说着她揉揉自己的太阳穴, “能回家睡一觉就好了,我的头好痛呀!”高远说,“我也不能回家了,我迷路了。” “你的家?在哪儿?”“马场。”“噢,你说过马场的,马场在哪儿?”“新庄。” -------- 深圳晚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