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本佳人 吃饭的时候,我没喝酒,他们也没强迫。李伟的原则是“能者多喝,按量分配。” 我喜欢这种互相尊重的方式,这才算真正的朋友。 吃完饭,大宝真喊累。李伟说:“按按去。”田东说:“不去大海那,他请也 不去,我请。”我说:“我是赢家,轮不到你请。” 我们来到若石足道。迎宾笑容满面,对李伟说:“伟哥来了。”李伟似怒非怒 地说:“这个名字不是你叫的,以后注意哦!”迎宾抿嘴一笑,没言语。李伟问: “丽丽在不在?”迎宾回答说:“在。”上楼后,李伟和大宝单独行动,他们在这 里有固定的按摩师。我和田东一个屋。我点了保健按摩,主要想按按颈椎。 按了一会,我对女按摩师说:“你累了吧,我给你按按呗,手法绝对。”她微 笑着摇摇头。我说:“我消费,还给你按,你是不是有点傻呀?”她说:“你占人 家便宜。”我说:“那你还占我便宜了呢。”她说:“大哥,你玩赖。”女按摩师 年龄不大,应对酒鬼和色鬼的经验明显不足。田东在一旁笑嘻嘻地说:“李维现在 变得活跃了,都是让李伟带坏的。”我笑着说:“扒楼找蛐蛐,就是玩。”这是大 宝的口头禅。我接着说:“不玩也说你玩了。”田东大笑,两个按摩女也笑。我的 女按摩师说:“这位先生真幽默。” 林艳打电话,问我干嘛呢。我干脆地回答:“泡妞呢。”她说:“那不打扰你 了,慢慢泡吧,别把自己泡烂就行。” 林艳总是拥有这样宽广的胸怀。有时,我对她说:“让我去外面找小姐呗,尝 尝鲜,过过瘾。”她说:“行,只要你不花家里钱就行。”她还一再嘱咐我,要找 就找一次贰百元以上的,五十、八十一次的别找,掉价。她说:“不如我的别找, 美女我才服。” 从足道出来后,大宝问田东:“李维还是那么一本正经啊?”田东说:“你还 指望他这个正人君子整出什么精彩节目啊!”大宝使出撩阴抓,向我的裆部一抓, 我使出凌波微步躲了过去。大宝对我说:“我猜你一定是阳萎,要么就是同性恋。” 在前郭二中读书的时候,很多同学说我和李伟是同性恋。我当然不是同性恋, 那只不过是他们在形容我和李伟的关系。那时,我们整天在一起,形影不离,表面 看上去像亲哥俩似的。 李伟长得眉目清秀,脸型与我有几分相像,对我特别好。他不仅是我的同桌, 而且是我的好哥们儿。他给我吃,给我穿,给我的东西超过我的想像。他给我买名 牌皮鞋,给我换新手机,给我买名贵衣服,至于洗洗澡、理理发什么的,更是家常 便饭。有一次,他媳妇赵玲珑对我说:“李伟现在买东西一般都双份,那一份是给 你的。” 有很多第一次,是李伟给我的。第一次去咖啡厅,进游泳馆,按摩,足疗,做 脸……还包括第一次去酒店。 1994年,我从灌区高中转到前郭二中的冬天,学校的周边放录像盛行放三级片。 一个周末的晚上,没有晚自习,李伟对我说:“我领你去看录像,可好了。”我知 道他指的是什么,我早就听说了,只是由于胆怯而不敢去。他说:“你得长长见识, 别一天天跟个书呆子似的。”青春的萌动让我欣然前往。李伟领我到烈士陵园附近 的一个录像厅,昏暗的小屋里挤满了男人,个个都伸着脖子如饥似渴地看着录像。 那是我第一次看见男女在一起裸体而动,直看得我口干舌燥。当我们恋恋不舍走出 录像厅后,李伟问我感觉怎么样,“硬没?”我把手插在裤兜里,按着不安分的那 话儿,它已经梆梆的了。我不好意思地回答说:“硬了。” 记得那次看的录像是叶玉卿的《卿本佳人》。那段时间,我经常逃学去看录像, 满大街逛录像厅,看到黑板上写有《卿本佳人》、《情不自禁》、《我为卿狂》或 者是有叶子媚、周弘、陈颖芝、陈宝莲等人主演的片子,便偷偷摸摸地钻进去,不 厌其烦地重复观赏。如今,我抱着一堆A 片观看,却怎么也找不回当初的美妙感觉。 2002年秋天以前,我连酒店的门都没进过。朋友、同事、同学中有些人多次拉 我去,我都没有去,态度极其坚决。我一直守身如玉。2002年秋天的一天晚上,李 伟、大宝和我三个人吃完饭,在李伟的车上,大宝说:“今个儿咱哥仨玩去。”我 说:“你俩玩吧,我回家。”大宝此时已经微醉,狠狠地说:“不行,今个儿你必 须陪,否则不是哥们儿。” 李伟开车飞快,直接向江北行驶。我强烈要求回家。大宝说:“这么多年哥们 儿,没和我们一起玩过,不信任我们啊!”我不知说什么好。到了一个酒店门前, 他俩对我推推搡搡。我有点拗不过,加上一股强烈的好奇心和一点莫名的兴奋,便 不再挣扎。我心想:进就进,有什么大不了的,进去看看,情况不妙的话咱再出来, 进去了他们也不能吃人,怕甚!再说,生活嘛,在于多体验。 刚一进门,我的心跳便加速。走廊狭长而昏暗,充斥着酒和香水的混合气味, 不时传来男男女女的嘻笑。我低下头,手不停地摸脸,作为一种掩饰。看着大宝的 脚走进了一间包房,像做贼一般。房间装饰得很温馨,有壁画和沙发,粉色的窗帘 柔和地垂挂着。我坐到沙发的一角,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 一个男服务生迅速端来两个果盘,紧接着门口就涌进来七、八个妖艳女郎。我 低下头,拿起水果吃。等大宝给我分配来一个小姐时,我简直都把头缩到脖子里了。 我不敢抬头,只知道身旁的女人穿了一套乳白色的衣服。我一个劲儿地喝茶,吃水 果,手还在微微地抖。大宝对我身边的小姐说:“陪好我老弟,重重有赏。”说完 把一百块钱扔给小姐。我消除不了紧张,借故去卫生间两趟。第二次去卫生间时, 大宝跟着。他对我说:“你是不是男人啊?阳萎啊?怎么这么墨迹。”说得我都有 点无地自容了。 回到包房后,他对小姐说:“你再不主动点,就把钱给我返回来。”小姐马上 转变态度,开始热情服务,亲昵地往我身上靠,极尽撒娇之相。李伟和大宝在一旁 各自耍着,俨然是调情高手。大宝对我的小姐说:“你还不赶快行动?”小姐领了 圣旨一样,开始拽我,说:“走啊,大哥。”大宝也推我。他们合作把我弄到一个 单间。大宝对我说:“扒楼找蛐蛐,就是玩。”说完他出去,把门反锁上。小姐倒 是爽快,把手中的提兜放在床上,开始脱衣服。 这时,我的大脑出现空白,只剩一个念头:逃之夭夭。我声音有些颤抖地说: “我得再去趟卫生间。”小姐扭过头来看我,不解地说:“你去几趟了?”我装作 很猛的样子说:“你管这事的呀?”然后我出了单间,依然低着头,穿过走廊,迅 速溜之大吉。在回家的出租车上,我有点后悔,那个小姐的身材真是罕见的苗条。 事后,大宝一直抱怨,让我还他一百元。“打水漂还能听响呢,你倒好,连屁 股都没摸一下。” 很快,他俩策划了第二次,是去体育场的一个歌厅。他俩一开始骗我,说好只 是唱歌,到那之后我才发现,这根本不是普通的歌厅。 进屋之后,老板娘马上唤来几个小妞,依次排开。大宝迅速点了其中三位,其 他的则黯然退下。房间里还有小包间,大宝把我和小姐推进去,在外面把门倚住, 在外面喊道:“今个儿你要是不干,就别想出来。” 小姐瞅着我,莫名其妙地乐了,在她看来,我一定是个另类的顾客。她在解自 己的小衫,黑色乳罩开始显现。我有点惊惶失措,情急之下灵机一动,对小姐说: “看你挺好的,实话跟你说,我有性病。”“小姐听了之后有点害怕,说:你不是 跟我开玩笑吧?大哥。”我说:“我不能和他们说,丢人,待会你就说我们那个了, 中不?”小姐像是躲过一声灾难一样,频频点头地说:“我一定配合好。”我尴尬 地里面熬了十几分钟,然后我敲门,对外面喊:“完事了。”出来后,我装作很累 得的样子,不停地擦额头,反正屋里光线朦胧,他们看不见我到底有没有出汗。大 宝有点纳闷,对我说:“怎么没听到啥动静呢?”小姐白了他一眼,说:“谁像你 那么粗暴,他可温柔了。”我暗暗为小姐的演技叫好,助我蒙混过关。 没过几天,他们居然知道了真相。大宝生气地对我说:“下次一定把你扒光了, 按着你干,我就不信这个邪啦!” 李伟经常问我为啥不去酒店玩。他说:“没关系的,我领你去的地方绝对安全。” 我对他说:“我准备四十岁以后再大开色戒。”他说:“等七老八十了,躺在床上 不能动弹,我看你还玩个屁。”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