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作为一种肌肤(2) “阻止你调查,杀了你不就成了?”“开始我也纳闷,后来想明白了:有个人 舍不得我死!” “焦和平!” “是的。我想,焦和平出钱让他们杀姐姐,他们不敢得罪他。” “那你真的放弃了?” 她知道如果说放弃了,在他眼里就变得胆怯了;如果说还要调查下去,那他就 一定要参与进来,肯定不再练琴了,所以,她的回答是:“既调查又不调查。” “怎么说?” “你是知道萨野的,我的初恋对象。巧了,他正好是警察,还是刑警。所以我 跟他取得联系了,拜托他悄悄调查。他听了我的情况介绍,劝我别再插手了,向我保 证一定能将外头那些家伙和他们的后台老板通通送上法庭的!” “很好,你安全了,歹徒给警方铆住了,就要玩完了!” “可我们得表面顺着他们,对吗?” 他点头说:“是啊,跟我想得一样!” 他俩不约而同感到的事还有:得尽快离开这座孤岛;若有可能,设法弄清楚孤 岛的位置,以便日后告诉警方。 因为姚媛没带来衣服,而身上穿的都在大海里泡湿了,所以洗完澡,她穿上舒 逸文的衣服了。他俩一同回到客厅,发现壁炉已生上火了,李先生和金先生坐在沙 发上说着话。 姚媛坐下,提出跟舒逸文马上就走。 许立金则要他们起码吃了饭再走,保证吃得不会长,因为吃的是饺子。 “哦,吃饺子!” 观海略微靠北,所以每逢冬天,靠近过年,百姓家总喜欢聚集在一道包吃饺子。 然而在姚媛看来,好人跟坏人混在一块包吃饺子是不伦不类的。 恰好,舒逸文也是这么想的,便说不必吃了,想早点回到观海,跟姚媛一道下 馆子吃。 许立金想了想,同意了,却说:“那小舒,哈德曼你带走吧。” “不要了!” “那可是别人送你的贵重物品啊!”许立金提醒他说。 “算了,不带走了,不完整了。”舒逸文说,“我喜欢完美的东西。” 许立金笑了,让他去好好看一眼三角钢琴的盖板。舒逸文去看了,这才发现盖 板回到原来位置上去了,而且严丝合缝,除了有些细小的损伤,看上去还不错。 许立金说:“船靠岸的时候,我发现了盖板,知道你要当船用,后来发现了小 船,就废弃了。你废弃了,我可舍不得,所以让小金拿了回来,趁你跟媛媛在洗马 拉松,重新安装回去了。” 老实说,舒逸文很想将它带走,因为它是姚娆送的贵重礼物;可他不能带走它, 因为他已经将它卖掉了,而它现在之所以还在孤岛上,是因为歹徒重新将它买了回 来,用拘押他的方式逼他在上头练琴,所以要是他带走它,就等于接受歹徒馈赠的 珍贵礼物了!” “我卖掉了,你买回来了,我要拿走也得付钱给你啊。” “不必,我们既然要赞助你,就一定要赞助你到底。”许立金说。 姚媛这才知道客厅中央摆放的三角钢琴就是姐姐送舒逸文的那一架,可也听出 它是歹徒重新买回来给舒逸文的,于是就对舒逸文说:“我有钱,是姐给我的。我 替你买下吧,这么一来,这琴就还是她送给你的了。” 舒逸文这才答应了。 于是姚媛与许立金约定回到观海,尽快将钢琴债务了解掉。 许立金叹息几口,答应了。 十点半,姚媛和舒逸文先走了,许立金和金乃庆和马大嫂将三角刚琴运到小艇 上去了。 舒逸文穿上了毛衣跟马大嫂告别。本来,他想询问她真名实姓叫什么的,可知 道不能那么问,即便问,也问不出来,所以就放弃了。 小艇开动了,姚媛和舒逸文呆船舱里,靠近舷窗边上,默不作声地注意小艇的 航程和航向,想弄清楚海岛与观海之间的距离。然而快艇直到午夜前后都没有抵达 观海港。 舒逸文说:“准在绕圈子!” 为了不让他参与这件事,姚媛说:“看来离观海挺远的。好了,这事你就别多 想了,安心练琴吧。” “好的。知道吗,我舍不得离开海岛!” “为什么?” “相比较而言,这些日子在海岛练琴,是我精力最为集中的一段时期。忽然回 到老师身边接着练,恐怕会感到拘束的。更不方便的是,回到老师身边后,我很难 再见到你了,很舍不得。” “我也是的。”她说。 他抚摸着她的头发说:“真没想到我这么快就又……恋爱了,可我同样是真心 的。” “关了灯!”她沉着脸,命令他说。 他顿时有些尴尬了,可还是关了灯,将床位上的被子仔细地盖在她的身上,另 起话题道:“接下来你打算做点什么?” “尽快回省队。国家体育总局要安排最后一次选拔赛给失常的选手。我当然要 再试一下。” “一定要抓住机会!我跟你一样,一边练琴,一边等候警方破案。” “答应我,不要将你在岛上的事说给任何人听,不然我就又危险了!” “不会的,我不想害你。” “谢谢你。” “可我们相爱了,是不是?” 她还是不回答。 他借助朦胧的光线看见她在流泪,诧异地问:“到底怎么了!” 她不能说真话,即自己已没资格恋爱了,因为已踏上了一条不归路,任何爱她 的人都会被她牵连而倒霉的,可她还是说:“今天我很幸福,你用你的身体净化了 我肮脏的身体了!” “不,你的身体特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