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 第二天一早,阿峰就打电话给小凡,因为前一天睡得太晚了,所以小凡的声音 略显疲倦,“喂,你好?” “小凡吗?你还没起床吗?”听起来,阿峰的声音好象很精神。 “你怎么那么早起来?”小凡觉得很意外。 “是啊,因为今天我约了你去吃午饭,所以就激动的睡不着了。” “是不是啊!你太夸张了吧!”小凡无可奈何。 “听到你笑的声音真美,如果你总是这样开朗地笑,那该有多好啊!”他的语 气很诚恳。 中午,阿峰请小凡去吃日本料理,并教她怎样做三文鱼饭。阿峰真的是个精通 美食的行家,所以小凡听得津津有味。阿峰帮小凡准备日本芥末的调料,他故意放 很多芥末,小凡入口以后,立即呛得连眼泪都出来了。阿峰哈哈大笑,小凡也第一 次笑得那么开心,好象忘了全部。 走出日本料理店以后,阿峰问小凡:“下午你准备去哪里?”小凡摇摇头。阿 峰说:“你陪我去世界公园好吗?我一直很想去看看。”他像在哀求。小凡点点头, 他高兴得快要跳起来了。一路上,他一直在照顾小凡,总是问她累不累,渴不渴。 小凡看在眼里,却甜在心里。 晚上的时候,小凡带他来到一家吃烧烤的餐厅,他们点了两瓶啤酒,喝了酒的 小凡,话突然多了起来,居然和阿峰探讨起人生来了。“阿峰,你知道吗?我觉得 活着真的很累。人生那么短暂,为什么人人都要你争我夺才痛快呢?” “小凡,你年纪轻轻,怎么冒出这么一句厌世的话来?怎么了,工作不顺心了 吗?” 小凡冷笑了一下,没有作声,但眼中流露出一丝忧怨。这种举动无法隐瞒阿峰 的眼睛,老道的他一下子读懂了小凡的心。于是便追问道:“你到底怎么了?如果 当我是朋友,不妨把心里话对我讲,总好过堆在心里,会生病的。” 小凡深吸了一口气,说:“我没事,可能是喝得有点儿多了,没事儿的。” 第二天早上,阿峰在酒店的总台给小凡留下了一封信:“小凡,昨晚看到你不 开心的样子,我不知你现在或者曾经发生了什么事。但不管怎样,人总是要开开心 心的过活。过去的总要过去,何必还去在意呢?即使失败了,重新来过又能怎样呢? 你还那么年轻,不应该如此消沉的。从认识你到现在,真的很少见到你笑。也许, 你还有一些事情暂时不能忘记,不能释怀。但生活总要继续吧?你不能永远活在过 去的阴霾里,而拒绝去面对未来,面对你周围新的朋友啊!你知道吗?你周围有很 多人都很关心你的。呵呵,也许你会认为我太八卦了,多管闲事。但我是真心实意 想要帮助你,想要带给你快乐的。不要感动,更不要感谢。如果当我是你的朋友, 请开心一点儿,你笑起来的样子很迷人。不要再回首往事了,过去的就让他过去吧! 追忆无用。看看周围,有一双不大,但深情款款的眼睛正在注视着你,准备着为你 带来欢乐。”读完信的小凡,突然觉得心里暖洋洋的,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好象 觉得自己在恋爱。她小心地把信折好,放进口袋里,开始了一天的工作。那天,小 凡特别开心,脸上一直挂着微笑。 晚上,小凡又一次应了阿峰的约一起去吃饭,看电影。吃饭的时候,阿峰还是 一直注视着小凡,小凡也意识到了,她忙问:“怎么了?我有什么不对劲儿吗?” “没,没有,你今天特别美。真的,因为你一直在笑。” 小凡仍旧保持着微笑,她吸了一口气说:“是你说的,过去的总得过去,我也 不想永远活在记忆里。我已经逃开了那个地方,也总不能让它牵绊我一辈子啊!但 忘记终究没有那么简单,所以也只好将它放在心底,继续往前游了。” “说得好无奈啊!不过见到你笑了,也总算是个好的开始。” 小凡又笑了笑,继续吃东西,边吃边说:“我的胃也有了一个好的开始,不是 吗?”说完,两个人一起笑了。 看完电影后,阿峰送小凡回宿舍。一路上,两个人没有太多讲话。快到小凡住 处的时候,阿峰说:“小凡,我,我能对你做多一点的了解吗?我喜欢你,希望你 能做我的女朋友。” 小凡被这突如其来的示爱给吓住了,然后对阿峰说:“你知道吗,我很感激你 给我带来的欢乐,但是,我,我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开始另一段感情。” “那你心里还有别人,是吗?”阿峰紧张地问。 “不,他已经是过去的事情了。”这个‘他’是指强子还是阿力,连她自己也 说不清楚,“只是,我自己没有勇气再去面对,面对失败。” “你曾经伤得很深吗?” “已经过去的,就不觉得深了,或者应该说是失望。总之,我也说不清楚。” 她的情绪突然低落。 “让我帮你彻底忘记,好吗?”阿峰似乎很有信心。 “忘记?我能忘记吗?”她很怀疑自己。 “只有开始新的恋情,才能抚平旧的伤痛。”阿峰的态度真的很诚恳,“小凡, 我不能承诺你什么,更不会像那些年轻人一样,讲什么永不分离,或者说什么永远 爱你。因为,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永远究竟有多远。我只想告诉你,和我在一起,我 一定会保护你,疼惜你。”小凡张大眼睛看着阿峰,她不知道该说什么。阿峰轻轻 地牵起了小凡的手,“放心把手交给我吧,我会给你安全感,相信我。”手亦心也, 小凡没有挣脱。他们就这样牵着手一直走到小凡的宿舍门口。阿峰恋恋不舍地看着 小凡,小凡转身对阿峰笑说再见。 刚进门,小凡便接到了阿峰的电话:“我想确认一下,你是否安全进门了。还 有,你是不是已经答应做人家的女朋友了?” 小凡在电话这边温柔地说:“阿峰,首先,我已经安全到家了。其次,谢谢你, 我真的很开心。还有,”小凡停了一下,电话那边的阿峰忽然紧张起来,只听电话 这边,小凡轻轻地一吻,阿峰兴奋得像疯了一样,一直在高兴地叫着:“我的女朋 友是孟凡,小凡答应做我的女朋友了!” 与阿峰的交往日益加深,小凡也渐渐地向他讲述了自己的过去。如何等了五年 却用短短数月结束的感情,如何因为工作失去了友谊,如何因为一个男人而丢掉了 十年的友情。阿峰每次都非常认真的倾听着,然后像个大哥哥一样安慰着小凡。他 也会给小凡讲述自己生意场上的得失。在小凡心里,阿峰既是男朋友,更像是兄长。 这样的感情,让小凡对他有了一种深深的依赖感。一下班,小凡就跑到阿峰租的公 寓里,直到很晚才回家。她喜欢听阿峰讲他的过去,但对于家庭,阿峰始终只字未 提。小凡也没敢多问,心想这样一个以事业为重的男人,很少谈论家庭也是很正常 的。何况,每天和他在一起,从来没见过他有什么背人的举动,或是和谁在电话里 谈情说爱的。小凡因此对阿峰产生了莫名的信任感,对于他的家庭问题没有深究。 突然有一天,阿峰告诉小凡要回去台北一趟,因为有些生意上的事情要处理。 可能要一两个星期才回来。小凡自然很舍不得。去机场送行时,她一句话也没有说。 只是在阿峰临登机前,紧紧地抱住了他,让他早些回来。 阿峰在台北的这些天,几乎每天都坚持给小凡打电话。但是由于网络问题,号 码总是无法显示。小凡只有等电话,可她相信,阿峰一定会打给她的。一个多星期 过去了,阿峰在电话里始终没有说他什么时候回来。星期六的下午,小凡下早班, 刚从员工通道出来,便有人从背后突然送上一束红玫瑰。惊吓中的小凡慌乱中转头 看,阿峰,是阿峰?她二话没说,立即抱住了他。“你好坏!回来怎么也不说一声, 我好去接你呀!” “人家想给你个惊喜嘛!开心吗?还好吗?”阿峰仔细地端详她。 “不好,都快想死你了!”幸福的小女人,就这样陶醉在了爱情之中。 晚上,小凡随阿峰回家,阿峰亲自下厨为小凡做饭吃。他煎了牛扒,又开了红 酒,还点上了蜡烛。在这种气氛下,小凡滴酒未沾就已经人先醉了,她醉在这浪漫 之中,醉在这幸福之中。 “怎么样?我的手艺还可以吧?以前一直在你面前吹嘘,却从来没有真正露过 一手,今天总算是让你见识了!”小凡只顾着吃,根本没有理会阿峰。看见小凡这 副吃相,阿峰也知道自己的手艺是得到肯定了。 边吃饭,边喝红酒,小凡的脸已经微微泛红,对映在这柔和的烛光下,更突显 了她的纯与美。阿峰走到音响旁,放了一曲轻松浪漫的音乐,来烘托当晚的气氛。 他邀请小凡与之共舞。阿峰的手紧紧地揽着小凡纤细的腰,不知是因为醉了,还是 被这气氛所深深打动,小凡像瘫了一样扑倒在阿峰的怀中。她呢喃着:“恋爱的感 觉真美,一切都像在梦里,和做梦一样。” 阿峰的唇轻吻着小凡的耳绊,低声细语:“既然是梦,就不要醒来吧!”接着 他从耳边一直吻到她的颈部,小凡没有反抗,一畏地接受着,或者说是享受着。阿 峰就势抱起小凡,向卧室走去。他轻轻地把她放到床上,轻吻着。小凡是个没有什 么经验的单纯女孩儿,她只能接受,却不懂给予。阿峰在她的耳边细语呢喃:“小 凡,我爱你。” 阿峰拥小凡入怀,亲吻她的额头。小凡羞怯地看了他一眼,将身体转了过去。 阿峰接着问:“爱我吗?”性爱过后,这个‘爱’字似乎已经变质了。小凡无法回 答,但她脸上的满足感已经把她的爱传递给了阿峰。阿峰从背后抱着她,吻着她的 背。小凡不知是累了,还是醉了,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而阿峰也因为太累了,过了 一会儿也拥着小凡进入了梦乡。 大约半夜时分,小凡睡醒了。她微微动了一下,阿峰也跟着醒了过来。小凡翻 转过身体,脸朝向阿峰。阿峰问:“你睡醒了吗?” 小凡迷迷糊糊的摇头,“还差点儿。” 阿峰笑了,把手搭过小凡的肩,轻吻着她的额头:“你终于是我的了。现在没 有人能把你带走了。” “谁会带走我啊!你发什么神经啦?”小凡很不理解。 “谁说我发神经啦?你这么年轻漂亮,追你的人可多着哩!” “噢,那这么说,你事业有成,身边的女人也应该很多才是咯!” 阿峰看着语气占了上峰的小凡,“没想到你嘴巴还挺不饶人的!嘿嘿,我看你 现在还能怎么样!”话音未落,他整个人便像只猛虎一样扑了过来,压在小凡身上。 小凡还来不及反应,阿峰的嘴就已经贴在她的唇上了。小凡没有反抗,只是接受着。 小凡的保守和羞怯几乎让阿峰不忍心‘施暴’,于是在这温柔的肉搏之中,小凡又 一次体验了那种说不出来,又无法形容的滋味。小凡慵懒地依偎在阿峰怀里,阿峰 的手还在不停地抚摸着小凡皮肤中仍未散去的余韵。 “阿峰,你为什么会喜欢我?” “你知道吗?第一次见到你时,是你的微笑和眼神打动了我。你笑得很甜,眼 睛很美。真的,我觉得看到你就很舒服。”小凡紧贴在阿峰胸前,听他继续说: “你的美,带有一分傲气,真的,可还有一份忧郁。所以,也许是很久没有遇到这 样的女孩儿了吧,你让我产生了一种强烈的征服欲望。” “真的吗?”小凡不敢相信。 “真的,所以在最初追求你的时候,我用尽了招数来哄你开心。你还真挺难追 的!这可是我的最高纪录了,追了你将近3 个月才追到。如果你再慢热一点儿的话 啊…” 小凡立即追问:“会怎样?放弃吗?” “不放弃也没有花招可耍了!那时候,还不得让我每天翻笑话大全来念给你听 啊!”也许是小凡听得累了,她趴在阿峰的胸前又睡着了。阿峰看着熟睡中的小凡, 他满心疼爱地替她盖了一层被子,而后也不知不觉地又睡着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