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节:却把花来嗅(四)(3) 君莫问却向后退一步,目光中满含警惕,张之严的心又往下坠,却又偏生不 甘,又前行一步,柔声笑道:" 木槿为何如此怕我吗?" 君莫问的微笑有些僵,轻摇头道:" 天色已晚,兄长请回吧。" 她走向帐帘,经过张之严时,疾步绕过他,回首笑道:" 恕莫问身体抱恙, 不能远送。" 张之严沉着一张脸,看着她慢慢走出帐帘。 君莫问刚松了一口气,来到那株木槿前。 一个月前,张之严强行带她北伐,在行军路上,趁放风之际,却发现一株高 大的木槿树下,刻有齐放暗号。张之严当时便如刚才一般,步步紧逼,当下,她 笑折下一截树枝,打发过去。 她暗忖,这个张之严究竟心里在想什么,刚才那目光分明是欲壑难填,莫非 他想对她…… 忽然,身后一阵哗啦啦响,转过头时,张之严正疾步走向她,他竟然去而复 返? 君莫问退无可退,骇然间,已被纳在张之严的怀中,一股瑞脑香几乎要冲晕 她了,本能地推拒着张之严,张之严的铁臂早已勒紧了她的细腰。张之严却是一 阵恍惚,为何相处了四年这才发现怀中人是如此瘦弱。 君莫问高声叫道:" 兄长住手,你这是要做什么?" 君莫问挣扎间却忽地瞥见张之严喉间的一斑欢爱红痕,心中更是厌恶已极。 张之严见怀中佳人目光流露憎恶,一抬头,明亮的铜镜,在暧昧的幽幽烛火下, 正明明白白地献出方才与悠悠风流之证。心下有些歉然,却脱口而出道:" 你且 放心,我与悠悠不过是逢场作戏,今后,我再不碰她便是。" 君莫问气极,挥出一掌欲刮张之严,却是被轻易攥在一只铁掌之中,被摁到 身侧,她咬牙切齿道:" 禽兽,悠悠还是一个孩子。" 张之严冷笑:" 是吗?天下竟有如此通房事的孩子!敢问是谁教出来的?莫 不是花西夫人?那就让张某亲身领教一番,如何?" 君莫问仰头欲躲过张之严铺天盖地的吻:" 放手,你碰我一定会后悔的。" 张之严却哈哈大笑:" 后悔什么?我早就后悔了,这几年陪你玩遍东吴,却 不碰你一根手指头,我岂非要被天下人笑话有病不成。" 两人挣扎间,君莫问的木钗摇落,长发披落在裸露的双肩,女儿态尽露,明 眸带着惊恐,却是愈加光彩动人,欲显娇媚。张之严征服的欲火更盛,光复的声 音在外响起:" 主公,有人夜袭。" 张之严立时警醒,却见佳人衣衫尽破,只好抱着自己细白的身子,如猫儿一 般缩成一团,瑟瑟发抖,眼中一片凄苦,他心下一阵不忍,抬手抚向她秀发,她 却是倒退几步,惊恐愤恨更甚。 张之严自责不已,自己向来以怜香惜玉出名的江南霸主,为何面对眼前人, 今夜如此冲动。他带着一丝歉疚地拾起披风,披在她身上,细细的吻落在她的香 肩,柔声道:" 今夜是我唐突佳人了,你且放心,日后我必给你一个名分,让你 恢复女儿身,随侍本太守的身边,以后你不必怕大理段氏,或是西安原氏。" 君莫问却似充耳不闻,只是浑身发抖地欲爬出他的" 势力范围" 。在张之严 看来,真像受惊的小猫一般,一股从未有过的酸涩之意,攀上心间,分明又带着 一丝甜意,深深悔恨,这四年来,浪费了多少花前月下,巧取佳人,风流缠绵。 那复杂的感情越来越浓,又想起永业七年,宛城一战她那一招釜底抽薪让东 吴又是损兵折将无数,当下既怜之爱之偏又深恨之,长年的霸主教育,又让他竭 力想隐藏心上的弱点,只是将自己健壮的身躯紧贴纤瘦的娇躯,咬着佳人细细的 脖颈,微醺在她的体香间,似呢喃,又似冰冷地说道:" 花木槿,你最好记着, 不管你的主子是何人,如何伺候他们的,从今往后,你便照样伺候我。" 花木槿却是浑身紧绷,泪水滑落,贝齿紧咬没有血色的朱唇,心中恨恨道: " 你这辈子和下辈子都别想。" 张之严终是叹息着放了手,将手中的披风裹紧了花木槿,走出帐外。 光复看着张之严脸上的细小抓痕,那么一愣,张之严瞟向光复:" 怎么回事? " " 粮草营那里忽然走水了,可能是有人袭营,亦有可能是天热燥火燃了干草, 好在发现得早,火势已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