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一回到沐云院,凛扇就急忙地拉着卓桦风转了一回,着急地问:“告诉我,你
有哪里不舒服?”刚刚在大伙儿面前他脸皮薄问不出来,现在四下无人,他才敢将
一上便在心中的话,一古脑儿地问出口。
“我没事。”卓桦风倚着他平抚的情绪。“你怎么会知道我在那儿?”他漫不
经心地问。
“嗯……”凛扇艰辛地吞了吞口水,生怕有人会秋后算帐。
“这很难开口同?”卓桦风抬起头来,看见凛扇一胜为难,蓦然顿悟地道:
“你该一会是从头到尾都知道实情?还是……我应该说,一切都在你的掌握之中?”
“不是。”凛扇紧张地解释:“我们只是顺着事情的发展霎了。”
卓桦风倒抽了一口气,锤打着他。“你怎么要以这样驹我!你知不知道我很担
心、很怕你出事,拍到达心跳都要停止了,可是你却这样对我!”他好不容易才止
住的泪水又再度落下。
“我也不愿意呀,可是这是最快、也是最有效率的方法了。”凛扇拉着他,急
着坦解释。
“我再也不要相信你的话了!”卓桦风气得想挣脱凛扇的臂膀。
凛高无法可想,一张嘴就覆了上去,堵住卓桦风想要说出的话。卓样风一开始
还想要挣扎,但禁不住的,他却沉沦在凛扇甜美的唇香中,酥茫无力地软下身子。
许久之后,凛扇放开缠绕他的丁香小嘴,离开了眷恋不已的红唇,轻声道:
“相信我好不好?”
卓桦风过了好一会,才从适才的吻中反应过来。“不相信你,行吧?”他嘟起
桥红欲滴的小嘴,双须配红地娇喘着,“我都被你吃得死死的了。”
凛扇轻笑几声,“我还不是一样。”
“你才没有呢!”他反驳。
“我说有就有。”
“你没有。”
“有。”
“没有。”
同样地,适才缠绵的浪漫气氛,再度在他们幼稚的对话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
这次的事件,随着卓炳的移送官府而宣告落幕。一切揭慢慢地恢复原状。
“唉!”劭羽坐在主位上,君合我患关闲的卓拥。以及无缘无故出现的部,忍
不住叹了一口气。真不知道最近是招谁惹谁,他这儿净来了些没眼的家伙。
“主子,为啥叹气呀?”凛扇处理好卓家的事,一走进来就看见主子好像深宫
怨扫般地叹气,不禁好奇地问。
“不提也罢。”劭羽微叹,开口问:“你那儿的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卓文范一开始不相信卓炳干下的错事,后来是凌门的人出面,堵得他无话可
说,他才勉强相情自己的宝贝儿子于了这种事,一张脸顿时好似老了好几岁。”凛
扇气颇为不屑。真是印证了“天理昭彰。报应不来”这句话。
“他没多说什么吗?”劭羽讶异地问。那老头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吧?
“没有,他的气焰早已没去,就像是脱落羽的老鹰,全然没有危险性。”
“真是的!”劭羽无趣地说:“想不到人老了,没了气势,就一点用也没有。”
亏他还在想,凛扇这次去定能闹得风风雨雨、热热闹闹的,没想到……真令人大失
所望。
“主子,希望你不是在打什么坏主意。”凛扇小心翼翼地道,生怕有人心情不
好又找他麻烦。开什么玩笑,第一次被设计就已经让寻个人回来,把他吃得死死的,
再来一次……他的小命恐怕不保。
“你看我像吗?”
“呵呵……小人不敢胡乱猜测主子的心意。”基本上,他的主子是个恐怖的恶
鬼,若能猜中他心思的话,那他岂不是变成鬼了?
“不过,卓二关人倒是有问起她儿子的下落。”凛扇盯着劭羽。他去卓府时,
那女人扁嘴地站在卓文范的身边,全没了当初凌人的气势,碍于卓文范在一旁,好
不好意思问起自己儿子的下落,只好在他离开前卑躬屈辱地拉着他问。
这时,一直与关皓聊天的卓桦风突然插话:“卓炳不是在官府里吗?”他心惊
地战地问:“他该不会是送掉了命?”
“怎么会呢!”凛扇安抚着身旁的小傻瓜,面不改色地说:“我也是这样对你
二娘说的。”只怕待在官府里,下场更惨就是了。
“这样我就放心了。”卓桦风漾起一朵笑容,关心地看住凛扇。“对了,你去
卓家拿些什么呀?一直这样神秘兮兮的,这我都不说。”卓桦风说到最后有些抱怨
起来。
“你的。”凛扇从怀中取出一包东西给他。
“我的?”卓桦风不解的打开来看,却赫然发现里面是他小时候装宝物的木盒。
“扇。你怎么找得回来?”卓桦风高兴地说,他还以为他爹早已把它扔了。
“那老头一直留着它、好像是怕扔掉会得罪什么妖魔鬼怪之类的,所以我一向
他要,他就双手奉上了。”
“这样呀,没扔就好。”他小心翼翼地拿着它,好似奇珍异宝般小心地呵护着,
让凛扇看得心情随闷。
“那里面是什么呀?宝贝成这样。”凛扇不满地说。他大老远地从卓家带回这
东西,没听见桦风一句道谢的话也就罢了,竟然还让他的注意力全被那玩意夺了去,
这教他怎么能吞得下这口气。
“扇……”卓桦风有点不好意思地用红着小脸。
凛扇看见他这副模样,心情更是郁闷到极点,他板起脸不高兴地说:“我不能
知道吗?”
“不是!”卓样风急急带好,看了着四周的人轻声道:“我怕你会不好意思。”
谁教扇的脸皮薄嘛!
“我才不会。”心中被酸意填满的凛扇,没有听出卓桦风的弦外之音,不假思
索地开口。卓桦风转了转眼珠子,缓慢地打开木盒,里面竟然是二束交结在一起的
头发。
“这是什么呀?”凛扇不解地问。
“这……”卓桦风不知道该怎么说,却被明眼人的劭羽把话接了下去。
劭羽看着他道:“这是凛扇与你小时候的头发,是吧?”
“嗯。”卓桦风害羞的点点头。
“那又怎样?”凛扇还是听不懂。
“嘿嘿,也就是说,这小鬼从小时候就抱着非你不嫁的决心。”劭羽夸张的乱
叫:“咦。扇的人缘还挺好的嘛!”
凛扇红了双颊,怨恨自己适才的多嘴,想想又觉得不对,“你怎么可能会有我
的发丝?”
“我、我趁你睡着的时候,拿剪子剪的。”卓桦风老实地道。
“你偷剪?”凛扇危险的眯起双眼。
“对呀,还费了我好大的工夫。”卓桦风小声地说。那时候他还那么小,走起
路来摇摇摆摆的,可是他还是很辛苦地拿着剪子,保佑溜凛扇的房里去,剪了好几
刀,比较哪一次剪得比较美。
“你这个小鬼,脑子里到底在装些什么呀?”凛扇祖声地质问。只要一想到小
鬼不知轻重地拿着剪子,在他头上晃来晃去,他就觉得头皮发麻,性命随时都有可
能断送在这小鬼的手上。
“你怎么这么说嘛?”卓桦风不满地嘟凌:“这是人家小时候很爱惜的东西啊。”
当他觉得日子捱不下去时,总会把这个木盒偷偷地从枕下取出,光是看着它发呆,
就得心消意足。
这时,关皓不好意思地开口:“那、那你真的在小时候就抱着……呢,非扇不
嫁的决心吗?”若真是这样子,那也未免有点太深谋远虑了吧!不过,关皓似乎忘
了在他身边的劭羽,也是从小就对他打着这种鬼主意。
“嘿嘿,不是啦。其实小时候我也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因为我看见我娘这么做,
而且她还告诉我,这样两人就能永远在一起,所以我才会把两束发绑在一块,小心
地收着。”他开始变得有些吞吞吐吐的道:“后来我长大之后……我就知道它的意
思了,不过……”他极力声明,“我真的没有抱着非扇不嫁的意思。”
“那你为什么没拆了它?”凛扇有些不悦地问。既然只是小时候不懂事,了解
之后就可以解开了呀!
“因为……”卓桦风有点担心地看着凛扇,生怕说出实话会被凛扇痛扁。他深
吸了气,做好心理准备后,小心翼翼地开口道:“因为我、我是抱着非扇不娶的决
心嘛……”
他的答案惹得所有人一阵轻呼,而劭羽则是狂笑出声。
“呵呵……这是我从小到大,听过最好笑的事了。”大伙辛苦地换口气,
“非扇不娶?呵呵……真有你的。”
“卓、桦、风!”凛扇的声音访佛从地府传来,“我要宰了你!”
“是你自己要听的嘛!”卓桦风边说边躲。
“你还敢说!”
“啊!”
就这样,厅堂上一个人追了,一个人跑,跑的那人还不忘拉着旁人当挡箭牌,
惹得大伙儿哄堂煤“;而追的人则是面红耳赤,耳角是气红还是羞红的,一副誓死
要抓住前头那个捣蛋鬼模样;在一阵嘻笑怒骂里,热闹的二天又过去了。
***
沐云院在炎热的夏日里,微风和着沁凉的湖水袭来,在人感到暑气顿消,舒适
得让人昏昏欲睡。
凛扇一进房里,看到的就是这副光景,卓桦风正倚着窗台,小脑袋靠在窗往上
打着纯。
“怎么睡在这儿?”凛扇小声地只念着,又不敢打扰卓桦风的舒服,只好蹑手
蹑脚的抱他上榻。
“哈欠!”卓桦风倏地打了一个声亮的喷嚏,慢慢地张开困乏迷蒙的双眼。
“犯寒了吧,这么不小心!”凛扇拉高被子来覆盖着他。
“才没有,我没那么脆弱。”卓桦风坐了起来,骄傲地说:“皓说我很有关分,
能练武呢!”
“你?”凛扇看着他赢弱的身子,
“算了!”卓桦风嘟起双眉,不满地说:“你就这么看不起我?”
凛扇有些无奈地道:“不是,我只是希望你能量力而为,毕竟我没有那么多的
时间看着你。”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笨、很笨,老是连累你?”卓桦风低下头,胆怯地问
着他。毕竟,他不像堂里的人,个个身怀绝技,能帮扇解决问题,他只会……连累
他,又爱耍任性。
“你说这是什么话?”凛扇皱起眉头。
“我是说,你是不是厌烦了我?”他怯怯地道。每次扇一出门,他就只能乖乖
坐在院里等他回来,要不然就是在皓那儿四天度日,这种日子……空虚得让他有些
害怕。
“你想说什么?”凛扇察觉他不安的心情,温柔地搂着他。
“我、我不要一个人待在这儿,我要跟你出门。”他听皓说了,扇再过几天要
到天山去,到时候又会变成他一个人,他才不要!
“你已经知道了?”羽叹了一口气。
“你真的要放我一个人在这儿吗?”看见凛扇的态度,卓桦风紧张得脸色刷白。
“我近日是要到天山一趟,你想跟我一起去?”
“嗯。”他死命地点头,唯恐被凛扇抛弃。
“这样也好。”虽然不会他跟他一起奔波劳苦,但与其让他在这儿胡思乱想,
倒不如跟在他身边让他照料。
“真的?”
“是呀。”
“呵呵……"卓桦风高兴地笑开了嘴,紧紧搂着凛扇,享受他对自己的关心及
宠溺。很明显的,小时候意气风发的凛扇,长大后却被卓桦风吃得死死的,活生生
地印证了他自个儿说过”天理昭彰,报应不爽“的道理。
一切准备就绪,浩大的商队就要出发,在离别的前夕,冰心堂的大门外挤着一
群送行的人。
“桦风,你要好好照顾自己,别受寒了。”关皓交代。
“我会的。”卓桦风不舍地红了眼,再三的保证。
“扇,你要好好照顾他。”关皓转身面向正在与劭羽确认行程的人道。
“我知道了。”凛扇听见关皓这么说,无力地回了个白眼,差点要自残以明志。
这些话已经说过好几次,要是桦风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他一定死得很难者。
一旁的季狮道:“放心吧,皓。我有拿大块头配制的药让他们随身带着,保证
万无一失。”既然上次证明大块头的药很有用,那他给的药就要多多利用啦!
“别搅和,大块头。”季狮身旁的凌驾不满地说。
“有什么差错?”季狮嘟着嘴还想道:“这样比较亲切呀。”可惜凌驾并不领
情,仍皱着一双好看的眉。
“咦!”凛扇突然叫了一声,拉着劭羽到一旁,阴阴地笑道:“主子,你若觉
得很无趣的话,可以玩玩季狮他们呀!”他不怀好意地说:“希望我下次回来时就
可以看见你丰硕的成果,不要再让手下老是一团蠢样了。”
“他们?”劭羽回了季狮和凌驾一眼,“他们是凌云的玩物,可不是我的。”
“凌门少主?”凛扇略微艰难地吞了口口水,“你、你们还有在来往呀?”若
真是这样,他离开得还真是太凑巧了,赶紧进来去要紧。
“是呀,不过听你这么说,我想我也该好好整治季狮的性子了。”劭羽歪着头
思索一下,随即用力地拍着凛扇的背,语重心长地说:“我会好好照顾他的。放心
吧!”
凛扇的脸霎时黑了一半,担心地看着一旁不知死活的季狮,暗自祈祷;季狮,
虽对不起你,但听说天山那儿的瑶母庙很灵,我会帮你多烧注香的。
“凛护卫,可以出发了。”清点东西的下人前来禀报。
“嗯。”他勉强笑着点点头,
“那就出发吧!”凛扇带着卓桦风骑上坐骑,在大伙的目送之下,缓缓地离开
冰心堂。
***
“扇,我们什么时候会再回来呀?”卓桦风整好休息的位置,眨眨眼里的水气。
“怎么?舍不得?”凛扇好笑地问。
“不是,只是……”他略略回头,“这里是个好地方。”
“我们很快就会再回来的。”凛扇听了轻笑出声,“是呀。”他赶紧地搂着他,
“放心吧,很快就会再回来的。”
“嗯。”怀中的人儿点点小脑袋,安心地汲取令他放心的味道,朝着他的新人
生、新目标前进。
—全书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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