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秦丛善的房子像个地狱,没有自由。 秦丛善只是一遍又一遍地问,你到底爱不爱我? 郭微摇头。她在等警察来,恨自己以前为何这么懦弱,怕自己的事情被父母知道。 其实她哪里晓得,只要是自己的孩子,不管犯什么错,父母都会原谅自己。 问一次,还是摇头。 问到秦丛善累了,她就说了句,你放了我吧。 我的小孩怎么办?秦丛善疯狂地扇她耳光,直到郭微的脸肿得像个包子。 两个人都没有吃饭,互相折磨。秦丛善没收了她的手机,然后就出去了。黑夜比预 期来得早,郭微想死,阳台却是封闭的;想逃,门是反锁的。为什么警察还没有来? 怎么办?怎么办? 她拿了几张人民币跟纸条包好丢了出去,但愿偶尔路过的收破烂的人也能够帮自己 报警,坐牢也比坐在这里好。 秦丛善回来的时候拣了一手的纸团子。他是去外面买些吃的回来,希望她能回心转 意,纸条上写着同样的话:救命,我在房子里被人绑架。 是个平房,很偏僻的,没有多少人经过。 " 你是不是想死?" 秦丛善把纸团撕得粉碎。 " 不,我要活着。" 郭微轻蔑地看着他。 门外依稀能听见警车的声音,郭微像疯了似地喊:" 救命啊,救命啊,救命啊…… " 喊了一会儿,郭微的嘴巴被堵住了。一根粗粗的麻绳把嘴巴勒成上下两截,手也被 反绑着。地下室的门一开,秦丛善一脚踢她进去了。 那四个女人跟疯了似地扑了上来。她们饿了,到现在还没有吃东西。 郭微的左边耳垂感到一阵剧痛,开始往下滴着血。那求救的声音是如此微弱,她终 于明白当时听到救命的声音时那个女人心底的绝望。 还好力气够,她将扑过来的几个全身赤裸肮脏又饥饿的女子一一蹬开,最后一个是 那个皮抱包着骨头没有一丝脂肪的。她嘴角流着红色的口水,张开嘴巴,牙齿也是染成 红色,一直看着郭微笑。她的口水从嘴角滑落,拉成丝,那一小块耳垂已经被她生生咽 下。 郭微顾不上疼,站起来拿头拼命撞着地下室的门。咚咚,咚咚。 她们茫然地看着她。 果然是警察,带着一个巡防队的。高大粗壮的胳膊似乎要把衣服给弄破,秦丛善递 烟过去,镇定地问道:" 咋了?" 巡防队的那个说道:" 有人报警说你绑架。" " 哈哈,我绑架谁了?你们自己好好搜去,来,郑哥,你也来根烟。" 秦丛善看着 姓郑的警察的脸,希望他没有忘记欠自己的那笔五位数的赌债。 巡防队员接了他一个眼神,然后说道:" 这谁这么缺德啊,总共就这么大地方,绑 架谁啊?" 他上次欠夜总会的嫖资也没给,只打了张白条,说还没发工资,被夜总会保安揍, 秦丛善替他说话才放了。 郑警员很正经地说:" 嗯,回去我要去查查那个谎报的电话来源。打搅了,但请你 理解,我们接警后是一定要及时来的。" 秦丛善点燃香烟,嘴里喷着雾:" 那是当然的,要不再叫个人来,我订个包房来两 圈?" 巡防队员高兴地直搓手。 警察摇摇头,他可不想债上加债:" 算了,今天还有事要办,改天吧。" 秦丛善送他们出门。 郭微忽然看见刺眼的光,还有一条黑影。然后就昏了过去,只有一秒钟的痛。 她做了梦,梦见西双版纳的森林,自己在试戴各种各样的花环。蓝色的天空白色的 云,还有孔雀,大家都在跳舞。有只狼经过,郭微丢了一条剥了皮的小蛇喂它,它吃了, 然后继续跟着。突然对着自己的喉咙扑过来,牙齿很尖,马上自己就要死去的感觉。 她出了一身冷汗,躺在台上,身上没有了衣物。曹柄林手中的尖锐针头已经轻轻刺 进脖子里的动脉,鲜血从细细的管子里流出。 他还是很冷漠,冷漠地不看自己一眼。他关心他自己的事情,女人多的是,他只要 他要的那个上官蓝。 " 你还跑不跑,说!" 秦丛善大声地问。 郭微半睁着眼睛,轻轻地摇摇头,脖子痛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