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 乐主任,两美女找! 有人在楼道里高声叫我时,美女已走到了记者部门口,是齐齐欢姐妹。 眼下,车祸赔偿刚刚解决,上官给她们放假散心。 " 怎么事前不打个招呼?要是我正好在外面采访,你们不是白来一趟吗?" " 我们刚才在楼下商场里买东西,就想起顺便来看看你,要是你不在,当然就 给你打电话了。" " 我们上街去咖啡屋坐吧,这儿不大方便。" " 我们一直觉得报社很神秘的,也不领我们参观一下就赶我们走?" 于是,我领着她们到编辑中心、照排中心几个地方看了看。 " 怎么这些人都绷着脸,旁若无人似的?" 齐齐欢问。 " 我们这工作,节奏紧张,压力很大,多数人心里都装着稿子,不大注意别人。 不过,下了班,他们还是很享受生活,多数人都喜欢泡吧,在那样的环境里,能得 到彻底的放松。这里的气氛不对吧,所以,我刚才说到咖啡屋去。" 报业大厦对面还有一家茶餐厅叫" 雨吧" ,上下三层。可能是老板喜欢戴望舒 《雨巷》的意境,或者喜欢雨打芭蕉的感觉,就取了这么个怪名。 雨吧中布满了大型盆栽植物,到处都是雨水滴滴嗒嗒在流。没想到这境趣真还 招文人骚客喜欢,天天高朋满座。俗话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这儿很自然地体 现了这一规律。教师、医生这些人比较爱清静,一般坐在三楼,要么捧着一杯茶看 书报,要么两人窃窃私语。新闻界的,认识的朋友多,自觉地就不去三楼了,因为, 不好意思打扰人家清静。可是,也看不惯一楼那些过于市侩的人,因此,一般坐在 二楼。而坐在一楼的,是一些书画家、书商,他们聚在一块儿,一来互相品读作品, 二来切磋生意,三来方便交易。因此,经常可以在雨吧门外的街上看见有人展开条 幅跟人讨价还价。 这年头,书画家重利的居多,一些在本市稍有名气的人,成天在这里打转,拿 着墨迹未干的东西来" 套现" 。平时,东西都提在手上交易,一到周末,城管队休 假,这些人就干脆坐在地上摆起摊来,这半条街于是就成了书画市场。其实,也不 是城管队员周末不巡逻,而是,这些书画家实在不好惹,城管队也没有更多的办法 制约他们。曾经在本市创建全国优秀旅游城市时,从秩序着眼,市上下决心整治这 条街。当时,城管队现场抓住了几个正以街为市交易的书法家,欲处以罚款。这一 下子就捅了蜂窝,只几分钟时间,就齐刷刷来了上百个" 书画家" ,把城管队员团 团围住,质问究竟是吃饭重要,还是所谓市容重要。有人提出,市容要与当地老百 姓的收入水准同步,市容管理要人性化。有人提出,他去过美国,亲眼看见纽约都 允许占道经营。眼下,市上要取缔他们养家糊口,供儿上学的街市,他们能答应吗? 这些问题,城管队员自然答不上来。 当时,我就这件事写了内参,并且还引申到市上其他的二类街道的街市究竟该 不该取缔的问题。我主张从缓解就业压力,繁荣街头经济着眼,允许非主要街道占 道经营。市上从稳定考虑,很快就作出了关于占道经营的规划。从此,一类街道以 外的非主要街道,都能占道经营了。 就因为这篇内参,我在巴北文化界还有些影响,那些书画家见到我都客客气气 的。但是,我一般不爱跟他们坐在一起,总觉得他们身上哪股味道没对。我也不爱 坐在二楼,因为,熟人太多。我一般上三楼,找一处枝叶茂密的角落看书,或独自 捧着茶杯胡思乱想。 上了三楼,还没落座,齐齐乐就惊叹了:你很不简单哩,那些画家见到你都点 头哈腰的。 " 那是因为我给他们撑了腰!" 说着,我指了指楼下几个正在交易的人," 这 个权利就是我给他们争取的。" 然后,我又指了指周围看书的人,示意她们把声音 压低一点。 那就讲讲这个故事吧!齐齐乐说。 我说,挺平淡的,后面再说吧。现在,还是你们说说这几天过得怎么样,有没 有什么让你们激动的事呢? 姐妹俩一下来了精神:当然有哩!上次给你说的那个" 最惠客待遇网" 已经建 起来了,并且我们已经做了这个网站的形象大使。 " 我不是叫你们把那个所谓的老总找来让我面试一下再说吗?怎么就先建了网 站呢?" 她们忙辩解:是这样的,我们一直没给他肯定的答复。他见我们犹豫,就自个 先把网站做出来了,并且,立即就给我们付了3000元的形象代言费,提出给我们拍 照。我们想,咱们现在也不是名人,肖像不值钱的,有人愿意使用就不错了。况且, 这样,对自己也有宣传作用,就让他拍了。他说,找咱姐妹这样的双胞胎代言不容 易,保证每年给我们的代言费不少于2 万元。 我边听姐妹俩说边打开了手提电脑,输入了她们提供的网址,展现在我的眼前 的是--最惠客论坛。 怎么是个论坛呢?不是说建的商务网站吗? 他说了,这个网站要用反推方式发展,先推论坛积聚人气,时机成熟再以强势 手段推广主页的经营项目。 我逐页浏览了一下,发现这个网站的设计还像那么回事。 " 我要见他。" 我看着姐妹俩沉思片刻后说," 现在,我们吃饭吧?" 我站起 来。 " 不在这吃吗?" 姐妹俩有些不解。 " 我们去女人部落吧,你俩这些天跟上官她们也没打上照面。" 到了女人部落,姐妹俩就把我放了,自个儿跟女人们说话去了,到处宣传自己 代言了一个网站,还可以免费给女人部落做个网页。 龚大饕走过来坐在我面前,看起来,红光满面。 " 人逢喜事精神爽,是啥这么高兴呀?" 我明知故问。 " 那你就做道选择题吧,他乡遇故交,金榜题名时,洞房花烛夜,你说我是哪 样喜呀?" " 看起来,你在追求女人这上面使用了政客手段,不然,对于田垄女这样的正 统女人,别说三个月,就是三年,你也搞不到手。" " 有人不是说过吗?追女人有手段的男人,在事业上也有手段嘛,不是吗?" " 看来,我在事业上也不会有啥作为了,毕竟对女人都没手段嘛!" " 哦,这对你不适用不适用,哈哈哈哈!" 龚大饕不停地摆手。 " 选好良辰吉日了吧?" " 田垄女说,上官帮着操办这事。现在,饭庄欠的债还了差不多一半了,估计 再过几个月就能还清。等第一笔分红发到大家手上时,就举行婚礼,来个双喜临门。 " 这的确是个好消息,我也激动起来,马上把上官喊了过来。我想,不一定要等 还清了账才发第一笔分红。只要债务能按计划还完,现在就可以先给大家派发一点 红利,这有利于鼓舞士气。毕竟,这段时间来,倒霉的事太多,我都喘不过气来了。 因此,一定要让大家轻松起来。 我说出自己的想法后,上官也有些兴奋:英雄所见略同!先前,我还以为你不 同意呢。这样吧,除了工资,每人发1000元的红利,明天就兑现。 俗话说,新官上任三把火,新来的总编辑朱治墨博士也不例外。仅仅上任一周, 就开始点火了。当然,他点火,有他的背景,他是省委办公厅的下派干部。本来, 让他在市委宣传部当副部长,混混就回省上去。不料,他坚决要到报社来,哪怕是 当个部主任也行。恰好,唐人安因文山会海一事下台。市上便把朱治墨安排了过来。 我们本以为,他有着这样的背景,肯定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吹鼓手,处处惟命是 从,保守自然不用说了。不料,他却异常激进。他在召开的第一次中层干部会上, 就高调宣布:都市报是什么?都市报就是市民报,就是要为市民说话,为市民服务, 为市民鼓与呼。所以,我们就是要高举舆论监督的大旗。否则,就没有必要办这张 报纸。如果,大家都不敢说话,谁来督促地方官员改正错误?没有一点舆论的压力, 他们能有自觉性?当然,你们比我在报社待得久,可能会认为我不知天有多高,地 有多厚。其实,你们恰恰错了,我是太明白这舆论监督的风险了。 掌声雷动。 " 但是,我自有分寸。中央不是有一个《关于加强和改进舆论监督的意见》吗? 这就是让媒体要勇于承担社会责任,要勇于跟不良现象作斗争。可是,这个文件传 下来,就层层打折扣了,媒体并没有多大动静。当然,也不能全怪媒体,毕竟,媒 体是地方办的,老总的帽子在地方管着呢,谁敢与地方官员过不去?" 掌声雷动。 " 当然,监督不是乱扣帽子,不是瞎说一气,关键是要有利于改进工作,有利 于维护老百姓的利益。如果有一天,因为给老百姓说真话,办实事,下了台,我也 能找着饭吃。大不了,到企业里去打工嘛,像我这样,给老板们当个助手恐怕不成 问题吧?收入能比现在少吗?所以,你们也不要怕,要是哪一天,因为说真话丢了 工作,我负责你们的去向。只要有本事,不怕没人要。" 掌声雷动。 会后,朱总把我留了下来,交代给我一个选题:官员公车私用。 " 我在省委上班时,办公室配了车,可我一直开自已的车,我对滥用公车一直 看不惯,这股歪风得刹住,不然,会浪费不少民脂民膏。来了这么久,我发现巴北 这地方,公车私用非常严重,晚上,酒店、夜总会门前停的尽是公车,让人恶心! " 朱博士皱着眉头。 尽管滥用公车并不是一个新鲜的无人涉足的选题,可我还是兴奋不已,因为我 有信心玩出新花样。 于是,我对朱博士说,做这个选题,不能简单操作,否则,没有效果。如果, 我们又是在学校门口逮几辆接送小孩上学的公车,在饭店门前拍几个开着公车公款 吃喝的公仆,就太老套了,这样报道出来没有震撼力,因为公车私用是老百姓喊了 多少年都没有解决的问题,如果不能深刻地反映问题,反让市民觉得" 假打" 。 " 那要怎样做才让百姓满意?" " 我想曝光一辆公车的24小时,看看有的人一天坐着公车到底在忙些啥,有多 少时间是用于为市民服务的。" " 这个主意好,但要注意,这辆车一定要选得有典型性,否则不能说明问题。 " 朱博士说。 " 我想选一辆100 号以内的车。如果他们真的没有违规用车,也值得向市民做 个负责的交代。" " 可是,100 号以内是市委、市政府、市人大、市政协的车啊。" 朱博士的表 情肌对我这个考虑传达出担忧的信息。 " 朱总,高举舆论监督大旗可是你刚刚才在会上讲的呀。你不会是说话的巨人, 行动的矮子吧?" " 我绝不是说一套,做一套的人。我强调的是,舆论监督也要讲策略,要先进 攻薄弱环节,否则,打不了虎,反伤自已。" " 怕什么?反正丢了饭碗,有你帮我解决出路,刚刚在会上说了嘛!" " 你够狠的!" " 不过,说正经的,我认为,就是对显眼的公车进行监督,才有典型意义,更 能反映问题。" " 那你准备选哪辆车?" " 选5 号车吧。" " 不行,这是分管咱们宣传工作的副书记贾维民同志的车,你不至于明天就不 要饭碗了吧?" " 选8 号车吧。" " 不行,这是张副市长的车,在市政府那边,他是联系我们新闻宣传工作的。 " " 那就选15号车吧。" " 不行,这还是市委常委的车。" 朱治墨的态度很坚决。 真是个说话的巨人,行动的矮子啊,我心里有了厌恶的情绪:哦,我明白了, 你是不让我选市委常委的车啊。 " 不但不能选市委常委的车,而且,不能选100 号以内的车,否则,这个选题 就不做。" " 朱总,你的胆子还是明显不比别的总编辑大吧?这个选题如果没有一点震撼 力,就不如不做啊,媒体可是早就做过这个题材了。" " 我不是说过了吗?监督要讲策略讲技巧啊,你不至于愚昧到跟猛虎赤身肉搏 吧?" " 那好,我妥协,选101 号!" " 你……你……你……不会选200 号以后的吗?" 犹豫了一阵,朱治墨还是默 许了:哎,还是宣传部的老领导们说得对,你,真不是一只好鸟! " 只要你承认我是一鸟就行了,暂且不论好坏!但不管怎样说,我们就是要敢 于监督别人不敢监督的人,这样,报纸才有影响!要是101 号你也不同意,我就不 做这个了。" " 哎,依你吧,其实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再说了,你怎么知道101 号的 主人不是个遵章守纪的模范公仆呢?" 101 号车是市财政局局长龚长兴的坐骑。第二天一大早,我就到市财政局门前 恭候他,可是迟迟不见露面。难道他出差了?或者在外面开会?领导干部嘛,出差 总是很多的,开会也是很多的。拿我自己来说,一个没有级别的小干部,一个月参 加的各类工作会少说也有十多个,这还不算会议采访。 我叫司马虹进去打听了一下,龚局长没有出差,办公室的人也不知他在哪里, 只说等等,他会来的。 我们带着特别的采访任务,当然不敢坐进开着空调的办公室里喝茶。也许像狗 仔,也许像侦探,不管像什么,反正这会儿,我跟司马虹做贼似的,遮阳帽和墨镜 掩盖了我们的嘴脸,手上的报纸掩盖了我们的罪恶。 等到上午10点,汗水已经冒个不停,顺了着火的脊背流下来,从裤管不停地淌 出去,浇灌着饥渴的龟裂的大地。 还好,101 终于像乌龟似的慢慢爬了来,我们默默地拍下了这只龟爬进门,进 而在路边停下来的全过程。 它没有进停车场,这意味着,它也许又要出行!我提醒司马虹说。 于是,我们只得继续守在门口,尽管冒烟的嗓子、冒火的脊背在一阵紧似一阵 地催促我们寻找阴凉地方小憩。 果然,不到半小时,龚局长就下楼来,又钻进这乌龟的肚子里。乌龟蠕动几下, 出了门,放开腿跑起来。我们赶紧驾车跟着。这乌龟很狡猾,出门不到三分钟,就 换掉了号牌。大概是自动的,没见停车,号牌在突然间就变了脸,就像川剧里的变 脸一样神秘。现在,这辆车已经看不出它的公家身份了,牌号由0000101 变成了32556XX。 " 变脸拍下来了吗?" " 没有。" " 真笨,这么难得的镜头,你都放过了!" " 我不知道它有这一手啊!" 马虹带着哭腔说。 老实说,我也没料到。我只知道,很多公车在娱乐场所,会把号牌蒙起来,没 料到在行驶中也能换牌。 不过,我随即就想开了,既然现在换成了私家牌,那它在合适的时候就会再换 回来。毕竟,公家牌照有些特权,收费站往往放一马,交警也不打麻烦,能够占便 宜的地方都可以充分行使特权。同时,它这一变脸,也如一针兴奋剂,让我激动起 来。因为,我明白,它既然隐藏身份,就有可能胡作非为。 只是,这就够我们辛苦了,不知它哪阵再变脸,只能捧着数码摄录机睁大了眼 睛跟着。 乌龟在街上转了几圈,在歌舞团的后门停下,一腰细臀肥的高个女人,从门里 袅袅娜娜走出来,钻了进去。这女人,我认识,歌舞团的当红节目主持人,市里大 小文艺活动,她总是唱主角。 或许女人真是动力,她钻进去以后,乌龟犹如充足了电,撒野似的跑起来,一 会儿竟上了高速公路,向成都方向跑去。 我赶紧打电话向副总编赵松品请示,行动是否继续,因为,如果跟到成都去, 这一趟下来,费用肯定是可观的。我不敢向朱总请示,怕原本犹豫的他借机取消计 划。 赵松品表示支持,他说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同时,时间可延长至48小时, 这样才能全面反映这辆车的行踪。 到了成都,乌龟最后钻进了五星级的天府宾馆,两人拿了房卡,急急忙忙进了 电梯。 宾馆门前,具有军人素质的两个保安,眼神犀利,如鹰一样搜索着周围的可疑 人物,为了不招致怀疑,我和司马虹紧跟着进去登记。我对门柜里的小姐说,前面 刚刚登记的是我们领导,我们得住他们对面,好有个照应。对面是8188,我们被安 排在了8185,不是正对面,而是斜对面。 为了节约经费,当然,也为了掩护,我们不能开两间。 就这样住一间房,司马虹竟没有丝毫质疑,进电梯时,我忍不住问:你是第一 次跟男人开房吧? " 开房?别说这么难听好不好!你又不是我男朋友!" " 但我却享受了男朋友的待遇呀,男人跟女人在酒店住一间房,难道不叫开房? " " 你偷换概念是不是暗示想占我便宜呀?" " 就是啊!你不怕吗?" " 高兴还来不及呢,要是你真的占了便宜,我这辈子就赖上你了,衣食无忧哦! " 玩笑归玩笑,打开房门,我俩还真傻了眼,里面只有一张双人床。登记时,我 们只顾住在那对狗男女对面,没问是不是标间。 面面相觑,不过,司马虹反应很快,马上说:大哥呀,看样子,只有委屈你看 一晚上电视啦! " 我一般不看电视,太枯燥了!" " 你真的还想干别的?" " 我就看你吧,看你怎么洗漱,怎么宽衣解带,怎么躺下,用什么姿势睡,只 有这些鲜活的东西才能吸引我的眼球。" 司马虹的花拳在我的背上跳舞:色狼!色狼!标本色狼! 说完,她就进了卫生间,半天没出来,很快就听见哗哗的水响,后来竟还唱起 歌来了:喔喔喔……戴上浴帽……唱唱跳跳……喔喔喔……涂上泡泡……喔喔喔… …不许偷看……喔喔喔……偷看要杀……喔喔喔…… 这家伙,一声不吭就抢占了茅厕,还这样气我! 但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只有努力憋着尿,拿出笔记本电脑上网。 半小时后,她戴着浴帽,裹着浴巾,冒着热气出来:色狼!该你了! " 哎,谁讨了你这女子真得让尿憋死!" " 就是专门憋你啊,憋坏了,我就没危险了啊!" " 不过,有弊必有利,这下子,我也知道你是怎么洗澡的了!" " 这也算秘密?不记得那次江边的事了?" 我10分钟不到就洗了出来。 司马虹却占着电脑不让,一边打字聊天,一边问:眼下你最大的欲望是什么? " 上网!" 哼!司马虹不再理我。 我只得低三下四地问:是不是又说错了? " 不是错,而是虚伪!如果只是错,本小姐倒还可以原谅你。但是,虚伪呢, 就是人品问题了,不可饶恕!" 我发觉这可能是司马虹的撒娇方式之一。平时没见过她这招,一来,可能是没 有这样的二人世界,二来可能也没遇上她的" 发情期" 。于是,我也就顺着她的性 子闹着玩玩。 " 在下愿闻其详!" " 这么个大活美女在面前,你却偏偏说对那没血没肉的电脑感兴趣,不是虚伪 是什么?" " 仅凭这就剥夺我今夜的上网权?" " 难道还要更有说服力的依据?" " 起码也要有个游戏规则嘛!" " 好吧,我们来划蜜蜂拳,三拳定输赢。" " 那你把游戏规则庸俗化了。" " 游戏简单,方便操作。" " 两只小蜜蜂啊,飞到花丛中啊,左飞飞,右飞飞……飞呀,啪啪……飞呀, 嗷嗷……" 第一拳,我出拳头,她出手巾。 第二拳,我出剪刀,她出拳头。 没几拳,我就败下阵来。我上了司马虹的当,因为,她是蜜蜂拳专家。 " 根据本小姐目前的精神状况,初步分析,至少还要在网上玩三个小时,所以, 趁床还空着,你赶紧去睡会儿,不然,后半夜你可就没机会哦!" " 看来,你也不会给我提供更多更好的待遇了,好吧,也不等你。" 倒在床上, 我连连打哈欠。 手机在6 点钟把我叫醒,睁开眼,司马虹却不见了,电脑还开着。该不是上厕 所了吧?我在床上听了听动静,卫生间里也不像有人。 这丫头跑哪去了?我惊得一骨碌爬起来,却看见司马虹裹着被子在床那头的地 板上睡得正酣。 我踮着脚尖走到写字台前,电脑旁边放着一张纸条: 市纪委已全面掌握两天来你们的违法乱纪行为,请于48小时内到纪委办公室主 动交代问题! 这丫头搞什么名堂呀?正纳闷,背后伸来一只粉嫩的手,一把抢了去。 " 你认为这么一张纸条就能唬住人家?要坏事的,傻丫头!" " 你有点正义感好不好?他们凭什么开着公车出来苟合,浪费纳税人的钱啊? 给这对狗男女一张纸条,让他们魂不守舍也是一种惩罚,也是替天行道!" " 这可能要暴露目标,人家一打听,一分析,弄明白是报社暗访,找个分管市 领导给报社老大打个招呼,这稿子就别想见报了。" " 我会等你的稿子见报后再寄给他嘛!还是记者呢?头脑这么简单!" " 都见报了还用得着你这封信去告诉他?" " 那总得以适当方式捉弄一下他们,我得发泄一下!哼!" 说完,丫头又进了 卫生间。 等她出来,我就叫她一起下楼吃早饭。 打开门,却看见8188的门开着,门前站着三个警察,里面似乎还在吆喝:出示 证件! 怎么回事?我摸不着头脑。司马虹却捂着鼻子笑。到了二楼餐厅,她凑在我耳 边悄悄说:我刚才躲在卫生间报警了,说他们卖淫嫖娼! 打草惊蛇了,稿子得马上登! 跟踪101 号公务车的稿子以《变脸记》为题,发了一个整版。热线电话不间断 地响了一天。值热线的小姐在晚上7 点,被人扶到医院输葡萄糖去了。 第二天上午一上班,朱总就将我叫到他办公室,关上门,把一份文件摊在我面 前:《关于暂停乐五湖同志职务的决定》。 市委宣传部发的,称我一贯缺乏政治意识、大局意识,屡次触犯宣传纪律,决 定暂停我的职务,调离编采岗位。 一股凉气从心底升起。 不料,朱总却并不当回事:这不是什么坏事,起码,他们并没有把你赶出报社 的意思啊。等风头过了,分管财政局的钱副市长不那么当回事了,你就还是回记者 部写你的稿子。你看,我这事情多着呢,眼下呢,你先到总编室去。不过,没有什 么职务,老主任干得好好的,也不能赶人家走。你嘛,专门在总编室负责开会和接 待,并且把你升格为编委,以后,凡是要求报社领导开的各类会都由你去应付。你 看,我来了这么久,市上的会议文件发了一大堆,我哪忙得过来。成天开会去了, 我哪有精力抓业务?哪有时间思考?所以,你这个会务官,我们本来也不得不设了。 眼下嘛,我可以先给你放一个月假。在报社干了5 年了吧?老总没这么大方地让你 耍过吧?你这次有功,我奖励你,给你压惊! 痛并沮丧着,我摇摇晃晃到了女人部落。富教授正和龚大饕喝酒。 坐到桌前,龚大饕立即把杯子给我摆上:兄弟,你昨天那一整版稿子搞得太好 了,看得过瘾。我和富教授正在说你哩,你可就来了。下一篇是啥? " 呵呵?下一篇?没有下一篇了,呵呵。" 我一口气连灌三杯下肚。" 龚同志, 我们现在是真正的战友了!我也是单位里的专职酒司令了!" " 你这也叫背心改乳罩,虽然是平调但位置更重要嘛!" 龚大饕虽然憨厚,但 没忘拿我跟他初次见面时讥讽他的名言来取笑我。 这样子,说一句,喝一杯,没喝几瓶就晕乎乎地发呆了。 富教授一个劲地劝:写作,写作,背背写驼,毛毛写落,雀雀写缩!我看,不 是什么坏事,你正好闲下来,养养身体。走吧,到我家去,咱两兄弟好好聊。说着 就把我拉起来,拽进他的跑车。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