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痛 ——其实在每个人的心底永远有一块圣洁的土地,虽然这块圣土会被无数次玷 污,但我们依然会常常记起昔日的纯真和善良。—— 我刚上车手机就响了起来,是雯雯打来的,我接听了电话。 “强哥,你在哪呢?”电话里传来娇滴滴的声音,她比我小十二岁,整整一旬, 管我叫哥,我怎么听怎么不习惯。倒退十年,我在武警当兵,她刚上小学,肯定得 叫我解放军叔叔。 “啊,开车呢,刚去看了一个朋友。有事吗?”我声音低沉,情绪低落。 “也没什么事,就是有点想你,想见你,晚上一起吃饭好吗?” “嗯…. 好吧。”我犹豫了一下说道。 “那你几点能过来,我在学校大门口等你。” “再过半个小时吧。”我看了一眼仪表盘上的表已经5 点了。 我准时到达了外国语大学,远远地看到雯雯站在大门口,身穿白色的收腰羽绒 服,脖子上围了一条艳红的羊绒围脖,衬托着她那青春娇美的脸庞,冰光雪艳,美 得寒意凛凛。 “去哪儿?想吃点什么?”她上了车,我问道。 “天冷,我们去吃火锅巴。”雯雯说。 我带她去了港湾广场的皇城老妈。我也不知道怎么就鬼使神差般地把车开到这 里来了,这里离萧琳家很近。 我们在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这里可以看到整个港湾广场。点菜时我把菜牌 推给了雯雯,点了一支烟,看着窗外的广场。 “强哥,你怎了,心情不好?还是身体不舒服?”雯雯看着我关心地问道。 “啊……没什么,可能有点累了。” “想吃什么,你自己随便点吧。”我接着说。 很快,火锅、调料、虾丸、牛肉、蔬菜就上来了,不锈钢锅在我面前冒着热气, 暖融融的,同外面凛冽的寒风形成了巨大的反差。 看着那些东西,我一点胃口也没有。我一支接着一支地吸烟,蓝色的烟雾和白 色的水蒸气在空中弥漫飘荡。 “强哥,别抽烟了,先吃点东西吧。”雯雯把两个涮好的虾丸放在了我的盘子 里。 “谢谢,我自己来,你先吃吧,不用管我。” “你不吃,我怎么吃啊?”雯雯瞥了我一眼。 我没说话,端起一杯啤酒,一口喝干了。我又拿出一支烟叼在嘴上,刚要点火, 雯雯一把抢了过去,把烟扔在了烟灰缸里。 “你别抽了,吃完饭再抽不行吗?”雯雯撅起了小嘴。 我没答话,又干了一杯酒。不知为什么,才两杯酒下肚就有点晕了。我抬头看 着对面的雯雯,那张脸又让我想起了十年前青春靓丽的萧琳。 “你傻看什么啊,没见过美女啊。”雯雯冲我笑了笑,被我看得有点不好意思。 “雯雯,你吃吧,我今天真的没胃口。”我看着她苦笑道。 “真扫兴!”雯雯夹了我一眼。 雯雯开始慢慢地吃东西,我转头看着窗外,外面的天空和我的心情一样阴沉沉 的。 我心里仍然想着萧琳的事,和萧琳在一起这么多年,我从来没有认真想过我们 两个人的事,她也不曾向我提起什么。我们的生活就像一条自然流淌的小溪,日夜 奔流,蜿蜒曲折,千回百转,一切都是顺其自然,没有周密的计划,没有人为的刻 意。然而时光却在不知不觉中消逝。十年了!时间过得真快!有时候我觉得那一切 就发生在昨天。我想着萧琳,想着往事,沉浸在回忆之中。 “张志强,你活的挺潇洒啊,你TMD 还有良心吗?”一杯冰凉的液体泼在了我 的头上、脸上,顺着我的脖子流进了衬衣里。我转过头刚想发作,看到老鸭气势汹 汹地站在面前,怒目圆睁,恶狠狠地瞪着我,身后站着几个如花似玉的女孩儿好奇 地看着我。 我惊呆了,手足无措,怔怔地看着她,这时她又拿起了雯雯面前的酒杯。 “刚才那杯是我敬你的,这一杯是我替萧琳敬你的,你这狼心狗肺的东西!” 说着又 把那杯酒泼到了我的脸上。 “你是谁?你想干什?”这时雯雯站了起来,大声问道。 “小骚货,没你的事,想知道老娘是谁?你问他!”老鸭说完话,转身向餐厅 里面走去,威风凛凛,身后跟着那几个漂亮女孩。 我有良心吗?老鸭的话一遍一遍地不断在我的心底回响,击打着我的心。其实 在每个人的心底永远有一块圣洁的土地,虽然这块圣土会被无数次玷污,但我们依 然会常常记起昔日的纯真和善良。 有时候战争并不是发生在战场,而是发生在人们的心灵深处。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