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节:壹所有的女人都会破(4) 第一次使用这个词时,我情绪激动,我几乎是抱着尝试的心理,好像是要验 证一种药物是否有效,我急于验证这种药物是否有效,以致我迫切想看到母亲走 到叔叔的卧室,或者是叔叔走到母亲的卧室。 我等了好久,大概有半个月的时间。那半个月我每天晚上都会躲在我的房间, 我会打开一个门缝,从门缝中,我会窥见母亲的卧室,我知道她的卧室中除了一 张翠绿色的大床外,就是她的书桌,我也知道每天晚上母亲都会在书桌前坐几个 时辰,她有时会写字,有时一动不动。 我终于等到了,我像只狐狸一样,终于等到了我的猎物的出现。 那天晚上母亲同样在书桌前坐了好久,然后她站起来,像幽灵一样偷偷打开 门,她慢慢穿过客厅,扶着墙边的沙发,踩着厚厚的木地板,慢慢向前移动。我 就躲在我的门后,我看到了她。当我看到母亲出来时我神经紧张,母亲细微的脚 步声让我瞪大双眼,我屏住呼吸,终于,她终于走进叔叔的房间,当叔叔房间的 灯光暗下来时我开始唱歌,我声嘶力竭地唱着全世界最难听的歌: 你说你是美娇娘。 不。 你只是一只大灰狼。 你说她是你的美娇娘。 不。 她是破烂的花衣裳。 母亲和叔叔打开门,他们站在我面前,看着我,眼神凄凉而无奈,我冲着母 亲咬牙切齿地说了一声“淫荡”。当“淫荡”两个字从我口中吐出,我出了一口 气,我感受到了快意的轻松。更让我快意的是我看到母亲由惊讶到伤心,她的眼 泪在眼眶中徘徊。我退回我的房间,“砰”的一声关上了门。我兴奋极了,像打 了一场胜仗一样,在我的床上手舞足蹈,几乎哈哈大笑。 从此以后,我找到了对付母亲最有力的武器。4 我曾经认为我的父亲很愚昧,他的女人被别人占有而他却不知,这当然很愚 昧。我说他愚昧不止这一点,他的愚昧在于,或许从一开始他就知道他的女人被 人占有,他一直在笑,或者是讥笑,却从来没有愤怒过。 在他年终回家时,我对爸爸说,妈妈是个淫荡的女人呢。父亲很冷漠地看看 我,我看到他眼神中有讥笑,他在讥笑我还是在讥笑他自己,我不知道,他只给 了我一个复杂的眼神,没有和我说一句话。 我对父亲的冷漠已经习以为常,我不记得他抱过我,虽然我很希望他抱着我, 把我举过头顶,为我唱着欢乐的歌。在我的潜意识里,我知道父亲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我和他一脉相连;还有一点是,我认为我和父亲是在同一条战线上,那就 是:我是在维护他的尊严,也是在维护我的尊严。我的父亲应该站在我的旁边, 对着母亲喊一声:淫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