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节:第十章阳光大男孩(1) 第十章阳光大男孩 除了高一生等少数几个北京土著,大部分都是外地来的,职业涉及广告、IT、 形象设计、自由职业等等,五花八门。大家七嘴八舌相互作了介绍,这么多人未 必谁记得谁,只是凑到一起图个好玩而已。 45 罗伯特悄声无息地走了,又去世界瞎转悠去了,去了哪里他没有说。 昨晚被叶子怀孕的事折磨了一晚上,迷迷糊糊地睡着了却作了无数个荒诞怪 异的梦,乱七八糟、毫无情节和逻辑。醒来后只记得在梦里反反复复出现叶子和 一个婴孩,叶子形象如虚如幻时而冲我笑,千娇百媚,时而冲我哭,凄凄切切, 我的心都乱了,她的小腹鼓得像个大气球。我的眼珠子还没掉出来呢她便又诡异 地笑笑,一转身等我再瞧的工夫又变得平坦得不带一丝的赘肉。梦里还有一个全 身赤裸裸的小婴孩他紧闭着眼睛睡在一条河里,我觉得很是新奇,走近了瞧,那 个小婴孩微微地动了动非常小非常小的小手指,张开小嘴打了一个哈欠然后猛地 打了一个喷嚏,甚是滑稽可爱,于是不由自主地伸手抱他——正在这时候门铃响 了! 是花店送花的人! 看到百合花上浅蓝色卡片上的留言,我才知道就在昨天下午罗伯特就出发了。 他见我情绪不佳于是以这种方式和我作别,这让我又惆怅又感动,他没说去 了哪里,只叫我快乐地生活,耐心的等待,他最多也就两三个月就会回来。 哎,只是从此之后又多了一份对他的牵挂和思念! 闻着百合的清香抱着宝贝般的卡片还没等回味罗伯特怀抱里的感觉呢,叶子 那边就咋乎开了要我赶紧洗脸漱口刷牙然后陪她去医院做掉孩子。 “你真的就那么狠心吗?你可考虑仔细了,”我吞吞吐吐地说,“还有啊, 据说堕胎很疼的,你不害怕吗?而且昨晚我做的梦挺奇怪的。” “滚去洗脸,不要破坏我的心情!”我料得没错,叶子一本书给我给飞了过 来,我赶紧用身子挡住手中的百合花,背上被砸得生疼生疼。 “男人没有一个是好东西!”叶子恨恨地瞧了一眼我手中的花。 我知道此时她的心里很烦很乱。 我对着水池子哗啦啦的流水直头疼,医院我想不想去不重要,关键是陪叶子 这一去我可成了残害小生命的帮凶了。昨晚做的那些梦给我感觉不好,隐隐中我 有一种不祥的感觉,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如今袁明走了,徐静走了,罗伯 特也不在了,我和叶子在北京无依无靠万一有个事怎么办啊,找谁去,和其他同 学朋友关系也不是特别的好。 容不得我多想,叶子已经把卫生间的门踢得直晃,“死筱晓,磨磨蹭蹭什么 啊快滚出来!” 这女人感觉完全歇斯底里了!我叹了一口气,只好走了出来,心里却如一团 乱麻。 “这种事最好找一个大点的医院,保险!”我只能这样说了,除此,我无计 可施,无话可说。 医院来来往往的人挺多,闹哄哄的,如果不是散发着一股医院特有的刺鼻的 来苏儿的味道我感觉不像是到了医院,倒像是到了什么办事处。 在大厅挂了号在三楼找到了妇产科,一看,这里的人更多,走廊的凳子上都 坐满了,大着肚子喜气洋洋的、和叶子一般愁眉苦脸的,老的少的美的丑的。我 和叶子只好站在那里等。 在出租车上叶子还骂骂咧咧,到了医院就蔫了,脸色比一张纸还白,咬着嘴 唇一声不吱。过了许久在腿都几乎要站麻了的时候,一个小护士走到过道上才叫 了叶子的名字,听到自己的名字一直处于沉思状态的叶子几乎猛地一激灵,嘴唇 哆嗦着没能答应出来,只是用可怜巴巴的眼神望着我。 “嘿,叶子,叶子谁是叶子,快点啊,后边人等着呢!”小护士不耐烦地把 本来就尖细的嗓门再次提高了八度,一双眼睛在人群中四处搜寻。 “在这呢。”我连忙举了举手,拉着叶子走到了她的面前。 “倒是快点呀,如果每个病人都这么磨蹭,你要我们忙到什么时候下班啊!” 小护士瞪了我一眼。 这才是上午,就想着下班,不想上班回家去享福啊!我心里暗想嘴上却没敢 说出来。 “你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我对叶子说。 “我害怕,你陪我进去。”叶子撇了撇嘴,眼泪哗哗的又有要哭的架势,没 敢往前走反而还倒退了两步。 “你俩谁是患者啊?”护士瞪大了眼睛。 “她是。”我推了推叶子。 “你可以陪她进去!”小护士打量了一下叶子语气倒缓和了不少。 尽管叶子说在家已经用试孕棒试过了确定是怀孕,可那个中年女医生说还是 要取尿样去化验。等待的过程中,叶子突然小声地问我:“嘿,你说试孕棒会不 会出差错我并没有怀孕呢?一次就这样了我没那么倒霉吧?”还没等我回答呢, 护士就拿着结果过来给了叶子一个万分绝望的答案:的确是怀孕了! 医生把叶子带去一个里间检查,这我就不能进去了,等叶子出来的时候面红 耳赤,医生再次坐回座位问这孩子留不留? 我有些愕然! 叶子也有些愕然! 反应过来之后,她有些咬牙切齿地说:“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