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华愣住了,她这才知道了丽丽 她去洗鞋垫,把心爱的鞋垫捧在手里看着,见鞋垫背面的那层布完好无损,没 一点破损的痕迹,叶子的内心就有点急了,情不可耐,嫌这白布太结实,怪自己当 初为啥不用一块糟朽的破布头?以至于到现在还没露馅。 傻瓜!傻瓜!她骂自己昏了头,赌气地用冷水浇鞋垫,少顷,便打肥皂使劲去 搓,不小心,肥皂沫溅了一脸,气得就用手背一抹,说道:叫你不烂!叫你不烂! ……。搓得手疼了,还在搓,实在太累,就停下来喘息,然后放在水里去洗,细瞅, 一双鞋垫没一个咧嘴的,气得又把它狠狠地仍在了脸盆里,不住地骂其不烂。 骂完后,就蹲在地上生气。 生气归生气,不得不把自己花一个多月心血做成的鞋垫洗得干干净净。猛然间, 她想到了一个办法,因想到这办法,兴奋地手臂直抖,颠颠地离开厨房去找剪子, 因心急,竟想不起把剪子放到了哪里,开这个抽屉,看那个柜子的,没找到,就上 楼去找,仍没找到,又返回了客厅,急急忙忙中在沙发的茶几里找到了,来到厨房, 对着鞋垫感到无从下手,思量了好半天,才朝有字的地方下剪子。 叶子笑了,用手撕扯那条缝隙,里边的字就露了出来,放在嘴边吻了一下,然 而,姑娘的心情很快就变得怃然了,一点的高兴劲也没了,自语道:“青哥!你喜 欢俺不?可你咋就不理会人家的心,唉!……才不会哩,你会喜欢俺的!会的,好 青哥!” 仔仔细细地端详着上面的那几个字,脸上重又挂上了甜甜地笑意,她那好看的 酒窝里容纳满了一个少女的爱意。 此时,觉着铰开的缝隙太直太齐,就胡乱地又铰了几剪子,这才满意地方在暖 气上去烤。她来到客厅里,开始思量着再给他礅一双,不过,她想也不用太急,多 了就不珍惜,随便的换来换去,那里边的“心”就永不得见天日,只有和臭汗同呼 吸共命运了。 电话铃响了起来,她这才从神奇的意想中清醒过来,急忙抓起电话说道:“哪 里?对对!是张古家,什么?车祸?娘嗳!真的吗!我们就去。” 放下电话,她急慌慌地去喊青芬,她不信,就自个跑出了家门,急得在路上直 哭。外边的天气已亮爽爽的了,那雾不知啥时已悄悄地退去,只留下一个潮湿的地 皮。叶子没敢骑车子,跑了一段路,才注意到雾气已没了,穿马路,钻胡同,抄近 道,跑得腿肚子疼了,就蹲在地上歇息片刻,呼呼地喘粗气。 市里有好几件医院,她也忘了问是在哪家医院,就朝着最好的那家医院奔去。 急诊室门前围了许多人,全是从厂子里过来的,有一部分人她认得,见此,叶 子的眼泪“刷”地涌了出来,不顾一切地钻进了急诊室。立华已先接到章主任的电 话就从单位赶了过来,正和章明一起听医生介绍情况,她跑过去就抱住了立华: “干娘!干爹没事吧?” 大夫制止住了她的哭声,继续说道:“我们是在近一个小时前接收的伤员,一 男一女。” 立华一听就愣住了,章明没有惊讶,他多少知道点这个女人。 大夫说他们是被过路的司机搭救的,据送他们过来的司机讲,他们的车翻在了 路边的沟里,可能是雾太大又急着赶路,请你们放心,伤得并不十分的严重,据我 的诊断没有生命危险,男的断了两根肋条,手臂有点骨折,头部可能有些脑震荡, 还在昏迷;那女的伤得比较轻,现在已清醒了过来,头部有些外伤。看样子头骨没 事,不过还得进一步检查。 叶子这会子听清楚了,干爹和一个女人翻了车,怪不得一宿不回家,她不敢往 下想,也不能往下想。立华不住地抹泪,对大夫的话不再有反应。大夫又说多亏医 院里有认识张厂长的,这才通知了你们,去办手续吧。 立华猛然醒悟,一把抓住章明,小声说:“小章呀!你把厂里来的那些人都打 发回去吧,别这样兴师动众,那女人的事可不能乱说,待会咱去看看那女的。” 这回轮到章明吃惊了,不过,他很快就明白了立华的用意和苦心,走到急诊室 门外,就说厂长的伤不重,就叫大家放心,他只留下了厂医务室主任,叫他去托人, 要进行全面的检查,随后他去了住院处,办住院手续。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