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听到水银的“告白”,欧阳金恩开心地又紧拥了她,他一下又一下地轻啄水 银的红唇,那甜美的滋味,教他忍不住一再流连。 沙发的空间过于狭隘,欧阳金恩干脆就抱起了水银,让她坐在他的怀里,这 样亲昵的姿势对水银而言是陌生的,她下意识地向后缩着身体,试图逃离这教她 脸红心跳的氛围。 “你想去哪里?”欧阳金恩好笑地拦住她妄动的娇臀,反而把她更拉近自己 怀中,他对这姿势可是满意得很。 “我、我……”被他眼中过度闪耀的光芒一射,水银更加紧张了,他的眼似 乎在暗示某种热烈的讯息,让水银直觉地想逃。只是,跟欧阳金恩的较劲,截至 目前为止,她还没有赢过,但水银哪会就此屈服,她仍不死心地扭动娇臀,试图 跳出这暧昧的氛围。 “不要乱动。”忽地欧阳金恩猛力压住她,他原本清亮的声音,不知为何而 变得低嗄、沙哑,听在水银耳中莫名感到浑身一颤,仿佛全身的力气倏地被人抽 掉。 欧阳金恩猛力吸了口气,以压抑恍若猛虎出闸的欲望,她再这么乱动下去, 他就不敢保证,自己不会在这沙发上要了她。但她好甜、好美,让欧阳金恩又舍 不得就此放手,只好继续与欲望做拉锯战。 除了孤儿院里的人,水银从没跟人这么靠近过,再加上,会跟她要亲亲、要 抱抱的,一向都是十岁以下的小孩,因此头一回被人这么抱着,令水银很是紧张。 “我们好像太接近了‘一点点’……”水银有些困难地说着,因为他正在她 的颈间作怪,时而烙下一吻、时而吹口气,逗得她坐立不安。她虽然觉得两人进 展得太快,却也没什么意思去扭转现况。 就让一切顺其自然吧!心底有个声音如此告诉水银,让水银得到一个就此沉 醉的好理由。 “会吗?”欧阳金恩不甚专心地应道。他顺手拔下她的发圈,再掬起她黑亮 的发,任那黑缎般丝滑的长发,自他手中流泄而下,恍若一道长长的黑瀑。 他喜欢她的发,虽是全然的黑,却一点也不死板,当她的发随着她的动作甩 动时,那道黑瀑就像是有生命般,在他眼前跳跃着,每每让他看傻了眼。 但水银却总是束着发,束住那美丽的时刻。 “我喜欢你的发,很美、很有生命力——就像你一样。” 欧阳金恩爱怜地亲吻着她的发梢,那小心翼翼的态度,就像在对待心爱的宝 贝似的,令水银的心情动荡不已。 欧阳金恩是第一个,如此珍视她的人。 当水银年纪还小的时候,她其实也想跟其他小朋友一样,多争取一点院长的 注意力,就算……只有多那么一点点也好。她好希望院长能再多关心自己、疼爱 自己一些、把自己视为一个不同于其他小朋友的存在。 但早熟的她,却也很早就明白到,院长必须同时照顾几十个孩子,她的小小 要求,对院长来说或许是个难以达成的问题。因此,水银习惯了默默在院长身边 帮忙,等待院长在忙碌之余,偶尔给她一个鼓励的笑容,或是奖励似的摸摸她的 头。 即使只有这短暂的注目,水银就已经感到非常快乐了。 所以她从没想过,自己能成为某人眼中的唯一。 而现在,欧阳金恩正拥着她、看着她、口里说的也是她。水银忍不住心中激 越地反手抱住欧阳金恩,闭上眼,感受这美梦成真的一刻。“喜欢你……好喜欢 你……”水银轻声说着,这几不可闻的细语,却没让欧阳金恩因此漏听。他满足 地拥着她,想多听听她的“甜言蜜语”。 肩头传来的湿润感,让欧阳金恩奇怪地偏过头,这一瞧,却让他见到她颊上 未干的泪痕。 “好端端的,怎么哭了?”他心疼地吻去她的泪水,不解她心情的起伏变化, 满腔的热血,差点被她的泪一口气浇熄。 “我只是太高兴了。”水银又哭又笑地拭着泪。 一男一女同处一室,又紧紧相拥的情况下,其实是很容易擦枪走火的。尤其 当这对人儿还两情相悦时,情欲的萌发只需要一个小小的动作。 也不知是谁先开始的,原本只是单纯相拥的两人,逐步踏出男女分际,开始 探索彼此的身体。 热度越烧越高,隔着一层布料的抚触,已无法满足彼此。 欧阳金恩轻松地抱起水银,踢开自己的房门,把水银放在他那张King Size 的大床上,自己也跟着爬上床,水银有些羞怯,却有着更多的期待。 欧阳金恩轻啄着她的唇,大手却不安分地从她的T 恤下摆伸入,覆上她柔软 的胸脯揉拧着。 掌中的饱满让欧阳金恩有些吃惊,因为水银总是穿着黑色的衣物,再加上她 的身材修长,很难让人看出她其实还蛮有料的。水银的脸儿更红了,从他大掌传 来的温度,炙得她向来偏低的体温直发烫,尤其是他的手不但放在教人脸红的地 方,还正做着更教人脸红的“坏事”。 “你不要这样啦……”水银娇嗔着,不习惯与人如此亲密,让她羞得直想躲, 却又不知该躲到哪里去,她下意识地向后缩去,想甩去这炙人的温度,但她的背 都已经抵着床了,哪里还有空间让她后退? “不要这样?!”闻言,欧阳金恩只是挑起一眉,凉凉地继续逗着水银。 “可是我还想……这样!” “我、我不是——”水银几乎说不好话了,他的唇在她身上四处作怪,时而 轻舔、时而啃啮,水银形容不出这是什么感觉,只觉得又酥又痒地,偶尔还有些 酸酸麻麻地,像是有一道道电流窜过似的。 在他的游走之下,水银只觉得身子不断发胀、发热,她难耐地扭动身子,欧 阳金恩就像是在她身上四处点火似的,让她又烧又烫,偏偏这奇异的感受中,又 隐隐含着教人离不开的极致快感。“啊……”那是什么声音?昏沉中,水银依稀 听到一声娇媚至极的声音。 她轻拧着眉,但一发现刚才那声又娇又媚的声音,竟是自己发出来的,她立 刻咬住下唇,不教那声音再次出口。 天啊!她怎么会叫出这么让人羞耻的声音?! 欧阳金恩注意到她咬住了唇,甚至用力到几乎咬破了唇瓣,他连忙制止她这 自虐的行为。 “你的声音很好听,为什么要咬着唇?”欧阳金恩不舍地吻吻她的唇,只差 一点点,这甜美的唇就要受伤了。 他俯身吻住她,与她唇舌交缠、嬉戏、共舞着,试图把她最后一丝理智都吻 飞了,直到她忘情地为他吟哦,主动伸手揽住他的颈项,要求更多的激情。 “King……” 忽地,一块长方形状的银色小牌,从欧阳金恩的衬衫领口掉了出来,因为链 长的关系,就在水银眼前晃啊晃的。 “这是——”水银伸手想抓住那小牌,好好看个清楚,但欧阳金恩已先一步 抓住系住小牌的银链,连同小牌甩到身后。 那银色小牌……不是常在美国军事片中,最常见到出兵籍牌吗?为什么他身 上会有这个东西?还来不及理清这个问题,欧阳金恩已再次吻住她,成功地让水 银忘记小牌的存在。 当水银的理智再次回笼时,两人都已经是一丝不挂了。 水银害羞地拉过棉被,徒劳无功地想掩住身体,但欧阳金恩却先她一步抢过 棉被,再顺手往床下一扔,让她只能望被兴叹。“啊——被子——”水银不死心 地看着那堆布,但她若想捡回棉被,势必要越过欧阳金恩才行,但……现在这种 情况,教她要怎么行动啊?! “过来。”欧阳金恩泰然自若地对她招招手,顺便奉上电力十足的微笑,顿 时电得水银昏头转向,完全忘了两人都还裸着身,她要是过去了,绝对是羊入虎 口。 但此刻水银的眼中,只有欧阳金恩的微笑,和那对蔚蓝如海的眸,带着几分 怯生生的迟疑,她投入他的怀抱。 激情迅速袭上她的身,让水银抛下最后一丝的理智,她忘记自己身为保镖的 身份,只记得自己是个女人——一个在此刻为他所爱的女人。她在他身下呻吟、 展现从未让人见过的娇媚神情。欲望是平等的,在他令她沉浮欲海的同时,她也 让他热血沸腾。 欧阳金恩冲动得想直接占有她,但水银是值得他珍惜的,即使他全身上下的 每一个细胞,都叫嚣着想要她。但他还是一步一步慢慢来,耐心地等待她为他开 启,唤醒她内心深处的女性。 “啊……嗯……King……”水银眯起眼,感觉身体正处在极度欢愉中,除了 欢愉、还是欢愉,但某种空虚感却悄悄袭上,让水银不满足地扭动娇躯,祈求欧 阳金恩给她更多。 直到他进入她的身体,那充实的感觉涨满了水银的心,空虚也被彻底赶走, 当他开始律动,水银几乎以为自己会被过多的快感杀死。 “啊……啊……”男女间的情事是水银所陌生的,在这一刻,她只能攀着他, 任由他带着自己,在欲望的高空中一再翻飞。 “水银,睁开你的眼睛。”耳际传来欧阳金恩的声音,水银迷迷糊糊睁开跟, 望进一对因欲望而蔚蓝不再的眸底。 “我是谁?”欧阳金恩问道,他要她记得,此刻占有她的人是他。欲望使她 觉得口干舌燥,试了几次,她都无法顺利发声,只能断断续续地发出几个不成字 语的破碎声调。 “我是谁?”欧阳金恩再次开口,执意听到她的答案。 “……King……你是King……”好不容易,她终于吐出他的名字。“把这个 名字记在心底,从这一秒开始,你永远都是我的人。”他霸道地宣告着,身下的 律动更猛、更炽,像是要借着这个动作,把他的宣告刻入她的身体中、溶入她的 血液里。 “我爱你。”这是她唯一的回应。 55555YYYYYTTTTT “可恶——”水银紧拧着眉,用力翻炒着锅中的食材,仿佛那些食材跟她有 仇似的,冰山面具早就不复见。 也难怪水银会这么生气了,她和欧阳金恩正式成为男女朋友,都已经一个多 月了,但那些上门找碴的人,根本就没有减少的迹象。这情况让水银不得不怀疑, 那时欧阳金恩说他会“反省”一事,根本就是敷衍她的。 忽地,一阵油烟窜起,水银才吸了一口,一阵恶心感就从腹间翻腾而上,过 于强烈的恶心感,让她几乎忍不住要当场吐出来。水银深呼吸了几口气,好不容 易止住这恶心感,但没想到她却吸到第二口的油烟,比上一波更加强烈的恶心感, 又自腹间翻涌上来。 没有犹豫,水银立刻关上瓦斯炉开关,冲到洗手台边就是一阵干呕。 因为现在的时间还在晚餐之前,因此水银的腹中空空如也,什么也吐不出来, 但那欲吐的感觉却迟迟没有消失,让她只能虚弱地趴在洗手台边,仿佛垂死之人 在做最后的挣扎。 “水银,你怎么了?不舒服吗?”坐在客厅的欧阳金恩,一听到厨房里传来 奇怪的声响,立刻跑了过来,他扶起水银,紧张地问道。水银的脸色惨白得几乎 没有一丝血色,唯有嘴唇却是红艳得吓人。 从没看过她这模样的欧阳金恩紧张极了,认识水银这么久以来,何时看她这 么病恹恹的?! “水银,我立刻带你去看医生,你是哪里不舒服?”说着,欧阳金恩就准备 要把她拖出门了。 “不、不用了——”水银挥挥手,好不容易恶心感总算过去了,再被他这么 拖来拖去,让她差点又想巴着洗手台干呕一番。“不行!有病就要看医生。”欧 阳金恩义正辞严地说道。虽然他自己不一定就是如此,但他绝对无法容忍水银受 病痛折磨。 “我现在已经没事了,只是刚刚的油烟太呛,我一时间觉得想吐罢了。”现 在吸了几口新鲜空气后,感觉就好多了。 “真的没事?”欧阳金恩还是紧张兮兮地,她的脸色还是很差。“这样吧! 水银,我们今晚出去吃饭,你就别煮了。” “出去?别煮了?”水银危险地眯起眼,他还敢这么说?!到底是谁害她变 成煮饭婆的啊?! “有什么问题吗?”欧阳金恩问道。为什么她看起来好像很生气的样子?这 几个月都是她在煮饭,偶尔放个小假、吃吃外食不是很好吗? “如果我们在外头,又碰上那些找麻烦的家伙,你说该怎么办?”水银也很 讨厌自己现在的态度,但那话自然而然就冲口而出,让她想收回也来不及。 她可能真的生病了,体力似乎也大不如前,动不动就感到疲劳,这一切让她 的心情变得很差,口气自然也好不起来。 “水银?”欧阳金恩觉得奇怪,水银这阵子老是这样阴阳怪气的,变得很不 像他所认识的水银。 “你说过你会反省的,为什么那些人到现在还在我们身边晃来晃去?这就是 你所谓的‘反省’吗?!” 水银忍不住抱怨着,叨念的模样,就连她也认不得那就是自己。她拧起眉, 决定把这件事怪罪到欧阳金恩头上,都是因为认识了他,她才会改变的。 “我受够了,我再也不要当你的煮饭婆,随便你爱被什么人暗杀算了,我再 也不要管你了!除非你把那些麻烦全都解决干净,否则你别想再见到我!” 说完,水银扭头就走,完全不给欧阳金恩开口的机会。 望着那扇碰然合上的大门,欧阳金恩只能愣在原地—— “她到底是怎么了?”欧阳金恩问道,只可惜,没有人能给他解答。直到走 出欧阳金恩的住所,水银的理智总算恢复了,她对自己先前的发难感到难以置信, 但话既然已经说出口,她总不能再回去敲他的门吧? 不行!这件事本来就是欧阳金恩的错,她怎么能去向他低头?!心念既定, 水银开始考虑自己该何去何从,她不能回自己的住处,因为欧阳金恩既然调得出 她的人事资料,要知道她的住处绝非难题。 孤儿院吗?也不行,因为他也知道那里。那……她还能去哪里? 水银迟疑了,因为她突然发现自己无处可去。忽地,一张熟悉的面孔闪进水 银的脑海中,给了水银最后一线希望——如果是“她”的话,应该不会拒绝自己 吧? ------------ 转自浪漫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