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则 X 月X 日 昨晚在苏姐那里搞来了一张硬硬的活期存折,我心里暖乎乎的,像熨斗熨过一 样。苏姐让我吃饭后,得知我要去你那里,又叫她的司机将我送到促醒中心去。 我到中心时已经比较晚了,妈妈也没问我为什么,见我到了只顾高兴,急着告 诉我你的新进展,说是敏感点越来越多了,我听了也很高兴,一高兴我就摸出那张 存折递给妈妈说:“妈,这两万块是公司奖给我的,你收着!” 妈妈惊得都呆了,睁大了眼睛道:“小萧,我怎么能收呢?这个家得你来当啊! 你自己收着吧,你没把妈当外人,妈知道!” “妈,以后我会挣更多的钱来给晴儿看病的!”我动情地说,“我会让她重新 站起来,回家去过正常人的生活!” “小萧,妈知道你是重情义的人!看见晴儿逐渐好转,我和你爸的信心增强不 少啊!”妈妈也很动情地道,“好了以后你们就给我生个外孙,也让我们抱抱孙子 啊!” 妈妈眼睛红了。你知道,她盼望抱外孙已经不是一天两天了,她曾经多次和你 商量,甚至也和我提过。可是你就是不同意,说什么钱没凑多少不能生,生了也养 不好。我是一切听你的,你说怎样就怎样。这一拖就好几年,本打算马上就要一个 了,没想到却出了这样的事!不过现在想来,没要孩子也是好事,要是我再拖个孩 子,这个家该会是怎么个凄惨光景呀! 我不能让妈妈太伤感,那对她的身体不好,于是岔开话题道:“妈,护理什么 时候来过的了?” 妈妈正伤感,听我问这个,便道:“有一个多小时了,快来了吧?” 我收了存折,笑着道:“明早我要亲自给晴儿按摩,好久没按摩她了,我心里 老是空落落地。” 妈妈也展颜笑道:“以前我和你爸没事干,整天磕磕碰碰的,心情也不愉快。 现在守着个病人,看着她一天天好起来,嘿,这心情也好了,我们也不磕碰了,你 说怪不怪?” 我笑着说:“以后添外孙了,你们会更忙的,到时你们就更不会磕碰了。” “我们哪里那么容易磕碰?还不是刚退下来时心里烦闹的!”妈妈长出一口气 说,“现在好了,等着晴儿醒来吧。人啊,有了盼头,这日子就过得舒心!要没了 盼头,你说,活着还有意思吗?” 晴儿,妈妈这话是有感而发呀!你是他们的盼头,更是我的盼头啊!你能好好 地活着,我活得就还有意义,就算我活得辛苦,活得委屈甚至是屈辱,我也无怨无 悔。要是你真有个长短了,你说我还活个什么劲! 我坐到你床边,去看你熟睡的样子。我不知道你知不知道我正幸福地望着你, 晴儿,为了你,我已经牺牲了我能够牺牲的东西:人格、尊严、欲望、道德,这些 东西,我几乎都牺牲了!但我还是觉得,我牺牲的,绝对没有许朵牺牲的大。她为 了你这个姐姐,连少女最宝贵的东西都牺牲了!为了借到五万块钱,我不知道她又 牺牲了什么! 想到许朵,我的心就忍不住一阵阵痉挛,一种巨大的亏欠感觉便袭上心头。没 有谁会像许朵那样了解我,理解我,容忍我,我相信,就是你醒过来,你也未必有 妹妹那样的胸怀和气度啊!你能容忍我去做按摩师?能容忍我为了钱给自己的老板 当泄欲工具? 晴儿,许朵现在在哪里,你知道吗? 今天早上,医生和护理来病室,我自告奋勇要给你按摩,医生很欣赏地点头同 意,告诉我要多刺激你的敏感点,说等我按摩了,他们还要来做针灸治疗。等他们 离开,我就到床前去。你已经睁开了眼睛,许是因为我不常来是个新奇刺激吧,你 看着我,竟然看了很久都不转眼。一直到我把一个小狗拿到你眼前,你才又盯着小 狗看。 我将几十个小玩意给你一一地看,或者正面给你看,或者在你的左面给你看, 或者在你的右面给你看,或者移动着让你看,我尽可能地让你的眼球转动,算是按 摩了你的眼球。接着我开始给你作身体其他部位的按摩。 晴儿,当我的手触到你的身体的时候,我的内心升起了无限的温柔。我觉得, 我手上的每一份力道都充满了情义,每一次按压都饱含着温情。你要是能有感觉, 你就一定知道,我是用我生命的全部积蓄在给你推拿按摩。 妈妈见我开始按摩了,便过来对我说:“医生叫你多刺激她的敏感点,尽量让 她对刺激产生反射,知道哪些地方有反应吗?” 我忙道:“知道,你放心,我知道怎么做的。” 妈妈见我果真就在你的敏感点加重了力道,便不再说,出去和院子里的老姐妹 交流心得去了。 我的刺激引起了你的强烈的反应!看样子医生和护理确实不一般,他们开发的 这些敏感点已经不再局限在隐私部位,几乎扩大到了全身各处。 晴儿,当我看见你四肢的反应,就像看见了你活蹦乱跳的身影,我快乐得也想 跳,想叫喊,想像春天放风筝的孩子那样,边跑边快乐地唱啊叫啊!唱来我的春天, 叫来我的风和日丽! 我做完后,出去和那几个病人的家属闲聊,妈妈见我做完了,也叫我好好休息, 还没等我坐下来,我的电话便响了。 电话是一个顾客打来的,这个顾客是有夫之妇,我便不想接,但为着自己在公 司的生意作想,我还不能得罪这样的女人,于是我只得接过来听,一边就离妈妈他 们远了些。 “萧师傅,上我家来啊,我等你!”顾客说,娇滴滴地十分肉麻。 “我已经不做上门的业务了。”我说。 “我知道你怕什么!”顾客说,“我本想去你们公司,可是你今天休假,所以, 想请你来家了哟!” “不行!”我说,“这是我自己给自己定的规矩,凡是有家室的顾客,我一律 不再上门服务,请你谅解我的难处。” “我今天就要定你了!这样吧,我去宾馆开个房间等你,怎么样?” 我的心开始活动了,只要不被人家的老公发现,去一下又怎样? 我迟疑了一阵子,说:“那你离开你家远点!” “我到人民大街的飞鸽宾馆怎么样?” “人民大街?飞鸽宾馆?离你家好远啊!你真不怕辛苦!”我揶揄道。 “不来啦,你笑话我!”顾客撒着娇说。 我忙说:“好吧,车费你出!” “哪次少了你的?真是!钱嘛,狗屁不是!你快来啊!” 我关了电话,坚信妈妈没有听到我们的对话,又去撒了个谎,匆匆走了。 人民大道,好熟悉的街道名;飞鸽宾馆的“飞鸽”,又是好熟悉的名字! 我想起来了!许朵曾经带我去那里借那五千块钱的高利贷! 一想到许朵就是被那什么狗屁飞鸽迪厅的老板鸽子给破了处,我就恨得牙痒痒 的,真想将那厮生吞了,活剥了。 宾馆和迪厅同属一栋楼,我按客人的吩咐,到了14楼的1409室。 客人见我如期赶到,夸奖了我几句,我便开始了工作。等我让她欢喜了,我们 便分头从楼上乘电梯下来。当电梯行至六楼,电梯门打开,一群人往里挤时,我竟 然看见了许朵! “许朵!”我惊叫了一声。 许朵也看见了我,似乎很奇怪:“姐夫,你怎么在这里?” 电梯里人多,不方便告诉她这些,我说:“有点事。我们找个地方谈吧。” 许朵犹疑了一会儿,后来一咬牙道:“好吧!人民大道往南就是滨江路,我们 去滨江花园坐坐吧。” 出了飞鸽楼,我们步行往南走了不到一百米,就到了滨江路。滨江路东西走向, 道路宽阔,车流不息。靠北是街道,靠南是花园。我和许朵从地下通道穿过大道, 进了花园。 滨江十里尽花园。花园里,落木萧萧,满目疮痍,一点也没有花园的生气。蜿 蜒东去的江水,瘦成了一条清冷的飘带,搭在城市的肩头,像围脖,却没有一点暖 意。我们在一个凉亭里坐了会儿,实在禁不住冬日的风遍身钻,我望见花园中有个 茶楼,生意还不错,便提议到茶楼去。 喝了几口茶,我觉得暖和了不少,这时才觉得,原来我和许朵走了这么远的路, 路上竟然还没说几句话。我很想知道她现在都怎么了,我也很想把自己心中的苦都 向她说,可是,我们之间似乎已经有了一层隔膜,将我们隔了开来,使我们再也不 能毫无阻隔地说心理话。 “你不住学校里,住哪里了?”我先打破了沉默。 “就住飞鸽楼里。”许朵淡淡地道。 “你怎么住这里了,这里离学校这么远!”我疑惑地问。 “姐夫,我不想说!”许朵哀伤地道。 许朵从没这样的神情。那种淡淡的无可奈何的哀伤,似乎从没在她脸上出现过。 她的语气淡而哀,平淡中似乎隐含无尽的辛酸,这与以前的她判若两人。 她曾经一度成为了我梦想依傍的坚强的女人,她也曾经像你一样地叫我“长不 大的孩子”,可是,现在的她却显得特别的娇弱,以至于需要一个强有力的肩膀让 她依靠了。我的梦虽然在她离开的时候就已经破灭,而且我也因此学着依靠自己, 学着开始坚强了,但是,现在的我似乎根本就不可能给她一个肩膀,因为我还不够 坚强。 许朵不想说,我也不欲强问。其实,很多事情,猜都能猜得到的,又何必要问 得那么清楚呢。 “姐夫,你还好吧?”许朵收起她的伤感,反过来问我。 “还好,很好的!”我说。奇怪,我原本想把一切都告诉她,可话到了嘴边, 不知道为什么,又全收回去了,吐出来的就剩了这么几个字。 许朵疑惑地看了看我,似乎要看出我撒谎了没有:“姐夫,不要太苦了自己, 该放松的时候就放松一下,就算姐姐醒来了,她也不会怪你的!” “你说什么呢!”我尴尬地说,“许朵,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别让自己太委屈!” “我怎么会委屈自己呢?”许朵强笑道,“我是堂堂皇皇的大学生呢,谁能让 我委屈得了!” 我看她说着眼圈都红了,便岔开话题道:“许朵,你姐姐快醒过来了!” “我知道,是医生开发了姐姐新的敏感带!”许朵淡淡地道,“妈妈已经给我 打过电话了。” 我看不出她心里是怎么想的,听说你快醒了,她应该高兴才对,没想到她表现 得竟然这样冷淡。 因为气氛太压抑,我们实在没有再聊下去的必要了。许朵似乎也意识到了这点, 借故看了看时间,便说:“姐夫,还有同学等,我先走了!” 她说着便站起来要走,我也跟着站起来道:“许朵,把电话号码告诉我吧,我 好联系你呀。” “不用了姐夫!”许朵摇摇头说,“放寒假我再给你吧,现在不行!” “为什么啊?”我不满地道。 “不为什么,总之现在不行!好,我走了!”许朵再不耽搁,转身就出了茶楼。 我会了帐,出来再找她时,却见满街的车流,哪见她的影子!花园里虽然有几 个匆匆的行人,却没有一个是我心中的许朵! 晴儿,许朵现在已经和我陌生了,似乎去了一个陌生的环境,然后变成了一副 陌生的面孔。在这变化的背后,一定与那五万块钱有着割不断的关系!一个女孩能 轻易从别人那拿到五万块钱,最简单的方法——我不敢想,也不愿意想!晴儿,一 定要记住,你的妹妹,曾经为你做出过多大的牺牲! 晴儿,在顾影自怜的时候,我曾经想到过向许朵倾诉,不知道许朵在独自吞咽 苦水的时候,想到的会是谁…… 与许朵分手后,我垂头丧气地回家去。 天空阴沉沉地压得很低,大片的乌云聚集着,像夏天阵雨前疯狂情绪的蓄积, 又像秋日淫雨时低落心绪的酝酿。 我有一些伤感,但又有些莫名其妙的解脱的轻松。我乘上公交车,靠窗坐了, 把车窗拉开一条缝,让刺骨的风猛吹自己的脸。我感到脸上虽有刀割的痛,却也有 刀割的刺激。 我望着街道两旁林立的高楼,眼前一阵迷茫,眼泪一样的东西模糊了窗玻璃, 让我既有看不清大千世界的失落,又让我有审美地看这世界的兴奋。 晴儿,是不是许朵已经彻底走出了我的情感,而可爱的皓洁也差不多从我的情 感中淡出了?是不是我又回到了过去,回到了你刚刚生病那个时候? 晴儿,就算一切都回到了刚开始的时候,但我已经不再是你口中的“大孩子” 了,我已经有意识、也有能力挑起我们的家的全部重担,而且我还将挑着这副担子 全速奔跑,我要让“家”这个温暖的词语,变得真正的温暖! 下了车,我路过皓洁门市,和舅妈打了声招呼,未再做任何停留就回去了。不 只是因为舅妈要我从皓洁身边消失,我自己也想尽快从皓洁身边消失。皓洁中我的 毒并不深,她很容易就能从那一潭错爱的烂泥里拔出腿来,我如果还恬不知耻地去 引诱她,让她中毒中得更深,那么,她就有可能再也无法抽身了。 走过门市,我有一种彻底放下包袱的轻松感觉。晴儿,也许我曾经滑离生活的 正常轨道比较远,但我现在又回来了,我将沿着自己的生活轨道走下去。在我的生 活中,我将不再将自己的脆弱展示给我们的亲人,我要给他们看我强悍的男人的一 面! 回家后,我先给妈妈打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已经回家了,然后就给自己弄吃的。 中午饭后,本来想好好休息一下,却又有顾客呼我上门,而且一呼就是两个生意。 我给她们安排了时间,便下楼去。像这样挣钱,我完全有信心,要不了几年,我们 的家就可以恢复到从前的样子的。只要你能好,我们的家就一定能温暖如初! 这两个客人都是单身女子,不是那种因为老公不在而独守空房的怨妇,我可以 放心地给她们做按摩,不必担心被哪个混蛋拳打脚踢。她们在我双手的催化作用下, 释放着生命最原始的气息,展露着女人最美好的性格和气质,我心中没有一丝一毫 的亵渎女人的感受,只觉得自己是在创造着并欣赏着世间最美最真的图画! 晴儿,我突然发现,男人释放本能是痛快淋漓的,如动物交媾般快意;而女人 释放本能却是热烈缠绵的,如落英随风。男人粗犷,也不失为一种美;女人纤细, 纤细更值得珍惜。珍惜女人身上的美,男人才会有所爱。要是连女人身上的美都视 而不见,男人真是白活了。 而女人生命本能的释放是女人的最美! 在她们的美的释放中,我实现着自己灵魂的净化。 晴儿,干什么职业其实都一样,身体也许会不经意地沾染上职业的灰尘,可是, 高明的职业人却会在扑去灰尘之外,用更多的精力去纯洁自己的心灵。你放心,我 虽然还做不到心灵纯洁得没有瑕疵,也避免不了身体沾染很厚的灰尘,但我一定会 纯洁自己的灵魂的! 做完两个客人,我拖着疲惫的身子回家,结果在车上又有顾客呼我,但这次却 是一个有夫之妇,我哪敢去呀,便婉言谢绝。可是对方却死缠不放,我也不打算得 罪这些富得流油的顾客,但是有了上次的经历,我又实在怕敢做这样的生意了。到 了一个站台,我下了车,要求她自己找宾馆,我说我绝对不上有夫之妇的家门服务。 我还要求她不要被自己的老公跟踪,因为我害怕。 那客人听说要到宾馆去做,竟然特别兴奋,她说:“你怎么不早说哇,这么刺 激的办法,亏你想得出!”她要我在某宾馆楼下等她,到时她电话通知我,然后就 关了电话。 我只得又转车朝她指定的地方去,很觉得像在走私,神秘兮兮的。又像在走钢 丝,稍有不慎就可能跌入万丈深渊,摔个粉身碎骨。 我到了那个宾馆楼下,无聊地等着电话。老不见客人来,便打电话去问,但客 人已经关机。这是很正常的事,为了防止有人打扰,客人关了机专心地享受的事常 有,我也没放在心上。 天色已经暗下来,傍晚的风大了些,一阵寒意朝我袭来,我不由得裹紧了衣服。 等了大约半个钟头,还没接到客人的电话,我就有些烦躁了。不时地看时间, 又不时地看南来北往的车流,或者注意看雨伞下的窈窕身材,期望能早发现客人的 影子。 一个钟头过去了,客人还没来电话,我想,我不能再傻等了,这样等下去不被 冻成伤风感冒也得饿出胃病来。 我决定先回家去了。这是客人的失信,并非我失信于客人。在等她的过程中, 我打了几次电话,她都关机,根本就不给我催促的机会,这要不是小耍人,就应该 是出什么事了。偷偷地出来找按摩师的已婚女人,和老公或多或少地存在点问题, 也许这个客人临出门时被老公逮住了,或者干脆正和老公干架,没有机会通知我也 就很正常了。 我乘车往回赶,转了两次车后,电话终于响了起来。 我现在都有些怕接电话了,因为我怕再来个有夫之妇,天这么晚了,人家老公 知道了,把我“喀嚓”一下结果了也难说。我让手机在腰间响了好一阵,这才慢吞 吞地接过来。 “萧师傅,是你吗?”对方也许是见我接了电话,但又不说话,便显得很焦急。 “是啊,怎么?”我冷冷地道,电话正是那个失约的客人打来的。 “对不起呀,你回去吧,别等我了,我来不了了。”客人说,声音似乎有些哽 咽。 “为什么失约?”我气恼地道,“你害我耽搁了两个钟头!” “对不起,对不起!今天真不好意思,以后我向你解释,好吗?”客人似乎还 在哽咽。从语气上,我已经听出来,我的这个失约客人正在伤心呢。我几乎想象得 出她可能刚刚逃离老公的精神或者肉体的折磨,跑到某个角落,偷偷地给我打这个 电话的样子。我一阵感动,把刚才的一股鸟气全散了,对她说道:“没关系,你多 保重,我听出你好像很伤心呢!” 客人听得这话,竟然哇地哭了起来。我听着哭声,心里很不是滋味,啪地就关 了手机。 我心里恨恨地。倒不是我厌恶听女人尤其是与我没有什么关系的女人的哭声, 我是厌恶甚至痛恨男人没事拿女人出气! 男人在生理上占据着优势,他们可以玩弄女人,他们可以殴打女人;他们还在 精神上占据优势,从精神方面摧残女人。男人摧残与自己不相关的女人似乎说得过 去,他拿了钱,买个女人发泄他的兽欲,天经地义。可是,男人最不可理喻的是常 常尽干摧残自己爱人的事!他们到外面寻花问柳,折磨的是爱人的精神,爱人一旦 指责他们,他们就又会在家里用武力发泄不忿,摧残爱人的肉体。他们不懂得女人 如花,而且是男人的生命之花,只能一辈子精心呵护,不能随意践踏。谁践踏了女 人这朵花,谁就丧失了自己的生命。 晴儿,我能够这样,我还算个好男人吧?可是我心里却觉得好笑:我是个什么 东西呀,还教训别的男人?我趁你没有了知觉,纠缠你的妹妹,毒害你的表妹,还 妄想和老板娘睡觉!我充其量是这个城市肮脏角落里的一堆垃圾!把别人想得残忍, 实际是为自己走向堕落寻找借口! 晴儿,就算我有一天堕落了,你也永远是我的生命之花,如果你被病魔之手摘 落,我想我的生命也就该终结了……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