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呸 酒吧,寥寥无人,四壁的灯光关了大半,弄得屋子昏暗漆黑。喇叭里传出的阵 阵萨克斯风让人感到忧郁,无奈,甚至带有一些无法言表的苦涩。 服务生坐在酒台后面,偷偷地看着我和老皮。我向他打了个手响说:“再来瓶 皇家礼炮。” “严心,别喝了,你喝得太多了。”老皮说。 “草,喝你点酒怎么了?那么漂亮的大美人都送给你了我都没心疼。花你点钱 算我TM便宜你了。” 我接过酒瓶,我边骂,边晃晃荡荡地往酒杯里倒。 “I ……I don ’t care’t want you to be in drink.” “别冲我喷鸟语,这是北京地界儿,你丫跟我说北京话。” “严心,别喝了,我不是怕你再喝醉了。” “老子是喝的多了,不过你放心,我还是有酒量的,你就甭多吃萝卜乱操心了。” 我拿起了酒瓶,往杯里到,液体涌出,倾注如杯,那流淌的仿佛不是酒,而是 血,鲜红的血。 “都TMD 是这酒闹得,你知道为什么晶莹会痛下狠心离开我嘛?因为她无意中 看见了我和另一个女孩亲热的视频。其实当时,我和那女孩都喝醉了。而晶莹在我 同学家看到这视频的时候,我TM还是醉得。要不,我怎么可能让她在寒冷的冬夜里 一个人走,我怎么舍得让她一个人经受黑暗和寒冷,我是那么爱她,我怎么可能舍 得让她走。都是因为这酒……” 我瞪红了双眼看着酒杯,然后拿起它,又一饮而尽。喝完,我激动地嚎着: “我要戒酒,没有酒,现在晶莹早成俺媳妇了,哪TMD 还能便宜你这混蛋。” 眼泪情不自禁地流了出来,还有鼻子里也有液体。老皮好心地递给了我纸。我 一张张从他手里拿过来纸,使劲地擤着鼻涕,冲他骂到: “你TMD 甭管我,少假惺惺地,让我恶心。” 老皮一脸无奈,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说吧,你说你会对晶莹好,你有什么资本对她好?”我边擦鼻涕边说。 “资本?嗯……我在美国纽约和芝加哥各有栋别墅,那是我的家。我的两个广 告公司也在那里。嗯……现在这个跨国公司我拥有其11% 的股权。我在香港、上海、 广州都有房产,现在在北京京郊再买栋别墅,这个打算送给晶莹。流动资金方面, 把我所有存款,股票等等全加起来可能……” “得得得,你少TM在我面前显财,你不是不存心的。我说的根本不是这个。我 说的是精神上,你做好去爱晶莹的准备了么?你拿什么去爱她?你会用多少去爱她?” “嗯?What’s you mean? ”老皮皱着眉头, 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TM要让我重复多少遍。别在我面前说鸟语。” “Come on ,Shall we stop it,OK ?You drink too much. ”老皮准备掏钱 包买单。 “不行,你必须回答我,你准备拿什么去爱她?”我吼着,目光凶悍得可以杀 人。 “嗯……你放心,我会尽我最大能力去照顾她的。” “你会个屁你会,你根本就什么都不懂。”我又往肚子里灌了满满一杯。然后 指着吧台后面的服务生就骂。“这TMD 就是你们这最贵的酒?什么破玩意,怎么这 么苦。” “没事,没事,他喝多了。对不起,对不起。” 老皮绅士地打着圆场。我又倒了一杯皇家礼炮。说着: “晶莹是个好女孩,她在我这儿受了太多伤害,你要对她好,不能再让她再受 伤了。” 老皮用别扭的京腔问说了句“成”。 “那,你现在给我听好了,给我记住。从今以后,要少结交要好的女性朋友, 更不能有过于亲密的。如果被晶莹看见了你有别的女人,她不会向你埋怨。只会让 自己对你更好,用她的行动来感化你的。这对她不公平。 当你做错了事要主动坦诚地跟她说真相,说实话,不能有一点隐瞒。要相信, 这样她会原谅你的。 要少加班,尽量不加班,下了班就要回家,因为她会饿着一直等你回来吃饭的。 她的厨艺不是很好,有的时候饭做的不好吃,那也要当着她的面硬着头皮吃光。要 多夸饭菜好吃,然后给她提着意见。她喜欢看着她爱的人吃她亲手做的饭菜。 要主动多陪她逛街,她看中的东西,她会反复地试,这时你要主动给她买,因 为她一般不会主动张口要的。 当你生病的时候一定要告诉她让她注意休息,不然她会不知疲倦地照顾你。直 到憔悴不堪。 开玩笑的时候说话要小心,像你又胖了,该减肥了这种玩笑绝不能说,因为晶 莹就当真了。她会因为你的一句玩笑而向你喜欢的样子改的。 还有,要把自己所有的钱都交给她管。每次她外出回来要去接她,她喜欢那种 下了飞机就看见自己爱人的感觉。 还有最重要的,就是她要是生气走开了一定去追回来她,一定要,绝不能让她 自己一个人走掉。否则……否则你也会把她给丢了的……” 我边说,边喝着酒,觉得自己醉意全无,越来越清醒。仿佛在向人倾诉着内心 的谴责,又仿佛把一个自己无法完成的任务让下一个人继承一样。老皮看着我,没 说话。我不知道我一下子说了这么多,这个黄毛老外能理解多少,但从她的表情我 看得出,他听得认真,非常认真。 “对了,要是让我知道你敢嫌弃晶莹不是处女而对她不好,我……我TMD 就是 搭上自己的命也会想办法把你给宰了。” 我大声地嚷着,吓得服务生用惊恐地目光瞪着我。 …… 结帐出门,老皮要开车送我回住处,我虽然已经醉得有些站立不稳,但还是坚 决不同意。 “你甭弄的跟欠我的似的,你不欠我任何东西。我自己有钱,我打的。” 老皮看扭不过我,便扶着晃荡的我,伸手叫着出租。 “还有,你可别忘了。我不管你用什么借口,明晚7 点一定要让晶莹在咱们第 一次吃饭的那个西餐厅里出现。” “现在约她出来不是件容易的事,她几乎每天下了班只回她的住处,哪都不去。 不过,你放心。我会想办法的。谢谢你肯帮忙。” “草,我TM又不是帮你,我在帮晶莹,帮她走出困境,至于她会不会选择你, 那时她的事。” 肠胃突然翻江倒海,我蹲在路边的树下狂吐了一阵,老皮使劲拍着我的后背。 “你TMD 轻点!”我冲着他吼着,他没理我,扶着我站了起来。“哎,对了, 提到那西餐厅我想起了一件事,记得第一次咱们三个在西餐厅吃饭,我喝醉了之后 到底说了些什么?”我擦了擦嘴,问着。 “啊?”老皮听后一惊。然后吞吞吐吐地说:“呃……那天的事情我当时是用 手机录的,那视频已经拷进电脑。等明天你帮完我,我就把它发到你邮箱里。你一 会把你邮箱发我手机里吧。” 我怒目而视地瞪着他,一嘴酒气地吼着:“我TMD 再次强调一遍,我是在帮晶 莹,跟你没关系!” 这时,一辆出租停了过来,老皮扶我上了车,关上了车门。我按下了车窗。对 着老皮骂道:“你说你算是什么东西。我帮泡妞,你TMD 还拿东西挟持我。我呸!” 我找准了目标,冲着他的脸狠狠地啐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