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节:不和谐性(2) 骆母在我家里,见我进来,便向我打招呼,我红着脸叫了声阿姨。这是我们 婚后,她第三次来,前两次我们无缘相见,这次终于碰上了,感觉不免有些别扭。 她看出我的别扭,便对落雪和我说,我得回家给你爸做饭了,说完起身走了。 骆母走后,落雪显得不高兴地问我:“你刚才叫我妈啥?” “啊?”我避开她的目光,“阿姨。” “你该改口了。” “我还不习惯。” “慢慢不就习惯了。” “可我不想习惯。”我看了一眼落雪强词道,“其实那不过是一种称谓。” “其实那正表明你的态度。”落雪显得有些激动,“我并不想强求你什么, 就像我每次回家,我也没有要求你,我是怕……所以我一直在做工作争取……” “你争取什么?”我激动起来,“如果是那样,我劝你还是省点力气吧!” “你……你怎么这么不近情理!你真的可以斩断和我家的一切联系?” 我丝毫没理会落雪的情绪:“我想可以。我早就说过,永不再登你家的门。” 落雪有点被激怒:“可你现在还住着我外婆的房子!” “你要这么想,那我可以搬出去。”说完我就赌气地去收拾东西。 落雪扶着墙,呜呜地哭了,我刚刚变硬的心房开始柔软,我过去碰她想安慰 她,她狠狠地拨拉开我的手:“别碰我!不近情理,不知好歹。”她说完就要往 出走。 “你去哪儿?” “不用你管。” 我抢上去抓住她的手:“不许你走。” 她冷笑了一声,说:“难道我出门的自由都被剥夺了?”这是我不易见到的 藐视眼神。 我心一沉地说道:“好,你走吧。” 夫妻争吵,赌气出门是常有的事,可对落雪并不多见。赌气出门,自然是不 愿再面对我,我心底涌起一股悲凉的感觉。悲凉中我打开了电视。电视里出现了 一个有点风尘的女子,那女子正坐在酒吧里喝酒。那矫情的手势、表情、声音, 非常地熟悉。这是中国导演们如出一辙的独创,或许是这些导演都出自同一名师 门下。我真想当面去劝他们蹬几年板车,体会一下什么叫生活,闭门造车的天赋 他们实在是不具有。看着这个女人,我就想到落雪,如果是落雪,如果她忧伤, 她会静静地坐在那里,默默无言地用双眸流出忧伤,这是我的落雪,从来真情流 露的落雪。今天我伤了她的心,我开始后悔,开始回想她的种种温柔,并决定如 果她回来,我一定以最真挚、温柔的方式向她表达歉意…… 她还没有吃晚饭。于是我做好了饭,等她回来。 很晚她才回来。我的温柔已在等待中消失殆尽,我的种种猜测也都被自己一 一否定。 所以是她先向我歉意地笑了笑:“吃过饭了吗?” 我便没笑:“没有。你呢?” “我吃过了,”她的笑意还在脸上,“一出门就碰到几个同事出去喝酒,把 我叫上,喝完酒又被他们拉去打牌,所以……对不起噢。” 我任她握住我的手,大度地说道:“没关系,反正我也不饿。” “我去给你热饭。”她听出了我的怨意转身去了厨房。我没拦她也不想拦她, 反正我不想吃饭,随她的便吧。 落雪又跑出去。 这已是一周之内的第二次。上一次我在学校的操场上将她找了回来。这一次 我不想再去找她,因为刚才我追到了门外,才发现自己光着一只脚。这让我很恼 火。 其实根本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下班前,我因为“银铃”喋喋不休打电话说 了她几句,没想到她居然劈头盖脸地将我臭骂了一顿:“你算什么东西,还配来 教训我?他妈的,管好你自个吧!没心没肺的蠢货。” 我被气得惊愣在那儿,一句话也没扔出来。她说完提着包噔噔地走了,还把 门摔得山响。 “你给我回来!谁他妈的给你壮的熊胆?”人都走了,我才喊出来,我给气 糊涂了。 一路上我都沉浸在快意的对“银铃”复仇中。我想象怎样变着法儿地折磨她, 凌辱她,她怎样地跪地求饶,甚至还捎上了季忠义。直到吃过饭坐在床边,我还 任我的想象无边地驰骋。落雪坐在一旁愣愣地看了我半天,我也没管她,她坐到 梳妆台前。这时,我开始下流地想象到,我如何运用我的魅力,诱惑“银铃”脱 光了身子,而我在她隆起的肚皮上吐了口唾沫,奸笑着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