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节:天鹅湖第二部天鹅II (1) 天鹅湖第二部天鹅II 恒殊作品 序 PROLOGUE 我回来了。 两年前的这个时候,我和妲尔维拉一起旅行去了东方,当然还有那只吸血鬼。 我们去了埃及、印度和中国。德库拉迷恋那些墓穴里金碧辉煌的面具,他把它们 偷出来,说要带回特兰西瓦尼亚,装饰在他的大厅里;妲尔维拉则喜欢印度舞女 那些七彩的挂饰与流纱,她把自己打扮得愈发花枝招展不伦不类,甚至还养了一 条巨大的眼镜蛇做宠物,然后反复用她甜的发腻的嗓音告诉我们,它很漂亮。 德库拉和我都受不了她的审美品位,但那家伙毕竟是个不折不扣的绅士,就 算是对待我们,他也始终保持着礼貌的距离,准确到完美的礼仪习惯,为维护脸 面而把一切事情都考虑周详。有的时候我真想一拳打碎他脸上那个雪白的面具, 看他是不是还能对我一如既往的微笑。 更让我无法忍受的是,妲尔维拉的新宠物明显对我的兴趣比对它主人更大。 在我睡觉的时候,它总是莫名其妙的爬过来,在我身上蹭来蹭去——我每次都想 把它的丑脑袋拧下来!但我终于还是没有这么做,只是拽它起来卷成一团,扔到 德库拉的棺材顶上——可无奈那小子的棺材总是盖得很严,眼睛蛇在上面游走了 一圈后,又昂起头开始对我吐信子。而当我终于忍无可忍的开始对它采取行动, 妲尔维拉总会马上惊醒,一脸委屈的埋怨我又欺负她的宠物。 面对她的尖叫我只能保持沉默,后来我和德库拉说干脆你也给我找一副棺材 算了。可是那混蛋对我的不幸完全幸灾乐祸,他说我们根本带不了两个棺材上路。 然后他看着我,一脸诡异的说,实在不行我可以睡到他的棺材里,躺在他的身上 ——当然我认为他是在开玩笑,不过你也知道,吸血鬼们总是有许多古怪的嗜好。 离开印度之后我们去了中国,听那些碧蓝深潭下水波的潋滟,看古琴铮琮中 的滴雨檐。我经常在夜里一个人偷偷潜进那些博物馆和美术馆,我正在考虑,是 不是要在这里再上个三五十年的文学课,东方之美实在令我痴迷。然而德库拉显 然比我更喜欢这里,因为据他说,印度人的血里永远充满着一股抹不掉的咖喱味 ——而那家伙非常挑食,全新" 中国菜" 的味道和口感会让他兴奋。 我本以为东方之旅会让我忘记两年前的一切,但某一个落日下的湖边,当我 再次看到那振翅欲飞的白色身影,我的记忆重叠了,我知道东方根本不属于我, 她也从来没有属于过。第二天我买了回伦敦的机票,我甚至没有和德库拉他们告 别。 我护照上的名字是奥黛尔·库珀。安检的小姐抬起头,望着对面一身黑衣的 男人,有点诧异的笑," 奥黛尔?" 她的发音很准确,笑容也很迷人。 所以我也笑了," 没错,那就是我的名字,奥黛尔。" 我回来了。 第一幕烙印 THE STORY// 我想我不需要再自我介绍了,自从洛特巴尔死后,一百年来,我是这片土地 上唯一真正意义上的魔鬼,我的血统非常高贵。 "真正" 却不" 唯一" 的意思, 我还有一个双胞胎兄弟,他和我外表完全一样,但他不像我天天在外面无所事事 的鬼混,他有自己的想法,他谁的话都不听。大概就在一百年前,他终于激怒了 洛特巴尔,破坏了他辛苦研究了一百年重组DNA 的天鹅化人大法。面对这个逆子, 洛特巴尔气疯了,所以在临死前,他对奥杰托下了最恶毒的诅咒,把他变成了一 只天鹅——哈,魔鬼竟然会化身成为纯洁无瑕的白天鹅,这是多么可笑的讽刺! 那天当我回到城堡,看他身上新长出来的那些白色羽毛,我笑翻了。 变成天鹅的奥杰托失去了魔鬼的法术,白天,他只能像所有的天鹅一样泡在 城堡外面的小池塘里,直泡到晚上回来的时候皮肤发皱,更可笑的是,当他恢复 成人的形体,身上还带着羽毛。其实说真的,从我一个艺术家的眼光来看——啊 你是知道的,毕竟从前我在各个地方选修了好几十年的绘画和雕塑课——我觉得 那些羽毛很美,很适合他,当然他自己并不那么认为。 我一直很怀疑当时老爸是不是脑子进水了,奥杰托的改变实在是魔鬼一族的 耻辱,我们不能让任何人知道。洛特巴尔翘了以后,守密的任务就落到了我头上, 但这真的很难啊。所幸这些年来,也就是那只吸血鬼还时不时的找我,邀我共同 去猎杀进食;或者是妲尔维拉,神经兮兮的过来秀一下她的新发型和新裙子。如 果让他们看到长着羽毛的奥杰托——天啊,那洛特巴尔一族还有面子继续在鬼道 上混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