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节:梦破碎,血飞溅(7) 我就像是他的猎物,他的手在不断地收紧、收紧,我都要被他掐得窒息了。 我无力抗拒,他那双嗜血的眸子闪烁着鹰隼般的目光,我越是挣扎,他越是享受, 我越是痛苦,他越是满足。 身体是不会说谎的,不论他对元胡摩是不是真的有朦胧爱意,但他对我,只 有绵绵无尽的恨。 衣裳化成一片片碎布,散落了满床满地,我闭着眼,只觉得身上满是凉意。 当无边的刺痛贯穿了整个身体,一股炙热的暖流暗涌而出,几番辗转,已成汹涌。 这旖旎的风光下,顿时弥漫起血腥的味道。我蓦地睁开眼,咬着唇直视着身 上的宇文毓,我想我的眼神定然很可怕,宇文毓竟停滞了下来,他的嘴角浮上一 抹得逞的笑,“陌陌,在朕身下婉转承欢怎么会是这种表情?你这是想哭还是想 喊救命?” 他的手抚摸着我颤抖的身体,此时的宇文毓就像是一只逮着猎人泄愤的雄狮, 他在享受把我撕成碎片的感觉。我忽然就笑了,“天王错了,阮陌是因为太爽了, 才会失态。” 果然,他一下子就怔住了。 我冷笑道:“有句话说得好,生活就像是强暴,若不能反抗,就好好享受。 这句话,反过来,也挺适用的。”我摆出一副任君鱼肉的样子,紧咬着唇,看着 宇文毓如同跳梁小丑般再如何进行下去。 他想看我哭,想听我求饶,他要把他的恨用这种方式一点点地释放在我的身 上?我偏不让他得逞,从前在乡下那么多屈辱我都受过来了,这点儿折磨,对于 我来说,又算什么? 宇文毓果然被激怒了,“朕真是小觑了陌陌,好,好!那你就好好享受吧!” 他再度发起了进攻,这一次,太过猛烈,我只觉得头顶一片眩晕,但我咬着唇, 说什么也不肯发出吃痛的声音。我憋着泪,说什么也不肯流下屈辱的泪,我且看 你还能从我这里拿回什么! 我得意地笑,渐渐地,我的意识有些模糊了,我仿佛倒在了一片血泊中,身 体也渐渐失去了知觉…… 我睡得正香甜,梦里的我开着车,吹着清新的海风,把音响开得很大,正在 宽广的马路上高速行驶。这仿佛才应该是我真实的生活。然而,我还是被一阵刺 耳的聒噪声拉回了现实。 “回娘娘,阮美人已经服了药了,身子并无大碍,不过……阮美人正值癸水, 不知为何,身子之前像是遭逢过大劫,本就阴阳失调,方才又强行同房,从此怕 是要落下不少病根子,微臣只能尽力医治。只不过,微臣医术有限,阮美人恐怕 是再不能妊子了。” “哼!这下可好了!真正是报应呢!”立马有一个娇笑的声音盖了过来, “看这个狐媚子以后还敢不敢勾引天王。” “张昭华!”旁边又有一个稍显低沉的女声轻斥,那张昭华却是不以为然, “娘娘,臣妾难道说错了?明知道身上不干净,让天王瞧了就是不祥,居然还敢 冒天下之大不韪,在经期诱惑天王。幸好天王是天子,福大命大,没有被这女人 染上什么病,否则,她就是死一万次,也不为过。” 我被这女人的聒噪声吵得睡不着,忍不住就睁开眼,想瞧瞧这位张昭华长得 什么样。一抬眼便觉得银光闪闪,差点儿把我的眼睛刺伤了。 原来这女人身上缀满了银色的珍珠,阳光照射进来,珍珠把光反射到眼里, 晃得厉害。 “哟,醒了?姐姐,咱们总算是可以交差了。”张昭华的话语里透着一股极 不友好的酸味。 这样庸俗不堪的女人,配宇文毓还真是刚刚好! 宇文毓,当这个人的名字在我脑中一现,便觉得腹内翻江倒海,恨不能把那 不堪的记忆吐个干干净净,只是始终用不上力气爬起来。 “阮美人,你身子虚弱,礼数暂且就免了。”低音女声从张昭华的背后传来。 我抬起头定睛一看,只见她穿着一件绛色的锦衫,头上高耸的凌云髻上别着一支 口含翡翠的凤凰,模样自然是十分周正,眉目间透着一股后宫之主的威仪。 我已经详细问过梅加,宇文毓只封了两位夫人,一位姓独孤,一位姓徐,皆 为他还是宁都郡公时的夫人。徐贵妃年纪稍长,又为宇文毓生下了唯一的皇子— —被封为毕刺王的宇文贤,本来就比独孤贵姬占了优势,加上独孤贵姬身体不好, 闭门休息,统领后宫的事自然也由贤德能干的徐贵妃一人代劳。 眼前这女人,自是徐贵妃无疑。 “多谢娘娘体恤。”我淡淡回了句,等着她的下文。 徐贵妃把御医和其他人都打发出去,才表明来意,“天王上朝去了,本宫奉 命来瞧瞧你。御医方才说的话,也不知你听见了没有。你这几日就待在这儿好生 休养。等病好了,本宫再罚你。” “罚我?”我眉头一皱,实在不明白徐贵妃凭什么罚我。 “你从前是怎样,本宫没兴趣知道。但你现在进了宫,就是天王的女人,凡 事都得按宫里的规矩来。你正值经期,却不知检点,魅惑主上,承受恩宠,这一 条乃是宫中大忌。按律当杖责三十,削去封号,打入冷宫。本宫念你长在民间, 又是初犯,只罚你病好后去领十杖,禁足一月,在此期间,将宫规抄写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