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珠的凝聚 停车的时候,才发现我们都没带零钱。我走下车,视察到对面有小店。我边走 边说“你等着,我去找零钱。” 一直是红灯,我回头对着你无奈的笑,你示意我回去。我误以为你找到了零钱, 就走向你,你也走向我。 我问:“你付停车费了吗?” “没有,不管它了。”你很无所谓、一点都不在乎的样子。 我坚持要去找零钱先付停车费。要知道在温哥华随便一张罚单可就要上百加币 的哦!那可是我做好几天兼职的工资呢!喜欢有钱的感觉,更喜欢你语气中不在乎 钱的感觉! 你陪着我去找零钱。过马路的时候,你好像又轻轻的扶了我一把,究竟是不是 真的,我也不太清楚,可能只有几秒钟的动作吧! 原来,你想跟我走走的地方,又恰巧是我一直想去而没去成的地方。这里便是 温哥华有名的卡佩兰奴吊桥。 先说说它的历史:吊桥距离卡佩兰奴峡谷下面的河床230 英尺高(约有30层楼 高),跨度450 英尺。吊桥位于北温哥华,已有逾百年历史,横度河谷。吊桥始建 于1889年,起初只是用木板和粗麻绳扎成,现已用坚固又耐用的钢索取代了麻绳, 它可以承受两部满座的747 客机重量,很安全。吊桥是引领游客进入万年冷杉雨林 的媒介,游人可以行走于7 棵巨型冷杉的树梢间,在半空中欣赏大自然,十分清新 的感觉。 我们虽不是神仙,却有机会像神仙一样行走高空,漫步于仙境般的深山雨林。 我们去的时候,游人极少,估计偌大的公园都没有 20 个游人;与我们同时走 吊桥的也只得一对老外情侣,他们还请你帮忙留影。我们却没有留影,你没说要合 照,我也没想到要合影。你帮我拍的照片,没有一张能让我满意,而你却不停地说 “好看”。你还不让我帮你拍照,我问了好几次,你都摇着头说:“我不拍了。” 此刻,我敏感的想“你不拍照,是不是在害怕什么呢?而你又在害怕什么呢? 怕别人看到照片会误会?还是你不想留下证据?你为什么要这样想呢?我们不过是 朋友,朋友之间合影是很正常的,难道你不把我当成朋友吗?”当然,这只是一闪 而过的念头,我并没有告诉你。我想是我自己过于敏感了,也许你仅仅是不喜欢拍 照! 我们从约有30层楼高的吊桥上,俯视桥底的流水时,你问我怕不怕。我摇摇头, 骄傲地说:“我没有畏高症,一点都不怕。” 你不相信,你用力的摇动桥,想吓我;我也使劲地跳,整座桥都在晃动。在我 们正玩得开心、哈哈大笑之时,广播里却传来了管理员义正言辞的警告声。我们不 好意思地停止了恶作剧。 我告诉你说:“有护栏的地方,不管有多高我都不怕;如果没有护栏,平房顶 我都不敢上。” 我穿着7cm 的高跟鞋走在前面开路,你总是紧随我身后。我边走边说,不停的 说,仿佛对着你,我总有说不完的话。 我还提起了许多大学时代的趣事。我说:那时,有男生请我看电影,是恐怖片, 我却一点都不怕。从头到尾,我眼睛都不眨一下,并反过来安慰身边的男生说‘那 都是假的,不用怕!’。我在朋友面前吹嘘自己的英勇事迹时,他们都骂我不解风 情,说什么男生请女生看鬼片,就是要女生害怕,然后再顺势倒在他们怀里的。 你笑着说:“你朋友说得对!” 我不服气地争辩“那我不害怕,总不能叫我装怕吧?”你笑而不答。 我站在最高的树梢栈道上,大声的演讲着我关于未来事业的详细计划。你和大 树都是我安静的听众。风吹过,树发出飒飒的声响作为回应;你也说了你创业的往 事作为鼓励。 于是,我知道了,你有连续开12个小时长途车的超人记录。我想那一定很辛苦 吧?如今,你也已经迈向了收获的季节;现在,我却还没起步,这也是我们的差距 吧? 走到湖边,我惊喜地发现清澈见底的湖水中有鱼,还不止一条,是很多。我高 兴得大声呼喊“快来看,水至清也有鱼!” 你走过来,微笑地看着手舞足蹈的我,而不是湖中的鱼。 我们在木椅上歇息,你细心地将椅子擦了一遍才让我坐下,我特意坐到椅子的 另一头。你微笑地指着你身边的座位问我“为什么坐那么远?坐过来,这里!” “不要,那里脏。”我不肯就范。 你又认真地说:“我已经擦过了。” 我打趣道“就是因为你擦过了才脏,你手脏,哈哈…”还没等你起身,我就走 远了。 你看到桥屋边的餐馆,就问我“饿不饿?” 我摇摇头说“不饿,你呢?”你说你饿了,想喝咖啡吃蛋糕。我说我不喝咖啡, 我只喝热巧克力。你说你的生活不能没有咖啡,我说咖啡太苦了;你说就是因为苦 才香。对于咖啡,我是觉得闻一下就够了。 在你去买食品的时候,我打电话请了半个小时的假,因为已经快到上班时间了。 我选了有盆栽的桌子坐下,你递给我热巧克力,并拉着凳子往我这边移动。我 慌忙拿起外套并说:“我有衣服,我不冷。”我误以为你要帮我挡风。 你却笑着说:“我只是想要靠近你一点!”这句话让我二丈摸不到脑袋,好奇 怪,为什么你会说这样的话呢? 因为我不吃蛋糕,你只买了一个蓝莓蛋糕。你掰开一半给我,我说我真的不饿, 你坚持要我吃。我接过你手中的蛋糕,只掰了一小块,就又还了给你。 我告诉你,我说:“蛋糕,我只喜欢芝士蛋糕。”你起身要去买,被我阻止了。 这时,我们对面的小商店门口,围着一堆人,他们正在兴高采烈地弹琴唱歌,附近 堆满了大南瓜,万圣节快到了! 他们唱的是乡村音乐,节奏轻快。我听得入迷,随口就说“你唱歌给我听。” 你煞有介事的清了清嗓子。我赶紧转过头来阻止,我说:“你真要唱啊?别, 别人会以为你疯了的。”此时游客渐多,公园好像来了好几个旅游团队。 你责怪我,你说:“好不容易酝酿的感觉,都被你赶跑了,不唱了。” 听到这句话,我才松了口气。我害怕你真唱,那我可丢人丢到国外了,多难为 情啊! 对面的人们开始舞动,想必是到了歌曲的高潮,我也情不自禁地跟着跺脚,桌 子也随着摇动。 你一边小声对我说:“你看你,都快把巧克力给晃倒了。”;你还一边轻轻地 用手将我的二郎腿放下,动作自然得好像那就是你的脚一样。我也并不觉得暧昧! 回程已是晚五,交通的高峰期,很堵车;来时20分钟的路程,回程用了一个多 小时。如果不是要上班,我倒挺愿意享受坐在你旁边的感觉。 我说,上次我生日,我家人都没打电话给我,我以为他们都忘了,气得一个月 没打电话回家。你说,你初来温哥华留学的时候,一年才给家里打一次电话。我很 惊讶地看着你。你解释说,在国内的时候,你的知识分子父母管你管得很严,来了 温哥华,自由让你都快忘了家。 我说,我平时至少一个星期打一次电话给家人;有时,天天都打。我还说,谁 都可以忘记我的生日,可我爸爸不能。 你笑着说“你爸爸不会忘记的。” 我又是惊讶地看着你。我说:“你怎么知道的?我也是后来才得知他们选择发 邮件的方式,因为他们怕打电话影响我上课。” 你答非所问地说:“其实你爸爸很爱你。” “可是,我爸爸一直想要儿子,如果我是儿子就好了。我怎么就不是男孩呢? 你知道吗?我很想要出人头地,因为我想让爸爸为我骄傲,哪怕我不是儿子!”我 说得很动情。 “你不要那样想,也不要给自己那么大的压力。很久以前,我也像你一样想要 证明自己。我父母都是知识分子,我的压力也很大,那样子并不快乐的。要为自己 而活着,知道吗?”你以过来人的身份说话。 “可我还是很害怕。我担心如果我一事无成,我爸爸就不会再爱我了。”我很 少对人说这些的,连密友我都没说,却对你说了。 “相信我,你爸爸很爱你的。这与你是否功成名就无关,他很爱你的,很爱… …”你不停地重复着。 我觉得很好笑,就笑着说:“对对对…他很爱我,行了吧?”你伸手想打我, 你说我在敷衍你,我命令你注意驾驶。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