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 因为他搞砸了我的庆祝会,他要单独给我庆祝,去一个只有我们两人的地方。 经历了几个小时的车程,到达了离北京最近的海边城市--北戴河。由于傍晚才出发, 到时已经是夜里十一点了。一路上他的情绪很高涨,不时说些好笑的话题。而我则 昏昏沉沉睡了一路,最近熬夜看书太累了,一放松下来很容易疲劳。他把车开进一 处军队的疗养所,在一处小别墅前停了下来。他忙前忙后的把后备箱里的食物搬进 屋,一边殷勤的介绍着,“小时候,每年夏天都会跟家人来这渡假,我对这里熟悉 的跟自己家后花园似的。我家族从我爷爷那代就在军队里。我有三个堂兄弟,爷爷 给我们取的名字分别是海陆空。我爷爷对我最好了,我是长孙。” “哦,”我应答着,随他进了房间。里面的布置很朴素,白色的窗帘,绿色的 布沙发,靠窗的位置上放了一架钢琴。他走到窗前打开窗,一阵海风铺面吹来,带 着一股咸咸的味道。他突然回身拥住了我,悄声说,“咱们吵架的这几天,你有没 有想我?” “想啊,”我笑着说,“想你想的都想不起来了。” 他要来咬我的耳朵,我笑着躲开了。他走到那架钢琴前坐了下来,打开了琴盖, 活动着手指。 “你该不会要弹钢琴给我听吧。”我调侃着,绝对不相信平时看起来很粗线条 的人会弹钢琴。 “不相信?那如果我弹的还不错的话,你得让我吻你。”高海坏笑着。 “你先弹了再说,”我狡猾的回答他。 高海修长的手指碰触到琴键,一首悠扬的乐曲流淌出来,顿时整个房间都充满 了浪漫的气息。弹钢琴的他神情专著,沉浸到自己的小世界中,浑身充满了魅力, 与篮球场上的他盼若两人。我沉浸在迷人的乐曲里,如果说爱上一个人只需要一瞬 间的话,那么在那一瞬间,我爱上了他。一曲终了,他起身把我拉到沙发上,以咄 咄逼人的态势靠进,我轻轻转过脸。脑袋里突然很想搞一出恶作剧,于是表情严肃 的说,“有些话我一直想对你说,我觉得不应该隐瞒你的。我有先天性的心脏病, 医生说不能受刺激,不能与男生有亲密行为,接吻也不可以。”我低下了头,故意 表现出神情落寞的样子。 “真的?”他有些怀疑的看着我的眼睛。 我起身背向他走到窗边,看着眼前黑茫茫的大海,忍着不让自己笑出声来。身 后的他思考了几秒,坚定的说,“小乔,不管你怎样我都会爱你。我爷爷认识很多 非常好的医生,就算是有病,也是可以治啊,现在科技这么发达……”他走到我身 后,手搭着我的肩膀轻轻转过我的身体。在我转身的那一刹那,他顿时知道受骗了, 因为他看到了我带着坏笑的脸。“你,骗我?!” 他一把把我丢到沙发上,头慢慢的逼近,对着我的唇深深的吻了下去,他的唇 是温暖的、柔软的、湿润的。第一次这么近的靠近他,感觉一阵的眩晕,是我从未 体会过的感觉,事实上从他弹钢琴开始就一直没清醒过来。他的吻带有报复性,热 烈又生硬。拥抱我的手抱的越来越紧,我能感觉到他心跳和呼吸的频率在加快。沉 浸在他热情下的我,已经快招架不住了,赶忙推开了他。 “你真是个坏女人,说你错了,不然我还要。”高海一脸坏笑的又要靠近。 “错了,错了。”我赶忙认错,感觉自己的脸很烫。好汉不能吃眼前亏,羊可 不能落入饿虎口,认错一次又无妨,我自我安慰着。他双手环抱着我窝在软软的沙 发里,在我耳边吐着气息,悄声的说,“知道我不喜欢哪种女人吗?” “哪种?” “脸皮厚的,吃东西没个吃相的,爱看爱情电影而且一看就哭的。” “真是为我量身定做!”我扭过身,用力的锤了他几下。他用双臂箍住我,不 让我再动弹半点。 海风吹的人很舒服,屋子里静悄悄的,远处海浪拍击礁石的声音不断传来,海 风吹着白色的窗帘不断的摇摆,整个房间都弥漫着大海的味道。我们沉浸其中,半 响,他在我耳边幽幽的开口了,“跟你来到这里,突然很想跟你讲讲我小时候的事 情。我小时候很孤单,父母很忙,没时间管我,我七岁以前一直寄养在刘姥姥家里, 跟上次你见的那几个朋友玩在一起。后来我家搬家了,经常是我一个人在家,一个 人玩,我那时候最喜欢去护城河里钓鱼了,回家可以喂隔壁家的猫。我爸是个根本 无法沟通的人,只相信棍棒下面出孝子,他反对我交朋友,反对我骑机车,反对我 打篮球。逼我学钢琴,每天两个小时,但其实这不是我喜欢的。我有很多话没有人 可以说,我只能放纵自己,跟朋友一起打架,学人家追女孩,不好好读书。我认为, 我就应该是这样的人。而且,只有这样才能惹怒我父亲,这样他会多注意我,关心 我一些。”高海伤心的样子像个孩子,需要别人的关爱。我扶过他的头,靠在我的 肩上。 “原来你是个孤单的人,和你一比我童年好幸福啊。一家人快快乐乐的,虽然 也有过困难,但都可以解决掉。而且最高兴的是有子谦,虽然我是姐姐,但一直都 是他在照顾我,我一直都是被家人呵护大的。老爸说他养的男孩心思细腻,养的女 孩确大大咧咧的,我俩的性格应该对调一下。虽然我不太会照顾人,但今后,让我 努力学着照顾你吧。” 高海抬起头看着我,眼睛有些湿润,赶紧转过脸去,“在女生面前这样,我真 他妈的没出息。” 我笑着躺在他怀里,我喜欢这个时候的高海,喜欢这个可以跟他说心里话的高 海,喜欢脾气好,会哭的高海,在他的怀里,我感受到了幸福。不知不觉闭上了眼 睛。 早上被一束刺眼的阳光叫醒,睁开眼看到的是一片蔚蓝的天。一时忘了自己在 哪里。伸了个懒腰环视了周围,看到高海布满血丝的双眼。原来昨天枕在他的腿上 睡着了,而且还睡的那么塌实。我赶紧坐了起来。 “早啊!”高海冲着我说,妄图站起身来,却又再次跌回到沙发上。 “你应该叫醒我嘛。一夜都没睡吗?” “看你睡的那么好,舍不得啊。” “饿了吗?” “昨天晚上就没吃东西。”高海摸着自己的肚子。 “你先去睡一会,我去准备点吃的,我的厨艺可是一级棒的。”我爬起来准备 去厨房,被他一把拉住,他带着坏笑的说,“仔细想想也没那么饿,不如你陪我一 起睡吧。”北京的男生,爱逞一时的口舌之快。我抓起身边沙发靠垫朝他丢了过去, 转身飞快的奔向了厨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