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今天天气不错,在这风高云淡的节气里去乡下出游,我觉得是件别有风趣的事 ` 情。 我开着为别人办事送我的那辆黑色蓝鸟,一路颠簸开往云彩的老家,一个很偏 远的农村,行使在乡间的小路上,那种远离城市的喧哗感觉很微妙。空气清新,鸟 语花香,使得整个人都精神振奋。在喧哗的都市中只会使人精神处于颓废消沉之间, 而乡间完全感觉不到这些世俗的异样。 在这穷乡僻壤的乡村,我们开着小车固然引起不少观望率。这并让我有自豪的 感觉。反而心里有某种失落。因为云彩是在这种穷山恶水的环境下长大的。心里的 伤感不知该向何处宣泄。 “明,走那边,我们可以快点达到。”云彩的手指指向一条坑坑哇哇的崎岖小 路。我顺着她说指向的方向开去。也许是路途的遥远,使得我整个人感觉很疲惫。 但我心里始终是温暖的。要知道一个女孩子愿意带你回家认识亲人,说明在她的心 里占据着很重要的位置。这点我是感动的。更何况是封建传统的农村。 我们一路随行总算到了云彩的家。不远处能看见一座位于大山之下黑瓦白墙的 土胚房子。云彩兴奋的在距离那座房子四五十米处大声喊到:“爸爸,我回来了。” 可以看得出她思念家的急切心情。 这个时候,从屋内出来一位1 米65左右的中年男人,背有点驼,拄着一只拐杖 的腿颤颤稳稳的向我们走近。这应该就是云彩口中的爸爸吧,只见云彩下车便急冲 冲的小跑过去,我想她是心疼父亲的腿不方便,不想让他多走几步路吧,这份孝心 另我感动。 逐渐走近,云彩冲上去用力的抱住那个中年男人,久久不愿放开。她很想念亲 人吧,只是在我面前伪装得如此辛苦。我心里有些内疚。 “爸爸,这是李明,我男朋友。”云彩转过身高兴的拉着我的手。表明我的身 份。 “你好,叔叔。”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他只是淡淡的看了我一眼便转身离去, 意味深长。 “走吧,回家去。”他表现得很淡然,似乎对一个出去刚玩回来的孩子说到。 并没有感觉到时间的距离。 我们来到这座陈旧的房子面前。我矗立在院坝中打量着在城市里看不见的“瓦 房。”不知是我站的方位比较偏斜还是别的原因,我总感觉这房子似乎摇摇欲坠。 好像一阵大风便能将这房子吹塌陷。在阳光明媚的天气下格外显眼。与城市的高楼 大厦经济繁华成明显对比,我心里涌起一阵阵酸涩。 “别看了,进屋坐坐吧。”云彩的父亲无奈的遥遥头。似乎看出我的心思。 我走进屋内,眼前一片漆黑,也许是刚才在外面站久了。所以阳光的紫外线致 使我现在视线模糊。云彩的父亲理解的把灯打开,这个时候我的眼前才有一丝光亮, 我感激他的细心。 ”你随便坐,我去给你们做饭。”他的语气总是那么沉静,似乎不欢迎我这个 未来女婿。我感觉我与他的距离是如此遥远,好像我们没有共同话题。 、“爸,我难得回来一趟,你坐下跟李明聊天吧,我去做饭。”云彩乖巧的拉 着她父亲坐下。而我似乎成了局外人。当然,这是我自己的理解。 我坐在矮小的凳子上局促不安。内心始终平息不下来,因为他坐在我的对面, 我不明白我一个在城市里如此威风四面的霸王怎么会畏惧眼前这个身高不及我胸前 的普通中年男人,他身上的那种威严另人感觉不寒而粟,这种气势不应表现在他的 身上。 “你是真心喜欢我们家云彩的?”他严肃的问题把我拉回现实。 “是的。我会对她负责,”这算是我第一次对外人的承诺吧。 “她是个好女孩子,我希望你好好对她。”这是做为父亲的心声吧。 “云彩的弟弟呢?”我希望从中多去了解一些关于云彩的故事/ “在城里读大学,也快毕业了。”提起儿女,他的脸上浮现着做为父亲的慈祥 和满足。 “叔叔,你病好点了没?”我看着他瘦小的腿部问到。 “好多了,要不是云彩这几年的帮助,我想我的老命也拖不到现在。”他布满 皱纹的脸是如此的沧桑。岁月的痕迹无不例外的画满在脸上,这让我想起了我那年 迈的母亲。眼角有些湿润。同时我心里有种恨染不平的激动。那些所谓的帮助是云 彩用“鲜血,眼泪和尊严”所换的的啊。可云彩除了认命还能选择出生吗?不公平, 为什么她与别人的命运要有如此大的距离。她的单纯和善良不该是这种命运的。以 前我不敢为她承诺什么,至少以后我要让她过上公主般的生活我有这个能力,也是 唯一该为云彩所做的。 我的眼角视线转移到房内的家具上,右边摆放着一台陈旧古老的红木衫电视柜, 上面的那台黑白电视机毫无生气的放在那里。上面的灰尘让我嗅到了年代的悠久, 旁边一台老式的坐式风扇,孤单的矗立在那个位置,似乎诉说着凄凉。房间中间一 张四角桌子歪歪斜斜的,四周散乱的放了几个古木凳子。房内没一样值钱的家具, 说明了家中的寒酸。 云彩,我深爱的女人就是在这样的环境下长大的。当然,我家也不富裕,只是 前几年我给家里拿了不少钱。但是母亲舍不得用。 “吃饭了,爸。”从厨房传出云彩欢快的声音。 “叔叔,我去帮忙。”我悄然的抹去眼角快要滑落出来的泪水。 “我看看云彩给我做什么好吃的了。”我站在用帐篷支撑的厨房外面尽量轻松 的说,还没走进去便被一阵浓烟呛得喘不过气来。 ”快出去吧,这不是你呆的地方。“云彩看着我被呛得流泪的眼睛不好意思的 说。我站在外面不知所措。看来我帮不上什么忙,只好站在外面。里面的风光尽显 眼前。半圆形的灶台,后面堆放着麦佶,干稻草,玉米杆之类的柴火,我想刚才的 浓烟就是这些柴火所致的吧。旁边是一个石头大水缸,在城市里是根本看不见这些 的。我想云彩一定是个能吃苦的女人。 我们三个相对坐着,无声的吃着这顿简餐,云彩一个劲的给我和她父亲碗里夹 菜,我不知道我是在什么心情下吃完这顿饭的。总之心里一直很难受。很难受。 要离开了,我趁握手道别的时候悄悄的在他父亲衣服兜里塞了三千块钱,我想 这是我现在唯一能做的事吧,但愿他老人家的身体能早日康复。 一路上,我的内心始终未能平复。心始终停留在他父亲那张严肃而沧桑的脸上, 还有我对他的那句承诺“我一定会对云彩负责的”。云彩坐在我旁边不停的抹着泪 水。她说,她希望父亲能早点过上好日子。也许我该好好努力了,要满足云彩这个 不是问题的问题。因为,我爱她。 -------- 虹桥书吧