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色录像 想来想去,一年三百六十五天,偶尔有几个波澜,其他都是不惊的平淡日子, 醒了,吃了,喝了,睡了,静静流淌,淡淡飘逝,一日复印一日。 太阳的服务态度越来越好,日益温暖、热情。美好的季节已经来临,人们早已 迫不及待,匆匆脱去厚衣服,轻装上阵,美好的线条凸现出来,而且衣服的颜色也 呈现出五彩缤纷。 中午,林艳翻了床底的几个盒子,给我找出一双单鞋,是555 牌的。这双鞋是 李伟前年给我买的,花了三百多,截止到目前,是我穿过最贵的一双鞋。这双鞋刚 穿上不久,被我不小心划破一块皮,我心痛得快哭了,宁愿划破的是自己的皮肤。 如今,那块破皮的地方已经开了一个大口子。 我对林艳说:“我要买一双新的。”她不同意:“挺好的一双鞋,你到修鞋那 儿缝一下,照样能穿。”我说:“都什么年代了,谁还穿缝来缝去的鞋啊!”她说 :“那有啥地,不是啥丢人的事,以前谁不穿带补丁的衣服和鞋啊?”我说:“那 是以前。”她说:“现在有什么不行?” 我没动弹,也不言语,采取消极抵抗政策。林艳拎起鞋走了,不到十分钟,回 来了,把修好的鞋扔到我跟前。“穿吧,不细看看不出来的。”她说。我继续负隅 顽抗,不理不睬的。“穿上啊,全市人民有谁会注意你的鞋,当自己是个人物啊!” 她这一句话,把我打得体无完肤,我立刻缴械投降,乖乖把脚伸进鞋里。 林艳高中时给我买过一双鞋。那时我家里穷,只有一双二十多块钱的所谓“皮” 鞋。那双鞋面不错,只是没穿多久底便折了。不过也没什么,我仍然坚持穿在脚上。 最惨的时候是下雨天,那条裂缝里会进水,去宿舍的洗漱间时,偶尔也能把袜子弄 湿。林艳买了双皮鞋给我,花的是她妈妈给她买连衣裙的钱。 林艳的一大优点是朴素,一大缺点是太朴素。她的手机是迪比特5688,两年多 的时候,已经磨损得人不人、鬼不鬼、手机不手机,已经彻底破相。尤其是后盖损 坏严重,不能盖上去,她便用透明胶布把后盖粘上去。看见别人的媳妇一掏出手机, 都是时尚新款的,我感觉惭愧,作为一个丈夫真失职啊,无法让自己的媳妇过上一 流的生活。我几次痛下决心想给林艳买个新的。 林艳说:“什么新的旧的,能使就行呗。”其实我知道她心里渴望拥有好手机。 我们一起在街上走的时候,她非常注意女同志的手机,一有打电话的,她便多看几 眼。她是不看男的,专看女的。而我,则是贼溜溜地看着美丽的女郎。 我的夫人去早市买菜,总是买最便宜的。她总结说一个规律:要散市时的菜才 便宜,剩下的不一定都不好。她买衣服,大多数是去中心市场买比较便宜的。经常 是几十块钱买到手,洗几次便缩水掉色,气得她大骂下回一定要买贵的,可是回过 头来,她还是买便宜的。 她认为现在去医院和诊所看病太贵,想方设法地学会了扎针技术。家里人有点 头痛脑热的,她就去万顺堂或者玉顺堂,说是诊所用药,批发回一些药品,自己亲 自动手打针打点滴。如果她自己有感冒、发烧、坏肚子、牙痛的,便自己扎,扎手 不行就扎脚上,往往把自己扎得呲牙咧嘴的。我想,被别人扎和自己扎自己肯定不 是一个痛法,后者是伟大的。你还别说,她的扎针技术很高超的,我们左邻右舍不 少人都找她扎针,老吴太太更是对她赞不绝口:“小艳扎针一点都不痛,比那些医 院的大夫扎得强百倍。” 想想自己在外面与女人鬼混,愧疚不已。 晚上去厕所的时候,竟然收到小金的短信:“我想你,宝贝。”我以前和她说 过,下班后的时间段里不要给我发短信,不知道今天是怎么了。我给她回复:“我 也想你,亲爱的,但是我在家,不方便。”她还算听话,没有了回音。我把她发的 信息都删除了,销毁罪证。 第二天刚一上班,小金便给我发来信息:“宝贝,想你!”我马上给她发信息 :“我也想你,宝贝!”她说:“我要你娶我。”我说:”只要你不觉得吃亏,我 就敢娶。” 最近这些日子,小金天天在上班时间给我发短信,一天十多条。她的语气也越 来越亲密,称呼我宝贝、心肝,甚至老公,叫得我心花怒放。来而不往非礼也,我 也把现实生活中的严肃认真撕下,扔到脑后,极尽撒娇之态。有时候,给她发的那 些火辣辣的信息内容,让我事后觉得脸红,骂自己不顾羞耻,可每当她发来暧昧的 短信,我仍然恬不知耻地回应她的热情。如果按这种趋势发展下去,我们的感情将 冲破一切不可能或阻碍,升温到一千度。冷静想想,这算什么?先做爱后谈恋爱? 和一个只见一面的网友!有些事情真是莫名其妙。难道我爱上她了?是否有点可笑? 不过,这又有什么关系?生活也许只是一场游戏,我们太认真的人都是傻瓜! 知道吗?我们一认真,上帝就发笑。呵呵。 刘妍在偷偷看电影,我跟张科长说一下,然后去县医院。刘婶已经康复得差不 多了,可以自己翻身,扶着墙可以走动。大夫说她的病情恢复得出奇的快,再过几 天就可以出院了,回家好好养养。我在超市买了点水果,刘婶吃不了多少,但是我 不能空手见她。 刘叔正在搀扶刘婶在病房里来回走。刘婶见我来了,颤抖的手指着床,含糊不 清地说;“坐,坐。“刚坐几分钟,张科长打来电话,让我到政府办公室去一趟, 我匆匆和刘叔刘婶告别。 从医院出来,觉得阳光格外明媚,清新。我坐上2 路车,车上挤得要命。我挤 到一个座位旁边站稳,一手扶座子的靠背,一手抓紧车上的横杆。正当我为拥挤而 恼火时,发现眼皮底下坐着的是一位妙龄少妇。她戴着粉色的时尚太阳镜,穿着一 件黑色的薄衫,尤其让我兴奋的是她的胸口敝得很开。我居高临下,看得到她大半 个乳房,那青春的肌肤秀色可餐,让人垂涎欲滴。我真恨不得变成一个小小飞虫, 飞进她深深的乳沟,尽情玩耍。我的口水啊,在口腔里汹涌,我的眼珠子在眼眶里 不安分,差点掉出来。我此时多么希望此车没有终点,而她也永不下车。 快到三角公园,少妇站起来,要下车。我灵机一动,把手翻过来,垂于腿旁。 她奋力向前突围的时候,她的臀部与我的手掌激情相遇,那一瞬间短暂的磨擦,让 我如受电击。那一刻,我心理的满足大于肉体接触。 想想自己真不是人,竟然占人家便宜,真是十足的卑鄙下流无耻。也怪这个社 会,如此开放。你瞧瞧那些风流、风骚的女人,拧拧搭搭地在闹市上招摇,恨不得 赤裸裸地吸引男人的眼光。这是时代的错,不是我们这些色鬼的错。 以前是禁欲的年代,人人谈性色变。记得在前郭二中读书时,周末我和林艳在 烈士陵园的树林里拥抱都怕被人看到。你再看看现在,走大街上,随处可见拥抱、 亲吻的情侣,他们旁若无人,亲昵无间的程度弄得旁观者都脸红。有个印象深刻的 网上新闻,说一个八岁的小朋友居然去酒店找小姐。呵呵,真是自古英雄出少年! 我猜想这娃长大后必成气候,不做出大事业进入富豪榜,也必将成为威震一方的采 花大盗。 我的一个邻居大龙妈,有一次把儿子大龙从网吧里揪回家后,晚上到我家,抽 泣着对林艳说:“你知道大龙在干什么嘛?那孩子正在看黄色录像啊!“哎,痛心 之余,不禁感慨,我要是现在才出生多好,会享受到更多的好处。我20岁才看到黄 色录像,那是在光军的饭店看到的。 光军从灌区高中辍学后,在江北的孙进技校学一年厨艺,然后在城南的一个饭 店打工。我转入前郭二中后常去看他,顺便可以在他那蹭点好吃的。 在饭店后面,有个狭小的小屋,光军在那住。那时,我和小郑在前郭二中校外 的平房租房住,从灌区高中转入后,二中没有我们住宿的地方,我们只好在外面租 房住。我那时就不喜欢学习了,冷不丁到县城来,被录像厅和电子游戏厅给迷住了。 我尤其喜爱打大型游戏,经常玩到半夜才回去。有时,玩到下半夜,不好意思回去 敲门,我便到他那住,夜里饭店关门后,他还会做好吃的给我,然后我们挤在一个 被窝里睡觉,或者脸贴脸,或者屁股挨屁股。 十一月份的一天,我在电子游戏厅玩“三国志“和“街头霸王“玩到深夜。由 于两顿没吃饭,我饿极了,便跑到光军那讨饭吃。我在他那填饱肚子后,要走。他 拽着我的手说:“今晚在我这住吧,我给你看样好东西。“我逼着问他:“别神神 秘秘的,快告诉我。“他说:“待会你就知道了。“我说:“你要是不说,我现在 就走。“光军笑了,说:“没看你性子这么急过。“紧接着又小声对我说:“给你 看黄片。“听完他的话,我心狂跳不已,不知那是怎样令人激动的画面。 那是我第一次看黄色录像,每一个细节让我记忆犹新。 他的小屋有一个电视,他到隔壁借来录像机和录像带。然后把饭店的门一道道 地插好,这才给我放。我几乎是瞪着眼睛、张着嘴巴、直勾勾、傻呵呵看完一遍。 看完录像后,光军问我:“感觉如何?梆梆硬了吧?“我这时已经血脉贲张,气喘 如牛。我看看他,不好意思地说:“裤衩都湿了。“他用手指点点我的脑门,说: “看你那样子,肯定还是处男。“我说:“废话。“他说:“我看你像废物,我要 是你呀,早把林艳拿下了。“光军对我说过,王芳和他多次在灌区高中后面的玉米 地里发生过关系。有一次,他回宿舍后感觉屁股火燎燎地痛,自己脱下裤子一看, 原来是屁股让玉米叶刮红了。据光军说,虽然已经和王芳分手了,还是她仍偶尔偷 偷来饭店找光军。和光军相比,我真是太规矩,二十岁的人了,连林艳臀部都没碰 过。当我和她拥抱亲吻时,我都尽量把腹部微收、臀部后撤,以免让林艳碰到青春 火辣辣的坚硬。如果让她碰到,多不好意思啊! 那天看完黄色录像后,我和光军躺在床上,他说:“要不我给你找个姑娘,让 你尝尝滋味?“他以前和我说过,他和饭店的一个女服务员发生过性关系。我说: “不必,你的好意我领了。“他凑过来,趴在我耳边说:“我们饭店的另一个服务 员也挺好的,你也知道,就是那个大眼睛的那个。要不,我给你搭戈搭戈。“我把 他推开,说:“你是拉皮条的呀!“真不知道光军对大眼睛服务员说什么了,那以 后我也去过几次光军所在的饭店,我发觉她对我有点特别的意思,总是找机会和我 套近乎。看我的眼光和以前都不一样了,简直柔情似水,弄得我浑身不自在。光军 还一再诱导我,说:“我又没说让你和林艳分手,只是玩玩嘛!“我态度极其坚决, “那可不行。“那晚,光军一再劝诱我,说:“那种事真舒服,你只要干了一次, 保证你会着迷的。“这一点我不否认,我至今仍清晰地记得那晚上我指着录像机对 光军说:“哥们儿,再放一遍呗!“ -------- 红袖添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