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三月天,春雨绵绵不绝,新雨过後,空气中到处都弥漫著泥土的味道。 傍晚,雨终於停了,原本以为从此拨云见日,谁知入夜之後的天主,竟然无 端升起就月,一抹诡新当道,怵目惊心,寓意著不祥之兆,也使得人心大为浮动, 不免心浮气躁了来。 司空星儿不禁牵挂起无欲的伤势来了。 他身中玄幽冥的独门密招“玄冥阴风掌”,并且错过治疗的黄金时期,日後 就算全愈,恐怕也是武功尽失了。 除非,能够寻得传说中的疗伤圣药“七叶并蒂草” 医书上面记载,此草能治百毒、像百伤,神奇疗效连当年华陀在世时都啧喳 称奇,但是想要寻得此草又谈何容易呢?连她爹司空药在世的时候,也只是曾听 闻其名而已,终其一生并未亲眼所见,光凭她一人之力找得到吗?只怕是跟大海 捞针没什麽两样吧。 她幽幽叹息,无欲离去前,她在他身上下了三道银针延缓寒热之气攻心,此 举虽可保他暂时无性命之忧,可却潜藏著另外一顼致命的危机…… 无欲在这段期间功力锐减大不如从前,随便一个武功济事点的武者都能取其 性命,更遑论他还要躲避天魔宫的追杀了。 她不敢想像一身蓝衣,清新脱俗的他血渍斑斑的模样!更加不敢想像他倒落 尘埃……老天爷1 她会无法承受的啊! 思及此,司空星儿心都揪了。 “坐忘红尘心不染,笑卧人间任逍遥……” 轻喃他的诗句,她益发惆怅了,自拟般的接著呢喃:“爱落红尘心不死,愿 将此情寄篮羽……” 此情寄蓝羽?呵,无心无我、忘弃红尘的他会接受吗? 漫步到济人堂後院,司空星儿独自坐在石椅上面发呆,不料一回神,石桌上 那一撮柔软如丝绸的青丝,瞬间骇得她一时半晌说不出话来。 “这是……”她瞠大了不敢置信的美眸,连髯翘如褶扇的长睫,都忍不住微 微的颤抖。 她用颤抖的指尖轻触桌上那撮青丝,像是在鉴定什麽似的,脑海里飞快地掠 过一些片段如雪花纷飞…… 魔魅狂霰的白影、深沉峻锐的眸、手持惊心慑魄的红莲妖刀、浑厚低沉且富 磁性的嗓音,以及那一串犹如誓词般的语丝…… 娃儿,跟我走,你的仇、你的恨,妖刀释替你报…… 她记得当时他对她伸出了手,而她却转身飞扑到无欲的怀里。 天!司空星儿无措地摇了摇美丽的螓首,心痛了起来。 娃儿,我要你永远都记得我!记住,是永远! 他狂妄霸道的话语像个魔兕似的,整整禁锢了她十年皆不曾忘怀。 而这撮青丝不是随著他一起坠崖了吗?她困惑不解。 妖刀释……难道他还活著? 答案宣剌剌的撞入她毫无半点心理准备的心扉。当下,司空星儿免不了又是 一阵猪愕,然而错愕之後的她心中反而扬起一阵急怒,不加思索便对空气大喊: “出来!装神弄鬼的算什麽英雄好汉?你出来呀,妖刀释!” 夜无风,红芒益发刺眼,呐喊的人儿怒气昂扬,挑眉怒瞪,气氛一度降到最 低点。 蓦地!一抹耀眼白芒瞬间取代了红焰,猝不及防映入眼帘的震撼,使得原本 怒气冲冲的司空星儿竟然噤嚅无声了。 虽说红月诡谲,但,怎麽样也比不上他那一身勾魂慑魄的白啊! 。 司空星儿一愣,瞬间,神魂彷佛不在自已身上似的,任由这抹雪白慑得她的 双腿一软,身子摇摇欲坠。 “啊!”她惊呼,紧张得闭上眼睛,正当她以为身体就要和冰冷的地面做亲 密的接触时,一双强而有力的健臂更快接住了她,使她免去皮肉之苦。 妖刀释健臂顺势一扯,司空星儿便整个落入他怀里。 “你、你究竟是人是鬼?”惊魂甫定,她睁开迷眩仓皇的美眸看他,紧张的 结巴成语。 因为害怕,所以她双手紧紧攀著他,因为紧张,所以她完全不知道自己向来 令人称羡的美丽螓首,正贴著他微微起伏的胸口。 两人的距离好近,几乎是近到逾越道德礼教了。 可惜司空星儿并未察觉,不然地哪容许自己这样放纵下去! “你都听到我的心跳声音了,怎麽还会问这种无知的问题?看来你的医术还 有待加强哪,娃儿。”妖刀释邪眸一灿,开口竟然是气死人不偿命的调侃,面具 底下的他笑意更深,想也不想便放纵自已逸出了朗朗邪恶的面笑。 “你、你快放开我!”她恼红了娇颜,急著挣脱他的怀抱,无奈却像落入了 铜墙铁壁股动弹不得。 如此亲密的举措,使得司空星儿心跳得更快,芙颊迅上染上醉人排红。 “给我一个放开你的理由?”他慢条斯理的反问她,语丝彷若调戏,双臂始 终牢牢圈箍住她,不给逃。 “可恶!男女授受不亲啦!”她气得大吼,生气的俏模样全落入妖刀释专注 的合眸里。 “这个理由无法说服我。”他无赖的说,没有放开她的意思,迳自拉拢披风 裹住她,好像她是他的囊中物似的,霸道得不可理喻。 “那是你的问题!浑人!你还不赶紧放了我?”她每挣扎一分,身躯便更贴 他一寸。 “呵……小娃儿脾气真大,小心这样辱骂救命恩人会遭天打雷劈喔。妖刀释 不但无动於裒,还非常故意的将怀里的人儿抱得死死,用实际行动来惩罚她的出 言不逊。 “你诈死骗我十年,就算要劈也是先劈你!”她气炸了,十年的思念与不舍, 转眼全变成忿忿不平。 可恶的他!该死的他!诈死骗她到底是何居心?加呆是个游戏,那麽这游戏 的期限未免也太长了吧! “你舍得我死吗?”轻佻的口吻勾撩起她更多的怒火。 “你是死是活跟我无关!”她倔强的回应。 她气不过地想,他死了倒好,因为这才不枉她为他立碑悼念!。 “啧啧啧, 瞧你这张小嘴伶牙俐齿的,还以为见到我没死你会很开心,没想到……,你呀你, 口是心非,真是教人失望哪。” 妖刀释一迳以拇指轻点地红艳的芳唇,状似挑逗,其行为大胆妄为如骇浪般 席卷了她,使得司空星儿当场又愣了下,一颗心不受控制的战栗,一种难以言喻 的莫名滋味席倦了她。 片刻,她重新夺回理智,振调仄问:“我几时口是心非?把话说清楚!”岂 料微颤的声音彻底出卖了她,反而彰显得她欲盖弥彰、此地无银三百两。 “天绝山上的墓碑是你为我立的吧?”妖刀释不疾不徐的问,合眸一丝邪炽 若隐若观,魔魅的气质彷佛是浑然天成,不仅仅是慑人心魄,更是种不睿人拂逆 的笃定果决。 “……你怎麽知道?”她声音微微颤抖,不柯白招。 她立碑悼念他,这个秘密连无欲都不知道,而且,她甚至连为什麽会想替他 刻碑立墓的原因都不晓得,只知道全凭著一股傻劲舆冲动,无畏风雨箫瑟,不惜 翻山越岭,一个人独立完成了他的墓,等到碑上人名刻全後,她的一双小手也已 是伤痕累累了。 “因为我看见一个泪娃娃,抱著刻有我名字的墓碑痛哭,她哭得伤心欲绝、 柔肠寸断哪。”他低语,喉间逸出阵阵放肆的轻笑,指尖的进犯也从那两片艳若 樱桃唇瓣,游移至她精致绝色的芙颊,短时间流连忘返、爱不释手。 她一定是疯了才会不排斥他如此无礼的举止!她懊恼自已居然不知矜持! “你卑鄙!居然躲在暗处偷看!”司空星儿欲振乏力,因为双手早被他强而 有力的一臂箝制住。 “是你太迟钝,怎能怪我?”他猛然俯首,合眸近在咫尺,近乎其实的白色 簿历悬岩在她芳唇上方几许,吓得司空星儿顿时连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大气 一提四片唇瓣就会贴置在一块儿。 那不过是假唇罢了,根本无需紧张!她告诉自己。 尽管如此,司空星儿还是屏住了气怠,丝毫不敢大意。 “你把我耍得团团转,看我像个笨蛋似的你很高兴吗?”她战战兢兢道,一 颗心七上八下的。 “没错,我是很高兴看见你像个笨蛋似的惦记著我、眷恋著我。”他的话潜 藏著毁天池地的威力,尤其是最後那一句“眷恋著我”,毫无疑问的,狠狠地震 慑了她,逼得她进退失据,方寸大乱。 “为什麽?”合眸一沉,他富磁性的噪音有种醉人的魔力,像是世间上最美 妙的旋律。 她关起心门,拒绝聆听他魔魅的声音,奋力一吼:“什么为什麽?”她情绪 激昂,导致芳唇移动几许,冷不防地竟贴上他栩栩如生的白色薄唇! 天哪!怎会如此?唇分明是假的,却又有著近乎其人的温度? 她神情恍惚的望著他邪魅的合眸,不敢置信那一瞬间的亲密接触。 “为什麽你这个小笨蛋肯为我流眼泪?又为什麽要为我立碑?你我不过是萍 水相逢而已,不是吗?”他低沉的嗓音喃出了认真的语丝,合眸紧瞅著她水波荡 漾的眸。 “轰”地一声!她脑袋瞬间被炸成一片空白! 是呀,为什麽?她会这麽做一定有理由,可笑的是,她竟然不知这啊! 她垂下美眸,心虚低哺:“你救过我一命,立碑只是不希望你变成孤魂野兔 罢了。我没有别的意思,你不要想歪。”她知道答案绝对不止如此而已。然,此 时的她实在是心乱如麻,根本无暇多想了。 “很冠冕堂皇的藉口嘛,怎样?”妖刀释嗤笑道,咄咄逼人。“那麽……那 些眼泪又该怎麽解释?” “那些泪是为我爹而流,不是为你!” 哼!他不信。 “总有一天你会承认那些眼泪是为我而流的!”他信誓旦旦的日召告,一如 十年前他要她永远记得她那样,再一次地,霸道狂妄的在她身上施了魔兕,牢牢 圈套住她!而她,则完全没有反驳的馀地。 “你……”她的心弦重重一震,被他不容人置啄的雾气震慑得语不成盲,不 能理解他怎能狂妄到如斯田地? 妖刀释玲然一笑,国箝住她的双臂已然松开。 他松开她,她浑然不知,一直到她不小心触摸到他腰际那口红莲妖刀,纤指 使地被一股无名力量吸引住,她才真正意识到要从他身上跳开。 她说然的看著他腰间的妖刀,感受到一抹刺痛从指尖蔓延开来…… 这刀,好邪门儿哪!地暗自惊叹,却佯装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绝不让痛 楚破坏了她的傲然! 孰不知妖刀释其实早就一目了然了,唇边直剌剌的扬起了道完美无瑕的笑弧, 只不过碍於为面具所掩,司空星看不见罢了。 见他悠哉地收起石桌上的青丝放入怀里,司空星美眸不由得一燥,想到那撮 头发可能躺在他怀里十年,心情便凌乱起来。 他为何那样守著她的断发?她迷惑,却不敢问出口。她党眉微微一拧,正努 力整理紊乱的思绪,然後才对他的深夜来访产生好奇心。 “你也是来找我看病的吗?”她的眼眸闪烁著轻愁,可惜却不是为眼前的他 而愁。 也是?妖刀释是个聪明人,立即联想到那一色绝尘蓝影,终於知道她为什麽 看起来闷闷不乐的了。 哼,原来,“他”受伤了呀。 妖刀释笑声冷魅,带著点耐人寻味的况味,沉声反问道:“我看起来像是有 病吗?”他醋意翻腾。 该死的地!心思全系在别的男人身上。他不允许! “那你来做什麽?”好吧,她承认刚刚的问题的确很蠢。 “来看你呀。”他低柔地道,轻佻的语丝撞入司空星儿的心扉,但邪俊的脸 庞却无一丝笑意。 他来,原是想送份“大礼”给地,但是现在他已经没有那个心情了,所以连 提都懒得提。 “无聊!”她扯唇骂他,藉此掩饰心里面的不知所措。 “你也是这麽骂‘他’的吗?”他走近她,合眸无情的过规她,白色预长的 身影英姿飒然,浑身上下散发著一股骇悚妖氛。 “不懂你在胡说八这些什么!”她的眸,仓促地从他逼视的峻眸逃了开,完 全是不战而败。 “你懂的。”他自信满满的说,探出长指轻佻地抬起司空星儿的下颚,一双 深沉锐利的黑潭子,一瞬也不瞬地凝昧她这张无可挑剔的脸庞。。 她震愣,强自镇定地说道:“夜深了,我要休息,你走吧。” 不再言语了,司空星儿提步便走。 “爱落红尘心不死,愿将此情寄蓝羽……”他若有似无的轻喃,成功的留住 她渐行渐远的倩影。 果不其然,司空星儿步伐猛然一顿,怒气冲冲的折了回来。 “你怎麽可以偷听我说话?”站定在他面前,盛满怒气的美眸狠狠瞅住他那 一张血纹面具,不止一次地对他面具下的五官产生莫大的好奇,差一点点就要探 出玉手摘下他的面具。 像他这样集武敏霰气於一身的男子,面具底下的他,究竟该镶嵌著什麽样的 五官,才配榇托出他的狂霰? 妖刀释不予理会,埋自问道:“这就是你心情的写照吗?” 他眸光灼灼,司空星儿再次逃了开,只能藉由言词上的反驳来挽回颓势。 “是不是都与你无关!”不可否认的,他确实观察入微,她的心思他居然了 如指掌。 “你的逃避只会害了他。”他的话别具深意,司空星儿当下就会意过来,她 瞠目瞪他,咬牙道:“妖刀释你……” 一语未尽,妖刀释修长的温指已然按住她潋逊的芳历,低沉的嗓音彷若宣誓 一,他缓缓说道:“我允许你恨他,但,绝不允许你爱上他!否则,後杲自负!” 妖刀释眸露狠芒,一字一句霰这得教人无所适从。 “就会再来,但愿下次见面你的答案不会令人失望呐……哈哈……”这笑声 就跟他的人一样狂妄不羁。 可恶!他凭什麽箝制她的思想?又凭什麽威胁她?他凭什麽! 妖刀释疾风般的身影在无人的树林中奔驰,背後一名身著艳红衣裳的女子穷 追不舍,他分明可以轻而易举的甩开女子的纠缠,却始终没有这麽做,反而故意 让距离忽近忽远,拿捏分寸,收放自如,全凭他个人的喜恶而定。 倘若妖刀释是猎物,那麽他身後的红衣女子便是猎人了,只不过她这个猎人 似乎渐感力不从心了。 这也难怪,因为面对像妖刀释这种猖獗棘手的猎物,红在女子纵使拥有一身 的好本领,照样也是英雄无用武之地,一筹莫屐。 想和他近距离交谈就必须以身犯险……女子暗忖。 几道锐芒从女子袖理间急速窜出,绵绵不绝的毒针直逼妖刀释,意在桃起他 的好斗之心,激他返身一战。 无奈妖刀释却只是抽刀飞旋挡退毒针而已,丝毫没有停下一战的念头。 “不准走!”见状,女子怒嗤一声,用尽全身力气振臂一挥,数不清的毒针 瞬间如流星破空一般长驱直入,叫战之意甚为! “哼,无聊,”妖刀释冷冷一哼,不畏其势凶猛狠辣。手中组莲妖刀宛如秋 风扫落叶,七分快意潇俪之中且带三分癫狂之劲,刀光针影输造交错磨擦出更多 炫烂星芒,映耀得黑夜顿时彷加白昼一般,更加榇托出他那一色魔魅白影若即若 离,玩世不恭的戏虐态势。 “原来狂人妖刀释,不过是长首畏尾的胆小鼠辈罢了!”红衣女子持缤叫嚣, 毒针全数耗尽,於是急忙抽出蛇腰间的长鞭欲缠妖刀。 奈何事与愿违,但见他手中的妖刀利索快闪,总是教她希望频频落空,产试 屡败。 “好过你练冰心只会逞口舌之快呀,哈哈……哈哈哈……”月华下的他白影 风姿飒然,笑声不止经狂,王者气息更是浑在天成。 此时,映入练冰心眼帘的,绝对是一种不折不扣的震撼! 正是因为这般狂妄、这股气势凌人的王者风范,她,销魂脂。练冰心才会苦 恋了他十馀年之久,不惜将女子视为芳华正盛的青容全部投注在他身上。 这一个赌注,赌的是她的青春、她的心,代价是一睹他那张活人禁止观赏的 真面目! 她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也许在见过他的真面目後便不会再依恋著他了,因 为她深信像妖刀释这样已经集狂妄自负、洒脱不羁於一身的男人,老天爷绝不可 能再赐予他一张无懈可击的脸孔,面具底下的他必然是其貌不扬的,甚至是教人 深恶痛绝的狰狞!只需看上一眼,她便可彻底挣脱他的圄圄,一颗心从此不再被 他所束缚了。 “杀了产玉箫,宫主绝对不会放过你!”练冰心潋淦的红唇进出阴柔的字句, 警告的成份浓厚。 追逐片刻,妖刀释不知为何突然慢放脚步,练冰心转眼便追上他。 “红莲妖刀期待与他的、玄冥阴风掌。一会。”妖刀释一笑置之,全然不把 江湖中人闻之丧胆的天魔宫宫主放在眼里。 “你这是自掘坟墓,当心玩火自焚!”练冰心挥鞭缠住妖刀,孰知妖刀凛凛, 锐不可当,加上妖刀释适时运气一震,练冰心原本缠住妖刀的长鞭顿时被截断三 分之一,人不由得也跟著倒退三步。 “浴火重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他若无其事的道。 练冰心稳住踉跄的步伐,媚眼露出狠芒,继而又通:“宫主不会让你有浴火 重生的机会,他一定会将你斩草除根!连同‘她’也一并铲除!” “喔,是吗?那麽看样子我只好先下手为强了……”妖刀释合眸一凛,以退 为进,攻势从游离不定调整为凌厉狠毒。 想动她一根寒毛,先问刀吧!忽见他手中红莲妖刀赫赫,刀芒凛冽,正是再 度泣血的前兆! 练冰心见状,急忙挥舞手中长鞭挡刀,并且急欲缠死已呈半癫狂状态的妖刀, 怎知妖刀释再次运气於刀,狠狠地回施一击! “涮”地一声响!长鞭瞬间碑落,散落一地!而妖刀释的红莲妖刀则是赶在 长鞭完全落地之前,抵在练冰心雪白的颈子上面,毫不怜香惜玉地划出一丝泣血 红,红樱缓缓的被吸入妖刀之中。 “你……”练冰心大惊失色,吓得语不成句,做梦也想不到跟在身边多年的 长鞭,就这麽轻易地被他给震碎了!他的武功简直好到令人头皮发麻! 练冰心一直以为,和他的实力应该相差不远,谁知令日一见,才知道是天壤 之别!难怪连同门的索命帖。尘玉箫都不是他的对手!能败给妖刀释这种深不可 测的高手,尘玉箫也不算是死得很冤枉。 “你……妖刀释你不要乱来,事情尚有转寰的馀地,只要你肯再次投入天魔 宫门下,尘玉萧之死宫主可以既往不咎。”练冰心强忍住颈间传来的疼痛,不敢 妄自蠹动。 “一指既断,恩情已还,要我再入天魔宫绝不可能!”要他妖刀释终身受制 於人,听他人命令行事,倒不如一刀杀了他算了。 “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想活命的话就必须妥协。练冰心不死心的劝道。 “弦幽冥派你来当说客?”他冷冷的问,身上散发著浓厚的肃杀之气。 “错,我是来救你的!” “可笑,你连自己都救不了。妖刀释玲笑一声,然而面具底下那张邪俊的脸 庞却是毫无笑意。 他要杀她吗?他居然如此绝情? 练冰心痛如刀割心,成熟妩媚的脸庞因为绝望而微微的抽搐,放声凄厉的怒 吼道:“可笑的是你!为了一个丫头惹上一个不该惹的人,值得吗?” 杀产玉箫是为了替那个丫头报十年前的弑亲之仇,别以为她练冰心糊涂了, 什麽都不知道。 “值、得!”他以再坚定不过的口吻回答她。 “你以为这麽做她就会感潋你吗?”练冰心嫉妒得快要疯掉了。 “我不需要她感潋。”他要的岂止是感激而已,他还要她的人、她的心,而 且期限是,一辈子! “你是不是爱上她了?”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他的答案是该死的模棱两可。 “那麽她该死!”她怒道,不杀司空星儿难消她心头之恨! “收回你的话,否则死的将会是你!”峻眸一凛,十足威胁的口吻。 练冰心骇愣,没想到为了一个丫头,他竟然可以做得这麽绝!她恨极了!但 有命才能报复,所以练冰心进一步说道:“哼,就算我不动手,宫主也会改派其 他人执行任务,你若是真为她著想就应该立即跟她划清界限,又或者,马上跟我 回天魔官求宫主手下留情,对她网开一面。” “办不到。”受不了他们纠缠不清,妖刀释乾脆将话挑明了。 “妖刀释,总有一天你一定会後悔的!”练冰心挑眉怒喊。 “这句话我会原封不动送给玄幽冥,呵呵……”他低柔地说,回以一阵挑的 逗轻笑。 “你不是宫主的对手!”练冰心骇愣,这家伙狂妄过头了,竟然想在太岁头 上动土?天魔宫主岂是易与之辈? “喔?是吗?那就睁大你的眼睛拭目以待吧……” “刷”地一声响!红莲妖刀瞬间入鞘的同时,他忽地探指点住她穴道,使之 动弹不得。 究竟是玄冥阴风掌技高一筹?还是红莲妖刀青出於蓝昵? 谜底,恐怕只有等两人真正对奕过後才会揭晓。 ---------- 晋江文学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