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怒气,一片叫骂 张古回到了家。 立华认为他不会回来吃午饭了,就没等他。叶子就又忙着给他做饭。他说做点 简单的,自己太困了,又告诉她们没事少上街,注意点,她们点点头。叶子煮挂面 卧鸡蛋,开肉罐头。立华问了问厂子里的事,然后问:你会不会受到影响?他说没 事。 吃过饭后,他一觉睡了两个小时。爬起来后又去了厂里。章主任陪酒刚刚回来, 和他在大门口相遇,章明告诉他说死者和局里的一位副局长沾点亲,他听后感到释 然,怪不得哩!便说道:“怎么着也是咱的职工,按规定办,但也别太小气了。” 最后,张古就笑他还真有心听他们扯淡,也不烦,你性子太好了,章明说: “你什么不明白,他们这帮人作指示作报告习惯了,最怕的就是没人听,哪怕你装 着听他们也高兴,现在讲给企业放权,少干涉,他们怕的就是往后企业里没人听他 们的了,担心权力旁落,我要不抬出市委书记吓唬他们,这帮人肯定没完没了。” “就你猴精,还真离不了你这个滑头。” 章明听后自是感动。 渴望领导的赏识是人的一种本能,并千方百计地想得到他,这也是某些人的追 求。 两人边说边走进了办公楼,在二楼拐角处倒垃圾的墙洞处,章明掏出上午记得 笔记撕下来扔了进去。张古笑他阳奉阴违,两面三刀,他嘿嘿地笑着,说这叫魔高 一尺,道高一丈。刚走到三楼,厂办的门口,围着几个转岗的职工,一见张古就全 围了过来。章明急忙赶过一步,用身体护住张古,忙说:有事和他谈,厂长还有事 哩! 人们不买他的帐,直冲着张古闹。章明就反复地劝,有的人就嘲笑他,说:谁 的裤裆破了,把你露出来了? “不让我们回科室,我们就去上访,不行我们也上吊!谁也不是省油的灯!” “我们不是林冲,凭啥发配我们?” “我们也不活了!我们也喝药去!” 一片怒气,一片叫骂。 党委书记挤了进来,极力劝大伙回去干活,派个代表来谈,于是,就有人说我 们是自发的,没有代表,要谈和我们大伙谈。 张古怒了:“我张古现在只说一次,听也罢不听也罢,一切后果你们自负,我 劝你们还是回去上班,在下边干活又不少拿钱,你们这样闹对你们没好处,听不听 由你们,今天不上班的我明天就开除,我有这个权利,你们可以闹,我不拦你们。” 有人又叫着要上吊。 张古就说:“你们谁要上吊,就去,我不拦你们,也吓不住我,没逼你们去的 吧,你们要非要上吊的话,如果没有绳子,咱们的仓库里有的是,不过,我声明, 后事你们自己料理,公家不会管的,概不出丧葬费,工厂不是慈善机构,也不是救 济院,这里是靠劳动挣钱的地方,你们想想看,是去干活还是让我开除?想明白点 吧!同时我要告诉那些个想上吊的人,要去死,也要找个清静的地方,免得灵魂不 得安生,吓死别人,还得告你们扰乱公共治安,你们考虑吧!” 这群人没了志气,你瞅我,我瞧你的没了主意,谁也不愿带头上吊,更没有人 愿吃耗子药。张古又是一阵的劝说。嚷得要上吊次数最多的那个人先溜了。 待人们散去,张古才松了一口气,他回头对党委书记说:“这些人的思想工作 该你们去做吧,千万不要再出事了。” 书记脸红了,比张古那伤处涂得红药水还红哩! -------- 虹桥书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