瞬间的一笑 霜降这天,嫦娥一号飞向月亮,揭开了中国深空探险的序幕。博士只是那一小 群,了解其深远意义的一分子。他楼上天文台,隔壁电子所的几个人紧张得要命, 多年的辛勤,终于搬上了台面。就象一个演员初次登台,总是怀疑自己忘记了某一 句台词。 晚上,博士在中央电视里看见了读书时和自己坐在一个实验台上的老师,老师 已经不是他记忆里的模样,老了,头顶也秃了。他极力回想老师在嫦娥上的贡献, 主持人长篇的采访里,老师没有透漏一点一滴。忠诚、无私,这个世界上确实有人 配得上这样的赞美,不然人类的语言里也不会有这些词汇。博士很快想起来了老师 的专长。倒也不复杂,就是图象压缩,好比JPG 的格式,只是比JPG 更精巧,更适 合月亮。 从上海回到北京,博士再也没看见他心中放不下的姑娘。莫非就是一个天使, 只让他看一眼,又回到了天上?沮丧,真的,这种心情就是沮丧。 星期五,博士约潇潇和所里的老板见面,谈盘阵的价格。潇潇准时到了,潇潇 很漂亮,天气不暖和了,可她穿的还是短裙和丝袜。博士不敢多看潇潇的丝袜,性 感妩媚的女人,白皙的腿上罩着透明的黑色丝袜。不能不承认,这是诱惑,是吧? 博士把潇潇领进会议室的大门,给潇潇倒了杯茶。所里的老板来了,博士把人 介绍了一下就退了出去,涉及钱的细节,他觉得还是回避一下比较妥当。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潇潇给博士打了一个电话。潇潇说:“谈完了,我出来了。” 博士赶忙从对面的办公室里跑出来。博士问潇潇:“怎么样,能成吗?”潇潇好象 没把握,她说:“我们的东西就是贵啊。价格侃不下来。” 午后的天气倒也晴朗,博士陪着潇潇走出大门,站在人行道上的大树下,潇潇 说:“我回去争取一下吧。”博士说:“你们也别太勉强,能降下来最好,降不下 来,让他们再去找别的厂家。”潇潇皱了皱眉,生意谁不想做呢? 和潇潇站在一起,博士感觉不那么自然,一分钟就象过了一年。一个窈窕的女 生,从路对面小跑了几步,跳到这边的人行道上。天使降落到人间,梦境里的童话, 博士的眼睛亮了一下。潇潇也随着博士的目光,惊异地回过头去寻找。潇潇想到了 一个人的名字,周慧敏。 接下来的情景着实让潇潇目瞪口呆,博士象劫匪一样,横跨了一步拦在路上。 “唉,”他大概没来得及想好说什么,只能唉一声。对面的女生躲了躲,捂着书包 睁圆了受惊的眼睛,停下脚步。她盯着拦路的博士,张了张嘴,或许想说句话,却 憋不住,扑哧一下笑出声来。潇潇不记得见过哪个女生笑得这样美丽,这样开心, 就象春风里的花朵,等来了采蜜的雄蜂。恍然间,潇潇醒了,爱情真的简单,就是 这瞬间的一笑。却有很多人等了一生,也没有等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