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不能和我说实话! “啊?哦,是嘛。”我听着从晶莹嘴里冒出的夭艳的名字就神经紧张。 “我就纳闷她是怎么穿住的?没让你那大短裤当着你们这帮狼们的面掉下来?” “她!鬼的很,只要她想穿怎么弄都能穿出来,一提我还生气,居然穿着你给 我买的衣服出来逛。丫不会对我有意思吧,爱屋及乌地得了恋物癖。” “你是不是特想让她爱上你呀。我完全可以帮你的哦。”晶莹继续用她那调皮 的眼神看着我。触及着我的心理防线。 我起身摸了摸晶莹的脑门,然后说:“不发烧啊,怎么说上胡话了。我可是你 男朋友,你梦寐以求要嫁的人啊。” “这跟她爱上你没关系呀。也正好考验一下你。你看夭艳人漂亮,身材又好, 又有个头,最特别的是她身上那香味,能把人的肺腑给沁炸了。要是这些你都免疫 了,那我以后就可以大胆的把你放出去了。” “你赶紧收起这想法,千万别让夭艳知道了,她要是知道了,绝对能想尽一切 办法把我给强奸了,然后弄个照片录像什么的来敲诈我。你不是把你老公往火坑里 踹嘛。” “哼!到那个时候谁强奸谁还不一定呢。” “那你现在赶紧弄死我算了。” “看吧看吧,没打就投降了吧。说,你是不是也对人家有意思呀?” “咋可能呢。一心跟党走是我一直的精神向导,你要是不相信我可以对灯发誓。” “嘁!动不动就发誓,要是发誓灵的话那世界都能和平。” 我靠,原来这小妮子知道这个真理啊。 “那我……我学屈原前辈,跳江殉情。”我继续说 “嘿嘿,小样,看你紧张的。我只是说说。你还真当真啊。”晶莹又喝了口酒。 “对了,我发现晶莹身上的香味怎么和那天去你那屋子里的香味一样哦。” 得!我都把屈原老前辈请出来也没叉开晶莹的话题。看来她开始单刀直入,一 针见血直接杀向我的软肋了。 “哪天啊?”我必须表现的尽量轻松自然。拼命地往嘴里划了着米饭。 “你说哪天,那天下雨,你还碰人家。你说这香味是小风为了勾引老钱喷的。” “哦,哦。那天啊。谁知道,也许她们一起买的呗。也许她和小凤呆久了相互 窜闻,谁知道啊。” 我不假思索地,胡诌着。我自己都觉得不可能蒙混过关。 “呵,窜闻,亏你想得出。” 晶莹一笑就不说话了,她的笑含糊不清,无法分辨是在笑我荒唐借口里的内容 还是在笑我愚蠢到不会说谎。我的脊背上一阵阵地冒着虚汗。甚至连看都不敢看晶 莹一眼。一个劲地吃。丰盛菜肴在我嘴里跟嚼了三个小时的口香糖一样让我难以下 咽。一颗纵横在我气管里的饭粒差点把我魂归西天了。 “咳!咳!” 我使劲地咳嗽,憋地满脸通红,然后喝了杯茶水。 “NND ,吃个饭都呛,一定老钱在背后骂我。” 我尽量装地若无其事,用餐巾纸擦着嘴。拿出了堪比演技派明星的看家本领来 掩饰着自己的心虚。 “服务员,我们的菜做没?再不上我们就不要了。都快吃完了” 我象个款爷一样训斥着服务员,她以菜已经下锅了,正在做为理由狡辩着。然 后若无其事一样继续忙活她的。把催菜的事忘在脑后。 “老板应该给她涨工资。知道用什么理由留住客人和钱。”我挑逗着死气沉沉 的气氛,然后鼓起勇气,冒着被她锐利目光里飞出的飞标扎死的危险看了晶莹一眼。 可这一眼让我触目惊心。 她面无一丝神情,灵魂出壳一般。她坐在那一动不动,目光呆滞地扩散在桌子 的左角范围不知道在看什么。仿佛苦苦思索,又好象失去精神动力的木讷,仿佛随 时都能瞳孔扩散而死去一样让人心楚,痛心和害怕,恐慌。她安静的可怕,仿佛暴 风雨来临之前的寂静。 “怎么了?” 我的关怀象一把盐一样散在晶莹伤口上。她收起了神情。迷茫的目光忽然聚焦 在我身上。眼神利剑般无视我皮肤和胸膛的防御,直接刺在了心脏上。 我从来没见过她这个表情。即使在大吵之后我死皮赖脸地又去找她。即使我唾 沫横飞地调戏着MM而被她当场抓住。她都没有象此刻这样的哀怨和痛恨。 她黑眼眸的周围失去了往日那种婴儿般地浅蓝色,泛红的血丝被泪水的折射显 得是那么明显。眼泪在眼眶里挣扎地犹豫着是不是跳下来。而这要比痛快地哭出来 更痛苦。 这是我第二次看见她的眼泪,一直一来我都以为哭对于她来说是件不可能的事 情是个不会哭的女孩,即便是得知她亲爱的爷爷和奶奶出了车祸同时去世的消息的 时候。她都没有掉一滴泪,我以为她的泪腺已经被摘除了。直到在我离开她的家乡 来北京的那天我才知道她也是个能哭的女孩。那天在车站上,当火车开走的那一刻 她追着奔驰的火车泪人般哭的花容失色。 今天,此时此刻,她的眼泪还是没有掉下来,徘徊于在眼眶里转了很久,然后 消失了。沉淀进了她的脑海里。一个冷酷地目光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神。说着: “你就不能和我说实话?” 她没再看我,提着挎包转身走了。吵杂的饭店里我清楚的听着一个“嘡嘡”高 跟鞋轰响着一个渐渐远去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