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世一咬 雪下大了些许,晶澈的雪花映的夜色的人造光芒在空中游弋,好似在为我和夭 艳伴舞。夭艳没有依仿往常,和我单独在大街上走的时候挎着我的胳膊,而是并排 而行,挨得很近却没有接触。她故意保持着距离,却又不能接受着距离。而我,也 是。 “为啥走的这么突……” 我话还没说完,妖艳把一个手指头放在我的嘴前。 “嘘!别说,只静静的陪我好吗?别问任何问题。我只想深深体会这感觉,牢 牢地记住它。” 红帽和白绒领间的这张小脸美丽冻人地期待着我的回答,那往常诡计多端的脑 门此刻白嫩光洁,宛如待吻婴儿的前额;那往常坚不可摧的鼻梁此刻挺拔秀美,宛 如俏美透剃的冰凌;那往常古灵精怪的双眸此刻清纯可爱,宛如炫耀夺目的宝石; 那往常血质妖异的红唇此刻天真无邪,宛如一口甘甜的水井充满让人吻吸的渴望和 诱惑。 我点了点头答应着,她笑了。 旧雪未融,新雪已至。路上的小汽车睁开了亮亮的眼睛开得都小心翼翼。行人 来去匆匆,无暇顾及这美丽的美景。我和夭艳漫步在这雪色里,在这天暗地素的寒 冷世界里。她香味淡淡清韵,像逆空而行的一股炽热的电流,通过几乎绝缘处于零 下状态的空气传导进了我身体的周遭,我体内的很多东西都已经被它弄得稀里哗啦 了。 我想,我不在需要控制。伸手搂住了夭艳。 自从夭艳闯进我的生活以来,我一直不敢去想她在我心中的位置,这象逃避。 莫名的恐惧让我害怕这个问题。我一直保持着跟她的距离,不让她的秀美,她的沁 香,她的妩媚而不失淑贵的仪态侵扰我的理智,即便是她春药迷惑之时,还是酒醉 不醒之时,或是瑜珈跌倒之后。我明白,我们是不可能允许对方进入自己的生活的。 无论是我和晶莹,还是她、臭作和她的母亲。但是,此时此刻,没有任何障碍阻挠 着我们。夭艳在我的臂膀下,小鸟依人地贴了过来,依偎在我身边。 路走的很慢,很静。没有任何语言,踏雪的“吱吱”声传递着我们之间所有的 感情。 商厦门口,人流罕至。大雪淹没了人们出行的欲望,只剩下一群开黑车的司机 披军大衣在地上跺脚,象盼亲人一样张望着零星的过往路人。地铁站里涌出的人群, 仿佛是刚从北极开来的地铁下来的,都穿着厚厚的羽绒服,匆匆挪着脚步,躲避着 在地铁站门口乞讨的老妪,咒骂这天气。 看着这人群,我忽然想起了夭艳被春药迷倒之后,我救她出来并送她回家,就 在出这个地铁站的时候,我艰难地背着她爬着地铁的台阶,心里痛恨北京政府当初 规划地铁的时候为什么要挖这么深的坑。夭艳在我耳边喘着重气,手伸进了我的衬 衣里不停地乱抓,在她混沌的意志中,她居然“喃喃”地开始说话。 “严心,爱我吧。行吗?” 她重复地嘟囔着,含糊地语气,象是个刚会说话的孩童,而且这孩童嘴里还吃 着面糊糊。 “说话了?!喂,清醒没?醒了就下来自己走行不?你看着不沉,可背起来还 真要人命。” “严心,爱我吧。行吗?……爱我吧。行吗?……” 她还在小声地嘟囔,一遍一遍地重复。好似在叨念经文。 我没再理她了,知道她还梦游春国呢。 她没完没了,一直在我耳边重复着,如同唐三藏的紧箍咒一样绞人心智,痛刺 大脑皮层。我现在明白了一向普度众生观音大师为什么也会和孙猴子一样忍不住象 唐僧下死手了。 “你醒醒好不好,背你这么久,我已经够累的,你别再在我耳边墨迹了。很烦 啊!” 她继续念叨着。根本没理我。 “你不是问嘛,好我告诉你,我们是绝对不允许也是不可能的。知道不?” 我刚说完,只觉耳朵一阵剧痛,夭艳张开了她那血红烈唇,一嘴咬住了我的耳 朵,那力道不亚于泰森对老霍的惊世一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