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文川自从打那只狐狸受了点皮外伤回到家中后,发誓以后不再打猎了,当天就 把那只用过多年的枪也卖了,顺便用那些钱买了许多的酒放在家里。讨女人没讨上, 打猎也受伤,所以他就用买回来的酒来消愁。 主人有酒喝难免就有好吃的下酒菜,所以福财也沾光不少呀,身体也渐渐地越 来越壮实了,毛色发亮,臀部上的骨盆也深深地隐藏了起来,圆润结实而富有弹性, 真是一个漂亮的母狗应该拥有的它都拥有。尽管如此美,它在主人的醉眼中还是以 前那条从未取得过信任的狗,所有它还是要承受着主人如同天气般变化的脾气。 卖枪的第二天,文川在吃饭的时候,不小心把汤洒在了手上的一处伤口上,疼 痛让他掀翻了桌上盘子里的菜。福财那天也是比较的听话,没有向主人去索食,只 是静静地趴在桌子下面等待着从天而降的食物。它看见满地都是吃的东西,高兴得 合不上它那等候多时的嘴,猛啃地上的食物。文川见了,气愤地踢了它一脚,嘴里 骂道:“就是你饿,狗日的是你晃动桌子才让老子受了这一下,你还有脸吃呀!狗 改不了吃屎。”福财忍受这样的委曲,叼着一些大块的菜跑了出去。 外面到处是雪,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来供它享受食物,旧伤还未全愈新伤又起, 不过以它现在的身子骨完会可以抵挡主人三五下击打,它郁闷地向邻居家的方向跑 去。自从文川救小女孩起,人们都想知道他为什么有如此大的变化,都想了解他怎 样在不知不觉中发起了一笔横财,有好多过去冷眼对他和冷嘲热讽的人都在慢慢地 接近他,所以福财免去了一切不好的待遇,开始受到爱待。邻居的几个女人都摸着 它说:“比我们家那头长不变的狗好看多了。”这是它受到最好赞美。 它跑到那家养着公狗的房屋下,摆开架势就餐时,正面一条狗跑了过来,就在 三米开外的地方站住了,嘴里的口水成线状滴在地面上雪地里,洁白的雪融化了一 个发黄的洞,慢慢地向外延伸。福财一看,是那条公狗,心突然跳得厉害,眼巴巴 地看着它,汪汪地叫了几声,意思在问:“好久不见哦!现在好吗?”多亲切呀! 公狗也很委婉回答了,“你怎么在我家屋檐下吃东西呢?” “我没地可去,我想你了呀?我想和你共进食物。” 公狗打量了一下才认出是福财,是以前那条见了让它恶心的母狗。现在看得出, 福财变化的确不小,就连自己心爱的公狗都认不出来了。它没有在摆什么架子,因 为它完全被它的美貌所吸引,并称赞道: “你长漂亮了,越来越好看了,我听其它伙伴说你变化不小,原来是真的。” 公狗在听其它狗说福财长得好看时,它很不赞成它们的说法,总觉得生活在一个穷 困的家庭是不可能有所转变的。不过今天它亲眼目睹了,才相信是真的。 福财终于从它口中听到赞美的话,真是不易呀!不敢相信这是真的,于是它甩 了甩耳朵,叫了一声后,才发现这不是梦。 “这些日子你去哪里了?我好久不见你呢?” 公狗似乎有点不好意思了,过去自己的高傲,眼前这条漂亮的母狗会在意吗? 我要不要实话相告呢? “你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呀?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呀?”福财站直了身体,把 地上的美食拔到一边。 看到它如此的真诚,自己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真诚是我们狗类最基本的处世 原则,我不能再去对不起它了,既然话问到这里了,我就说出实情吧!或许还可以 得到它的原谅。 “我的主人看见同我一样大的狗都有了小狗仔,而我现在光棍一个,所以经常 受到毒打,我实在受不了,所以到外面去找对象去了,想要证明自己不是窝囊废, 可事与愿。你也看到了,在这一片全都是公狗,只有你一条是母狗。” “那你找到了吗?” “你错了,我没有那么大本事,连一个又老又丑的都找不上,根本就不敢谈什 么好看。” “你很帅呀!长得很好看呀?是不是你的要求太高了。” “现在的母狗找对象要求非常高,讲究的是内涵,外表不一定要好看。公狗还 要有能力,有一家好的主人,否则它就会早早的成为人类的盘中之餐囊中之物了。 我在外面处处碰壁。” 福财沉思了片刻,心里想到自己现在有机会了,不再去忍受同主人一样的性欲 煎熬,它要抓住现在的机会去享受性给它带来的兴奋和快乐!把自己的血脉延续下 去。“你现在怎么办,你的主人可能会因为你的出走而一无所获对你更加的反感。” “我家主人是做生意的,小的时候觉得主人一家是很友好的,经常抱我玩,给 我享受同他们一样的待遇。可一到自己能够自食其力了,他们就有了很大的变化, 有好几次我都听到主人和他的几个朋友在谈这只狗长得真壮实,待我们生意成功后 宰了它为我们庆功,现在想来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活过来的。你说外面的择偶标 准和要求,我能为后代带来幸福与安定吗?”公狗坚难地讲完了这些话,说完转身 即将离去。 福财又叫了几声,悲哀。愤怒。伤感全都是为了心仪的对象。公狗听出了理解 与怜悯,止步不前,回头看了看福财,充满幽思的眼睛里流露出无限惆怅,悔恨当 初没有好好地去对待眼前这位真正理解自己爱自己的狗。 “何不坐下来一起分享这些美食呢?我也有你同样的遭遇,我也生活在一个与 酒为伍的落迫家庭里,尝惯了主人使用醉拳的各路招式,自己从来没有好与对,只 有忍受无理的指责与谩骂,狗活着就别去指望人类给你理解与尊重,只有我们相互 间没有猜疑,把忠于人类的信仰减少到三成,才能活出个真正的狗样儿来。” 善意的邀请让公狗看到了友爱,看到了人类所不能给的那种体贴,它留下了, 同福财一起围坐在狗食旁边,你推我让都不愿意吃这点仅有的一点食物。 福财回到家时,木门紧闭,文川也不知去向。今天还算是个好天气,冬阳高照, 温暖的阳光正好照射在它家门口,它懒洋洋地趴在地上,用舌头舔着自己的前蹄, 心早就飞走了。 阳光下公狗神采飞扬向它走来,嘴角露出坏坏的淫笑,径直走到它的身边。福 财没有动,浑身上下只要有一点振动整个身体就会支离破碎,它屏住呼吸迎接着公 狗的靠近,生怕它再离它而去。公狗在福财的身上嗅了嗅,它就像是触电一般,浑 身哆嗦,然后就用嘴把迟钝的福财拱了拱。福财接到这个信号后,身体的某个部位 再也接受不了这样的挑逗,起身就迎合了公狗的动作。 文川跌跌撞撞地回来了,手里没有什么东西,开门时看着福财还趴在那里一动 不动,就用脚揣了一下,福财惊醒过来,差一点就扑了上去,因为发现即时就收住 了嘴。文川骂道:“老子刚出去一下,你就开始思春了,你也不看看你那副德行, 要是有人来把咱们的房子偷空你也没有反应。过去,给我滚过去!”他抬脚再去踢 时,福财一退让,避开了那一脚,自己顺着梦里面那条熟悉小道找公狗去了。心里 也骂道:你比我可怜多了,找一个女人都找了好几十年了,还是落得一个光棍。而 我现在只要愿意,随时都可以带一个给你看看,以我现在的魅力,我能征服所有的 狗,过去对我不可一世的狗,现在都得败倒在我的石榴裙下。你是瞧不见你自己, 要是往镜子前一站,你准能骂那个人还不如我呢? 文川出去的真正原因只有他自己知道,要是让福财知道了,也会瞧不起他的。 酒乱了他的心志,唤起了性欲,实在是忍不住了,所以他出去了。福财哼哼道:你 看着吧!我就是比你强,我要去找我心爱的狗。你有什么了不起的,你出去不一定 是光彩的呢?我要光明正大地去找自己所想要得到的东西。 刚才那一幕又被往回赶的断尾鼠看见了,与狐狸的约定还是一个未知数,它需 要的是等待。在大雪漫漫的森林里面,它不得不回到曾经死里逃生的地方。这一次 它看见了福财终于神气了一回,也为自己找到了一点尊严。迈爪踏上院子的时候, 又给福财吓了回去,躲在一块坚冰后面,逃过了一双犀利的双眼。 断尾鼠在想:这家主人与他的狗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呀?争吵不断,谁也看不透, 今天好像他的主人出去做了什么见不得光的事情似的,他的狗才会睢不起他的,而 狗呢?一展自己的能力,做一点业绩给他看看,到底做什么呢?我得趁它们乱七八 糟的时候了解一下,或多或少对自己以后有好处。走,跟着去看看。 断尾鼠跟踪狗是有一定的绝招的,距离那么近却没有被它发现,在人们的口中 流行的那四个字真是名副其实呀——鼠头鼠脑。 一条公狗出现在它的面前,相互围转了几圈后,就看见它们屁股紧紧相连,头 朝相反的方向望去,它们正享受着此时此刻!忘记了周围的一切。断尾鼠不明白它 们在干什么,感觉莫明其妙,自己真是别跑一趟,真是没劲透顶。可是狗又与它的 主人红脸相对,其中又有什么玄机在里面呢?这事能问妈妈吗?唉呀!真它妈的烦。 “你又是怎么了?你的状态很不好呀?你有什么问题随时都可以问的,我一直 都期待着你的问题。” 母鼠的声音冲击了它有点委靡的样子,它一直都害怕母鼠而又非常尊重自己的 妈妈,毕竟它也是它成长的老师嘛!“我没有什么呀?总觉得它们很无聊,我很不 喜欢它们的游戏方式,而我从不游戏生命的。” “鼠仔,妈妈听到你不游戏生命这句话,真是感到莫大的慰藉。你真的长大了, 思想也在成熟了,可你要明白,它们不是无聊,而是对生命的延续,要让自己的血 脉传承下去,也就是把你刚说的那句话做出行动,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我以后也要那样吗?” “一定要的,就像我和你一样,生命的意义与价值才得以体现呀!” “妈妈,那我现在可以吗?” “现在绝对不行,你首要的任务还未完成,生活还不能完全自力,所以你不可 以的。我的意思是你要把你该做的事完成好了,再去考虑延续的事情。生存也好, 仇恨也罢,你不能把这些东西留给后辈去帮你完成,去影响它们的生活,让我们鼠 类永远都不得安宁,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 “它们那样做了,对我来说不是更大的威胁吗?” “是的,对你我都是很大的威胁,可你又有什么能力去阻止呢?它们顺其自然 交配生仔,如你想要对付它,就要不断地充实自己的头脑以不变应万变,化繁为简, 战胜我们的敌人。” “我来了也是别来了,手无缚鸡之力,对它们毫无办法。” “别灰心,我这不止一次提醒你了,你没有别来,而且有了更大的收获,了解 了它们更多的状况。如果你今天不来,你会知道你现在面对的不止是一条狗,对吧!” “是的,妈妈,知己知彼才能百战百胜。” “是的,你学会了很多,我还想提醒你一下,对付人类的法子我还是没有想到, 你只能等待狐狸的高招。以前我不让你等待,是因为那是盲目的,没有意义的。而 这次不同了,它能教会你很多妈妈没有的东西,急是急不来的,唯有按照它的意思 去做,你才有希望成功。” “它说话算数吗?” “你放心,就算它以前那样,而现在是不可能的了,你是它的救命者。它们在 林中德高望众,不会信口雌黄的。这只是一个时间的过程而以。” “妈妈,那我现在能干什么?” “你现在最重要的是进行体力储备,迎接艰苦的从师授教过程。” 断尾鼠高兴地走了,心里无比高兴,在这些日子里,它可以安静地享受一下生 活了,这也是妈妈嘱托。 福财的思想在奔驰着,神采奕奕,它身上的火完全熄灭了,想摆脱公狗怎么也 挣不开,没有办法只有配合着它。一个玩雪归家被妈妈拉着的小孩子看见它们,大 声地叫道:“妈妈你看,狗连裆。”孩子妈妈看见了自家的狗后,笑着把孩子拉进 了屋。 公狗死死盯住女主人的表情,心里放松了下来,自己的面子和尊严也找了回来。 可福财看见过去虐待过它的女人,心里很紧张,一下子挣脱了公狗跑回了家。 断尾鼠也回到了自己的窝,计划着今天晚上的一个小小的庆功宴。而福财去没 有敢去主人那里表现自己,只是安静趴在墙角处,回味着那个美妙的时刻。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